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的可憐

    來都來了，即便嫌棄這邊環(huán)境不好，屋子狹小，鎮(zhèn)南王還是竟自走進了內(nèi)室，固安則是留在了外殿。

    令婉的內(nèi)室很小，以至于鎮(zhèn)南王進來的第一眼就見到了床上躺著的人影，床幔并沒有放下來，床上小女人的身影清晰可見，就那么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似乎睡著了。

    鎮(zhèn)南王幾個大步就走到了床前。令婉雙目無神的呆愣愣的躺在床上，遠(yuǎn)不是鎮(zhèn)南王昨晚記憶中那樣的靈動嬌媚。

    女人很美，但此刻卻是滿臉蒼白，眼角帶淚，整個人透露出一種不可名狀的哀傷與脆弱，又美又慘的那種，仿佛一碰就會碎掉的瓷娃娃。

    眼前的看到的這副景象實在有些震撼，很是沖擊了鎮(zhèn)南王，直接讓鎮(zhèn)南王定在了那里，有那么一瞬間的呼吸不暢。

    面前的男人高大威猛，猛然擋在床前，本就昏暗的光線此刻變得更加的讓人沉重，令婉木呆呆的神色有那么一瞬的晃神，她晃了晃腦袋，輕輕的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勉強又苦澀的笑容。

    她沉浸在自己的巨大悲傷中一開始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鎮(zhèn)南王的到來，但是隨著男人的腳步聲響起，她其實有一點點的心臟微動，激動的猜到了什么，腦子里更是快速的閃過諸多想法，最后都一一歸于平靜，她現(xiàn)在太慘了，這種悲慘都是拜小蕭氏，拜鎮(zhèn)南王的寵幸而賜，既然如此，他總要知道的吧……

    呆愣愣的令婉雙目無神，一臉呆滯的望著鎮(zhèn)南王，呢喃般的自言自語道“是我在做夢嗎？王爺來了，來看我了，我是要死掉了嗎……”隨著她的輕聲呢喃，眼角不斷的滑下亮晶晶的淚珠，她整個人慢慢的閉上眼，一臉的脆弱不堪，偏偏又格外的安靜祥和。

    這個場景怎么說呢，鎮(zhèn)南王從未見過……

    鎮(zhèn)南王現(xiàn)在整個人已經(jīng)有些傻在了那里，甚至有點懷疑面前的這個仿佛就要消逝了的女人真的是昨晚上還在他身下承歡的那個嗎？

    屋子里的狀況讓他有些悶的難受，不僅是狹小屋子的壓抑，更有整個悲傷氣氛的渲染，使得他整個人都不舒服的很，他不由喊了一聲固安。

    外殿的固安聽到王爺?shù)穆曇袅ⅠR進了內(nèi)室，與此同時，正拎著食盒的春草也回到了寢殿。

    固安前腳進了內(nèi)室，春草后腳就跑了進來，還差點撞在了固安的身上。

    見到王爺來了，春草又是激動，又是驚喜，倉促間連忙下跪請安。

    可算見著這屋子里的下人了，固安悄悄的松了口氣，然而再一抬頭，就感受到了內(nèi)殿的奇怪，這王爺都來了，令姑娘怎么還躺在床上不聲不響的啊。

    明明昨日見著的是個機靈的主啊，今個這是怎么了？

    睡著了也不應(yīng)該睡得這么死啊，他正疑惑間，鎮(zhèn)南王已經(jīng)開口了“你家姑娘這是怎么了？”

    問春草總比問什么也不知道的固安來的好，春草聽見王爺?shù)膯栐挘劭舨蛔杂X的就紅了起來，強忍著淚水道“回王爺?shù)脑?，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姑娘怎么了，姑娘從主殿那邊回來姑娘就這樣了，奴婢問姑娘哪里不舒服姑娘就搖頭，也不說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鎮(zhèn)南王聽的皺眉“怎么不叫大夫？固安，去叫府醫(yī)過來”

    床上的令婉心思早就清明了，只是面上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悲傷樣子，她聽到了鎮(zhèn)南王的話，在要不要阻止之間還混沌的思考了一番，想開口終究是懶得說什么，讓府醫(yī)來也好，這樣就不用自己翻出自己的傷口了。

    有了鎮(zhèn)南王的吩咐，府醫(yī)很快就過來了，而且還是鎮(zhèn)南王慣用的劉大夫。

    令婉其實沒什么事，她就是被小蕭氏整治了一番后，整個人有些奔潰了，加上原主本就不怎么強健的身體，一時之間發(fā)起了低燒，人迷糊難受，連帶著自己也不想太清醒，所以面上顯得有些糊涂，鎮(zhèn)南王的到來是她沒想到的。

    狼狽的樣子被鎮(zhèn)南王看見了，令婉也有那么一瞬的不知所措和不想面對，但更多的則是其他的考慮，她其實一直在想著該不該告狀，怎么告狀，后來就索性躺平賣慘吧。

    一個慘兮兮的她可別什么語言都來的有說服力

    而且她也是真的難受，渾身都不想動，剛才也就懶得在鎮(zhèn)南王面前多演什么其他的了，就任其自然的暈著迷糊著就好了。

    府醫(yī)劉大夫來了首先就給令婉把了脈，發(fā)現(xiàn)了她的低燒，同樣的，還說了一堆郁結(jié)于心，氣血淤積，肝氣凝滯等等一些亂七八糟的，不得不說，這位應(yīng)該是個厲害的老中醫(yī)，要不怎么這劉大夫的每一句話，令婉雖然聽著不太懂，但卻都很蠻符合她現(xiàn)在的心境的呢。

    春草是個伶俐的，借著機會還把令婉腿上的上暴露了出來

    在春草的提示下，劉大夫幫著看了看令婉膝蓋上的淤傷，連帶著鎮(zhèn)南王也就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令婉竟然被小蕭氏叫去主殿跪了一下午的事情。

    鎮(zhèn)南王當(dāng)場就怒了，固安也是沒想到，小蕭氏會蠢到這個樣子，這可是王爺昨個兒才寵幸了的姑娘啊。

    今早上還特意交代人讓好好照顧著的呢，結(jié)果下午就把人照顧成了這樣……

    竟然直接給人罰跪了一下午，弄得這般半死不活的，這簡直，簡直就是在打王爺?shù)哪槹　?/br>
    固安簡直都要不可思議了，小蕭氏竟然能蠢到如此地步，她真的是和王妃出自一家嗎？確定不是隨便哪里抱養(yǎng)的孩子……

    且不說王爺喜不喜歡這位令姑娘，小蕭氏的做法都是□□裸的讓王爺難堪啊……

    鎮(zhèn)南王今個兒一整天的好心情此刻被破壞的簡直是一絲不剩。

    他氣沖沖的出了梨花苑，壓根就懶得訓(xùn)斥小蕭氏了，而是直接去了王妃的茂名居，小蕭氏這一次兩次的，鎮(zhèn)南王已經(jīng)完全不想看見她了。

    茂名居里，王妃正在修剪一盆新得的牡丹，正愜意的很，就聽人通傳王爺過來了，王妃還有些驚訝，連忙出去迎接。

    令王妃萬萬沒想到的是，鎮(zhèn)南王竟然一過來就氣沖沖的對著她發(fā)起了大脾氣。

    “你們蕭家可真是養(yǎng)了個好女兒啊，腦子蠢笨毫無心胸，性子更是惡毒善妒，昨個還好好的人今個兒就能給弄得半死不活的，真真是個好主子，那姑娘再不濟也是我王府的人，是本王的女人，還不是你們家的奴才呢，就是個奴才也沒見過這么刻薄的……簡直有損我王府的威名……”鎮(zhèn)南王火氣不小的對著王妃就是一頓吼，是真的氣的狠了。

    王妃已經(jīng)被吼得愣在了原地，完全不知道這又發(fā)生了什么，竟是引得王爺如此不給她面子的當(dāng)著滿院子的下人的面這般斥責(zé)與她，話里話外還不忘指責(zé)蕭家……

    “王爺，王爺您消消氣，這是怎么了，甭管哪個不長眼的做了錯事，王爺您別氣壞了身子啊”

    盡管她壓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被鎮(zhèn)南王好一頓訓(xùn)斥，還是強忍著煞白的臉色開口勸慰起了鎮(zhèn)南王。

    “同樣都是出自蕭家，王妃你做的很好，但你那個妹子……蕭家是怎么教的她，簡直不堪其位”

    看著王妃眼中的惶恐和疑惑，鎮(zhèn)南王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于是調(diào)轉(zhuǎn)話頭，把王妃夸上了那么一句，不過最后，還是不忘斥責(zé)了一番小蕭氏。

    一句不堪其位，雖然王妃已經(jīng)大致聽明白了，王爺并非在說她，而是被自家堂妹惹到了，但就這么一句，還是讓她一個趔趄，整個人的身子都不由顫抖了一下。

    盡管心里諸多忐忑，王妃還是盡可能的平心靜氣，溫柔又心疼的繼續(xù)勸慰道“王爺，您先消消氣，可是淑雅做錯了什么，王爺您盡管罰她就是，不必顧忌臣妾，無論如何，王爺您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啊”

    鎮(zhèn)南王確實是被小蕭氏給氣到了，他完全沒想到小蕭氏會那般惡毒，是的，在鎮(zhèn)南王看來，小蕭氏的行為就是惡毒，當(dāng)然，小蕭氏的行為還很沒有眼色，小蕭氏罰的雖然是令婉，但對鎮(zhèn)南王來說，則是在打他的臉，小蕭氏的行為簡直就像是對他的不滿和挑釁。

    對著王妃發(fā)了這么一通火，鎮(zhèn)南王的怒氣倒也降下來了，后宅之事，本就應(yīng)該由王妃去管，鎮(zhèn)南王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好心情了，也懶得管這些破事了，對王妃的性情和能力，鎮(zhèn)南王還是信任的很的。

    “你那個妹子若是有你一半懂事，本王也用不著生氣了，行了，這些后宅的事情，王妃你看著處理吧，只一點，切莫因著蕭庶妃是你的妹子，就格外縱容，還有她院子里的那個姑娘，實在可憐，王妃盡量看顧些吧”鎮(zhèn)南王說罷，轉(zhuǎn)身就走掉了。

    徒留一臉煩悶尚且不知事件來龍去脈的王妃。

    “冬雪，去叫人查查，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惹得王爺這般發(fā)脾氣”

    “是，奴婢這就叫人去辦”

    事情的經(jīng)過很快就傳回了茂名居這邊，作為王妃心腹，今個兒才剛剛?cè)ミ^梨花苑交代了一番的冬雪在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后都也有些無語了。

    一邊替王妃委屈不值，一邊暗惱著小蕭氏是個麻煩精……這事情辦的……感情自己早上那一趟是徹底的白跑了……冬雪簡直都不知道該怎么和王妃回話了。

    這算不算是自己上午的差事壓根就沒辦好猜惹出來的禍?zhǔn)拢?/br>
    冬雪忍不住的想著，蕭家送來的這個小蕭氏簡直就是來專門克自家王妃的，王爺對自家王妃向來敬重，可自從小蕭氏進府之后，這一次又一次的，總是因為小蕭氏的事情遷怒王妃不說，王妃更是三五不時的就要給小蕭氏收拾一番爛攤子……

    不管心里對小蕭氏有多少的不滿，冬雪作為王妃蕭氏的侍女，這些話卻總是不好說的。

    “王妃，冬雪差事辦的不好，請王妃責(zé)罰”冬雪一進門，就跪了下來，向王妃請罪，與其說是請罪，不如說是為了后面的事情做鋪墊“原本主子今日特意交代了奴婢，讓奴婢去梨花苑勸慰蕭庶妃，讓蕭庶妃與令姑娘交好，奴婢雖然跑了一趟，盡心的勸慰了一番，但后面的效果卻很是不理想，奴婢辜負(fù)了主子的信任，還請主子贖罪”

    第9章 王爺王妃

    茂名居里，王妃一臉苦澀的坐在上首，聽到冬雪的回話，蕭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小蕭氏的性子，蕭氏比誰都清楚，王爺氣沖沖的撂下那些話走了，蕭氏就已經(jīng)想到了什么，如今冬雪又這般說，蕭氏揉了揉額頭，對著冬雪揮手道“行了，起來回話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雪聞言，這才把梨花苑發(fā)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奴婢過去的時候，周大夫已經(jīng)走了，奴婢特意叫人去打聽了一番，那令姑娘的身子倒也不算大病，就是有些發(fā)熱，聽大夫的意思，是被嚇著了……”

    蕭氏聽了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最后也只是嘆了一句“跪了一下午，最后嚇住了……也是個沒用的”

    到底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meimei……冬雪聽著自家主子這句，心里難免有些可憐那位令姑娘……自家主子并不是個狠心腸的，但凡今天做出這事的不是小蕭氏，自家主子的態(tài)度絕不會是這樣的……

    其實蕭氏何嘗不氣小蕭氏，只是當(dāng)著這滿屋子奴才的面，有火也只能自己咬牙強忍住了。

    王爺已經(jīng)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了小蕭氏不堪其位，還讓自己看著辦，小蕭氏在蠢在沒用也是她同出一族的meimei，在外人面前，她若也表現(xiàn)出嫌棄來，那才是真的讓人笑話，笑話她這個王妃，也笑話她們蕭家。

    越是這種時候，她越要維護小蕭氏的面子，維護她們蕭家的面子。

    令婉在可憐又如何，不過是個通房罷了，和小蕭氏比起來，孰輕孰重在蕭氏這里壓根都不用比較。

    不過王爺那里顯然不會這么想，今天的事情，作為王妃總要給令婉一個交代，給王爺一個交代，蕭氏并不想大張旗鼓責(zé)罰自己的meimei，所以也就只能補償令婉一番了。

    “蕭庶妃性子急，這事做的也不對，罰了一下午，不管怎么說，令姑娘受罪了，令姑娘那里，冬雪你吩咐下去，讓廚房那邊多照顧著些，吃什么用什么的都從我的私庫出，另外你在去庫房里挑些補氣安眠的藥物的送過去”王妃轉(zhuǎn)了口氣，這般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辦”

    冬雪按照王妃的吩咐很快退了下去，屋子里的侍從也都被王妃打發(fā)了出去，此時此刻，屋子里就剩下王妃的奶嬤嬤齊嬤嬤還在了。

    王妃這才幽幽的嘆了口氣“她怎么就那么不成器，嬤嬤，我真的，我后悔了，就不該讓家里把她送進這王府來，她這性子……”這樣的性子只會在王府給她惹事。

    “王妃切莫自責(zé)，這不是你的錯，其實……老奴有句話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

    王妃詫異的看了一眼齊嬤嬤，齊嬤嬤苦笑道“其實老奴這話已經(jīng)想說好久了，庶妃她實在不是王妃你的助力，相反，自從庶妃進府，王爺對您越發(fā)不滿了，王妃你自己可能沒發(fā)現(xiàn)，但就說這次，王爺為什么不自己處理這些事，老奴覺得，王爺就是想看看王妃你的態(tài)度”

    “王妃你做事一向公允，但每每涉及到庶妃的時候……”齊嬤嬤的未盡之言，讓蕭氏皺眉。

    齊嬤嬤嘆了口氣，繼續(xù)道“就說這次的事吧，王爺今天會去梨花苑，可見對那位令姑娘滿意，結(jié)果……王爺對著王妃您發(fā)了一通脾氣，說了那么重的話，但最后還是讓王妃您來處理，這是王爺信重您，可王妃你對庶妃那里毫無責(zé)罰，只是安撫了一番令姑娘，這樣的結(jié)果，若是王爺知道了，想必并不一定滿意啊” 齊嬤嬤這番話，不可謂不推心置腹了……

    晚來風(fēng)急，入夜，南地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大雨滴一顆顆的澆打在青瓦紅墻上，引起陣陣聲響。

    畢業(yè)的第一年，去了離家很遠(yuǎn)的地方，找工作不順，整日奔波在陌生的城市，每日氣喘吁吁，一天要做好多場的自我介紹，倒霉的是租房還被騙，身無分文的在陌生的城市，已經(jīng)張嘴過好幾次的令婉不好意思再管家里要錢，一個人躲在樓道的一角，奔潰大哭……

    后來，從朋友那里借了錢，暫時住進了地下室，每日泡面饅頭度日，降低了預(yù)期，暫時進入了一家自己壓根看不上的小公司……每天無償加班，被同事呼來喝去……有那么三四個月，日子過得昏天暗地，毫無希望……從學(xué)生進入職場的第一年，那段日子是后來的令婉從不愿意回想的過往……

    窗外霎時間亮如白晝，緊接著響起陣陣驚雷，就在這轟隆隆的雷聲中，睡夢中的令婉淚流滿面的驚醒，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姑娘，姑娘您是被雷聲嚇到了嗎？不怕不怕，是打雷，沒事的，沒事的”溫柔關(guān)切的聲音響起，就靠在令婉床榻處睡著的春草見令婉驚醒，連忙過來她身邊，一邊柔聲細(xì)語的和她說著話一邊拍著她的肩膀安撫她。

    黑暗中，令婉只能朦朧的看清春草的五官，她恍惚了一會，猛然間自嘲的笑了笑，春草還在極力的輕聲細(xì)語的安撫著她。

    她面前的這個侍女，其實不過還是個孩子，自己剛剛……噩夢中畢業(yè)的那一年自己都已經(jīng)比其大了好多歲……

    而今，現(xiàn)在的這個自己，同樣比春草要年長……

    “沒事了，春草，你去睡吧，不用守著我了，我也要睡了”令婉出聲，主仆推拒一番，令婉直接把人趕走了。

    窗外很快又響起一陣驚雷聲，然而此刻，令婉也并不覺得有什么可害怕的了……她從小就不怕打雷的……

    而且畢業(yè)之后的后來的后來，她一個人生活在陌生的城市，很多事情都是不怕的……

    如今成了現(xiàn)在的這個令婉，她一開始明明也是不怕的，還慶幸自己變得年輕貌美了……然而今天……不過一場小小的，小小的挫折……怎么就這樣了呢……

    明明鎮(zhèn)南王過來的時候她還有心思考，可這入了夜，竟然做起了噩夢，到底，她也是個普通人，可能真的被嚇到了……

    令婉深深的嘆了口氣，告訴自己別矯情，要堅強，沒什么的，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她會越來越好的。

    第二日，令婉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早膳的時間了，春草特意把早餐給她放到了小爐子上溫著呢，就等著她起來能吃個熱乎的。

    比起之前，今日的早餐品質(zhì)實在是好的很，尚且沒需要令婉開口，春草已經(jīng)嘰嘰喳喳的說起來了“王妃已經(jīng)交代下去了，姑娘您這邊的伙食最近都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呢，還有王妃送來的那些東西，昨個兒姑娘您沒心情看，奴婢已經(jīng)都幫您看過了，收起來了，都是好東西呢”

    “雖說主子這才在庶妃那遭了些罪，可是王妃這邊送了這么多的補償來，而且昨個兒晚上庶妃被王妃叫到了茂名居，奴婢聽說，蕭庶妃挨了好一頓訓(xùn)斥呢，從王妃那回來庶妃就砸了好些個屋里的擺件，可見傳言不假，王妃指定是替姑娘你抱不平呢，這下子有了王妃的關(guān)照，以后庶妃若是在想欺負(fù)姑娘，也得掂量掂量了”

    令婉一邊喝著軟糯的八寶粥，一邊聽著春草說的這些，不免失笑，搖搖頭道“傻丫頭”什么王妃的關(guān)照，這一切不過是因為王爺罷了。

    若非之前有了侍候王爺一次的機會，若不是昨日正好被王爺趕上，見了個正著，庶妃就是欺負(fù)死她又有誰知道呢……

    “姑娘，您說什么？怎么了，奴婢哪里說得不對嗎？”春草不解的看向令婉，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