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愛期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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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嘖嘖”兩聲:“就沒見過長得這么俊的小伙子,跟明星似的。” 第5章 施璟和村長口頭定好捐贈意向,村長滿面皺紋在燦爛笑容渲染下,都顯年輕了許多。 蔣獻疾步追上去,看向不遠處的河面,河道跨度應該在二十多米,他在橋梁造價這方面不懂,拉住村長問道:“村長,修一座橋大概多少錢?” 村長含糊其辭:“這個暫時說不清楚啊。橋到底是要做鋼筋混凝土,還是混凝土空心板,這個我也不知道啊。還有,橋梁結(jié)構(gòu)到底是要做拱橋,還是現(xiàn)澆連續(xù)橋。如果是做拱橋,到底是要鋼管拱,還是箱型拱;橋基是要灌注樁,還是承臺;墩臺是要做柱式墩還是空心墩......” 噼里啪啦一大堆,一個重點也沒有。 蔣獻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村長,您說這個我也不太懂,您能不能告訴我造價預算,我這邊也好準備?!?/br> “那你的預算是多少?”村長居然反問蔣獻。 蔣獻一頭霧水:“這又不是買東西,怎么還來問我的預算?” 村長一本正經(jīng):“我們這邊肯定也得摸摸你們的底啊,橋有好有壞,你們要是預算少的話,咱們就修個簡單的,要是預算足呢,咱們就修個結(jié)實點的?!?/br> 蔣獻遙視水紋粼粼的河面,心里預估了一下,說出一個自己暫階段能負擔得起的數(shù)額,“一百萬以下吧,如果超過一百萬,我們就不捐了?!?/br> “好,我去和村支書談一談,再去上報給縣里,有什么消息一定會及時通知你們的。”村長丟掉拐杖,握住蔣獻的手用力搖了搖,中氣十足道,“小蔣啊,我替父老鄉(xiāng)親們感謝你們啊!” 蔣獻知道施璟最好面子,也不想搶功,心甘情愿下血本維持施璟的虛榮心,道:“感謝施璟吧,橋是她捐的,記住她就行?!?/br> “肯定的,叔一定按照你們的預算來落實好這件事,太感謝小璟了,小璟小時候挺調(diào)皮,沒想到長大了這么懂事,還惦記著回饋鄉(xiāng)里呢?!?/br> 村長說了不少謝辭,撿起拐杖,步伐穩(wěn)健離開。 蔣獻回到施璟面前,握住她微涼的手搓了搓,“跟村長說了,咱們捐款預算一百萬,如果超過一百萬,咱就不捐了。” 施璟瞥了一眼河面,“哪里用得了一百萬,這種農(nóng)村的水泥橋,三十萬頂天了?!?/br> 蔣獻擁著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那還好,老公還能承受得起?!?/br> “別拉拉扯扯,光天化日的,沒素質(zhì)?!笔┉Z甩開他,往家門口走去。 二人在家里吃過早飯,準備開車回江州市。于東祥在臥室找出個印著新年快樂的紅包,把昨晚施璟給施曼容那十萬元塞進去,又自己往里添了五萬。 施曼容挑了兩箱黑紅發(fā)亮的車厘子,搬到施璟的卡宴上,讓施璟帶回去分給同學。她回到臥室,看到丈夫在裝錢,“老于,你在干嘛呢?” “給閨女包個紅包,她快畢業(yè)了,還在創(chuàng)業(yè),估計手頭也緊。給她點零花錢讓她買幾身漂亮衣服,她那么愛漂亮,這次穿這么一身黑不溜秋的回來,我看了都心疼。” 于東祥不懂穿衣打扮,刻板地下意識覺得暗色調(diào)是便宜貨,鮮亮惹眼的才是牌子貨。家里還沒破產(chǎn)時,施璟整天一身名牌,晃得他眼睛都花了,這回看到女兒一身“灰撲撲”,心里暗憐施璟受苦了。 施曼容道:“什么黑不溜秋的,她那大衣是國外的大牌,起碼兩三萬?!?/br> “那這紅包,還給她不?”于東祥拿捏不定。 施曼容對施璟還是偏于溺愛:“給吧,你先給我,等會兒我塞她車里,就當給她的零花錢?!?/br> “好,小璟就愛花錢,讓她多花點也沒事,又不是殺人放火。” 施璟和蔣獻要離開時,施曼容偷偷把鼓鼓囊囊的紅包塞車后座的扶手盒。施璟眼尖,看到了,想著爸媽如今賺錢也不容易,借著上廁所的功夫,又把錢放到衛(wèi)生間的洗漱臺上。 開車離開小鎮(zhèn)了,她得志意滿和蔣獻炫耀:“我媽想偷偷給我紅包,我又還回去了,我厲不厲害?” “真棒,什么時候?qū)ξ乙材苡羞@種自覺就好了?!?/br> “我爸媽是生我養(yǎng)我的人,你能比嗎?” 施璟不屑道,扭頭看向窗外,前方路段交警正在查車。 “我也是養(yǎng)你的人。” “花你點錢是給你面子,別不知好歹?!笔┉Z繼續(xù)盯著窗外。 蔣獻緩緩停車,側(cè)目盯視施璟。 冬日暖陽柔柔打在她的側(cè)臉,肌膚無暇如玉,面部線條流暢。她是出挑的典型南方美人,人群堆里招眼的漂亮,鼻梁秀挺,小小的白潤瓜子臉,一雙清澈黑亮的杏眼。 蔣獻看得出神,很難想象,這樣看起來并沒有太大攻擊性的女朋友,會整天揚言要弄死他,不給她錢她就鬧得天翻地覆。 他探過身,鬼使神差想親她的側(cè)臉,施璟正好轉(zhuǎn)頭,剛好他碰了個嘴。她皺眉掐了一把他的臉,嫌惡道:“帶駕駛證了沒,沒帶你就滾下去?!?/br> “怎么可能沒帶?!闭媒痪榈剿麄冞@輛了,蔣獻拉上口罩,出示自己的駕駛證。 交警打開駕駛證,又望向蔣獻:“你好,口罩摘一下?!?/br> 施璟湊過來,粗魯?shù)爻堕_蔣獻的口罩:“警察,就是蔣獻?!?/br> “明星啊?!苯痪?,把駕駛證還給他,“行了,走吧?!?/br> “謝謝。” 降下車窗,把車開出后,施璟歪歪斜斜靠在副駕駛,半斜著眼看蔣獻,挑釁地朝他吐了吐舌頭,“裝什么裝,還戴個口罩,真當自己是大明星啊,有誰認識你哦。” “我不裝一裝,怎么掙錢給你花。” 施璟窩在座椅上閉眼假寐,“別總是跟我談錢,不愛聽,睡覺了,別打擾我。” 中午在服務區(qū)吃了飯,施璟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路。直到蔣獻拿著濕紙巾給她擦臉,她才醒來,車已經(jīng)開到小區(qū)的停車場了。 她伸了個懶腰,起床氣上來了,小臉皺巴巴地發(fā)脾氣,“煩死了,你拿什么東西弄我臉,長痘了我弄死你?!?/br> “濕巾呢,你常用的?!笔Y獻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從駕駛位離開,繞到副駕駛開門,“要我背你,還是自己走?” “滾開?!彼岩活^長發(fā)撓得一團糟,戾氣繞身地下車。 蔣獻去后備箱抱下從施家?guī)Щ氐能嚴遄?,走在施璟身后,跟著她的影子走,上了電梯,施璟對著電梯門的反光整理頭發(fā),蔣獻突然道:“施璟,畢業(yè)后我們結(jié)婚吧?!?/br> “閑得慌?!笔┉Z隨口回一句,不放心上。 蔣獻回想,他和施璟什么時候開始談戀愛的,高中時他們就曖昧了。施璟高中時整天在玩,成績不太行,蔣獻怕她不能考到和自己一個城市。 拿錢哄她做卷子,做一張卷子給一萬塊,周考總分進步十分給五萬。施璟性子懶散,趴在桌上跟喝了假酒一樣,五迷三道的,拿著筆半天寫不出一個字。 蔣獻把她抱腿上,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給她輔導。 她勉強考上個末流一本,和蔣獻一起來到江州市。 蔣獻考了個211重點大學,他的大學和施璟的大學都在同一片大學城。從他校區(qū)的后門出發(fā),騎十分鐘的自行車繞過濕地公園,就能到施璟的學校,他可以每天給施璟送飯洗衣服。 軍訓結(jié)束后,國慶節(jié)兩人一起出去玩。 在酒店里,他在浴室給施璟洗衣服。施璟拿著手機,不知道看了什么東西,臉紅紅的,扭扭捏捏說,蔣獻,你洗我的衣服干什么,有什么企圖? 蔣獻擰干手里的衣服,拿衣架掛起來,隨口問,給你洗衣服還能有企圖?——他純潔得要命,是真不懂。 笨死了,施璟罵了一句,走出浴室回到床上。 蔣獻晾好衣服,回來湊過去看施璟的手機,臉色騰紅,血液燥熱,強勁的心臟聲從胸腔震出,震動著鼓膜,結(jié)結(jié)巴巴提醒道:“你,你別亂逛這種......不三不四的網(wǎng)站,小心手機中病毒?!?/br> “才不是不三不四,這是正經(jīng)的網(wǎng)站。”施璟還在看視頻。 蔣獻只記得那天晚上,他初吻交代給施璟了。后來次數(shù)越來越多,他像服務周到的侍應生,隨叫隨到,兩人沒有相互告白過,卻處得像老夫老妻。 * 電梯門開了,蔣獻回過神時,施璟已經(jīng)離開了電梯。他回到家里,放好車厘子,閑閑靠在浴室門口看施璟洗澡,再次問:“剛跟你說話聽到?jīng)],畢業(yè)后結(jié)婚?!?/br> “跟誰結(jié)?”施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扭過頭隔著水霧看他。 “你說跟誰結(jié)?!笔Y獻認真問道,結(jié)婚這件事,對他來說是既定的,沒有任何存疑,“就我們這個關(guān)系,不結(jié)婚天理難容?!?/br> “誰要跟你結(jié)婚哦?!?/br> “不跟我結(jié)婚,你以后花誰的錢?”他問道。 對于結(jié)婚或者談戀愛,這些生活化的感情,于施璟好像可有可無。 她有超強的物欲,每天只想花錢,走向極端的物欲把生活的煙火氣壓得所剩無幾,她的快樂只來源于花錢。 “我自己賺錢自己花,行了吧?!笔┉Z脫口而出,開大花灑水流,沖干凈身上的泡沫,隨手裹了浴袍出來。 蔣獻洗好自己,吹干頭發(fā),回到臥室,施璟側(cè)躺在床上玩手機。他覷了一眼她的屏幕,又在買東西,購物車的數(shù)字小紅點顯示“12”,這個數(shù)字還在不停攀升。 他手伸進被子里,“趴過去,給你揉腰?!鄙ひ魩в械统链判缘暮寐?,因為當演員,曾經(jīng)下苦功夫?qū)W過配音,字正腔圓的同時,還有絲絲縷縷清醇的性感,透著撩撥的張力。 施璟不情不愿動了下,眼睛盯著手機不放,“什么腰肌勞損,我看就是騙人的,我現(xiàn)在怎么不覺得疼?!?/br> “腰肌勞損是老毛病,以后年紀上來了就疼了,別動,先揉一下,等會兒熱敷?!?/br> 他指骨修長有力,富有技巧按在施璟的后腰,按照老中醫(yī)的手法給她揉,他熬夜看了許久治療腰肌勞損的手法,希望施璟能快點好起來,二十幾歲的年紀,玩手機玩到腰肌勞損——她真的是被寵得無法無天。 “別按了,衣服都給你扯爛了。”施璟煩他,扭頭焦躁罵道。 “不按你腰繼續(xù)疼,又來怪我?!?/br> 施璟拉住他手腕,把他的手抽出來,“疼不疼也是我的事,你老嘮叨干什么?!?/br> “疼在你身上,痛在我心。”蔣獻在她身上永遠有用不完的耐心。 第6章 在家待了一個星期,蔣獻要進組拍戲了,他收拾好行李。施璟還在賴床,被子蒙住臉,只露出半截亂遭的頭發(fā)。 他到衣帽室找被施璟淘汰的褐色羽絨服,套在自己身上。 羽絨服貴,今年入冬了他都沒舍得換新,有兩件舊的買了三年,保暖效果堪憂。另外一件劃了幾個口子,縫縫補補已經(jīng)沒法見人。 施璟這羽絨服雖然是大號,但穿在他身上,還是有些緊,他不在乎這些,能保暖就行。穿好羽絨服回到臥室,坐在床沿,手伸進被子摸她。 “動?;鸷痛謇锬沁呉锹?lián)系你捐贈,你就直接把電話轉(zhuǎn)給我,我自己給他們轉(zhuǎn)賬?!?/br> 他掀開被子一角,干燥薄唇貼在她臉上,“別再亂七八糟玩什么公益了,你要買衣服包包首飾,我能理解,但咱們現(xiàn)在的能力還沒到能隨便花大錢做慈善的份上,懂事點,好嗎?!?/br> 施璟在被子里挪了一下身子,“要走就走,哪來這么多話?!?/br> 蔣獻把她從羽絨被里撈出來,抱在懷里,“還有,你手上還有十萬,這個月我就不給你生活費了,你自己省著點花。之前說好的,一個月生活費三十萬,你這個月已經(jīng)超額很多了?!?/br>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好煩......”施璟怨天尤人哼著,像個沒骨頭的軟蟲,又縮進被子里。 蔣獻不厭其煩繼續(xù)交代:“還有你的論文,中期報告該寫了,再把初稿重新整理一遍,等我從劇組回來,幫你順一順。” “滾!”施璟低聲怒罵,一個白熊毛絨玩偶砸到蔣獻臉上。 蔣獻給她掖好被子:“那我走了啊,給你發(fā)消息要回,知道沒。” 施璟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