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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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欠我的……” 誰都不愛愛等待 想來就會來 該來的都不來 想愛就有愛 該愛的都不愛 誰在誰不在 該在的都不在…… …… 岑詞睜眼的時候,窗外陽光很好,有只麻雀落在窗臺上在啄奶奶撒在上面的小米,吃得挺起勁的。她盯著窗玻璃,明明知道是一場夢,可眼前總是晃動著昏暗的一幕,有燈光搖曳,還有只黑色麥克風(fēng),網(wǎng)罩是用紅色海綿包裹著的,有人在唱歌,看不清長相,只能從淺貼著網(wǎng)罩海綿的唇形判斷是個女人。 女人的聲音和詭異的調(diào)子扭曲在一起…… 岑詞驀地從床上坐起。 這首歌她想起來了! 當時發(fā)生車禍的時候,她清清楚楚聽見了這首歌……她皺了一下眉頭,曾經(jīng)受過傷的位置竟又隱隱作痛,真是怪得很,當時而已只是劃傷,并沒斷了骨頭。 岑詞將睡裙的裙擺往上輕輕一拉,露出受傷的位置。其實傷口早就痊愈了,但留了疤痕,畢竟是縫了針的,當時拆線之后,秦勛還專門給她買了去疤痕的涂抹膏,她倒是每晚都記得涂抹,現(xiàn)在疤痕照比以前已經(jīng)淡了很多了。 可是……她伸手觸碰疤痕,為什么會疼呢? 隱約中,岑詞似乎聽見奶奶在院子里問,你是哪位?聲音挺驚訝的。 聞言,她趕忙換好衣服,頭發(fā)隨便一扎就出了屋。 以為又是城里人途徑這的進來打卡,沒想到,岑詞看見的人竟是秦勛。 大年初一的,這么一大早他竟出現(xiàn)在院子門口,兩手都拎著東西,有果籃還有花花綠綠的食補營養(yǎng)品之類,總之是大包小包的。他微微含笑,與岑奶奶面面相對,岑奶奶顯然對他很好奇。 看見岑詞從屋里出來了,秦勛嘴角的笑容擴大。他今天穿得跟平時一樣工整周正,半長的藏藍色羊絨大衣襯得他身形挺拔,四周都是皚雪,漾在他眸底深處的笑卻是溫柔。 她不自覺地攏了攏頭發(fā),快步上前,道,“奶奶,他是我朋友。”又看向秦勛,有些局促地問他,“你怎么來了?” “昨晚……應(yīng)該說今天凌晨不方便進門打擾,今天怎么也得過來拜訪一下長輩才行,否則太沒禮數(shù)了?!鼻貏诇\笑著說。 岑詞一個勁地沖著他擠眉瞪眼又晃手的,看得秦勛直想笑,但礙于岑奶奶在跟前他忍住了,心想著你這么明目張膽暗示提醒的,不怕被看見嗎? 正想著,就聽岑奶奶開口問,“原來是小詞的朋友啊,小伙子,怎么稱呼你呢?” “奶奶,我叫秦勛?!?/br> 岑奶奶哦了一聲,點點頭說,“名字好聽,孩子,你上前來,我摸摸你?!?/br> 摸? 秦勛愕然,這才仔細打量岑奶奶的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端倪,之前是覺得岑奶奶看著有些不對勁,但也不好總盯著瞧,現(xiàn)在聽了這話恍然。 第99章 女大十八變 秦勛靠近岑奶奶,因為身高緣故,他微微彎腰下來,方便岑奶奶伸手就能夠著他。岑奶奶摸了他的臉,摸得還挺有技巧,眉骨、鼻梁、雙眼和下巴。 然后點頭,語氣里竟是滿意,“很俊的小伙子呢?!?/br> 岑詞低聲,“奶奶?!?/br> 秦勛看著她,抿唇淺笑。 進了屋,岑奶奶開始忙活起來了,又是備茶葉又是洗水果的,秦勛哪能麻煩老人家,而且還是眼睛不靈光的,想起身幫忙,被岑詞拉住,低聲笑說,“沒關(guān)系,奶奶她一刻鐘也閑不下來,你不讓她做,她還會跟你生氣呢?!?/br> “可是她……”秦勛遲疑。 岑詞知道他在顧慮什么,笑著反問,“你能看出她眼睛不方便嗎?” 是看不出來。 岑奶奶做事利手利腳的,如果就是這么瞧著,哪像個眼睛有問題的老太太?精準的找到茶盒,燒水、烹茶,又十分利落地去洗水果、切果盤…… 看得秦勛嘆為觀止。 而直到進了屋里,岑詞才意識到自己非但素面朝天,連頭發(fā)都是松松垮垮地扎著,她不自然地清清嗓子,讓他稍等。秦勛見狀了然,輕聲說,“這樣挺好看的?!?/br> 岑詞平時在工作的時候穿戴很精致,許是職業(yè)習(xí)慣,她不是個在穿著上大大咧咧的女人,挺注重自己形象的,但她也不喜歡化濃妝,本身皮膚底子白,略施粉黛就很亮眼。 但她素顏的時候他也見過,其實跟她平時沒什么差別。秦勛總覺得岑詞的距離感就是從妝容開始的,有的女人化妝是為了美,岑詞本來就漂亮,平時化淡妝許是不為了美上加美,更多的是一種自我保護,哪怕是一層很薄的粉底都是她能從容面對世間的面具,真實的自我斂藏在面具背后。 今天的岑詞他很喜歡。 慵慵懶懶的,不設(shè)防。 他覺得這才是最真實的岑詞,隨性淡然,與世無爭,遠離人群,與這里的一花一草融洽正好。這樣的岑詞,他在她臉上看不到警覺,看不到疏離,也看不到平時慣有的冷靜和理智。 挺好。 岑奶奶對秦勛的印象顯然也挺好,一直拉著他聊家常。秦勛有耐性,又擅傾聽,這樣的晚輩自然是長輩喜歡的。岑奶奶問他今年多大了,在哪工作,跟小詞怎么認識的,認識多久了等等…… 秦勛含笑,有問必答。 之后秦勛的注意力就在靠近花窗的照片墻上,從他這個角度也倒是能看得清楚,老舊的黑白照片不少,還有些早期人工著色的照片,彩色照片也有,但相比舊照片來說不算多。 他感了興趣,詢問墻上照片的情況,岑奶奶笑著說,有她年輕時候的照片,還有岑詞爸媽的照片,剩下的就是小詞的。 秦勛走到照片墻旁去看,從老舊照片里不難看出岑奶奶年輕時候很漂亮,還有岑詞父母的合照里,兩人相依相偎挺恩愛。其中有一張全家福,應(yīng)該是岑奶奶、岑爺爺和岑家父母,岑mama懷里抱著女嬰,看樣子也就一兩歲的模樣。 是岑詞吧,小時候粉嘟嘟的挺可愛啊。 再往彩色照片那塊區(qū)域看,基本上都是岑詞現(xiàn)在的照片,只有兩張彩色照片是她小時候的,一張應(yīng)該是在游樂園里,她騎在旋轉(zhuǎn)木馬上,是抓拍的一張,側(cè)臉,笑得開心。 還有一張是合照,也是岑詞小時候,一家三口,她站在爸媽中間,穿著粉紅色的蓮蓬裙,梳著兩只羊角辮,劉海別了只粉色的卡子,卡子上粘著可愛的兔子,同樣笑得開心。 秦勛沒由來地嘆氣,看來小時候是個很愛笑的孩子,倒是跟現(xiàn)在的性格差距挺大。 “奶奶,這是小詞幾歲的照片?”秦勛指了指騎在旋轉(zhuǎn)木馬上的那張照片,指完了才想起岑奶奶眼睛的情況,忙又補充道,“騎木馬的這張。” 岑奶奶笑呵呵的,“你說的那張啊,是她五歲的時候,旁邊合影里的是她四歲時候拍的?!?/br> 原來都記得呢。 一個四歲,一個五歲,在長相上也變化不大,笑盈盈的,有嬰兒肥,真是女大十八變,現(xiàn)在的岑詞下巴尖細,清瘦。秦勛發(fā)現(xiàn)岑詞小時候一笑起來眼睛都瞇在一起,挺大的眼睛,能笑成一條縫,那是得有多開心啊。 正看著岑詞洗漱好出來了。 倒是沒涂脂抹粉,凈白的一張臉,洗了頭發(fā),也吹干了,清清爽爽地披散開來,不像剛剛那么隨意抓成個丸子頂在頭上,秦勛忍不住淺笑,他覺得她哪一面都好看。 慵懶如她,精致如她,隨性如她,疏離如她…… 岑奶奶熱情,留秦勛在家吃飯。秦勛也是沒客氣,又或者是他原本就這么打算的,所以袖子一擼手一洗,打算下廚。岑奶奶說什么都不讓,進門就是客,哪有讓客人忙活的道理? 秦勛真切,“昨晚吃了奶奶家的餃子,禮尚往來才行,還有,您真不用跟我客氣,當我是自家人就好,我的廚藝還行,小詞吃過的?!?/br> 岑奶奶驚訝,這年頭會做飯的年輕人可不多啊。 岑詞抿唇淺笑的,上前攙著岑奶奶說,“他這么說是謙虛呢,其實他廚藝可好了,奶奶您可以嘗嘗。” “你這孩子?!贬棠膛牧伺尼~的手,“指使客人指使的倒是理直氣壯的,你也別光顧著吃,沒事兒多跟小秦學(xué)學(xué),你說你現(xiàn)在那兩把手藝也就奶奶我能吃下去?!?/br> 岑詞被她說的不好意思,“奶奶……” 秦勛抬眼看岑詞,她的臉又有些微紅,看了就能教人心生喜歡。岑詞沒抬頭,卻能明顯感覺他在看著自己,心就開始不安分的打鼓了…… 年初一過得慵懶。 哪怕是秦勛上門拜訪,也沒覺得時間匆匆,反而能體會到個中的細膩綿和。這一天也來了不少的左鄰右舍,新年有頭一天,串門是習(xí)俗。 岑奶奶在這附近也是德高望重,緣于她養(yǎng)了一手好花,這周圍人也都愛養(yǎng)花種草的,有什么問題都會來請教岑奶奶。 …… “奶奶啊,鄰里間有個稱號,叫花仙子。因為沒有奶奶養(yǎng)不活的花,像是那些半死不活的經(jīng)她手調(diào)理也會長得很好,鄰居笑說,就奶奶這個養(yǎng)花本事啊,從路邊撿回根干樹枝回家都能押活?!?/br> 夕陽漫天的時候秦勛才從小院子里出來,做了頓豐盛的大餐,又幫著岑奶奶忙活了前院后院,收拾得利索干凈。今天但凡上門的鄰居也都瞧見了秦勛,有的甚至就是被他做的飯菜香吸引來的,嘖嘖稱贊說,這小伙子可真不錯啊。 秦勛打算離開的時候岑奶奶要求岑詞去送,并且是下達了任務(wù)的:去送送小秦,他一個人回去多危險啊,人家忙活了一天了,中午吃的又多是農(nóng)家菜,你請小秦吃頓大餐。 家里還聚了不少的鄰居,七嘴八舌道,“對啊小詞,晚餐就不帶你了,我們正好陪著花仙子聊聊天?!?/br> 什么聊天啊,無非就是打聽八卦呢。 岑詞哭笑不得,心想著,一個大男人的回去有什么危險呢? 但還是乖乖聽了話。 在路上,岑詞就主動跟秦勛說起了奶奶的事。 第100章 你喜歡我,對吧 花仙子這個名號可不是岑奶奶到老了之后才有的,在她年輕那會兒,已經(jīng)有不少人叫她花仙子了。 因為她不單單很會養(yǎng)花,就跟花神下凡似的,還因為她這一生過得就跟花似的怒放和詩情。 “奶奶年輕那會是學(xué)植物科的,她那個時代,女人基本上就是在家?guī)Ш⒆?,命再不好些的,就邊拉扯孩子邊工作。但爺爺和奶奶的感情很好,爺爺也很支持她做自己喜歡的事,所以早年的時候奶奶就走過不少地方,國內(nèi)的國外的,恣意瀟灑?!?/br> 兩人回了車里,秦勛也沒急著開車,岑詞坐在副駕,接過他遞上來的礦泉水,潤了潤喉嚨,繼續(xù)說。 “像個文藝女青年一樣活著,愛好自由,熱情奔放,哪怕是生了孩子,她對理想生活的追求也沒減弱,該研究什么還研究什么,該去哪還去哪?!?/br> 這樣的人也注定會遭受非議,別說那個時代了,就擱到現(xiàn)在,一個女人因為興趣愛好和理想抱負把孩子扔家里不管也會遭來議論。 “后來爺爺過世,奶奶這才留在家里帶了孩子。我爸是獨生子,在他們那個年代獨生子女實屬罕見。” 當時左鄰右舍不少人都在質(zhì)疑岑奶奶,常年在外頭瀟灑的女人能帶得好孩子?但岑奶奶不光是把孩子照顧好了,還把家里家外弄得十分像樣,左鄰右舍都閉了嘴。 “都說人老了就跟小孩似的,奶奶就這樣,沒事總跟我念叨她年輕時候的事,說她帶著孩子上著班,還把家里弄得就跟花園似的,羨煞旁人。” 岑詞說到這兒輕嘆了一聲,“女人活得自我些沒什么不好,活好自己的才有能力去為別人負責(zé)吧。奶奶就是這么一個女人,隨遇而安也能堅持自我,這樣怎么能叫人不向往呢?漸漸地,奶奶不管去哪,鄰居們都會從最開始的不理解、非議到后來的接納、羨慕和喜愛,花仙子的名聲也就這么出來了?!?/br> 秦勛聽得仔細,“不管去哪都有鄰居?” 岑詞點頭,“后來搬過幾次家,因為奶奶工作的緣故,后來我爸成了家,她就把老房子給賣了,又開始了全球各地地走,研究各類植物花草,為不少機構(gòu)提供了可貴的植草資料?!?/br> 秦勛了然,又問,“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