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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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萱蕊目瞪口呆,良久后喃喃,“這……是兩種?。俊?/br> “嚴格來說,dgs算不上是確診的心理病癥?!贬~說,“這個病癥名字是來源于奧斯卡王爾德的著名小說《道林格雷的肖像》,復雜點說就是病人過分關注自身,伴隨難以應付老齡化進程和老齡化所要求的成熟。簡單點說就是怕老去,并且會大量使用醫(yī)療程序和產(chǎn)品來葆青春。說白了,這種心理說它是疾病,倒不如說是文化和社會現(xiàn)象更準確?,F(xiàn)如今,有太多明星都會患有這種心理,屬于自戀型人格失調?!?/br> “如果只是一種社會現(xiàn)象的話……那聽著也不是太嚴重吧?!标愝嫒镞t疑說,“至于內(nèi)臟性幻覺……” “婁蝶的身體檢查報告我都看過,一切正常。”岑詞說,“所以,她所說的胃疼和心臟疼,其實就是內(nèi)臟器官出現(xiàn)的幻覺體驗,是心理的影射?!?/br> 陳萱蕊連連點頭,“對對對,蝶姐總說胃疼胃疼的,當時還嚇得我不行,一檢查什么病都沒有?!?/br> 說到這兒,她見岑詞面色始終不見緩和,語氣也遲疑了下來,“所以……一定要吃藥對嗎?” 岑詞看著戲臺化妝間的方向,良久后一聲嘆,“你有必要明白一件事,如果婁蝶的情況能用藥物控制甚至治療的話,這已經(jīng)算是萬幸了?!?/br> ** 岑詞進家門的時候,窗外夕陽已經(jīng)沉落,天色漸暗了。 唯一的念頭就是想把自己扔床上好好補上一覺。 掙扎著沖了個澡,伸手夠浴巾的時候全身又是酸疼。她拎著浴巾走到落地鏡子前,氤氳漸散,鏡子里的身體也漸漸清晰。骨rou均勻,小腹平坦,凹凸有致,膚如脂,又因熱水有了紅暈。 挺美的軀體,惹眼的卻是引人遐想的印記。 吻痕,和淤。 或淺或深的,遍布的位置或明顯或隱蔽。 岑詞又想起昨晚那幕,呼吸一窒,趕忙將浴巾往身上一裹,浴巾一角往腋下一掖。 她就那么走了。 因為公事。 可心里也明鏡的,是自己的突然不敢面對。 快速地吹干頭發(fā),出了浴室,打算回臥室的時候才想起手機來。從包里摸出來一看,竟有二十幾通未接電話,還有未讀的留言。 手機調靜音了…… 有湯圖,還有—— 秦勛。 這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往往微妙,經(jīng)昨晚一事,她現(xiàn)在光是看見“秦勛”二字,心里都開始緊張和慌亂。 點開他的留言,一水的都是問她在哪、去哪了。 這般連環(huán)call弄得好像她是挺不負責的那位似的。 門鈴響了。 岑詞免了去按湯圖留言的動作,想來就是湯圖了,她還得做一番自我澄清。 但怎么個澄清法呢? 門把手按下的瞬間,岑詞方覺自己沒換家居服,那這一身印子被湯圖看見…… 為時已晚,房門開了。 叫岑詞松口氣的是,來人不是湯圖。 可緊跟著令她窒息緊張的是—— 門外,站著秦勛。 第142章 為什么逃 “為什么逃?” 這是秦勛進門后的第一句話。 他看上去風塵仆仆,應該是下機后直奔了她這。 “逃?”岑詞挑眉,用疑惑的口吻來表達對這個字眼的不認同,雖說她承認自己內(nèi)心深處是有點這個意思。 秦勛逼前一步,目光從她臉上游離脖頸肩膀,微微偏頭含笑,意味深長,“不是嗎?” 當然不是。 岑詞哪怕此時此刻自己有多穿著露骨,哪怕身上的印子有多昭示她的處境下風,都得傲然挺立,硬氣地回擊一句:別自作多情啊。 然后立馬抽離。 “又逃?”秦勛看出她目光里的躲躲閃閃,伸手箍住她的胳膊。 “什么叫又逃?”岑詞嘴硬,“衣衫不整有失體面,我得有點待客之道?!?/br> “赤誠相見挺好?!鼻貏坠室獾?,“就這,我還覺得你穿多了。” 岑詞臉一燙,推了他一把。 果然,這男人一上了床脫掉了外衣的同時也扯了高級文明的標簽。 …… 岑詞再出來時已經(jīng)換好了家居服,在此之前,她在衣帽間沒少做心理建設,光是深呼吸動作就做出了健身級的標準。 她是萬萬沒想到秦勛能直登家門。 能促使岑詞有“逃”的潛意識,純粹是因為她覺得昨晚的事是秦勛酒后起性,他是醉的,但她清醒,昨晚發(fā)生的所有事她都歷歷在目,想忘都忘不掉。 但是他呢? 醒來之后還記得嗎? 就算記得能記住多少? 哪怕清清楚楚記得,那他是怎么想的?會不會覺得是自己一時沖動? 重要的是她認為,依照秦勛的性子,清醒之后在面對失控事件時不會如此咄咄逼人,他做人做事一般都會給自己和旁人臺階下,是個考慮周全的男人。 像是這種事,他極大可能是給她發(fā)信息,講明自己的立場,給她足夠思考空間。 絕不像現(xiàn)在,登門入室,逼問她,為什么逃? 秦勛早就在沙發(fā)上正襟危坐,順帶的,茶幾上還多了果盤…… 反客為主不說,還不忘善待自己的嘴。 手腳夠麻利的了。 “我要跟你鄭重聲明,我今早上不是逃?!贬~坐下后為自己辯解,“我收到工作上的信息,必須得馬上回來。” 秦勛靠在沙發(fā)上,懶洋洋,“所以,你就把我一個人扔酒店了?!?/br> 把自己說得那么可憐……岑詞心里嘀咕,這么大人了,至于嗎?我都敢千里走單騎了。 見她不語,秦勛也知道她是在腹誹,清清嗓子,語氣恢復了認真,“岑詞,你不能這么不負責任。” 岑詞一愣,好半天“???”了一聲。 不負責從何談起? 秦勛忍笑,手指在茶幾上輕敲了兩下,將話挑明,“睡了我就跑路,這就是不負責。” 呃…… “我是因為工作……” “工作?借口?!鼻貏资栈厥?,雙臂環(huán)抱于胸前,朝后一靠,“你完全可以叫醒我?!?/br> 岑詞生平哪經(jīng)歷過這事兒?在她認為,像是這類情況一般都是女的對男的說,如今被反/攻,一時間她思維短路不知如何應對。 喃喃,“那照理說……我起床的時候你就該察覺啊?!?/br> 不管影視作品還是小說,做完這種事兒的翌日,不都是男主比女主先醒嗎? 秦勛注視著她,給出的理由十分直接和曖昧,“身心舒爽,所以睡得沉。” ……好吧。 “倒是你,”江執(zhí)用探尋的目光打量她,還饒有興致的,“還有精力看手機呢,看來還是不夠累?!?/br> “不不不,挺累的挺累的。”岑詞一激靈,趕忙澄清。 說完方覺怪怪的,臉微燙。 秦勛忍不住笑了。 氣氛似乎一下就輕松了。 雖說對處理這種事沒經(jīng)驗,但岑詞畢竟是個成熟女性,在人性的熔爐里也是浮沉多年,所以哪怕一開始有點懵,現(xiàn)在經(jīng)過幾番拉扯,她的理智也回來了。 她直面秦勛,說,“對于昨晚的事,我覺得我們的確應該聊聊?!?/br> 秦勛笑看著她。 始終就是岑詞,能說這話才是她的性格。 “好?!鼻貏椎溃澳阏f。” 岑詞思量片刻,然后倒了杯水,潤了潤喉,這才開口道,“你我彼此喜歡,但沒確定戀愛關系,這是現(xiàn)狀,關于這點,你不否認吧?” 秦勛點頭,“是?!?/br> 岑詞舔舔唇,又喝了一口水,很顯然接下來的話她在思量著如何說。秦勛耐心等著她,見她目光閃爍,眉眼間刻意斂藏那份不好意思,他就挺想笑,可更多的是心里柔軟,也暖得很。 “接著說?!彼p聲。 的確得接著說,岑詞不喜歡一件事拖拖拉拉的態(tài)度不明。她放下杯子,對上他的目光,“昨晚的事,如果是你深思熟慮之后的有意為之,那說明你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捅破你我之間的窗戶紙,那從今天起咱們就確定戀愛關系,上床這種事雖然不至于說誰占了誰的便宜,但畢竟是身體相親,算是男女間最親密的肢體接觸了……” 秦勛始終保持微笑看著她,叫她無法看穿他的心思。 她接著說,“但如果昨晚上只是你的一時興起,又或者是酒精作祟,那你完全不用顧忌太多,昨天晚上我是心甘情愿,你沒必要對我內(nèi)疚,更沒必要對我負責。這種事,我對我自己負責就行了?!?/br> 秦勛凝視她,“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對你負責任?” 岑詞斂眸,嗯了一聲。 秦勛看了她少許,又問,“那你希不希望我對你負責?” “都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