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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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象平穩(wěn)圓滑,哪有不適的癥狀。斷羽正要收回手,流景卻借著衣袖和被子的遮掩,輕輕扯住了她的袖子。 斷羽一頓,抬眸看了眼非寂。 “如何?”非寂立刻問。 斷羽:“帝君,可否倒杯茶過來?!?/br> 非寂沒有疑心,當即去了桌前,流景趁機在她手心寫了幾個字,等非寂回來時,斷羽已經(jīng)笑著收回手:“果然是吃多了,冥妃娘娘,您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怎么吃個糕點都能給自己吃出病來?” 流景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沒等開口,非寂便先說話了:“是本座要她多吃兩塊,她才吃撐的,沒有大礙就好?!?/br> “帝君,我又沒說什么,您也太護著了?!睌嘤鹦χ舆^茶杯,往里加了些藥粉遞給流景。 非寂掃了她一眼:“本座的道侶,自然該本座護著。” “道……帝君要封冥妃為后?”斷羽驚訝地看向流景。 流景訕訕一笑,低著頭將水一飲而盡。 非寂見她沒有正面回答斷羽,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感覺好些了嗎?”斷羽順勢轉(zhuǎn)移話題。 流景點頭:“好多了,多謝?!?/br> “不必客氣,”斷羽笑笑,繼而看向非寂,“我來都來了,不如幫帝君也瞧瞧吧?!?/br> “本座有什么可瞧的?!狈羌挪粣?。 流景附和:“你的修為不是一直沒有恢復嗎?還是看看吧?!?/br> 她這么一說,非寂自然不會再拒絕,于是轉(zhuǎn)身到軟榻上坐下。斷羽和流景交換一個眼神,便開始為非寂檢查識海。 一刻鐘后,斷羽笑著說一句:“的確沒什么大礙?!?/br> “本就沒什么事?!狈羌耪f著,便直接出門了。 斷羽目送他遠去,憂慮漸漸浮上眉眼:“仙尊……” “你可診出最近一次斷靈針下陷是什么時候了?”流景直接打斷她。 斷羽抿了抿唇:“應該是兩三個月之前。” 兩三個月之前……差不多就是她承認泄露軍情說要自請離去那個時候,她當時還笑他發(fā)個脾氣也能神魂不穩(wěn),卻不知是斷靈針起了作用。 “仙尊,仙尊?”斷羽見她心不在焉,忍不住多喚了幾聲。 流景回過神來,問:“他是不是再生一次氣,就有魂飛魄散的危險?” “哪有那么容易,斷靈針也不是無所不能,只是會在宿主大驚大怒引起神魂不穩(wěn)時趁虛而入,準確來說,是宿主先神魂不穩(wěn),它再促使不穩(wěn)的神魂愈加不穩(wěn),而不是憑借自身力量讓宿主神魂不穩(wěn),所以只要不是驚怒到傷及神魂,一般的情緒起伏不算什么?!睌嘤鹉托慕忉?。 所以,她答應一個月內(nèi)回來卻食言這種事,并不算大驚大怒的范疇,斷靈針才沒能進一步深入。 “但為了保險起見,在拔出斷靈針之前,您恐怕不能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他了。”斷羽提醒。 流景回神:“沒打算告訴他。” “可孩子……” “也不打算告訴他。”流景輕笑。 斷羽一愣,漸漸明白了什么:“我會盡快找到拔出斷靈針的法子?!?/br> “你留在冥域照顧他,斷靈針的事我會負責,”流景眸色淡定,抬手將一股精純靈力注入斷羽眉心,“斷羽,我把他交給你了?!?/br> 斷羽只覺識海清明,百年來淤堵的道心倏然透澈,她連忙下跪俯身,畢恭畢敬道:“弟子定盡心竭力。” 流景看向窗外魔氣凝聚的天空,知道自己真的該離開了。 她將離開的日子定在三天后,本意是想再偷幾天與非寂相處的時光,可惜只要一想到這次離開說不定就是永別,便總有些心不在焉。 非寂將她的情緒盡收眼底,好幾次都想開口,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就這樣別別扭扭相處了兩日,他終于還是問了出來:“你可是后悔了?” 流景正在走神,聞言扭頭看他:“什么?” 非寂一看便知她的注意力不在這兒,忍了忍后冷淡開口:“我的確不是什么好的選擇?!?/br> 流景一愣。 “脾氣大又冷漠,不體貼也就算了,還動不動對你喊打喊殺,你雖然臉皮厚又荒唐,可模樣好,修為也好,不知有多少人喜歡你,你但凡……但凡遇上更好的人,都不會選擇我?!?/br> 非寂雖然面上不在意,卻還是將貍奴當初說的話盡數(shù)記在了心上,此刻一字一句復述,心臟上猶如壓了塊巨石。他別開臉,冷淡看向桌子上盛開的有情花,那是流景開的花,已經(jīng)擱置幾個月了,如今開始漸漸枯萎,要不了幾日便會恢復成綠枝。 “我的確沒什么好的,”他聲音低沉平靜,卻不見惱意,仿佛只是在闡述事實,“無聊,古板,不解風情,連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父君厭棄,母親不容,親友不顧,除了冥域帝君這個身份,幾乎一無是處,你出去一趟,看過不同的風景,會后悔也正常?!?/br> “帝君……” 非寂抬眸,黑色的瞳孔有一瞬變得血紅,又轉(zhuǎn)瞬恢復正常:“但后悔也沒用,我不可能放過你,你與其整日這樣悶悶不樂,不如想想該如何教我做個好夫君……” 他喉結(jié)動了動,冷著臉別開視線,“我會好好學?!?/br> 流景只覺心口好像中了一箭,疼痛伴隨著酸麻蔓延四肢百骸,多日思慮過重的腦子好像有一瞬停擺,等她回過神時,已經(jīng)扣著他的手腕將人壓在了床上。 “父君厭棄,是因為他眼瞎人蠢不會教孩子,母親不容,是因為她不慈不善不認命,親友不顧……你有個屁的親友,陽羲若算一個的話,她何時不顧你了?舟明……”她停頓一瞬,又一字一句告訴他,“你什么都不必改,什么也不必學,便已經(jīng)是這世上最好最好的非寂,懂嗎?” 非寂沉默與她對視,許久之后眼底突然閃過一絲笑意:“所以你沒后悔?!?/br> 流景靜了靜,笑了:“我何時說自己后悔了?” “那你為何總是不高興?”非寂反握住她的手坐起身,流景往后退了退,跨坐在他膝上,“還有,你一直沒告訴我的事,究竟是什么?!?/br> 雖然不想說,可沒有比今日更好的時機了。 “你先答應我不生氣?!彼忍嵝岩痪?。 非寂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似乎很怕我生氣。” “怕啊,你自己都說自己脾氣大了?!绷骶皵偸帧?/br> 非寂瞇起長眸:“你還說我什么都不必改呢。” 流景沒忍住樂了:“那脾氣多少還是要收斂一點的。” 非寂面無表情,靜了片刻后突然撓她癢癢,流景嗷嗚一聲在他腿上扭開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感覺到了父親的氣息,也跟著蠢蠢欲動。流景被這父子倆一同鬧著,很快便沒了力氣:“我錯了我錯了,帝君……” 非寂放開她:“現(xiàn)在能說了?” 流景重新坐好,略微整理一下頭發(fā),這才訕訕開口:“就是……我可能又得走了。” 非寂一頓:“去哪?” “凡間,也可能是天界,總之還不確定,”流景深吸一口氣,“我這次回來沒帶舍迦,你也一直未曾問過,可是猜到了什么?” 非寂眼眸微動,半晌才說一句:“節(jié)哀?!?/br> 正在天界美美睡覺的舍迦突然打了個噴嚏。 “……節(jié)什么哀,人又沒死,只是暫時沒找到而已?!绷骶盁o語。 非寂:“哦。” 短暫的沉默后,他回過味來:“你又要去尋他?” “是?!?/br> 然后便是漫長的沉默。 流景低頭不語。 非寂盯著她看了許久,道:“我陪你一起去?!?/br> “冥域這么多事,你走不開。”流景拒絕。 “走得開。”非寂堅持。 流景:“帝君……” “所以你這次打算去多久?”非寂聽出她不想帶自己,聲音漸漸冷硬。 流景匆匆避開他的視線:“我也不確定。” 她強忍著情緒的模樣瞧著實在可憐,非寂到底還是心軟了:“辦完封后大典再走?!?/br> “只怕不行?!绷骶懊虼?。 非寂知道那個表弟在她心里的分量,說完那句話后也猜到她會拒絕,此刻聽她親口說出來,他沒有糾結(jié)太久,只是點了點頭道:“沒有親人觀禮,于你算是遺憾,若是可以,最好還是別有遺憾?!?/br> 流景一頓,抬眸看向他:“帝君……” “你去吧,”非寂眉眼清明,“早些回來,我等著你。” 兩人無聲對視許久,流景突然笑了一聲:“我后天離開,帝君可以別去送我嗎?我怕我會哭出來。” “你還會哭?”非寂掃了她一眼,顯然不怎么相信。 “會呀,而且會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流景煞有介事。 非寂輕嗤一聲:“那便不送?!?/br> “也別沒事就去界門那邊等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拋棄帝君了呢,”流景臉上笑意漸深,“我會盡快回來,早日與你相聚,到時候……” 到時候就告訴你一切真相。 非寂靜靜與她對視,突然揚起唇角笑了笑。 離開那天,非寂果然沒來送她,只是在她出門前拿了四個乾坤袋給她:“里頭有三個月的膳食,和一些法器靈藥,需要什么就直接找。” “你這是把全部家當都給我?guī)狭税??”流景玩笑地問?/br> 非寂掃了她一眼:“冥域帝君的私庫沒那么單薄?!?/br> “那便多謝帝君了?!绷骶盎瘟嘶问掷锏乃膫€乾坤袋,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非寂目送她遠去,一回頭便看到桌上的有情花只剩下郁郁蔥蔥的綠枝,他頓了一下,略有些遺憾:“忘了讓她開花了?!?/br> 斷羽將流景一路送到界門處,道別時忍不住問一句:“您打算何時回來?!?/br> “找到拔出斷靈針的法子就回?!绷骶盎卮?。 斷羽:“若是找不到呢?” 流景沉默片刻,道:“那便不回了。” 斷羽嘆了聲氣:“仙尊,您打算去哪找?蓬萊嗎?” “蓬萊沒有,”流景淡淡一笑,“回天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