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師父 第20節(jié)
楚南息還沒開口,賀淺就站到他面前:“不準傷他。” “你……你!大逆不道!當初你不就是因為他是魔,才叛離他加入麒麟派的么!如今為何又變臉了?!當初我放他一馬,以為你能自行了斷,沒了后路你還茍延殘喘什么?”沈正怒發(fā)沖天地吼道,“混帳!被妖魔迷了道了!這妖魔今日我必降服于此地!” 沈正身后的弟子立刻擺開了陣勢,再后面的軍隊也是架起防御之勢,似乎面臨了強大的敵人。 而強大的敵人本人楚南息,連點保命用的靈力都使不出來,只得躲在賀淺背后聲張?zhí)搫荩骸皝戆?!大不了兩敗俱傷!賀淺是那斷脈的使用者鶴歸的后代,獨苗一根,你們傷了他,就永遠別想拿到斷脈了!” 喻泠然和林夕冥躲在樹后面,同時張開嘴巴:什么玩意?!師父在瞎編啥呢! 沈正不知道楚南息的性格,但他知道楚南息實力不簡單,為人深不可測,要是他知道斷脈的信息,也不是不可能。 賀淺也是表面一本正經(jīng),內(nèi)心的疑問已經(jīng)在瘋狂冒泡。 楚南息皺了皺眉頭:可真是一個不怕給自己埋炸彈的主兒,還覺得楚南息他自己能自行了斷?……但憑什么就因為他的長相就知道他是當初那個魔?在扶靈山那會天色已晚,就靠火光看清了他,但是他出現(xiàn)的時間也并不長,沈正怎么看出來的? 該不會沈正連他的生辰八字都給翻出來了吧?楚南息還是很不解,為什么要對自己這么了解?難不成自己能對賀淺構(gòu)成什么威脅么? “賀淺!包庇魔物,你自己知道會有什么懲罰!”沈正已經(jīng)召出自己的佩劍,身后的弟子們也蓄勢待發(fā),只差沈正一聲令下,便可上前把這魔物給清理干凈。 “抱歉?!辟R淺還是護在楚南息面前,“我并不認為他是魔就有什么問題,眾生平等,他是魔也沒有理由死?!?/br> 沈正似乎被惹惱了,自己率先拔劍而出,幾步上前劃出一記鋒利的劍氣,剎那間,周圍的樹木‘咔吱咔吱’的發(fā)出聲響,接著重重折斷在地,失去了生息,賀淺靈力一擋,便擋住了沈正的攻勢。 “呵!這魔物被清理門戶,必定恨極仙族,你這般維護他,到頭來必是要被反咬一口,和我回麒麟派吧,你做過的這些事我大可既往不咎!” “都說了。”賀淺也不想被動地保護著楚南息了,只得轉(zhuǎn)防御為進攻,“做不到?!?/br> 賀淺周身靈力匯聚,楚南息即使失去了靈力,也能感覺到這個氣勢不凡,不禁微微感嘆:完了,賀淺這小子要比他之前沒失去靈力時還要強大了,怎么回事?自己還能不能當師父了? “哈哈哈……好小子!既然如此,今日你要是能打敗我,那你便隨意去吧!”沈正也炸裂出令人不禁臣服的靈力場,他身后的弟子被兩股極強的靈力場震到無法動彈,想上前幫忙也沒有做到。 “嗯。”賀淺用手輕輕捏了一下楚南息的手,揚起一個微笑讓楚南息放心,然后便安下心來抽出自己的佩劍與沈正交鋒。 楚南息看著自己的手有些出神,沒注意到自己臉上浮起不正常的粉紅:這混小子什么時候這么給人安全感了? 第三十三章 瞎編造謠楚某人 躲在樹后面的喻泠然和林夕冥無奈藏身之處被刮出來的劍鋒掛斷,只得跑到別處躲了起來。 “泠然,你干嘛要把師父推出去?待會他恨死你了怎么辦?” 喻泠然也一臉無可奈何:“再不把師父推出去,師兄就答應(yīng)了那無理的要求,師兄不好戰(zhàn),但是為了保護師父他也不得不與沈正打,師兄又不是打不過他!干嘛要和他簽?zāi)欠N約定?” “唔……也是,你剛剛真的嚇到我了?!绷窒ざ阍谑^后面張望著,“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要過去幫忙嗎?” “嗯!沈正后面那群弟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你小心一點?!庇縻鋈怀窒c了點頭,說道。 林夕冥貓著身子說道:“那當然?!?/br> 楚南息也藏身在一處地方,仔細思考著要怎么樣才能和平解決,雖然賀淺可能并不會在沈正之下,但是最好的結(jié)果便是兩敗俱傷,然后各自回家,讓賀淺受傷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可是……自己幫不上忙。楚南息彎腰潛進了草叢里,悄悄地在其中行走:沈正這只軍隊后面居然跟著輛馬車?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沈天簾那種急性子也應(yīng)該會跟過來,只是一直沒有露面而已? 既然有所猜測,楚南息就趁著沈正沒工夫理他的時候,慢慢地靠近了那輛馬車。 突然,一位弟子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楚南息的藏身之處,楚南息一頓,沒敢再上前,但還沒等那個弟子前來查看,那弟子便被一個木偶人擊中了腹部,周圍的弟子立刻將敵人鎖定在木偶身上。 嘖,林夕冥還挺會看時機的,回去表揚他!楚南息笑了笑,繼續(xù)向前移動。 而林夕冥,只是恰好在那個時間點進攻罷了,他還沒看清楚南息的位置,也不知道還有一份獎賞在等著他。 許多弟子都被木偶人和一些奇怪的陣法所制約住了,所以對于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人也不會太在意。 “這木偶人怎么回事?!” “林夕冥的招數(shù)吧!經(jīng)常看他自己偷偷在房間里練!” “不就是被沈小姐說了幾句么!至于投靠魔物?” “不管了,投靠魔物的人也得死!” …… “劃拉——”楚南息掀開簾子走進馬車,就看見了一個人端坐在那里,稍微愣了一下,問道,“沈天簾?” 車外吵吵鬧鬧,車內(nèi)卻安靜得出奇。 女孩使勁抹著眼淚,盯著楚南息半會,驚叫道:“救……”還沒說完,就被楚南息捂住了嘴。 “這么想死我就滿足你了?” 沈天簾瞪大眼睛看著楚南息,眼里的淚水忍不住冒出,啪嗒一聲滴在地上,楚南息見狀覺得自己也太不紳士了,可能和男人呆久了,都忘記要怎么和女生相處了,于是嘆了口氣,道:“行了,安靜點。” 其實原本楚南息并沒有太大把握沈天簾能在馬車內(nèi),因為按喻泠然的說法,沈天簾這姑娘急躁得很,應(yīng)該剛剛在見到賀淺時就應(yīng)該出來了,但是她并沒有,而是躲在馬車里一個人流淚。 楚南息松開了手,問道:“一定要賀淺不可?” 沈天簾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彈,仿佛一具死尸般。 “雖然很抱歉,但賀淺已經(jīng)和我定下婚約了,而且也下了守言石,如果他背叛我,他將會失去他所有修為?!背舷⒈砻娣浅5ǎ鋵崈?nèi)心已經(jīng)慌得不行了:我又在胡編亂造什么東西!為什么要說自己和賀淺啊! 但是要說喻泠然和賀淺吧……這兩人成天在麒麟派的管控下,哪有什么空間去定婚約,想必沈天簾是最清楚的,但他必須要為賀淺脫身,只能先從軟柿子開始捏。 “你們?!”沈天簾終于有了點反應(yīng),十分驚詫地說道,“可是你們都是男人啊,你想要用這個來騙我?天真!” “男人就不能在一起了?剛剛賀淺的話可聽到了?他說的那位意中人,就是我!”楚南息說完都想給自己扇個巴掌:怎么自己又在造謠!待會被天打雷劈怎么辦?不過幸好,賀淺應(yīng)該聽不到…… 沈天簾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他。 “怎么?不信?”楚南息坐在了沈天簾對面,一臉無所畏懼的模樣,“那你大可以去和他結(jié)婚試試,若是他修為全失,那可別怪我沒說過?!?/br> 沈天簾沉著臉問道:“那婚期何時?” “呃……明年?!背舷⒀柿搜士谒?,瞎編道。 “呵,你們?nèi)艚Y(jié)婚時邀請我,我便作罷!如何?”沈天簾一臉‘量你也不敢’的神情說道。 咳……賀淺,對不住了。 楚南息在心里為賀淺默哀了幾遍,接受道:“行,到時候邀請函必會送達府上,請您記得要來。” 沈天簾原本半信半疑,現(xiàn)在倒有些愣住了:“你不會真的是……可是怎么會!他思念的怎么可能是個男人?” “哎沒錯沒錯,就是我。” 啥?思念什么玩意兒? 不管什么先承認就對了。楚南息咧嘴一笑,道:“喜酒會準備給您一份的,請您現(xiàn)在退軍好不咯?” 沈天簾抓狂地看著楚南息,嘴里想要說出些話,卻只能抖動著嘴唇,她不敢相信:“怎么會……” 她一直以為,那個人應(yīng)該是死了,所以賀淺才想學(xué)那些禁術(shù),如果死了,她就有希望……可現(xiàn)在,這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賀淺……怎么會喜歡男生呢?! “希望你放下你這些觀念吧,我成為他師父后,他除了泠然,就沒見過別的女生,怎么可能還會有別人?”楚南息連‘您’都不想用了,他都一百多歲了,也沒見得被多少人尊稱過! “滾……滾!——”沈天簾怒吼出聲,“師父?……” 聽到周圍似乎有不對勁的腳步聲,楚南息決定自己還是逃跑為先好。 于是,就剩下沈天簾一個人在馬車里喃喃自語,而楚南息像腳底抹了油似的飛快逃離:要是被抓著就慘了! 沈正用手抹去臉上被劍劃出的鮮血,聽到沈天簾的聲音后,立刻回頭沖向馬車,怒吼道:“所有人保護我女兒!” 那些弟子也戰(zhàn)得有些疲憊,此時飛快地退后幾步,圍在了馬車旁邊,一個個喘著氣看著那木偶人。 林夕冥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喻泠然也在旁邊幫他,他可能就要吐血了。 “收……”林夕冥將自己的木偶收回來后,靠在巨石上休息,臉上掩蓋不住的高興,“第、第一次和師父一起作戰(zhàn)!” “你先喘口氣再說話。”喻泠然蹲在巨石后觀看著情況,“那馬車是有人的!沈天簾是不是在里面?” “剛剛我的木偶人聽見沈天簾說了句‘滾’,可能……”林夕冥頓了頓,說道,“我猜測的啊,我覺著師父跑過去了?!?/br> 喻泠然聽完也是一楞,然后緊張地尋找著楚南息的位置,就看見楚南息躡手躡腳地從遠處跑到了他們身邊:“那姑娘聲音也太大了吧,要是賀淺娶了她,吵架吵不過啊?!?/br> 賀淺剛要打出招式,沈正就跑走了,賀淺欲要追上去,就看見馬車里的沈天簾鉆了出來,遠遠地對著他說道:“賀淺!你不娶我,我不怪你,但是,你結(jié)婚那天,我一定會去的!” 賀淺當場腦袋就當機了,沈正也沒反應(yīng)過來,問道:“什么結(jié)婚?他哪里來的人可以結(jié)婚?” “爹!他和一個男人結(jié)婚了!”沈天簾看見自己的父親,還是忍不住掉下眼淚,“那男人還是他師父!” 林夕冥作為唯一知道賀淺喜歡師父的人,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師兄這么厲害的么!跳過告白直接結(jié)婚? 而賀淺,腦子里像一萬根線纏在一塊,越扯越亂,越亂腦子越轉(zhuǎn)不過來。 怎么回事……? 第三十四章 包扎 楚南息躲在石頭后面,冷汗沾濕了后備的衣服:這姑娘怎么嚷嚷得這么大聲! 喻泠然也愣住了,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對楚南息說道:“師父……她、她在說啥???” “騙她的,這你也信?”楚南息干笑兩聲說道,“要不然她沒法死心,如果她要去參加婚禮,那我們到時候逢場作戲一場不久好了?” 喻泠然緩了會神,說道:“呼……嚇死我了!” 沈正聽到這里,回過頭看著賀淺,問道:“她說的,是真的?” 雖然不知道楚南息搞了什么鬼,但賀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與沈正對視道:“嗯,抱歉,一直沒說,我不想拉他下水,但你們知道了,那我便會承認了。” “……混賬!”沈正氣得一甩衣袍,然后轉(zhuǎn)身上了馬車,“不必和此人耽擱了!我女兒自有比你更好的去處!我們走!” 泱泱一群人就這么轉(zhuǎn)身離開了,賀淺一個人望著他們遠去,然后嘆了口氣,問道:“師父?你怎么回事?” “這不是一聽就知道是假的嘛!你們怎么都能當真!”楚南息從巨石后走出來,“好了,以后不拿這種大事開玩笑了,這不是迫不得已嘛……嘿嘿,別這么嚴肅了,乖?!?/br> 賀淺看著楚南息走到自己身旁,驚詫地喊了句:“等等!你傷口那里怎么滲血?是不是撕裂了?” “嗯,好像是?!辟R淺自己也低頭看了看衣服,這血把楚南息借給他的外袍也染紅了。 他總是做不到討楚南息歡心的事,連受傷了也要毀壞楚南息的衣物。 “別動啊,我身上還揣著點草藥,咱回房間去,我給你包扎?!背舷⑿⌒囊硪淼乩R淺的手往回走,然后對著還躲在巨石后面的兩人說道,“人都走了!還慫呢?” 林夕冥先探出頭,看了一圈之后,大吼一聲:“他們怎么就這么走了?” “那不然怎么樣?再死乞白賴地求結(jié)婚?”楚南息回嘴道,“他們大家風(fēng)范不會這樣的,點到為止就罷了,我們先回去給賀淺敷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