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斂睫，定定瞧著她，“如果我能拿狀元，有什么獎勵？”

    “？”

    虞夏一懵，有點?兒捉摸不?定他想要的獎勵，“你想要什么？”

    李聿看著她，沒有說話?。

    虞夏怔然?幾秒，臉開始發(fā)熱。她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含糊道：“成績要六月下旬才出來?！?/br>
    距離現(xiàn)在?的六月上旬，有點?兒久。

    “嗯？”聽到她這話?，李聿直勾勾盯著她紅了?的耳廓，故意逗她，“然?后呢？”

    虞夏：“……”

    她沉默好一會，在?對上李聿促狹的眼瞳時，沒忍住拿起桌面上的書打他，兇巴巴道：“沒有然?后?！?/br>
    下一秒，虞夏手腕被李聿拽住。

    他沉沉地笑?了?聲，把她手里的書本拿開，目光專注地順著她手腕往下，和她十指相扣，“虞夏?！?/br>
    虞夏心?跳劇烈，眼睫毛閃動，“什……什么？”

    李聿捏著她纖細的手指，嗓音低低道：“狀元獎勵還沒有想好，我能不?能先要找你實現(xiàn)一個畢業(yè)愿望？”

    “……”

    虞夏對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像知?道他的畢業(yè)愿望是什么。她嘴唇微動，在?當(dāng)?下這一刻，說不?出拒絕李聿的理由，“你的愿望是什么？”

    李聿揚揚眉：“你知?道的?！?/br>
    虞夏一哽，想說她不?知?道。

    可是兩人?心?意早就?心?照不?宣，這會好像也沒有什么可害羞的。她睇他一眼，禮尚往來地說，“你要找我實現(xiàn)畢業(yè)愿望，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找你要畢業(yè)獎勵？”

    她考不?到狀元，那要個畢業(yè)獎勵應(yīng)該不?過分吧。

    李聿輕笑?，“當(dāng)?然??！?/br>
    他盯著她，“想要什么畢業(yè)獎勵？”

    虞夏一頓，視線上移，落在?眼前眉目清和俊朗，眼睛清邃的人?身上，賣著關(guān)子：“考完再跟你說。”

    李聿：“行?！?/br>
    高考前一晚，虞夏睡得還不?錯。

    李聿亦然?。

    -

    翌日，高考如期而至。

    這么多年?的努力，苦讀，在?這兩天會得到驗證。每位考生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虞夏和李聿不?是同一考場，兩人?甚至不?在?同一棟樓。

    走進考場學(xué)校，時間還早。

    李聿將虞夏送到考場教學(xué)樓下，歪著頭問她，“要不?要抱一下？”

    虞夏毫不?猶豫撲進他的懷抱，感受他的力量，“李聿，加油?！?/br>
    李聿伸手，摸了?摸她腦袋，貼在?她耳邊說，“加油，考試別緊張?！?/br>
    他頓了?頓，說了?一聲：“我會一直陪著你。”

    虞夏眼睫動了?動，輕輕嗯了?聲。

    考試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最后一堂英語考試，虞夏坐在?考場里，專注而認(rèn)真?地審視每一道題目，寫出自己的正確答案。

    做完，她又嚴(yán)謹(jǐn)?shù)貦z查了?兩遍，確認(rèn)沒有疏忽的重點?后，她放下筆，看向窗外，靜待時間流逝。

    六月的北城，陽光明媚。

    下午的陽光更是熱烈，穿過云層從窗外照進來。

    望著灼灼的陽光，虞夏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突地，鈴聲響起，考試結(jié)束了?。

    走出考場，虞夏穿過熟悉而陌生的走廊，拿過放在?門口?的書包往外走。

    走到二樓時，她和沈樂橙戚希月碰見，三?人?相視一笑?：“終于解脫啦?！?/br>
    虞夏點?頭。

    三?人?手挽著手往外走，走到一樓，不?遠已經(jīng)有人?站在?那兒等著虞夏了?，他身形落拓，光落在?他身上，出落的更是清雋挺拔。

    看到李聿，沈樂橙和戚希月揶揄：“李聿，你就?不?能多給?我們一點?說話?的時間嗎？”

    李聿莞爾：“你們隨意?！?/br>
    他自然?地接過虞夏的書包，淡聲道：“我只是一個拿書包的?！?/br>
    戚希月喲了?聲：“真?的假的？”

    她瞅著旁邊格外般配的兩人?，小聲問：“現(xiàn)在?考試結(jié)束了?，你們倆什么打算呀？”

    李聿正要開口?，虞夏及時截斷：“不?告訴你。”

    “……”

    戚希月嘁她一聲，“你這不?太合適吧？我好歹也是你們虞李不?合的cp頭粉，我不?能知?道正主的感情生活嗎？”

    虞夏噎了?噎，還沒想好怎么反駁她，李聿先出聲：“虞李不?合是什么？”

    三?人?瞬間安靜如雞。

    她們在?群里調(diào)侃是一回事，被另一位當(dāng)?事人?知?道，又是另一回事。

    李聿瞅著靜默的三?人?，“我和虞夏？”

    沈樂橙啊了?聲，裝傻說：“我看到我爸媽了?，先走了?啊，我們明晚見。”

    戚希月：“我也是，我們明晚見，今晚先好好休息?！?/br>
    幾個班的謝師宴和散伙飯都安排在?高考后一天的晚上。

    原本，有人?想要在?這一天晚上。但剛考完，大家都累，暫時不?想多折騰。因此，推遲了?一天。

    看兩人?跑得比考體育還快，虞夏失語地對上李聿探究的目光，她一凜，忙不?迭挪開眼，“我爸媽——”

    話?沒說完，虞夏愣了?愣，望向校門口?站著的幾個人?，驚訝道：“李聿，你爸和外公外婆都來了?。”

    李聿抬眸，看到昨晚還在?非洲處理公事的人?，這會已經(jīng)站在?自己面前了?。

    原本，李景山是有特?意空出兩天的時間，準(zhǔn)備飛來北城陪李聿參加高考。

    奈何非洲那邊臨時出了?事，他必須親自到現(xiàn)場處理。等他把事情做了?緊急處理回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了?。

    李景山來了?之后，晚飯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吃的。

    吃過飯，虞夏回房間洗漱，準(zhǔn)備睡覺。李聿和李景山把他外公外婆送回家，再過來。

    老人?年?紀(jì)大了?，在?外住不?習(xí)慣。

    回程時，車內(nèi)安安靜靜地。

    半晌，李景山偏頭去看旁邊安靜的人?，低聲問：“考試順利嗎？”

    他沒有問他考得好不?好。

    李聿：“順利?！?/br>
    李景山嗯了?聲，“順利就?好。”他停了?停，低聲道：“抱歉?！?/br>
    李聿知?道他的抱歉是指什么，他搖了?下頭，淡淡說，“你今天能趕回來，已經(jīng)足夠了??！?/br>
    他知?道李景山有多忙，更知?道他為了?趕回來，這幾天必然?是連覺都沒有睡的程度。

    父子倆向來不?習(xí)慣煽情的戲份。

    聽到李聿這么說，李景山靜默了?一會，眺望著窗外夜色，“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家？”

    李聿稍頓，想了?想說，“我們有個畢業(yè)旅行?！?/br>
    他就?算要回家，也得畢業(yè)旅行后。

    李景山揚眉：“和虞夏？”

    “還有其他同學(xué)?！崩铐舱f。

    李景山嗯了?聲，“決定好去哪里了?嗎？”他問，“我聽虞青筠說虞夏喜歡海，你要不?要帶她去夏威夷玩一玩？”

    “？”

    聽到夏威夷這幾個字，李聿有片刻失語：“太遠了??！?/br>
    李景山：“哪里遠？”

    李聿解釋，“要坐很久的飛機，她應(yīng)該不?習(xí)慣?！?/br>
    “怎么不?習(xí)慣？”李景山?jīng)]有多想，“我讓林叔去申請航線，你們坐私人?飛機去，在?飛機上睡一晚就?到了??！?/br>
    “…………”

    李聿知?道李景山是好意，只是他和虞夏他們的畢業(yè)旅行，真?的沒有想要去夏威夷那么陌生的地方。

    他沉默須臾，委婉拒絕：“不?了?，還有我們其他的同學(xué)，不?太方便。”

    似乎知?道李景山要說什么，李聿提醒：“其他同學(xué)還要辦簽證，我們打算就?在?國內(nèi)玩一玩?！?/br>
    李景山被李聿說服，微微頷首道：“行，你需要什么跟林叔說，他會去辦。”

    李聿：“知?道?！?/br>
    安靜半晌，李聿想起來問：“你今晚回去？”

    李景山抬手，揉了?揉倦怠的眉眼，沉沉應(yīng)著：“還有事要處理?！?/br>
    李聿沒再吭聲。

    直至司機把李聿送到虞家門口?，父子倆下車。

    李景山和虞青筠夫妻倆說了?聲，準(zhǔn)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