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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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說什么事呢。”流景站在原地不動。 非寂懶倦煩躁,見她敢如此糾纏,眼神一冷就要呵斥,她卻突然推了他一把。非寂如今識??帐幐环€(wěn),又是打坐盤腿的姿勢,輕易便被她推進被褥里。 流景勾起唇角,一副無賴樣拆了黑檀發(fā)簪,烏黑的長發(fā)頓時瀑布一樣垂泄:“都說人間四大樂事之一,便是和有情人行快樂事,不如咱倆就干點快樂事,一來叫你不必再煩躁郁悶,二來也可以順便減輕你的情毒……” “你瘋了么,滾下去!”非寂額角青筋暴起。 流景直接壓坐在他身上,順勢把外衫一脫:“服侍帝君罷了,怎么能叫瘋了?” 非寂見她來真的,當即扣著她的手反身相制,流景眼疾手快躲過他的桎梏,又要試圖將他壓下去。非寂自從做了冥域的帝君,還從未遇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的人,頓時火從心起,攻擊的力道也從七分變成了十分。 寢房里噼里啪啦鬧起動靜,修煉之人耳聰目明,即便守在無妄閣三十米外,也能輕易聽到這些響動。端著靈藥回來的貍奴表情一僵,熟練地給無妄閣加了雙層結界。 時隔三千年再打架,流景沒想到非寂的身手竟然比當初好了不止一倍,剛過數(shù)招她便落于下風,最后只能借著靈力將非寂重新困在身下。 “流、景!”非寂被靈力束住手腳,僵直地躺在床上,盛怒之下額角青筋暴露,眼底的殺意也難以遮掩。 流景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俯身往他臉上湊,柔順的頭發(fā)落在他的臉上,又滑進他的脖子里,被情毒里應外合,帶來陣陣癢意。非寂下意識別開臉,狼狽之余簡直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流景無聲地彎了彎唇角,在嘴唇離他的臉還有半寸之遙時,輕聲說了句:“帝君,逗你玩的?!?/br> 非寂:“?” 流景解開他身上的束縛,靈活地從床上跳下去:“帝君別生氣,我方才是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才不得已如此,你現(xiàn)在應該不想塵憂尊者的事了吧?” “是不想了,”非寂眼神陰鷙,“本座現(xiàn)在只想殺你?!?/br> “……帝君冷靜,這不過是個開胃菜,我們再做點別的,做完保證你就什么氣都沒了。”流景連忙安撫。 因為打斗變得亂糟糟的床上,非寂衣衫凌亂呼吸不暢,仍死死盯著她。 流景干笑:“我發(fā)誓,這回絕對不逗你……你到時候如果還生氣,那我就當著你的面把神魂震碎?!?/br> 無意間引起的情毒躁動已經(jīng)漸漸平復,非寂原本臉色陰沉一心只想殺她,逐漸冷靜后眼眸微動,并未第一時間拒絕。 流景看出他的意動,當即補充:“但如果你不生氣了,就別與我計較冒犯之罪了,如何?” 非寂盯著她看了片刻,道:“本座現(xiàn)在就可以殺了你?!?/br> “那多沒意思,走吧?!绷骶袄屯庾?。 非寂蹙著眉頭若有所思,索性跟她去了。 半個時辰后,兩人出現(xiàn)在非啟的洞府外。 看著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的洞府大門,流景感慨一句:“帝君,我怎么感覺他這住處,比你的不利臺要奢華啊?!?/br> “你帶本座來這里干什么?”非寂冷淡詢問。 流景回頭看一眼來路:“帝君別急,我們先等個人?!?/br> 非寂蹙眉看她一眼,沒有再問。 非啟的洞府外有重兵把守,流景怕被發(fā)現(xiàn),所以拉著非寂躲得遠遠的,蹲在地上也不敢亂動。非寂在最初的興致之后,此刻和流景一起蹲在草叢里,只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跟她過來。 不過他也想知道,這女人想盡辦法帶自己來非啟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 是狐貍尾巴終于藏不住了嗎? “帝君,他來了?!绷骶靶÷暤?。 非寂抬眸,便看到舍迦甩著兔耳朵一蹦三跳跑了過來。 “仙……” 舍迦‘尊’字還沒喊出口,便看到了流景身邊的非寂,腳下一個急剎猛地停下:“帝君?!” “噓,小聲點?!绷骶皩⑺怖讲輩怖铮白屇銣蕚涞臇|西都準備好了嗎?” “全在乾坤袋里,我那乾坤袋裝完那些玩意,算是徹底報廢了。”舍迦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偷瞄非寂。 流景捏了一下他的兔耳朵:“等今日事成,我再送你一個乾坤袋,走吧?!?/br> “去哪……你先等一下,”舍迦將要站起來的她又拉回來,還是鼓起勇氣和非寂搭話,“帝君,您怎么在這兒?” 非寂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問她。” 舍迦立刻看向流景。 “宮里太悶,帶帝君出來散散心?!绷骶耙槐菊?jīng)。 十分了解她的舍迦一個字都不信:“散心散到非啟閻君的洞府來了?jiejie,你不會要生什么事端吧?” “怎么會,只是想讓帝君高興罷了,”流景說完不給他嘮叨的機會,直接問非寂,“帝君,非啟的洞府肯定下了不少禁制,咱們要想偷偷潛進去,就得找到這些禁制的空白處,您可知道都在哪?” 非寂反問:“為何不直接進去?” “直接進去不太合適,對帝君名聲不好?!绷骶邦H為含蓄。 非寂盯著她看了片刻,慵懶指了指某個方向,流景立刻看向舍迦。 “……我?”舍迦一臉莫名。 “不是你是誰,這里只有你最擅長挖洞和閃躲了。”流景拍了他一巴掌。 舍迦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礙于非寂在旁邊又不敢直接問,只能老老實實聽命挖洞。 一個能容一人的洞很快挖了出來,舍迦第一個進去,流景第二個,兩人在洞里殷切地看著非寂。非寂沉默片刻,也干脆跟了進去。 非啟的洞xue外觀奢華,內里更是夸張,亭臺樓閣奇石珍寶如星點林立,所到之處皆點著千年檀香,靈氣簡直比天界還充裕。流景一路走來看得咋舌,非寂倒是淡定,仿佛早已習慣。 “……這么一看,帝君的日子過得還不如閻君?!鄙徨壤骶靶÷曕洁臁?/br> 流景點頭:“豈止是不如,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br> “帝君真可憐。” “可憐的崽??!” “本座聽得到?!狈羌爬淠驍?。 舍迦趕緊閉嘴,流景也故作無事,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三人憑借舍迦高超的閃躲技巧,一路走到了非啟的寢殿前,還沒等進去便聽到女子嬌笑聲。恰好有守衛(wèi)經(jīng)過,流景一手拉一個,直接躍上了屋頂,悄悄掀開了兩片磚瓦,寢殿內的奏樂聲頓時傳了出來。 非寂看著流景專注的眉眼,藏在袖中的手指略微動了動,早已開始待命的貍奴當即帶著鬼卒,悄無聲息將洞府圍住。 流景渾然不知,和舍迦一起看得專注。 “閻君,閻君您再飲一杯,”衣著暴露的魔女靠在非啟懷里,嬌俏地給他喂酒,“奴家還想聽您當年對付帝君的英勇事跡。” “若非他運氣好,今日做帝君的不定是誰,”非啟冷笑一聲,“早知他有野狗登天的時候,當年在蓬萊島時,本君就該聽母后的,直接殺了他以絕后患。” 正趴著偷看的流景和舍迦同時抬頭,看向旁邊坐著的非寂。非寂神色淡淡,只是眼神冷了幾分。 殿內非啟還在口出狂言,從非寂到非寂的生母,都被他污言穢語貶得一無是處。舍迦在被罵的人旁邊聽墻角,聽得汗都快下來了,也終于明白仙尊為何讓他準備那些東西了。 短短片刻,非啟一個人的罵罵咧咧,變成了男男女女之間的尋歡作樂。流景聽得無趣,拉了拉非寂的袖子:“帝君可猜到我為何帶您來這兒嗎?” 非寂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片刻,道:“不知?!?/br> 流景勾起唇角:“塵憂尊者下您的面子,咱們就欺負她的兒子?!?/br> 說罷,又看一眼下面跟魔女混成一團的非啟,“都階下囚了,憑什么過得這么舒暢?!?/br> “非啟雖然廢物,但拿下你和這只兔子還是綽綽有余,”非寂仍看著她的眼睛,“你憑什么欺負他?還是說借生事為由,故意暴露本座的存在?” 洞府之外,貍奴死死盯著半空中的千里追蹤蠱,小蟲子奮力扇動黑色的翅膀,震出的翅塵逐漸勾勒出一張簡易的地圖,圖上標著流景所在。 “貍奴大人,現(xiàn)在進去嗎?”鬼卒低聲問。 貍奴面色凝重:“不急,再等等。” “是!” 洞府寢殿的房頂上,非寂問得過于直白,舍迦直接愣住了。 流景倒是笑了笑,不太在意道:“帝君,我為了您把塵憂尊者都得罪了,您還沒打消對我的懷疑?。俊?/br> 非寂勾唇,笑意不達眼底:“是不是真的得罪了,還得問你自己?!?/br> “問我,我肯定說自己是無辜的,可你又不相信,”流景嘆了聲氣,“暫時別糾結這個了,先辦正事吧?!?/br> 她突然又沖著非寂笑了笑,“帝君,準備一下,我們要跑了?!?/br> 非寂眉頭微蹙,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舍迦突然拉開乾坤袋,惡臭的味道瞬間鋪面而來。他微微一怔,便看到舍迦掏出兩個大瓢扔給流景一個,兩人從放大的乾坤袋里舀出黑中泛綠、綠里摻白的稀東西。 “什么東西?”非寂蹙眉掩鼻。 “百年大鵝拉的屎,還有鵝舍里用了幾十年的爛泥。”舍迦小聲解釋。早在仙尊說要欺負非啟開始,他便猜到準備這些東西要干什么了。 流景笑笑:“這可是上等的肥料,便宜他了。” 她示意舍迦,兩人當即瞄準非啟倒下去。 非寂:“……” “啊——” 被潑了個滿身的非啟和魔女先是一愣,聞到惡臭味后頓時崩潰怒吼,流景和舍迦當即棄瓢,將乾坤袋整個砸了下去,一時間黑乎乎臭烘烘的稀糞傾瀉而出,將非啟澆個徹底。 “啊——誰!是!誰!”非啟氣得發(fā)瘋,當即朝屋頂沖來。 流景一手拉著非寂,一手拉著舍迦,三人跳下房頂就往外跑。 非啟轉眼追了上來,舍迦嚇得兔耳朵都支棱起來了,剎那間將狡兔三窟的本事發(fā)揮到極致,兩三次跳躍猛然躲開非啟和他部下的攻擊,再用最后一絲力氣用力一躍,三人頓時跳到洞府外。 未等落地,一只巨大的貍貓突然撲過來,三人結結實實落在他身上,轉瞬便沖了出去,非啟穿著褻褲還要再追,卻被門口的重兵攔下。 “非寂!別以為你跑得夠快,本君就不知道是你!”非啟憤怒發(fā)瘋,見守衛(wèi)無動于衷,便氣憤道,“今日之仇不報,本君誓不為人!” 守衛(wèi):“嘔……” 非啟:“……” 他怒氣沖沖離開,一個相對年輕點的守衛(wèi)才敢問:“閻君是什么意思?說剛才一閃而過的人影是帝君?” “嗯,他說帝君專程從幽冥宮跑到這里往他身上潑屎?!?/br> 守衛(wèi):“……”瘋了吧。 比獅子還大上三倍的貍貓繼續(xù)朝幽冥宮的方向狂奔,流景努力克制,盡可能不看他蓬松的毛發(fā)。 “帝君,高興了嗎?”她嘗試轉移注意。 非寂額角青筋直跳:“放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