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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還真?是這?樣。

    數(shù)學(xué)?課下?課后，虞夏沒能?按捺住好奇心，伸手戳了戳少年?手臂，“你是不是把馮老師氣到了？”

    原本上數(shù)學(xué)?課，馮光亮總會順帶夸李聿兩句。

    即便沒叫李聿上去做題，他都能?夸到他。但今天，他完全忽視李聿，做題不喊他，回答問題不喊他，甚至都沒往他們這?邊多看一眼。

    李聿斂睫，盯著搭在他外套手的纖細手指，眸色微動，“可能??！?/br>
    “可能?？”虞夏訝然，“你又?拒絕他了？”

    李聿：“嗯?！?/br>
    他的視線還在她?手指上膠著，沒有挪開。

    虞夏沒感覺，觀察著他的臉色問，“你數(shù)學(xué)?學(xué)?得那么好，為什么不愿意參加競賽？”

    “參加競賽要培訓(xùn)?！崩铐舱f。

    “？”

    虞夏眨眨眼，“然后呢？”

    李聿瞥她?，“我不喜歡培訓(xùn)。”

    并且還是封閉培訓(xùn)。

    虞夏沒想?到李聿不去參加競賽的原因這?么簡單，她?似懂非懂，“好吧?！?/br>
    她?略微同情嘀咕，“那老馮估計得氣蠻久?！?/br>
    李聿：“……”

    李聿看她?認(rèn)真?的側(cè)臉輪廓，有點兒想?笑。

    忽地，走?出教室的馮光亮折返，目光定在虞夏身上，“虞夏，來?辦公室一趟?！?/br>
    “……”

    虞夏懵神，完全不知道馮光亮為什么會找自己。

    走?去老師辦公室的路上，虞夏緊急回憶自己最近這?段時間在數(shù)學(xué)?課上的表現(xiàn)，她?應(yīng)該沒犯什么大錯吧？

    直到站在馮光亮辦公桌旁，虞夏都沒能?想?出來?，他為什么會找自己來?辦公室。

    難不成真?是看不下?去她?的數(shù)學(xué)?成績，要給她?單獨補習(xí)？

    不至于吧。

    馮光亮不知道虞夏腦袋里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他一節(jié)課沒喝水，坐下?后先擰開桌面?放置的銀色脫漆的保溫杯，吹了吹，他呷了兩口潤嗓，才看向一側(cè)低垂著眉眼站立的人，“最近數(shù)學(xué)?學(xué)?得吃力?嗎？”

    虞夏：“……有一點?！?/br>
    馮光亮點點頭，語重心長，“數(shù)學(xué)?就是要多練，多研究做錯過的題型，避免發(fā)生?同樣的錯誤，要靈活運用我在課上說的知識點……”

    虞夏聽著馮光亮念叨，心如死灰地繼續(xù)點頭，“我會的。”

    馮光亮嗯了聲，頓了頓道，“對了虞夏，你和李聿關(guān)系怎么樣？”

    “？”

    聽清楚馮光亮說的話后，虞夏驟然抬頭，“什么？”

    她?心跳漏了一拍，對上馮光亮審視銳利的雙眼，緊張感油然而生?，垂在兩側(cè)的手指蜷縮，呼吸稍滯，“我和他……”虞夏避開馮光亮的眼睛，心虛地說，“一般般。”

    “只是一般？”馮光亮蹙眉。

    虞夏：“……嗯?！?/br>
    她?偷偷瞄著馮光亮沉思的神情，忐忑不安，“怎么了？您是有什么事要問我？”

    馮光亮又?吹了吹他保溫杯里泡的茶水，很是納悶，“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么不愿意參加數(shù)學(xué)?競賽？”

    話音落下?，坐在馮光亮斜對面?的一位老師接話，“何止是數(shù)學(xué)?競賽不參加，我找他參加物理競賽，他也拒絕我?！?/br>
    那是虞夏他們班的物理老師，一位長得很清秀斯文的老師，很年?輕。

    虞夏他們雖是文科班，但高?二這?一年?，他們還無法避免完全不接觸物理化學(xué)?這?些課程。

    只是這?幾門課程不多，一周就一節(jié)，學(xué)?起來?還比較輕松。

    聞言，馮光亮嘆氣，“你說他明明理科好，偏學(xué)?什么文科，這?學(xué)?生?到底怎么想?的，我給他留的家?里人打電話，十次就有九次沒人接，偶爾接一次態(tài)度也很敷衍說，隨便李聿，他們不會干涉，也不知道這?家?長是怎么當(dāng)?shù)摹！?/br>
    “……”

    虞夏聽著馮光亮碎碎念，不太清楚他口中的家?里人……是指虞夏父母，還是李聿在港城那邊的親人。

    后知后覺地，虞夏發(fā)現(xiàn)自己和李聿認(rèn)識兩個?月，住在一起兩個?月，可對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虞夏?！蹦钸锻?，馮光亮喚她?。

    虞夏：“老師您說?！?/br>
    馮光亮：“幫老師個?忙行不行？”

    虞夏遲疑，“您是想?讓我說服李聿參加競賽嗎？”

    “說服老師不敢想??！瘪T光亮幽幽嘆了口氣，“老師就希望你能?問問李聿，他到底是為什么不想?參加競賽，老師看過他之前的成績單，也單獨出過題測試過他的水平。他只要參加競賽，不說拿個?全國第一，拿到全省前三，肯定是沒有問題的?！?/br>
    說到這?，他停了停，“老師是希望你能?問問李聿不參加競賽的真?實原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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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教室，上課鈴聲正好響起。

    虞夏到位置坐下?，跟旁邊的人對視一眼。

    沒等李聿開口說什么，她?扭開目光，落在書本上。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撬開李聿的嘴，得到他最真?實的想?法。

    一想?到這?，虞夏就有點后悔接下?這?個?任務(wù)。

    她?咚地撞了下?桌子?，李聿眉心微蹙，“挨罵了？”

    “不是?！庇菹男彼{悶地問，“我在你眼中就是這?么一個?形象？”

    李聿沒敢吭聲。

    虞夏安靜幾秒，直勾勾扭頭注視他，“李聿。”

    李聿面?無表情，“有事直接說?！?/br>
    虞夏眉眼彎彎望著他，把諂媚寫在臉上，“我中午請你吃飯吧。”

    李聿：“不用?！?/br>
    “為什么？”虞夏追問。

    李聿凝著面?前這?張明眸皓齒的臉，眼睫微動，聲線清沉，“我覺得你這?頓飯會是鴻門宴。”

    “……”

    第19章

    聽見李聿說?的話, 虞夏無語凝噎。她瞪大雙眸，底氣不足地反駁，“什么呀……我哪有那個意思?！?/br>
    最后幾個字在他的注視下, 細若蚊吶。

    李聿瞥她一眼，意思很明顯——難道不是？

    虞夏微哽, 自?然想否認(rèn)說?不是?？捎钟X得這樣的否認(rèn)意義不大，經(jīng)過這段時間和李聿的相處, 她隱隱知道該怎么和他相處。

    李聿看著冷冷淡淡，生人勿近的樣子，實則是個面冷心軟的人。

    熱確實談不上。

    同學(xué)有?問題問他, 無論是自?己班的, 還是其他班的, 只要問了, 他就會幫忙解答。偶爾找他幫忙什么的, 他也會幫。

    虞夏記得很清楚的是有?天放學(xué), 李聿跟人約了打球。

    下課鈴聲響起不久, 他們教室后門就探出好幾顆腦袋，“聿哥，走了?！?/br>
    當(dāng)時班里一位女生正抱著錯題集走到他們邊上, 聽見這話她頓住, 沒?好意思再喊李聿。

    反倒是李聿, 余光瞥見對方，面色自?若地問了一句，“找我問問題？”

    女生點了下頭?，又有?點兒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有?事?？我明天再問也可以。”

    “不用?！崩铐财^?，朝后門那?幾個等待的人說?了句, “你們先去，我晚點再來?！?/br>
    原本，虞夏以為他會為了打球給那?位女同學(xué)匆匆過一遍。

    卻沒?想，他依舊講得仔細認(rèn)真。但凡對方有?那?么一丁點不理解的，他都會放慢速度給人分析明白。

    等那?位女生完全理解，李聿才收拾東西去cao場。

    那?會已經(jīng)下課將近二十分鐘了。

    虞夏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那?天沈樂橙值日，她在座位看漫畫等她，然后一起去校外喝糖水。

    兩人晚李聿幾分走，走時沈樂橙還感慨，李聿性格還挺好，孤傲但不倨傲，看著不好相處，實則反之。而且她最欣賞李聿的一點是，他情緒極其穩(wěn)定?，完全不像其他男生，莽莽撞撞的，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

    虞夏當(dāng)時沒?有?吭聲，但內(nèi)心是認(rèn)可沈樂橙夸李聿的那?些話。

    李聿確實，很特?別。

    ……

    思及此，虞夏換了個方式跟李聿說?話。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她轉(zhuǎn)頭?，重新對上李聿那?雙極具濃墨色彩的眉眼，“當(dāng)然不是，你怎么還冤枉我一番好意？”

    虞夏倒打一耙，“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李聿：“……不去?！?/br>
    虞夏被拒絕兩次，稍稍有?點兒不爽。她傲嬌地哼了聲，沒?什么力度地威脅他，“行，你這次不去，那?你以后要是想請我吃飯，我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