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9節(jié)
“何妙妙?!焙蚊蠲顚P闹轮井嬛?。 “真不錯的名字?!?/br> 何妙妙愣了下,抬起頭,表情很是開心:“你是第一個夸我名字好聽的!” “是么,”姜厭彎下腰,嘴角含笑,“你的mama沒有夸過你嗎?” “娘說我這是賤名,我出生那天家里小貓叫個不停,所以我就叫妙妙啦,”何妙妙說得一本正經(jīng),“長得丑的人得用賤名,賤名好養(yǎng)活!” “這樣啊,”姜厭蹲在了何妙妙身邊,她指了指沙地上的畫:“但你弟弟肯定不用這種名字,畢竟他這么好看。” 何妙妙滿臉理所當然:“當然啦,弟弟和我不一樣,不可以取賤名的!” “也是,”姜厭像是有些苦惱似的,嘆了口氣,“我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小孩呢,簡直就是小天使。” 姜厭說:“我如果是他母親,他想要什么我都給他?!?/br> 何妙妙沉默了幾秒,又把頭緩緩低了回去,小聲嘟囔道:“mama也是啊,可寵弟弟了?!?/br> 姜厭:“真的?有多寵?” 何妙妙頭越來越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見著已經(jīng)委屈起來了:“就那樣啊...” “啊...”姜厭拖長了語氣,“那樣是哪樣?。俊?/br> “就那樣....”何妙妙低聲說。 姜厭見小女孩已經(jīng)陷入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了一瞬,又轉(zhuǎn)而學起她可憐巴巴的語氣,“你怎么不理我了呀,我好難過?!?/br> 何妙妙呆了呆,連忙仰頭瞅姜厭。 她顯然沒應對過這種情況,磕巴了一下,“我,我沒不理你呀?!?/br> 姜厭舒了口氣:“我就知道,那你能告訴我你mama有多寵你弟弟嗎?” “就是,mama從不帶著我串門玩的...”何妙妙低聲說,“她經(jīng)常帶弟弟出去玩,那些叔叔阿姨可喜歡弟弟了,會給他好多好玩的東西,mama還會親弟弟...” 出乎意料的一句話。 按照常理,長相如此恐怖的孩子,大概率會被家里藏得嚴嚴實實,而如今看來,情況似乎完全相反。 姜厭舔了下唇角:“因為他們的寶寶也這么好看嗎?” 何妙妙搖起頭:“怎么可能啦,像我弟弟這么好看的寶寶很少的,聽二壯說,我們的mama,還有那些姨姨嬸嬸都是因為在懷孕前吃了很多藥材補品,才能生出這么好看的寶寶的…”說著說著,她的小臉就委屈起來,聲音也慢慢低了下去,“哎,要是娘生我的時候也多吃些好東西就好了…” 姜厭直起了腰,何妙妙感慨完見聽不到聲音了,連忙去瞅這個脾氣好好的jiejie。 “jiejie?” 姜厭:“怎么了?” 明明依舊是和顏悅色的一句話,但何妙妙突然聽不出剛才的熱絡了,她下意識有些害怕,挪動了兩下步子,“沒,沒有事...” 沈歡歡這會兒從熊安身旁站起身,下意識想去找meimei和姜厭,誰知身后的姜厭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她連忙拽住沈笑笑:“姜厭呢?” “和小朋友玩呢?!鄙蛐πχ噶酥赶叺膬扇?。 沈歡歡踮著腳看了眼,笑起來,她拉住沈笑笑,“別讓姜厭離得太遠,你趕緊去把她帶回來,我再看看這些蠶繭?!?/br> 等沈笑笑走到姜厭身邊時,姜厭已經(jīng)準備離開了。 “走啦走啦,”沈笑笑挽著姜厭的手往回走,剛走兩步,余光突然掃到地上的兩幅畫,眼睛頓時瞪圓了。 但沈笑笑很快就恢復平靜,只是腳步rou眼可見的加快,走了十幾步后,她終于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咳咳,姜厭你剛剛看沒看到?”大概是顧忌小孩的自尊心,沈笑笑的嘴角雖然瘋狂上翹,聲音卻很小:“剛剛好像還有一個小男孩,所以這倆小朋友是在比賽畫恐怖小人嗎?” 姜厭:“在畫他們弟弟呢?!?/br> “噗,他們也就仗著弟弟不懂事了,”沈笑笑嘖嘖感嘆,“要是誰把我畫成那個鬼樣,我肯定一拳一個!” “下睫毛比上睫毛長那么多就算了,主要是雙眼皮…雙眼皮怎么可能長在下眼瞼上?。垦燮ぴ谙?,臥蠶在上,倒著畫眼睛,多大仇啊?!?/br> “是啊?!?/br> 姜厭笑了下:“還丑到一塊兒去了?!?/br> * 整個上午過去,熊安都半埋在蠶堆里,頭頂上的汗越出越多。 他已經(jīng)從各個方面看過了,無論是溫度濕度還是飼料,都沒有任何問題。他低頭撥弄著那些死蠶,又從中掰開了一個,仔細辨認厚度和蠶繭內(nèi)部的溫濕度。 沈歡歡低聲問:“老師您是不是餓了啊?!?/br> 熊安正欲搖頭,就看到沈笑笑沖他眨了眨眼,他連忙止住話頭。 程光迅速明白過來:“是啊,我好像聽到您肚子叫了,您身體不好可不能餓著啊。” 他們現(xiàn)在對鬼怪的事情毫無頭緒,可不能一整天都耗在蠶房,趕緊補充體力,在村里走動走動再問問村民話才是重點。 王保民皺眉:“早上不是吃挺多嗎?” 程光打哈哈:“動腦子最耗體力了?!?/br> 王保民盯了眼幾人,片刻后,點頭:“行,我?guī)銈兓厝??!彼D(zhuǎn)身對看守蠶房的人說,“黃哥,我們下午再來?!?/br> 這個叫黃哥的點頭,而后從布包里拿出個餅子在旁先吃了起來。 王保民把幾人帶回村長家后,跟幾人定好時間。 “下午一點我來接你們?!?/br> 程光有些無語地看了眼手機:“就給半小時吃飯啊。” 王保民沒理程光,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開。 王桂蘭已經(jīng)提前備好了飯,見幾人回來,連忙熱情地迎了上來:“別管他,他就那個脾氣,平日里就拉著個臉?!?/br> 幾人在路上都知道王桂蘭是王保民的meimei了,這種自家人的吐槽,外人附和就不禮貌了,于是都沒接話,笑了幾聲夸飯菜香。 圍著小桌子落座后,村長也從門外走了進來,手里拎著些山里草藥。他把草藥放在院里后,也坐在了桌前。 “都吃飯吧。”他說。 程光有些心疼老爺子:“爺爺您年紀這么大了還出門采藥啊?!?/br> 村長擺了擺手:“指著這些賣錢啊,也干不了幾年了…飯要涼了,快吃吧?!?/br> 沈歡歡一邊夾菜一邊想著怎么起話頭。 雖然人和精怪死后都能成鬼,但前者的概率顯然更大。人有七情六欲更容易生執(zhí)念,雖然不是每個有執(zhí)念的人都能成為鬼,但華夏人口基礎在那里,就算死后化鬼的概率百中無一,那也具備一定數(shù)量了。 所以...怎么把話題合理地引向村內(nèi)近期死去的人呢? 就在沈歡歡思慮之際,她的腳面忽然被撞了下,還沒等她躲閃,又被撞了一下。 有人在踢她的鞋。 沈歡歡很快明白過來,她用手扶著額頭作遮掩,視線迅速垂直向下撇去,只見姜厭的腳尖向右點了點。 沈歡歡福至心靈,不動聲色地向右看去。 右側(cè)方是村長剛從山里采回的草藥,沈歡歡完全不熟悉藥材,但特別有名的還是在電視上見過的,眼前這個草藥通體焦黃,半身如同枯槁老樹,尾須雜長糾纏… 沈歡歡一眼就辨認出它的類別。 ——人參。 在華夏,人參實在是太常見了,姜厭完全沒必要大驚小怪。 沈歡歡自覺不對勁,于是再次細細打量起來。 她從顏色看到形態(tài),又從參體看到參須,那些參須隨風而動,如同蟲體蠕動…... 沈歡歡的手指忽然顫了顫。 她迅速收回視線,與坐在對面的姜厭對視了一眼,這些宛若小型鋸齒狀蟲足的參須,她早上分明見過——就在姜厭掰開的饅頭里! 沈歡歡壓下眼底的震驚,她用余光掠過院子里多到無處落腳的藥材,和角落處晾曬的一大片參干。 所以這次作亂的,不是人。 是精怪。 ... 沈歡歡在早上以為那些東西是蟲足的時候,其實就想過是不是精怪作亂,但蟲類先天不受天地惠澤,靈氣少壽命短,除非有大機緣,修成精怪的概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沈歡歡更傾向是鬼在借著蟲足恐嚇他們。 但人參就不一樣了。 人參,山淵之精,若機緣備至,可生長百年、千年,是最有可能成為精怪的種類之一。不過幾個呼吸,沈歡歡就想到了最可能的那種情況。 ——村民曾挖到過精怪本體。 千年以上的參,來去無蹤,它們已經(jīng)不能被稱為精怪,更像是山川之靈。而介于百千年之間的參,雖有靈識卻無法動作,村民挖到的大概率是此類參,他們沒有念其生長之不易,而是斷其根系,暴曬將其制成參干。 故參怪死后化作鬼,報復起蠶村的村民。 至于報復之處嘛,很可能就是那些死去的蠶繭。蠶絲是蠶村最主要的收入,一旦沒有這個收入,完全可以預料下半年村民生活之艱。 沈歡歡思慮紛飛間,并沒有注意到身旁人的神情。 趙崇隱晦地看了眼沈歡歡,又瞥向院內(nèi)的各式藥材。 不說話時他向來沒什么存在感,上午眾人都在圍著熊安關注蠶種情況時,他站在最外圍,距離溪水最近,因此隱約聽到了姜厭與女孩的談話。 雖然聽得不太真切,但其中一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姨姨嬸嬸們在生出好看的寶寶前,都吃了許多藥材補品。” “好看”與一般的補品間不可能存在必然聯(lián)系,如果忽然存在了必然聯(lián)系,那必然有一方出現(xiàn)了差錯。 能影響先天樣貌的補品,定是靈力充沛的天材地寶,這些人吃的想來就是此類。 回村途中他回憶了一路,他很確定,王保民的院子里藥材雖多,卻并沒有什么珍貴種類,就在他思索到底是什么藥材時,沈歡歡剛才捂額遮掩的動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順著沈歡歡的視線看去,他也看到了那棵人參。 雖然這棵人參不大,年限不長,但不代表以前村里人就沒有挖到百年以上的人參,或者其他珍惜藥材。 他幾乎立刻就得出了與沈歡歡類似的結論。 趙崇當機立斷看向村長,問道:“老爺子,現(xiàn)在城里貨真價實的藥材太少見了,我剛看到您院里的參干,能不能賣給我一些???” 《紅枕》歸根到底是競技類節(jié)目,害人的事情他不會做,但這件事關乎線索與晉級,他一定要在沈歡歡前面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