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嫉妒的裂痕
三個人點了炸雞外賣,聚在客廳茶幾上一起吃,電視上投屏著新出的番劇。張耀祖認(rèn)真看劇,洛孟璋專心吃飯,食物不太多,但足夠璋璋吃。 姜似晨時不時偷瞄姐弟倆,終于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著實令人困惑不解。 和jiejie相比,弟弟又高又壯,一度懷疑表爹媽是不是不給璋璋飯吃還虐待璋璋,別說還極有可能。雖說遇到他以后,飲食也產(chǎn)生一些良好的變化,體重卻沒有快速增長,看著比以前健康,但總感覺有一種病弱感。 姜似晨總說讓她多吃點,白天不吃別晚上餓,變著法的投喂美食,年后自己倒是胖了二十斤。小肚子顯起來了,趁著雙下巴還沒出來立刻逼迫自己減肥,自怨自艾身材走樣的苦惱,拒絕朋友們的玩樂邀請,下班就跑去健身房,深夜晚歸,家里的姐弟倆一度都沒再與他碰面。 張耀祖吃相好,在飯桌上很安靜,不會主動加入聊天。一段時間的同居,孩子不僅是看著內(nèi)向,不看也內(nèi)向。他吃的快,自己的飯吃完后,主動收拾餐具還和jiejie姐夫禮貌告別,隨后一頭扎進房間埋頭學(xué)習(xí)。 姜似晨還在飯桌上和洛孟璋親熱,互相喂對方薯條,嬉笑玩鬧,并沒注意到小舅子握拳的雙手。 洛孟璋制止親熱的行為,根據(jù)她的了解,弟弟應(yīng)該沒吃飽。雖然晚飯應(yīng)當(dāng)以少為主,但是高中生畢竟剛剛逃離學(xué)校的地獄食堂,沒幾天又得回去吃了,在外面吃點好的不行嗎?更何況孩子學(xué)習(xí)多努力用功?腦細(xì)胞全燒完了! “璋璋,你還吃嗎?” 他不確定,得到對方肯定的答復(fù)后,從座位上彈起來沖進廚房。 說干就干,姜似晨起鍋熱油,一頓cao作猛如虎,炸了四斤薯條和一斤雞塊,淋上芝士和番茄醬就裝盤出去。 食物的香味彌漫,洛孟璋剛要去叫人,弟弟聞著味又走出了臥室,姜似晨在廚房刷鍋洗餐具。 三人再次坐到一起吃飯,張耀祖吃的靦腆,細(xì)嚼慢咽,姜似晨也一樣,倆人都不好意思多吃,非得端著一副樣子,不知道給誰看。只有洛孟璋狼吞虎咽,吃的很香,根本沒注意身邊兩個男人暗搓搓地較勁。 一個是親人,一個是愛人。 兩個男人都在吃對方的醋。 一個是認(rèn)為老牛吃嫩草,歲數(shù)有點大,還有點神經(jīng)。雖然輔導(dǎo)自己作業(yè)進步顯著,英文口語臟話耳濡目染也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但是jiejie一旦不在家里就立馬變了個人,督促學(xué)習(xí)課業(yè)。無形之中的壓迫與恐慌,冷氣場十分強大,如同突襲班級后門的班主任。 另一個是嫉妒姐弟倆感情,有點嫉妒、非常嫉妒、嫉妒到爆炸!憑什么姐弟倆的親密接觸就這么合情合理!只因為是這層血濃于水的親屬關(guān)系嗎?憑什么璋璋可以摸他的頭捏他的臉!憑什么不摸我!自從小舅子住在家里后就一直沒有過…… 也一直是分房睡…… “你倆不吃嗎?”滿口薯條的女孩說話都不利索,含糊不清提醒兩人,才打破莫名其妙的對峙僵局。 這回吃的更快,三個人一起收拾飯桌,吃飽喝足后,一人一杯肥宅快樂水就各回各房。張耀祖再學(xué)一會兒就洗漱準(zhǔn)備入睡,姜似晨去洗澡,洛孟璋在臥室里打游戲。 陳莫莉和劉懷遇雙排直到末班車,洛孟璋上號晚了一步,加入語音通話三人又一起開了匹配。 此起彼伏的尖叫哀嚎,手機那頭的陳莫莉習(xí)以為常,兩個菜鳥全靠陳莫莉帶飛,帶著帶著就飛不起來了,連跪是游戲結(jié)束的前戲。三人解散房間后陸續(xù)退出游戲,語音通話還未掛斷,劉懷遇叫陳莫莉一口一個“莫莉jiejie”,洛孟璋聽的雞皮疙瘩掉一地。 聲音是故意夾的,語氣是特別rou麻的。 裝嫩。 她總感覺姜似晨多多少少都被劉懷遇帶偏,至少在叫人這方面,冥冥之中倆好朋友都吃這套,反正莫莉吃。 姜似晨洗完澡后裹著浴巾出來,探出頭左看右看快速上樓,屁顛屁顛地扭進洛孟璋的臥室,輕輕關(guān)上門,轉(zhuǎn)頭看到對方還在專心注視手機屏幕,于是他慢悠悠地挪到床上,盡量不那么刻意的擺出一副引人注目的姿態(tài)。 戴著耳機的洛孟璋坐在梳妝臺前毫無察覺,直到準(zhǔn)備退出通話,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床上躺了個人。 “姜似晨你有病吧!這么冷的天你光著?” 驚嚇,心顫了一瞬,又恢復(fù)平靜。 “璋璋~我有點熱~” 男人搔首弄姿,鋪開凌亂的被子,只拽過來一角。 “……外面涼快,你可以去雪地上打滾。” 耳機里傳來男女不約而同的笑聲,對小情侶的想法都心知肚明,自覺退出語音通話后,只留下“嘟嘟”的提示音。 洛孟璋也退出通話,關(guān)閉手機。她看著男人欲拒還迎的嫵媚模樣,呼吸起伏的胸膛被毯子蓋住,香肩半露,吸睛的鎖骨上還掛著透明的水珠。柔軟的被子下伸出兩條精壯而修長的腿,洗浴途中還專門剃了腿毛,光滑細(xì)嫩的皮膚透著健康的顏色。 腿間縫隙的輪廓若隱若現(xiàn),鼓鼓囊囊。 他的眼圈微紅,濃密纖長的睫毛上聚著三兩滴水珠,柔情美目一閉一合,眼波流轉(zhuǎn),道不盡的風(fēng)情萬種。 暗含心機,他涂了一點帶閃的潤唇膏,紅潤的嘴唇亮閃閃的,一抿一笑如春風(fēng)拂面,勾人心智。 想啊,很想啊。 結(jié)實的肌rou,養(yǎng)眼的rou體。 床單上留下洇過水的痕跡,深色一點一點擴散暈染,升騰的欲望之火燃燒烘烤,guntang的身體,淡淡的緋紅逐漸展現(xiàn)在他的臉上。 未完全擦干的軀體,發(fā)梢匯聚的水珠滑落,順著硬朗的面部輪廓向下延伸,惹人憐愛。 可是滴落的水珠,染濕了床單。 “給我下去——下去!” 洛孟璋抄起梳妝臺上的洗臉巾,向著床鋪扔過去,幾乎是暴怒的瞬間,姜似晨惶恐嚇一跳,臉色還未變就立刻滾下了床。 剛換的床單,自己還沒躺熱乎又埋汰成這德性,洛孟璋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就不能把身上擦干凈了再出來?。∧憧纯催@都濕了!” 單人的公主鐵藝床,一張長長的地毯鋪在地上,床下的空間也被占據(jù)。洛孟璋有時候喜歡躺在床底,或者趴在那里看書,她買了一些小彩燈掛在下面,還放了一些抱枕。 狹小的空間給人極大的安全感,在那里待著,無論何時都會心靜。 姜似晨干脆解開浴巾,任由其散落在地上,光明正大地袒露身體。他屈起一條腿,沉甸甸的還未清醒,秀美的龐然大物如此奪目,打理光滑也沒有毛發(fā)。 勾引,賣弄皮相。 房間門口響起了短暫而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一輕兩重。 “姐~你睡了嗎?” 姜似晨合上腿,一把抓住浴巾就躲到床下,害怕被發(fā)現(xiàn),還努努力縮著雙腿。 好奇怪,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害怕,有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緊張感,似乎被他人看到會無地自容。 更多是不合時宜的尷尬。 “你干嘛?出來啊你!”洛孟璋悄聲道,話說出口之前已經(jīng)開始拽人。 “哎——不是!別!別……” 房門又被敲了三下,比之前更為急促。 張耀祖聽到j(luò)iejie的臥室里有點動靜,轉(zhuǎn)頭看到姐夫的臥室房門敞開,里面黑漆漆一片,沒有開燈,也沒有人。 他明白了什么,瞬間臉紅。戰(zhàn)術(shù)清嗓,話語吐字竟有些磕巴,“姐……內(nèi)個……我……我我……我明天想和同學(xué)出去逛逛!” jiejie的回應(yīng)是允許,他放心離去。 緊閉的房門里,傳來男人的驚呼聲,婉轉(zhuǎn)甚至動聽。 洛孟璋伸手摸到姜似晨腰側(cè)的軟rou,手感很好,掐了一把,對方?jīng)]反應(yīng)過來一驚一乍。 張耀祖加快腳步,飛奔逃離現(xiàn)場,回房就上床睡覺。 睡不著,心慌的很。 十八九歲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不好奇?張耀祖露出頭來豎起耳朵聽,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他的房門沒有完全關(guān)嚴(yán),一條不起眼的門縫恰好放進一些渺小的聲音。 女人的話語帶著怒音。 還有物品的碰撞響聲。 以及,男人的哀嚎。 我擦嘞!jiejie姐夫難道是?是—— 張耀祖用被子蒙上了頭,阻隔外界的一切聲音,想著明天和同學(xué)見面,開心的笑嘻嘻,不知不覺就進入甜美的夢鄉(xiāng)。 而這邊,姜似晨和洛孟璋一起擠在床上打游戲,剛下線的陳莫莉和劉懷遇又回來組隊,四個人一起玩,直接外放語音通話。 出師不利,陳莫莉平時就帶著兩個菜鳥,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姜似晨,電子競技菜是原罪,沒有意識也沒有技術(shù),兩人同步性發(fā)出對面的聲音,是陳莫莉在樂觀崩潰,也是劉懷遇在悲觀消沉。 洛孟璋罵罵咧咧,姜似晨膽小如鼠。 啊什么原來只是在打游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家暴呢哈哈! 姜似晨死的早就觀戰(zhàn),在旁邊也不老實,一會兒勾勾洛孟璋的衣服,一會兒又伸進她的衣服里面摸摸。種種行為已經(jīng)把姜似晨的真心擺了出來,他想。 目的是促進感情交流。 礙于游戲連麥,姜似晨不得不做出口型,夫妻連心尋思著璋璋看得懂——待會兒做嗎? 璋璋舉了一個“OK”的手勢。 說這時那時快,他抬手解開包裹著下體的浴巾,還未從腰胯間滑落,飽滿有型的春光乍泄,一道晴天霹靂壞了好事。 “洛小姐意識跟得上?。∵@比柳棠溪有天賦多了!不過陳貝拉要是在這,根本難不倒她!” 語音連麥瞬間安靜,只有劉懷遇那邊傳來細(xì)小的雜音,還有他的輕笑。 很難不猜測是故意的。 柳棠溪,姜似晨某位曾經(jīng)的相親對象。 毫無隱瞞,這一點他說過,甚至說明了柳棠溪女士的家庭背景,洛孟璋只記得那是一個自由又有趣的獨立女性。 圓滑,會招人喜歡。 大家都喜歡她,洛孟璋也不例外。 明明從未見過面,柳棠溪卻一直知道洛孟璋的存在。偶然一次,她和姜似晨再度相遇,拜托他捎點小禮物送給璋璋。 ——美麗的手繪書簽,上面臨摹了穆夏的畫作。 是她親手畫的。 那么。 “陳貝拉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