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82開始的趕山生涯 第414節(jié)
呂律想了半天,再結(jié)合金志泉穿著考究,即使逃到桃山那邊的山里藏著,也不忘勾搭小寡婦,和生產(chǎn)隊長打的火熱,經(jīng)常下館子的性子,也不難知道,他也是個很懂得享受的主兒。 萬一還會賭,那再多的錢也不夠拋灑。 呂律也懶得多想,反正東西現(xiàn)在在自己手里,那就是自己的了,管他什么原因。 但也正是這狗頭金,讓呂律又有了新的想法。 狩獵、抬棒槌之余,也可以碰碰運氣。 在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呂律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呼瑪那個地方,興安嶺出現(xiàn)狗頭金最多的地方。 改革開放,正是急需黃金這種硬通貨的時候,早兩年,就已經(jīng)成立了人數(shù)過萬,極其神秘的黃金部隊,就專門從事勘測尋找黃金的事情。 但在現(xiàn)在這個階段,管控不夠嚴格啊,甚至有人知道黃金部隊的存在,就一直跟著,在部隊找到礦脈定下坐標的時候,就夸張地在兩百米外的地方,架起機器粉碎篩礦。 這種屢禁不止的混亂場面,直到九零年代中后期,配置了專門巡守的武警,才真正進行嚴格管控。 當(dāng)然了,在尋找黃金這一塊,呂律也只是想想,碰碰運氣而已。 畢竟,盯著這玩意兒的人太多,不夠?qū)嵲凇?/br> 他只是想著,自己有機會經(jīng)過這些地方的時候,順道看看。 陳秀玉在看著這些金子的時候,雙眼都在放光,喉嚨都開始發(fā)干,忍不住地接連吞咽。 呂律不由笑了起來:“媳婦兒,收收心,這些東西,不能動,得好好留著,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樹大招風(fēng),錢多了招災(zāi)。這么些東西,要是讓人知道,打咱們主意的人那就太多了,天天在家守著,都守不住,沒準,命都得搭進去?!?/br> 陳秀玉聽到這話,聰明如她,又怎會不知道其中的厲害,腦袋點得如同小雞啄米。 呂律將這些狗頭金和金沙小心子弟地收攏裝進袋子里,重新收緊袋口,牢牢捆扎起來。 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一個油布包了。 他將東西放到桌上,快速地解開,發(fā)現(xiàn)里面也是個袋口能收緊的小包。 隨手捏了捏,里面像是些彈珠樣的東西。 微微皺了下眉頭,呂律將袋口解開,看到里面的東西時,眼睛一下就瞇了起來。 袋子里裝的,是一個珍珠手串,在手電筒的照耀下,散發(fā)出炫目的五彩光芒。 這些珍珠共有十八顆,串成一個手串。 一顆顆珍珠質(zhì)地圓潤碩大,色澤晶瑩透徹。 他一眼就能認出這是東北淡水河蚌中產(chǎn)出的珍珠,又叫東珠。每一顆東珠,都得之不易,彌足珍貴。 有著易數(shù)河不得一蚌,聚蚌盈舟不得一珠的說法。 大概就是說,找?guī)讞l河找不到一個河蚌,攢一船河蚌都不見得能找到一顆東珠。 可見其稀少。 在華夏,西洋出產(chǎn)的珍珠叫西珠,廣東等地出產(chǎn)的為南珠,這兩樣都是咸水珍珠。而東珠就是華夏唯一的淡水珍珠,形成難度,比海洋珍珠稀少得多,天氣寒冷的緣故,成型異常緩慢。大概是在東北的原因,東珠也會被叫做北珠,在松花江,hlj、烏蘇里江、鴨綠江及其流域都有出產(chǎn)。 在清朝的時候,東珠可是皇室專用的御用珠寶,私藏一顆珍珠,那就是殺頭的大罪。據(jù)說,和珅被殺,其中一條罪名就是私藏東珠。 呂律上輩子的時候見過。 在清朝的時候,這些江河里的河蚌幾乎被采絕。到后世,所能見到的東珠,大都是人工養(yǎng)殖的了。 呂律在看到其它東西的時候,還能淡定,在看到這手串的時候,卻是不淡定了。 要知道,現(xiàn)在還有的東珠,那可都是古董珍珠。 這手串上的十八顆珍珠,每一顆,都價值不菲。就單憑這些珠子能賣出的價格,就遠超那些狗頭金。 真不知道金志泉這貨,究竟是從哪里得到這許多好東西。 可呂律也清楚,這里邊所有的東西,能拿出來用的,大概只有那一萬塊錢和那些油票布票啥的,至于其它的,只能是封存,除非逼不得已不得不拿出來救急。 “媳婦兒,這些東西太值錢了,但畢竟是金志泉和那些綹子勾搭得來的東西,這可都算是贓物,這件事情,必須得爛肚子里邊,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然的話,咱們家怕是得跟著完蛋,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啊,最好是想都不要再想?!?/br> 交出去,那是不可能交出去的,呂律唯有一個辦法,藏起來。 陳秀玉聽到這話,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是默默地點點頭。 就在當(dāng)天晚上,呂律也等不得去找左松齡做箱子了,當(dāng)即從屋里騰出一個裝衣服的木箱,將東西小心翼翼地放進去,然后搬來樓梯,爬到木刻楞頂上的夾層中,將東西小心地放置起來。 這注定是一個不安穩(wěn)的夜晚。 呂律還好些,上輩子經(jīng)歷的事情不少,加之這三天的奔忙也累,很快就睡著了。 陳秀玉可就沒法安心入睡了,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地,到了第二天,換來的是濃重的黑眼圈,眼睛里也布滿血絲。 呂律醒來后,安撫了好一會兒,她才在炕上沉沉睡去。 夜里的時候,又開始下雪了,又堆起了十多厘米的一層。 呂律穿好衣服下炕,提了鏟子,先將院里的雪鏟掉,清出路面,然后開始弄草料喂馬,喂鹿,又弄了些榛子,混合著苞米,去喂了養(yǎng)在籠子里的飛龍。 一早上忙活下來,已經(jīng)臨近中午。 今天馬金蘭和段大娘都沒有過來,反倒是陳秀清來了。 進了院子,他直截了當(dāng)?shù)鼐透鷧温烧f道:“律哥,訂婚的日子已經(jīng)選好。在后天……再陪我跑一趟?!?/br> “沒問題??!”呂律點頭答應(yīng)下來,囑咐道:“提親的時候請了王大爺,這次,還得請他!” “知道,我已經(jīng)到他們家說過了!我后天早上過來叫你!” 陳秀清說完后,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咋走那么急?。课荫R上準備做飯了……” 這小子今天有些反常,要換作往日,一旦來了,不吃上一頓飯,那是絕對不會走的。 “律哥,我已經(jīng)在家里吃過了,今天趕集,我得去買些訂婚的東西,馬車還在外邊大路上停著,我媽和段大娘也要去,都在外邊等著呢?!标愋闱寤仡^沖著呂律笑笑,快步離開。 在娶媳婦兒這件事情上,陳秀清一直都很上心。 難怪今天馬金蘭和段大娘都沒過來。 有事情要忙,呂律也就不跟他客氣,回了屋子,先到臥室里看了一下,陳秀玉還睡得沉沉的。 他也不打算去驚擾她,就自己到廚房里燒火,煮了些凍餃吃掉,又拿了幾個凍梨放盆里的冷水中緩著,準備下午的時候吃。 接下來,沒啥事情可做,呂律把那個在地窨子里擱置了好幾天的馬鹿鹿頭給拿回家里邊。 原本他想著弄一個完整的獸頭擺件,可惜,要讓這東西更好的保存,鹿頭里邊的血rou,那是需要完全剔除的,這樣,眼珠子也就沒法留下,這年頭,想要用塑料仿制鹿的眼珠子可不容易找到,那樣做出來的鹿頭擺件,沒了眼睛,就變得空洞無趣了。 所在,在區(qū)上買東西的時候,呂律就另外換了一個主意,準備弄成一個獸骨擺件。 找了幾個麻袋墊在地上,呂律取來獵刀,小心地將頭骨上的鹿皮完整地剝了下來。 至于鹿頭,則被他找來油紙和膠布,將鹿角和頭骨相連的地方纏繞保護起來。 想要將里面的血rou剔除,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放在水中煮了。 所以,呂律直接在廚房攏了灶火,鐵鍋中加水,堪堪接近鹿角的位置,就架在鍋中煮著。 至于那張從鹿頭上剝下來的鹿皮,則被呂律鏟了油皮,清洗后繃框晾著,只等著以后有條件弄到仿真的眼珠子,再給這鹿頭蒙上,那時候,還能是一個栩栩如生的鹿頭。 陳秀玉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鐘,到廚房里看了下,看到呂律在廚房里給那個煮了近兩小時的鹿頭剔r(nóng)ou,下頜骨已經(jīng)被呂律拆下來,用刀子細細地將上面包裹的筋rou一點點剔得干干凈凈,都已經(jīng)快完成。 等到這些軟組織清理干凈,放桶里邊用漂白粉浸泡一段時間,就能將鹿頭骨變得白生生的,然后再用酒精去除異味,晾干后進行固定就能做成獸骨擺件。 見陳秀玉睡醒,狀態(tài)終于恢復(fù)了不少,呂律不由笑道:“早知道就不該讓你看那些東西!” “不看,可能更睡不著!”陳秀玉也笑了起來。 呂律想了下,覺得也是,可能不看還真有可能難以入睡,這該死的好奇心啊。 “淡定吧,這幾天好好調(diào)整一下,習(xí)以為常就好了……對了,肚子肯定餓了,想吃啥,我給你弄!” 陳秀玉看看呂律擺弄的鹿頭:“要不,炒點鹿rou?” 她現(xiàn)在肚子越來越大,別說做飯了,就連穿鞋子,都很費勁了。 呂律丟下手頭的事情,到外面雪地里刨出些帶回來的鹿rou,解凍后,給陳秀玉好好炒了碗鹿rou,又配了幾個小菜。 他早上吃凍餃的時候,也只是簡單糊弄,飯菜做熟,也給自己倒了些藍莓果酒,陪著陳秀玉又吃了一頓。 一頓飯后,呂律繼續(xù)處理鹿頭骨,打理干凈后,用桶放水,加了買來的漂白粉,把鹿頭泡上,就放在廚房里放著。 接下來,呂律陪著陳秀玉在草甸子里散了半個小時的步,再把草甸子的雜事兒處理后,一天的時間悄然而過。 第499章 啥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花了四五天的時間,陳秀玉終于能坦然接受自家得了一大筆橫財?shù)氖虑椤?/br> 她終于能像往常一樣,晚上的時候能安然入睡了。 陳秀清訂婚的事情是早已經(jīng)商定的,都已經(jīng)知根知底,小的沒意見,長輩也歡喜,事情就變得相當(dāng)簡單了。 他的訂婚,無外乎就是叫上呂律和王德民往洄龍屯跑上一趟,王大龍家里請了些親朋來吃上一頓飯,走個過場而已。 鹿頭骨在漂白粉里浸泡了兩天,已經(jīng)完全變白,呂律在用酒精去除異味后,放地窨子里邊攏了灶火,烤干后,找了一塊核桃楸木板,鉆了幾個小孔,用鐵絲和膠水將鹿骨頭固定在木板上,然后安置在大炕炕琴上的那片空位上。 這裝飾,讓屋里多了一些野性,感覺更符合他獵人的身份氣質(zhì)。 到過呂律屋子里的趙團青、張韶峰等人,在看到這鹿頭骨擺件的時候,都覺得很有意思,紛紛念叨著,以后再碰到馬鹿,自己也弄一個這么安放起來。 好看是其一,主要也是為了這鹿頭裝飾所代表的美好寓意。 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采伐,農(nóng)場里鹿場的柵欄木材和建造鹿舍所需要的材料,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dāng)。 考慮到陳秀清要建房的事情,呂律讓王大龍一干人轉(zhuǎn)回來先幫著陳秀清伐木做準備。 陳秀清建的房子,是在原來老房子的基礎(chǔ)上推翻重新建造。 在木頭砍伐回來堆放著,王大龍等人也開始對老房子進行拆除。 馬金蘭和陳秀清也臨時住到了呂律這里。 而在這段時間里,呂律包括剩下的人,全都在農(nóng)場里對那些木頭進行剝皮處理,尤其是需要栽入土里的木樁,入土的部位,還需要進行炭化處理,能保證用的時間更長。 一幫子人忙得不亦樂乎。 時間在忙碌中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進入四月。 四月五號清明的時候,呂律陪著陳秀玉、馬金蘭和陳秀清去祭拜了岳父大人,回來的時候,又跟段大娘領(lǐng)著元寶和其余幾條狗子,去了劉炮墳前祭拜,清理墳上的雜草,燒了紙錢,潑了水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