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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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令岑詞心里咯噔一聲。 裴陸是警察,關(guān)于案情他不方便做詳細透露,可他也很明顯給了她回應,那就是閔薇薇這場車禍跟她懷疑的一樣。 不簡單。 她又把當時車禍的事一五一十跟裴陸交代清楚。 這過程,一顆心總是惶惶不安的。 末了問裴陸,“周軍他……什么反應?” 這次裴陸沒再間接相告,他喝了一口咖啡,再抬眼時說,“我們接到舉報,周軍很大可能與閔薇薇的這場車禍有關(guān),順著舉報者給出的資料往上摸,原來早年周軍是投資參與一項心理課題研究的。” 岑詞倒吸一口氣,手端著咖啡杯不穩(wěn),咣當磕了一聲。 “周軍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我感興趣的倒是舉報者。”裴陸目光如炬,嘴角卻有一絲似笑非笑的—— “從調(diào)查的資料看,這人從你發(fā)生車禍起就在查,這么長時間了一直沒放棄過,你說,誰能有這么大的耐性呢?” 第204章 不會繼續(xù)衰老了 這陣子秦勛挺忙,出差了。岑詞算了一下時間,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也差不多到周末。 周末,要請秦勛mama來家吃飯。 岑詞每每想到這點就覺得自己當時挺牛的,竟然能提出這種建議,擱現(xiàn)在她絕沒膽量了。 可能,當時是氣氛烘托的,膽量也就大了。 為此她跟秦勛通電話的時候直抱怨,“周末阿姨就來家里了,你還不在,誰教我做飯?湯圖的廚藝跟你就不是一個級別的?!?/br> 秦勛笑說,“我下廚就行了。” 那怎么行? 當著人家家長的面使喚人家兒子在廚房里忙活?還美其名曰邀請人家來家里吃飯? 岑詞沒轍,決定跟著網(wǎng)上學。 每晚都能糟蹋一些食材,又不想浪費,就敲開對面的門,說好聽點是叫人試菜。湯圖每次都皺著眉頭說,“岑詞,你不是在做飯,你是在制毒啊?!?/br> 岑詞:“……” ** 岑詞見到了老人家。 蔡桂芬,90歲高齡,退休前從事地質(zhì)學勘察。實際上據(jù)她兒女所說,老人家退休后閑不住,接受了返聘,在南城大學任職,工作到了70歲突然什么都不做了,就在家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鳥,門也不怎么出了。 最開始蔡婆婆的兒女覺得這是好事,畢竟年歲大了,整天在外面他們也擔心??蓾u漸的,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我媽總是發(fā)呆。”說話的是蔡婆婆的女兒,也是做婆婆的人了,但氣質(zhì)很干凈舒服。 蔡婆婆一兒一女,經(jīng)了解都是畢業(yè)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院校,言談舉止來看,都是受了家風影響,十分得體儒雅,一看就是出自書香門第之家。 蔡婆婆女兒說,是那種一發(fā)呆就能發(fā)很久的那種,最開始的時候是一兩個小時,后來是大半天,再后來就是一整天,現(xiàn)如今嚴重的時候都能持續(xù)三四天。 而在發(fā)呆這期間,蔡婆婆吃喝極少,也不睡覺,等不發(fā)呆的時候會睡覺,但也不會是那種補覺。 蔡婆婆的兒子也陪著來了,教養(yǎng)很好的人,再著急,說話時也是穩(wěn)重清晰。 他說,“她老人家說是去了幻境,叫我們不用擔心,問她是什么幻境,她就只說跟我們父親有關(guān),說很美的幻境。” 蔡婆婆的丈夫也是從事地質(zhì)學勘察的,兩人因工作和興趣結(jié)緣組建了家庭,后來蔡婆婆的丈夫病逝,那一年正好蔡婆婆退休。 所以當時蔡婆婆決定接受返聘的時候,她兒女很贊成。 “主要是我父母的感情太好了,能去學校教課,多少還能緩解我母親的心情?!辈唐牌艃鹤诱f。 其實在蔡婆婆被返聘那年,她就有發(fā)呆的習慣,但那時候不明顯,而且只是回家才那樣。 “現(xiàn)在我們都覺得,這可能會危害母親的健康。”蔡婆婆女兒補充了句,“她的身體一直很好,我們都說可能是父親的壽命都給她了,但再好也經(jīng)不起折騰啊,畢竟九十歲了,雖然她看著一點都不像?!?/br> 九十歲的老人,不管是從身形體態(tài)還是從皮膚神情來看,都像極了五六十歲的人,而且還是五六十歲最年輕那一掛的。 這種人常在網(wǎng)上能看見,就是上熱搜上新聞的那種,但也間接說明,其實這樣的人并不多,否則怎么能上新聞? 但岑詞今天算是看到了。 蔡婆婆背不駝,腿不彎,身材保持得十分苗條纖細。剛進門跟岑詞見面的時候,著實是叫岑詞驚訝,之前看湯圖給的資料,想過她年輕,但沒想到會比同齡人年輕這么多。 蔡婆婆進門后就沒參與他們的談話,喝著花茶坐在窗子旁的沙發(fā)上,望著窗外的風景,很是著迷。 從岑詞這個角度看過去,蔡婆婆真可謂是優(yōu)雅從容得很,端杯子的手都不見枯槁,臉上的皮膚也很緊實。 蔡婆婆的女兒壓低了嗓音說,“岑醫(yī)生,我覺得……我媽像停止衰老似的,她這個樣子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了?!?/br> 跟一個人朝夕相處,其實是很難發(fā)現(xiàn)對方的成長或衰老,比方面對自己的孩子,再比方面對自己的父母,只會說偶然間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孩子長大了、父母已經(jīng)老去了。 蔡婆婆的兒女不是這樣,他們表示蔡婆婆二十多年前什么樣,二十多年后還什么樣,并且拿出了二十多年前的照片,問岑詞能看出差別嗎? 岑詞拿過照片看了看。 著實是吃驚。 這是蔡婆婆65歲那年的照片,可看著跟現(xiàn)在的模樣幾乎沒什么差別,就好像這照片是昨天拍的似的。 從照片看,蔡婆婆其實是比同齡人看著年輕,這可能是源于基因好,但九十歲了,還不是利用醫(yī)美等手段就實現(xiàn)凍齡的,怕是全國也翻不出來幾個。 等蔡婆婆兒女出去后,岑詞決定跟蔡婆婆好好聊聊。 蔡婆婆挺配合,岑詞問什么她就答什么。 在記錄的過程中,岑詞發(fā)現(xiàn)蔡婆婆的思維清晰,絲毫都沒有九十歲老人該有的糊涂和老態(tài)。 甚至更讓岑詞想不到的是,蔡婆婆主動提起了自己的情況。 “是幻境,我已經(jīng)跟他們說過很多遍了,我說我喜歡這樣,要他們不用擔心,可他們就是不聽,還帶著我來您這兒……” 蔡婆婆說到這兒微微一笑,嘆氣,似無奈又有縱容的,“他們不懂我。” 其實情況了解到這里,岑詞的腦子里也是亂的,這在她的職業(yè)生涯里很罕見。好像有很多問題要問、要去了解,可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那些個過往的問診經(jīng)驗、流程似乎在面對蔡婆婆時都變得雜亂無序。 她給出的解釋是:也許是蔡婆婆太清醒了,她知道自己是什么問題,也很能清楚說明白自己的問題。 重要的是,蔡婆婆不認為這是個問題。 岑詞讓自己的思緒沉靜下來,盡量回歸到平時接診的狀態(tài)。 她問蔡婆婆,“也就是說,您進幻境的時候也是知道的?” 蔡婆婆點頭,不緊不慢地說,“我進幻境不是睡覺,所以很清醒知道自己是進了幻境。剛開始我并不知道那是幻境,還以為是自己做了一場夢,但等著從幻境出來的時候才明白那不是夢?!?/br> 她想了想又說,“怎么講呢,就好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很美很漂亮,能讓人心情愉悅?!?/br> “您能自由進出幻境?”岑詞不解。 蔡婆婆笑著搖頭,“這個是我無法控制的,幻境來了我就進去了,幻境走了我就出來了?!?/br> 岑詞不知怎的,心口就砰砰直跳,問,“幻境里有什么?” 蔡婆婆嘴角揚笑,眼睛卻像是透過她看向很遙遠的地方,那是向往,是幸福,是甜蜜。 她輕聲說,“有我的丈夫,我跟他的過往,還有那些我跟他一起走過的山河,那個年代……他一直在陪著我,從來沒離開過我?!?/br> 岑詞驚愕。 良久后又問蔡婆婆,“您知道自己這二十多年來都沒有衰老過嗎?” “我當然不會衰老?!辈唐牌泡p聲說,“因為我是要一直活在幻境的那個年齡里的,這么說吧岑醫(yī)生,現(xiàn)實里的我有可能會越來越年輕,但絕不會繼續(xù)衰老了?!?/br> 第205章 人之幻境心之所向 “也就是說,蔡婆婆的幻境就像個仙境一樣,里面的她很年輕,她的丈夫也很年輕,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湯圖聽了岑詞的簡單描述后問。 送走蔡婆婆之后也到了午餐時間,岑詞跟湯圖說了上午的情況,聽得湯圖驚愕不已。 上次湯圖只是知道老人癡迷幻境,還以為她是嗜睡癥之類,之所以想讓岑詞接手,就是因為老人兒女提到的停止衰老問題,沒想到還內(nèi)有乾坤的。 岑詞吃飯吃得漫不經(jīng)心,想了想說,“大抵就是這個意思吧,至于蔡婆婆的衰老問題……她跟我說,幻境里沒有時間的概念,就好像要很久很久才能過完一天,那……” 她抬眼看著湯圖,“這就好比天上一日地上百年了吧,又或者,時間相對論?” 湯圖手里拿著勺子,面前的湯好半天沒動一下,她想不通,“就算是真的,那衰老是人體生理不可抗的吧?怎么做到的啊?” 岑詞夾了一口清炒茼蒿入口,茼蒿生脆,一口咬下去又是清新的味道,這倒是令她混沌的大腦澄明了些。 放下筷子,喝了口水,她說,“事實證明人的心理的確能夠影響生理,只是,需要很強大的意識才能做到?!?/br> 湯圖認為這似乎已經(jīng)超出了強大意識力的問題。 良久后問岑詞,“那你打算怎么入手?” 岑詞輕聲嘆,“說實話,我從業(yè)到現(xiàn)在從沒接過也沒見過這種個案,蔡婆婆的情況明顯還不是那種陷入夢境里的,是不是能按照相同方法治療我也沒把握。另外,蔡婆婆雖然不排斥來咱們這兒,但她意愿挺明顯,不愿意接受治療?!?/br> 湯圖了悟點頭,蔡婆婆的兒女孝順,他們是更擔心。 …… 午后白雅塵來了。 還沒到客戶預約的時間,所以白雅塵這趟來得算是挺巧。 湯圖治療室里有人,岑詞就暫沒打擾,將白雅塵請進了會客室,又磨了兩杯咖啡進來。 白雅塵簡單參觀了門會所后說,選址選得不錯,安靜,風景又好,裝修風格也叫人舒服。岑詞就笑說,她是不擅長這些,都是湯圖一手負責的。 “湯圖那個姑娘我是只聽你提過,好像還沒正式見過面?!卑籽艍m仔細回想了下。 岑詞說了一下湯圖現(xiàn)在治療室的情況,白雅塵倒是不介意,說,客戶重要。 白雅塵這次主要是因為周軍和閔薇薇的事來的。 一來她是覺得不管有沒有接手閔薇薇,她都有必要來跟岑詞道歉,畢竟這件事又造成了岑詞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