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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82開始的趕山生涯 第280節(jié)

    可是,當它們數(shù)量達到三十多只,就敢對三人窮追不舍。

    哪怕三人手中都有半自動,還有六條狗。

    在它們眼中,估計就是一堆食物。

    “差不多了!別下馬,不管怎么說,好歹是在高處,比站在地上被豺圍攻更安全些,至少腦袋、脖子,不那么容易被咬到?!?/br>
    呂律小聲說了一句,緩緩抬起手中半自動。

    趙永柯和陳秀清也抬起槍,各自開始瞄準,只是騎著的馬匹不時躁動,槍口也跟著一晃一晃的,都在等著呂律的槍響。

    呂律準星跟著那只最強壯的豺移動,深深吸了口氣后,指尖猛地扣動扳機。

    砰……

    那只豺首領(lǐng)腦袋爆開了花。

    他槍口微移,又是一槍,再一只豺倒地,緊跟著,他扣了第三下扳機……

    趙永柯也不落后,也是一槍緊跟一槍。

    陳秀清稍微慢了半拍,但在呂律第三槍發(fā)出的時候,他也已經(jīng)打出兩槍。

    元寶和五條狗崽第一時間沖了上去。

    幾乎在槍響的時候,似乎是它們其中的豺被擊殺發(fā)出的慘叫刺激,亦或是本就已經(jīng)蓄積到了極點的獵殺欲望到了頂點,聽到槍聲,它們居然也像是接受到進攻命令一樣,兇狠地朝著三人就沖撲過來,完全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樣子,居然不逃。

    陳秀清的馬匹,被一下子竄到后邊的三條豺驚得躥跳起來,甩開四蹄就跑。

    定地射擊,他完全沒問題,可馬本就在驚懼中,這一跑,他連瞄的機會都沒有了,只顧著抓緊馬鞍防止自己掉落下來。

    這要是掉下去,面對的肯定是幾張咬來的嘴。

    他心里還想著趙永柯說的那只被吃了小半還活著的小野豬,他絕不想經(jīng)歷那種生不如死的過程。

    馬匹完全不受他控制。

    對,他所能做的,只能是保證自己不從這驚逃的馬匹身上掉下來,感覺到身后異常,猛然回頭,看到三只豺追在自己的馬屁股后面,他只能將手中的半自動當燒火棍一樣,朝著馬屁股后邊揮舞驅(qū)趕,將想要撲咬的豺給嚇退。

    趙永柯騎著的鄂倫春馬則是四處驚跳,不像陳秀清這匹,只顧著跑。

    那鄂倫春馬看上去毫無章法的踩踏、踢蹬,很有效地讓圍過來的豺近不了身,這也是一種戰(zhàn)斗,一次踢蹬中,成功將一只措不及防的豺給踢了翻滾出去,哀鳴不斷。

    常年離不開馬,趙永柯的騎術(shù)相當了得,哪怕騎著的馬匹這般亂跳,依然能牢牢地黏在馬背上,抽空抬槍就是一下,一兩槍落空,總有一槍成功射殺一只豺。

    追風就不一樣了,在豺圍上來的時候,它立馬就跑了起來,后腳的連環(huán)踢,雖然沒有踢到繞后的豺,卻成功將它們逼退。

    速度一下子爆發(fā)出來,沒幾下,就馱著呂律沖出豺的包圍圈。

    三人被一下子分割開來。

    元寶和五條狗崽,則是瘋狂地跟幾只豺撕咬混戰(zhàn)在一起。

    面對如此靈敏的豺,它們也沒啥襲后的機會,只能逮到哪里就咬哪里,一時間,嗚哩哇啦兇狠的撕咬聲和豺的尖叫聲交織在一起。

    呂律回望著大亂的場面,心驚不已。

    要知道,最先動手,就單是他一人,在豺沖撲近身的時候,他接連三槍,一槍滅殺一個,就已經(jīng)打掉了三只豺,趙永柯最起碼也殺掉了三只,陳秀清兩只也是有的。

    一下子死掉八只,這些豺居然半點退縮的樣子都沒有。

    看亂成一團的陳秀清和極力找機會射殺的趙永柯,情況不樂觀?。?/br>
    可不能任由追風亂跑。

    他左手一勒韁繩,盡可能地牽引著被幾只豺追在后邊的追風繞著它們的包圍圈奔跑。

    他身體微傾,右手單手握緊半自動,槍托頂緊右胸,扣動扳機,射殺圈內(nèi)躥跳的豺。

    這是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單臂無依托射擊的方法。

    部隊專門有過類似的訓練。

    在戰(zhàn)場上,手臂被射傷、炸傷失去作用后,戰(zhàn)士們哪怕只有一只手,依舊要持槍戰(zhàn)斗,單臂無依托射擊,這是曾被推廣過的射擊方式。

    生命不息,戰(zhàn)斗不止!

    這種精神,呂律向來佩服。

    他自己也有過這樣的訓練,非常考校腕力,之所以練,那是因為,自己哪怕是進山打獵,也有很大可能手臂受傷。

    總不能沒了依托,半自動就當成燒火棍用吧。

    他非但練了,還練得相當不錯。

    盡管追風在奔跑中,但現(xiàn)在,他微傾著身體,打的是在距離自己槍口不過兩三米的東西,槍口指到,開槍就行。

    盡管時不時落空,但槍里剩下的七顆子彈,還是又被他滅了四只。

    槍里沒子彈了,他趕忙坐直身體,在追風奔跑中,快速從面前的子彈袋中,取出一聯(lián)子彈,壓進槍里,猛地一勒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

    一看自己身后沒有豺追來,他也不管了,翻身跳下追風,雙手端槍上臉,朝著在場中亂竄的豺,開始點射。

    這種立姿射擊,呂律更是精準,接連三槍放翻三只。

    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三十多只豺沒了大半。這些豺之前還起哄一般的嗥叫,被更多瀕死的慘叫壓過,剩下的豺似乎才意識到了危險,不敢再糾纏戀戰(zhàn),一個個夾著尾巴四處奔逃。

    呂律哪會錯過這個機會,繼續(xù)開槍射擊。

    壓力大減的趙永柯也是抓緊時機,從馬背上一下子跳下來立刻成了跪姿,只是扣動扳機的時候,發(fā)現(xiàn)槍里又沒子彈了,趕忙從口袋里掏出一聯(lián)壓上,這一耽擱,只來得及射殺一只,零散的幾只,鉆了林子,很快沒了蹤影。

    草甸子上剩下的豺,元寶咬著一只,白龍和青狼咬著一只,黑虎和花豹摁在地上一只,最讓呂律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獵性極強的黑嘴,居然將一只豺掏了肛。

    呂律在射殺三只后也沒了機會,同趙永柯一起上前,將那四只被狗子們控制住的豺,用半自動的刺刀結(jié)束它們的小命,又將被打傷還沒死透的哪些豺也一一補刀。

    陳秀清就在這時候,好不容易控制住馬匹,騎著跑了回來,看著草甸子上的一具具豺尸,撓起了頭發(fā):“這就打完了?”

    第353章 防護背心,初想!

    “還嫌不夠多?。俊?/br>
    呂律看著陳秀清笑笑,又看了下他騎著的馬。

    滅殺這些豺,說來話長,但其實,從開槍到結(jié)束,也就是兩分鐘左右的時間。

    陳秀清也就只是一開始的時候開了兩槍打掉兩只豺,之后整個人就被他受驚的馬逃命似地馱著亂竄奔逃,直接就沖進了樹林。

    這農(nóng)家用馬,騎著來打獵,比起趙永柯的鄂倫春馬和呂律的追風,完全是兩碼事兒。

    趙永柯的鄂倫春馬是表現(xiàn)最好的,看似驚跳,但其實是它自己被豺圍困時的一種搏斗方式。

    這是食草動物,即使是搏斗,所能用的招式也只是踩踏和踢蹬,戰(zhàn)斗方式單一,但是,敢跟食rou野獸搏斗,就值得稱道。

    呂律的追風也有些慌亂,也想逃,但好歹能控制得住,在豺群外邊圍著跑的那兩圈,能明顯感覺到它在快速適應(yīng),哪怕呂律最后從它背上跳下來,沖著豺群點射的時候,它也沒跑掉。

    而且相比起趙永柯的鄂倫春馬,追風還有兩個最大的優(yōu)勢,奔跑平穩(wěn),速度快。

    速度快,那些豺在發(fā)現(xiàn)不容易追上后,很快放棄了對追風的追逐,變得安全。

    而平穩(wěn),則讓呂律有了更好的發(fā)揮機會。

    細點一下,就這一戰(zhàn),死掉的豺有二十六只,呂律一人射殺的就占到半數(shù)。

    “清子,現(xiàn)在手頭也不缺那點錢,你也去買匹鄂倫春馬回來,打獵的時候,比這用來犁地拉車的馬強?!?/br>
    看出陳秀清因為沒幫上什么忙而有些無所適從,呂律不由出聲安慰。

    在山里,鄂倫春馬的實用性更強,穿山越嶺,爬坡過坎,在這一點上,鄂倫春馬比追風強得多。

    “趙大哥,有空的話,請你幫我買一匹!”

    聽了呂律的建議,陳秀清立馬看向趙永柯,果斷開口。他相信,趙永柯身為鄂倫春人,肯定是最懂鄂倫春馬的。

    “這是小事兒,等這趟回去,有空了我領(lǐng)你往嘉蔭跑一趟,幫你挑一匹馬回來,正好有認識養(yǎng)馬的?!壁w永柯滿口答應(yīng)。

    “也幫我買一匹!”呂律也跟著開口。

    “你這不是有追風了嗎,還買了干啥?”趙永柯不解地問。

    呂律笑道:“我這追風,秀玉騎不了,得給她另外買一匹,平時使喚起來也方便,她可是非常羨慕烏娜堪嫂子能騎馬的?!?/br>
    聽到這話,趙永柯也跟著笑了起來:“行,等去買的時候,我?guī)湍闾粢黄セ貋??!?/br>
    這話說完,趙永柯的目光再次落到周邊那些豺尸上。

    看著眼前的戰(zhàn)果,趙永柯看向呂律的眼神都充滿著異樣。

    這讓他不由想起上次在山里打大爪子,三人開槍,就只是他一人的打空,心里固然是因為烏娜堪成為大爪子的捕獵對象擔心而影響了發(fā)揮,當時還覺得如果不受影響,他也能辦到。

    今天打這些豺,卻是將他的想法完全改變了。

    這個自己阿瑪?shù)耐降?,有著遠超他這年歲的沉穩(wěn),而且,槍法的精準,也遠在他之上。

    尤其是匆匆一瞥中,看到呂律單手抓著半自動依舊能輕松射殺豺的情景,他更是佩服。

    這是他沒有想到過的技巧,也絕對不是趙團青教的。

    “抽空教教我單手用半自動的法子!”

    趙永柯認真地看著呂律:“我從來沒想到,槍還能這么用?!?/br>
    “單手用半自動……”陳秀清聽到后,也是微微一愣,趕忙跟著說道:“律哥,也教教我,我也想學?!?/br>
    雖然沒看到呂律單手無依托射殺豺的情形,但既然就連趙永柯都想學,陳秀清又豈會錯過。

    “晚上我給你們說說!”

    呂律點頭答應(yīng)下來:“現(xiàn)在,咱們得將這些豺給處理了?!?/br>
    “這玩意兒要了干啥?我們以前也打到過,收購站嫌皮毛粗糙,都不收,rou又不好吃,扔了得了!”趙永柯嫌棄地說。

    “收購站不收,咱們帶回去,弄個褥子、墊子啥的,還是很好的!很多人想要都弄不到呢。”

    呂律舍不得浪費:“大都只是對穿的槍眼,還算完好,哪怕是帶回去送人也不錯?!?/br>
    趙永柯聽了微微點點頭,取了獵刀走到一旁,開始提著一只豺進行剝皮。

    陳秀清也取了侵刀去幫忙。

    呂律則是朝著趴在一旁不斷舔舐著自己傷口的六條狗走了過去,將幾條狗從元寶開始,細細檢查,從獵囊中取出帶著的藥物,幫它們消毒止血。

    六條狗,吸引了好幾只豺,面對那么多比它們靈敏的豺,有些自顧不暇,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些撕咬的傷口抓傷,好在問題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