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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82開始的趕山生涯 第733節(jié)

    很無奈的情況,關鍵是根本就無法交流,完全不知道他們的用意。

    只是四個人而已……

    有兩人用沖鋒槍指著他們,另外兩人則是繞到旁邊,看著爬犁上拉著的那些堆摞起來的皮毛,哈哈大笑。

    這是準備打劫嗎?

    呂律眼睛瞇了起來,扭頭看著那兩人,順便沖著張韶峰等人微微點了點頭。

    下一秒,幾人幾乎如出一轍地,舉槍就打。

    砰砰砰……接連的槍聲,出乎意料的舉動,瞬間將四人放翻,那些尋血犬被槍聲一驚,一個個夾著尾巴掉頭就跑。

    第854章 還沒到那程度

    尋血獵犬,以嗅覺出名。

    人都殺了,狗也不能放過!

    這要是跑回去,被人發(fā)現異常,再領著人找回來,怕會是更大的麻煩。

    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獵人,狗自然也不能當是獵狗看待。

    呂律心頭蹦出這個念頭,算是給自己殺狗找了個自我寬慰的理由,立刻喊道:“把那些狗打了!”

    他說著,接連開槍,將尋血犬放翻兩只。

    張韶峰等人也不含糊,跟著開槍,就連元寶它們也緊跟著沖了出去。

    只是八只尋血犬,五人開槍就直接打掉六只,剩下兩只,被元寶它們追攆,天性膽怯,看著氣勢如虹的元寶它們追攆過來,跑了沒多遠,直接嚇得趴在雪地里,不敢動了。

    元寶它們可不客氣,攆上就咬,沒幾下,兩條尋血獵犬都被咬死在雪地上。

    “接下來怎么辦?”梁康波掃視著地下的尸體:“痕跡太多了,得把他們給處理一下,不然,看到這些尸體,順著咱們留下的痕跡,短時間內咱們回不去,遲早會找到咱們,再加上這些獵犬……”

    “把這些尸體找個山溝扔進去,遮蓋一下!”

    除非下大雪,不然,想要隱藏留在雪地里的痕跡,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再加上有尋血獵犬,氣味上也根本藏不住,痕跡太多了,哪怕是清掃雪層表面進行覆蓋也藏不住。

    呂律也只能進行簡單進行拋尸處理,讓別的人不要那么早地發(fā)現這些,或是不太那么容易引起注意就行了。

    趙永柯在周圍轉了一會兒,很快回來:“那邊有條山溝……”

    幾人合力,將幾具尸體拖了扔到山溝里,還有那些尋血獵犬也是一樣,弄了些雪蓋住,又用枝條,一路清掃著退回來,再把雪地上的血跡稍加掩蓋。

    也只能做到這樣了。留下的,只是那四把沖鋒槍和彈夾。

    相比起來,呂律等人都更擅長使用半自動,這些抱著掃射的沖鋒槍他們也不習慣使用,精準度自然遠遠不如習慣喜用的五六半,但火力威懾上很有效果。

    想了想,呂律接著說道:“把咱們的偽裝服穿上吧,咱們走遠些,再回來看看,蘇馬羅科夫這里究竟是咋回事兒?!?/br>
    “往哪兒走?”

    “當然是北邊,要是往南的話,那不是自斷退路嗎?”

    大荒可是在毛子這邊的南方,呂律不想事情弄大出現封鎖等情況,更不想讓人看出意圖來,往相反或是不相關的方向走,無疑是最好的選擇。而且,往北走是無人區(qū),有些事情cao作起來,更方便些。

    快速穿上白大褂,給馬匹和元寶它們也穿上,幾人趕著爬犁,拐向北邊更深的山里,這一走就是三個多小時,深入山里三四十里地。

    “你們搭個撮羅子,在這兒等著,我和三哥摸到酒廠去看看啥情況。”

    “非去不可嗎?”

    “必須得去一趟!”

    “在蘇馬羅科夫那里的那點錢其實可以不要,咱們找地兒貓起來,盡可能遠離是非,等著合適的天氣回去是最安全的?!?/br>
    “那不行,事情沒弄清楚,咱們走到哪兒都有危險。如果是蘇馬羅科夫的意思,或是咱們被針對了,想要回去,怕是很難。而且,咱們最起碼也得弄清楚,這些人究竟是什么布置,也好進行避讓。雙方都有狗,咱們能發(fā)現他們,他們也能發(fā)現我們,有的時候,避無可避。

    事情得想得周密些,咱們是越界啊,不是小事兒。再說了,咱們之前才殺過四個人……時間長一點,肯定會被發(fā)現追蹤的。”

    呂律總覺得,這次事情有些不同尋常,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不管怎么樣,不能把火給引到大荒里。

    一旦出現那種情況,怕是連家人,都會不得安寧。

    “那行吧,你們小心點!”雷蒙點點頭。

    “你們也是,注意防守!如果出現情況,要對咱們不利,就殺,不管怎樣,得想辦法保證自己活著回去!”

    呂律也叮囑了一句,套上木馬,他揉了揉白龍的腦袋:“白龍,你和黑虎他們留下警戒!”

    白龍偏著腦袋看著呂律,輕聲嗚嗚叫了一聲,蹲坐下來。

    隨后,呂律一撐滑雪杖,和趙永柯一起領著元寶朝著酒廠的方向趕去。

    張韶峰他們這里也需要警戒,白龍不輸元寶的敏銳嗅覺,能起到很好的作用,而且狗子帶得多了,一路上動靜也會大得多,不好隱藏,只帶元寶一個就足夠了。

    這么幾年相處下來,聰明的元寶像是能聽懂呂律的話一樣,簡單一個指令或是一個動作,它都能表現出非常默契的配合。

    幾年下來,呂律也沒少練習滑雪,每年冬天都進山狩獵,也沒少使用木馬,滑雪技巧上,早已經精通。按照張韶峰教授的滑雪射擊方式訓練,他也能做到,在行進中有很精準的射擊把控。

    趙永柯在這方面,也有著不輸呂律的能耐。

    兩人一路滑雪,快速朝著酒廠方向趕去。

    一個多小時后,兩人抵達酒廠附近。

    悄摸著在周圍看了一圈,發(fā)現酒廠周邊防守的,全是之前那些穿著制式大衣的人,都是些生面孔,就連酒廠屋頂上之前一直冒著的滾滾火煙也熄滅了。

    果然是酒廠出了問題。

    兩人又在周邊悄摸著轉了不少地方,甚至繞到酒廠前面的小湖泊對面,借用瞄準鏡朝著之前蘇馬羅科夫住的屋子看了下,發(fā)現在里邊的人,成了另一撥人,正在吵嚷著什么,首位坐著的,是個滿臉陰鷙顯瘦的毛子。

    完全換人了!

    借著元寶的敏銳嗅覺,兩人再次擴大范圍,把周邊的布置情況又悄摸著看了一遍,這些人的警戒范圍并不大,只是牢牢圍在酒廠周邊,同樣的,也有不少人受傷掛彩。

    再看看那些屋舍上各種破壞痕跡,呂律大概猜測,這里應該發(fā)生過一次激戰(zhàn),他弄不明白具體是什么原因,但也清楚,這片地兒,不是自己這些人能靠近的了。

    確實不該再想著那些錢,趕緊找地方藏起來,等著合適的天氣回去,一旦卷入進去,自己這些人很有可能折在這里。

    遠離,必須遠離!

    眼前看到的一切,給呂律很強的危機感。

    沒有啥比安全回到大荒更重要的事兒了。

    “走,咱們回去!”

    呂律小聲地招呼趙永柯一句,兩人領著元寶,小心地遠遠繞開酒廠。

    只是折返到半途的時候,元寶忽然朝著西邊再次吠叫了一聲,是有人的提醒,而且,看元寶的反應,人還不少。

    兩人也是身體一側,木馬一橫,穩(wěn)住身形,靜聽了一會兒,沒啥動靜。

    “走,摸過去看看!”

    本就是來探查情況的,既然元寶發(fā)現了情況,當然應該去看看,至少得弄明白,究竟藏著些什么人,可不能在返回邊界的時候撞上。

    方向上不是下坡,兩人只能杵著滑雪杖踩著滑雪板橫著朝元寶提醒的方向慢慢地靠近。

    野豬皮做成的木馬,順毛滑雪,逆毛行走,相當方便穩(wěn)妥,關鍵是,聲音還不大。

    數分鐘后,呂律等人看到了藏在山坳避風處的十數人,攏了一堆火,有幾人在火邊烤著,另外有幾個,抱著沖鋒槍守在周邊,另外就是還有十多匹馬在周邊雪地里癡呆地站著。

    呂律端起半自動,透過瞄準鏡看了一眼,發(fā)現在火堆邊烤火的,正是蘇馬羅科夫。

    剛送給他的金雕沒帶,獵犬也沒有,而且周圍幾人,還有人帶著傷。

    這怎么看都有一種狼狽的感覺,不像是閑著沒事兒外出打獵。

    “三哥,咱們再靠近些,你找地方藏起來,瞄好蘇馬羅科夫,我過去問問,到底是啥情況?!?/br>
    蘇馬羅科夫見識過幾人的槍法,呂律過去的話,如果有什么情況,他相信,也能憑此退回來。

    相信蘇馬羅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一個有好槍法的好獵手,威懾力十足。

    兩人又往前靠近一段,在距離蘇馬羅科夫一群人五六十米的地方,趙永柯藏在一棵樺樹后,抬槍朝著蘇馬羅科夫瞄了一下,確定沒啥問題后,他沖著呂律點了點頭。

    呂律揉了揉元寶的腦袋,讓它趴下來等著,他自己提著槍,換了個方向,這才朝著這一幫子人徑直走了過去。

    在距離蘇馬羅科夫等人二十多米的時候,呂律踩著雪層發(fā)出的歘歘聲,一下子驚動那些守衛(wèi),紛紛抬槍瞄向呂律。

    “是我!”呂律當先出聲。

    他可不想這群顯得很驚悸的家伙一個冒失,自己就先挨上幾槍。

    蘇馬羅科夫看到是呂律,趕忙沖著那些守衛(wèi)叫了起來:“把槍放下!”

    他們都見過呂律,警惕的神情放松了不少,紛紛將抬起的槍放下來。

    “朋友,你怎么在這里?”蘇馬羅科夫迎著呂律走了過去,神情顯得有些欣喜。

    “我們打獵回來了,正準備把皮毛往你那里送呢!我出來打點rou回去吃?!?/br>
    呂律掃視著這些人:“怎么,你們也是出來打獵的?怎么還有人受傷了?”

    “嗨……別提了,酒廠你們不能再去了,趕緊想辦法回去吧,這地方你們不能多呆了,也別再亂開槍?!碧K馬羅搖頭說道:“抱歉,我?guī)筒簧夏銈兞?,朋友。我的酒廠被人占了,連我們幾個都是逃出來的?!?/br>
    “酒廠被人占了?咋回事???”

    呂律心里清楚,但依舊表現出很奇怪的神情。

    “我以前沒跟你說,其實我是律賊,按大荒里的說法,我是在道上混的,上邊下了禁酒令,我這是在釀私酒,這兩年賺了不少錢,被我的死對頭給盯上了,他們是素卡,跟我們律賊向來不和。

    就在前天晚上,拉了一幫子人,對我的酒廠發(fā)動了突襲,措不及防,酒廠被強占了,死傷了不少人,就只有我們這些人逃了出來,一直在被他們追捕,我們也試圖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把酒廠給奪回來,反攻過一次,沒有成功?,F在這周邊,到處是在找我們的人……你們趕緊走,別牽連進來,太危險了。

    我知道你們槍法很好很厲害,我雖然是律賊,本也不是啥好人,大概是在大荒里生活了好幾年,了解你們,還是無法開口向你們求助,一旦你們身份暴露了,你們的家人啥的,也會被牽連,而且你們是越界過來的,事情不小,身為朋友,我也不愿意牽連到你們……我還是不夠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以后別再來了。”

    呂律了解過律賊和素卡,早猜到蘇馬羅科夫的身份,也明白律賊、素卡之間的沖突由來已久。

    律賊將律法視為糞土,隨意踐踏,而素卡,卻是干了壞事還想著將自己洗白的人,跟上層有著緊密合作,甚至很大一部分,就是上層的一些使喚工具。

    彼此間看不順眼,找著機會互相算計,是常有的事兒,在大城里,甚至還更激烈些。

    對這種事兒,呂律一點都不意外,意外的反倒是蘇馬羅科夫在勸呂律等人趕緊離開,而不是想著要讓呂律等人幫忙。

    就沖這話,讓呂律多少有點暖心,哪怕是個律賊,這行事風格上倒是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