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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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陽羲逃走的事,非寂眉頭還蹙了蹙,但再來一回,他估計(jì)還是只能跟陽羲合作,先把陣法關(guān)閉了再說,畢竟一來老祖還在島上,二來流景也在,無論私怨還是公仇,都不該牽連她們。 流景只得違心安慰:“不氣不氣,逃就逃了吧?!?/br> 非寂眼神瞬間和緩了些:“只是有些可惜這次的機(jī)會?!?/br> 這次一過,還不知何時才能殺了她。 “……殺不了人有什么可惜的,”流景無奈,“帝君,即便如今立場不同,可過去同窗這么多年,當(dāng)真就半點(diǎn)情分都沒有?” 這個問題,她今晚似乎已經(jīng)問過多次,但唯有這一次是以流景的身份問的。 非寂抬眸看向屋里照明的珠子久久不語,就在流景以為他不會回答時,突然聽到他緩緩說了句:“無關(guān)任何,她必須死?!?/br> 流景眼眸微動。 “你可知道,冥域有生靈多少?!?/br> 流景不知他為何這么問,眉頭微微蹙起。 “子民三百余萬,鬼獸幾十萬,其余生靈加起來則有將近七百萬,這些生靈從誕生于冥域這片土地開始,便背負(fù)了不祥、晦氣、非吉的苦厄,此后千百輪回,都再難滌清。” “冥域久居地下千年萬年,享最稀薄的靈力,守最難守的忘川,大部分冥域生人,卻連曬一曬日頭的資格都沒有,凡人妖族進(jìn)可上天,退可下地,仙族更是受盡天道寵愛,唯有冥域之人,死了之后轉(zhuǎn)世輪回,甚至?xí)驗(yàn)榫镁拥叵律韼ш廁v,連出生都極為困難?!?/br> 流景怔怔看著非寂,心口猶如被壓了一塊巨石。 “天道從來不公,冥域不說,是因?yàn)闆]有過得天獨(dú)厚,自然生不出反抗的火焰,本座的祖父當(dāng)年用半身神魂將忘川的流向強(qiáng)行固定,避免子民再受亡靈泛濫的苦,父君努力一輩子,養(yǎng)兵煉丹廣招大能,只為培養(yǎng)出與天界抗衡的大軍,如此種種已然千年萬年?!?/br> “冥域每一任帝君的使命,便是讓每一個子民,都有曬日頭的資格,本座也從來不是那個例外,天道不公,我們便與天道為敵,仙族不公,我們便殺盡仙族,世間萬靈皆與本座無關(guān),本座亦只在乎冥域子民的生死?!?/br> 照明的珠子并非夜明珠,而是一團(tuán)野火凝聚而成的火光珠,珠子里火焰跳躍,明滅不定的光線落在非寂側(cè)臉上,照得他眉眼淡漠卻又生動。 許久,他轉(zhuǎn)而看向流景,“陽羲從前救過本座的命。” 流景抿了抿唇。 “雖非本座所愿,但她的確是本座的救命恩人,本座也曾……”非寂看著她的眼睛,突然不知該如何解釋。 流景沉默許久,笑了:“但你還是要?dú)⑺驗(yàn)殛桇耸翘旖绫娦乃?,唯有她死了,天界才會自亂陣腳,你和冥域才能以最小的犧牲,將整個天界吞下?!?/br> 兩界相爭,搶掠機(jī)緣,牽一發(fā)便是萬千性命,相比這萬千性命,從前的交情算什么,多年的恩怨又算什么,所以他才一直說無關(guān)從前。 非寂見她都懂,便沒有再說話,只是垂著眼眸握住她的手。 流景看著兩人相握的手,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雖只是天界之主,但實(shí)際受的卻是三界供奉,這么多年卻從未考慮過冥域境況,算起來如今被針對也并不冤枉?!?/br> 說罷,她又看向非寂的眼睛:“她既然救過你的命,說明你們從前關(guān)系還是不錯的對吧。” 非寂頓了頓,不解看向她。 流景與他對視片刻,笑了:“我只是好奇,你從前與她相處時,可也一直想著要?dú)⒘怂???/br> 非寂沉默許久,道:“那時天界的萬心所向,不是她?!?/br> 懂了。 “可早晚會是她?!绷骶皵偸帧?/br> 非寂徹底不說話了。 流景看著他沉靜的模樣,突然忍不住想笑。 非寂就看著她裹著被子傻樂,突然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笑你呢,主動跟我說這么多話,是不是因?yàn)橄胛伊耍俊绷骶罢{(diào)侃。 非寂抬眸,竟然沒有反駁。 流景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還真想我了?” “想你又如何?”非寂心一橫,竟直接說了出來。 ……不如何,人渣。流景想起他給老祖開花的事,心里冷笑一聲,人卻伸手?jǐn)埳狭怂牟鳖i:“我也想帝君了,不如親一個?” “陣眼并未毀去,到底還有隱患,本座先送你離開?!狈羌耪f著就要起身。 流景強(qiáng)行拉住人,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外面這么亂,肯定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陣眼了,卻遲遲沒有毀去,說明一時半會兒毀不了,連老祖都沒辦法的事,你去了又有什么用?!?/br> 非寂蹙了一下眉頭。 “別去了嘛,”流景將人攬得更緊,“老祖還在島上,你肯定不會走的,你不走我也不走,干脆都別走了?!?/br> 非寂喉結(jié)動了動,停頓許久后還是重新坐了回去,流景會心一笑,直接熄了屋里的燈火。 這一晚上又是打架又是毀陣眼的,流景的識海早已經(jīng)空空蕩蕩,最后全靠與非寂合修幾次恢復(fù)靈力,方能睡一個好覺。 結(jié)果睡得太踏實(shí),一直到日上三竿才幽幽轉(zhuǎn)醒。 “醒了?”非寂進(jìn)門。 流景抬頭看他一眼:“帝君早啊?!?/br> “更衣,帶你出去?!狈羌啪徛暤馈?/br> 流景不明所以地和他對視片刻,最后還是選擇乖乖聽話。 一刻鐘后,她看著面前懸浮的宮殿,沉默了。 “走吧?!狈羌盘_往前走了幾步,突然發(fā)覺流景沒動,一回頭便看到她一言難盡地站在原地。 他猶豫一瞬,又折回去牽住她的手。 “……你先等一下,”流景趕緊叫停,“你要帶我干嘛去?” “見老祖?!狈羌呕卮稹?/br> 流景:“……誰?” “老祖?!狈羌乓詾樗龥]聽清,便又重復(fù)一遍。 流景:“……” 短暫的沉默后,她試探:“你確定?” “嗯?!?/br> 流景無言與他對視,不太明白他為何要這么做。不說別的,就按照常理推斷,誰會把自己的姘頭往心上人面前送啊! 非寂見她滿臉復(fù)雜,只當(dāng)她是生了怯意,于是緩聲安慰:“老祖仁慈,是厚道的長輩。” 流景:“……”那是對你。 被冰劍卡住的陣眼還在天空高懸,即便沒有靈力運(yùn)轉(zhuǎn),卻依然帶給人巨大的壓迫感。流景抬頭看一眼巨大的陣眼,突然有種想戳破大陣同歸于盡的沖動。 當(dāng)然,她最后還是什么都沒做,任由非寂先一步進(jìn)了老祖的宮殿。 “師父。”非寂垂眸行禮。 老祖掃了他一眼:“你還認(rèn)老身這個師父?” “昨晚事出從急,并非有意打擾師父的會談?!敝浪幌矤幎?,非寂便絕口不提昨夜的一切。 只要沒鬧到眼皮子底下,老祖亦是可當(dāng)不知道:“你找為師何事。” “想請老祖見一個人。”非寂恭敬道。 老祖抬眸:“誰?” “弟子先前與您提過的人,”非寂眼底閃過清淺的笑意,“她這會兒本該在凡間探望親人,卻在去的路上被人掠至此地,弟子想著既然來了,自然要先拜見老祖。” 老祖頗覺意外:“這么巧?” “那些人是沖我來的,不算巧,”非寂解釋,“只是她還算機(jī)靈,才靠自己躲過一劫。” 老祖聞言更覺蹊蹺,但對上非寂和緩的眼眸后,靜了靜后還是開口:“如此,便叫她進(jìn)來吧?!?/br> “是。” 非寂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又想到什么,于是再次停下腳步看向老祖,一向深不可測的眼睛里竟透著幾分為難。 “你是怕我嚇著她?”老祖眉頭微挑。 非寂輕咳一聲:“她潑皮得很,倒是不怕嚇,只是性子過于跳脫,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師父多加包容,切莫給她難堪?!?/br> “我竟是不知,你已經(jīng)細(xì)心到這種地步,”老祖微笑,“放心,既是你心悅之人,我自以上賓之禮相待。” 非寂垂首行禮,這才從屋里出去。 老祖看著敞開的房門,又一次想起有情花上遲開的花苞,心里不由得為陽羲嘆息一聲。 陣眼還在天上懸著,卡在其中的冰劍通體流光,幽幽撐著天地。 劍還在,人卻沒了,也不知去了何處,有沒有受傷。老祖站在窗前盯著冰劍看了許久,直到身后傳來開門的響動,她才回過神來。 “師父,她來了。”非寂開口道。 老祖唇角掛上一縷笑意,正要轉(zhuǎn)過身來,便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道:“參見老祖?!?/br> 老祖唇上笑意一僵,半晌不可置信地回頭,猝不及防看到某個小混球。 四目相對,小混球?qū)擂我恍?,在她露出破綻之前搶先介紹:“弟子名喚流景,是帝君前些日子封的冥妃,不知今日要見老祖,是以沒有提前沐浴焚香,還望老祖恕罪?!?/br> 冥妃,還沐浴焚香。老祖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就氣笑了:“老身怎么覺著,流景小友有些眼熟?” “弟子生得平平無奇,許多人都這樣說。”流景干笑,趁非寂不注意當(dāng)即用眼神可憐兮兮求老祖。 老祖收回視線,漠然看向天上懸著的冰劍。 就在片刻之前,她還在擔(dān)心自己這個生死不明的徒弟,眼下卻看見她成了害她生死不明的另一個徒弟的妃嬪,任由她活了幾萬歲,仍覺得需要時間來消化。 “老祖,怎么了?”非寂察覺到不對。 老祖回神:“沒事,只是瞧著這姑娘心生歡喜,一時不知該聊些什么。” 心生歡喜又怎么會不知要聊什么呢,老祖宗您要是不會撒謊還是別撒了。流景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卻是乖巧:“老祖若是喜歡弟子,弟子就留下陪您說說話吧。” “如此甚好?!崩献嬲f罷,立刻看向非寂,示意他可以先離開了。 非寂沉默片刻,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師父,喝水?!?/br> 老祖:“……” 流景:“……” 片刻之后,三人同時在桌前坐了下來。 “說說吧,你們是如何相識的。”老祖先一步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