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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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驀地伸手,似乎想要來抓岑詞,可指尖還沒等碰上就止住了。 在遲疑,在恐懼。 “求求,我們不能心急,明白嗎?”岑詞輕聲說,“或者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當你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沒法跟人肢體接觸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br> 她決定直接問。 奈何冷求求還跟從前一樣,搖頭,“沒有……或許,有,但我忘了。” 岑詞微微一笑,“沒關系?!?/br> 她不是忘了,而是不愿想起。 治療快結束的時候,岑詞鼓勵她說,“別氣餒也別心急,大家都能理解你的情況,沒人會把你當成怪物看。你要明白,這世上有太多不幸的人,你絕不是最不幸的那一個,至少你還有關心你的家人。像是你哥,你看你再怎么跟他生氣,他今天不還是抽出時間陪你來了。” 冷求求微微一怔。 岑詞察覺,“怎么了?” “今天……不是我哥陪我來的?!?/br> …… 陪冷求求來門會所的的確不是冷霖。 之前王曉璇通報的時候,岑詞就問了句她是一個人來的?王曉璇說不是,有人陪著。 岑詞就以為是冷霖。 來的是冷求求的小叔。 岑詞出來送冷求求的時候,瞧見他第一眼時微愣。 “岑醫(yī)生的反應,這是……驚訝?”男人微笑。 岑詞直接,“我沒想到求求的小叔會這么年輕?!?/br> 雖然之前通電話的時候,她是覺得對方年齡不會太老,可也沒想過會這么不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齡,在她認為,能讓冷求求和冷霖喊一聲小叔的人,怎么著都該是父輩的年齡了吧。 “年輕嗎?只是看著而已,我比求求大將近20歲呢?!蹦腥苏f話的時候看向來冷求求,微微含笑,眼里的光柔和得很。 冷求求低垂著頭,沒說話。 他轉過臉,跟岑詞介紹了自己—— “我是冷延。 ” 岑詞微微一點頭當打過招呼。 心中狐疑,這冷霖怎么沒陪著來? 與此同時打量著冷延,之前她聽冷霖說過這位小叔,從商,產(chǎn)業(yè)做得也不算小,真是只手拼出個天地的人。他唇稍有笑,只是這笑…… 總讓岑詞覺得哪里眼熟。 仔細一想就想起來了,跟第一次她見著秦勛的感覺很像。 或許都是從商的人,嘴角的那抹笑無非都是禮節(jié),雖有,卻沒入眼,面對外人總會有些疏離感。 只有面對親近的人,這笑才會揉進眼睛里。 就像是冷延看著冷求求的時候。 “今天配合岑醫(yī)生做治療了嗎?”冷延在跟冷求求說話,并且抬手,將她一縷頭發(fā)輕輕別在耳后,動作輕柔。 冷求求竟沒排斥,也沒躲避,她抬眼看向冷延,又看了一眼岑詞,然后輕輕一點頭。 冷延就笑了,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就跟愛撫個孩子似的。 跟岑詞輕聲說,“求求的問題還請岑醫(yī)生多費心了。” “應該的,冷先生客氣了?!?/br> 冷延轉頭看向冷求求,“那我們走吧?晚上想吃什么?小叔帶你吃?!?/br> “都可以?!崩淝笄蟮纳ひ舻偷托⌒〉?。 冷延始終含笑,轉回頭跟岑詞說,“岑醫(yī)生,再見。” 十分有禮節(jié)。 岑詞點頭,“再見?!?/br> 第207章 戚蘇蘇 就這樣,看著冷延和冷求求走出去。 王曉璇站在前臺那,嘆了口氣,“真希望我也有這樣一個小叔啊?!?/br> 這話聽得岑詞倍感奇怪,問她,“為什么?” 王曉璇笑說,“人長得那么帥,還事業(yè)有成,你看剛才,多寵冷求求啊。要說這冷求求也是挺命好的,大哥和小叔都那么帥,還都那么疼她。” 說話間湯圖從外面進來,她去跟客戶見面才回來。 進門就問,“剛剛走出去的帥哥誰???” 算是擦肩而過。 岑詞走到咖啡機前,磨了咖啡粉,最近她有點嗜喝,這款咖啡豆子香醇,之前她每天就一杯咖啡,只敢在上午喝,現(xiàn)在真是連下午都開始念著了。 將咖啡粉壓實,她說,“冷延,冷求求的小叔。” “冷求求的……小叔?”湯圖驚愕,“他們冷家顏值都這么高啊,挺年輕的啊,我以為會是個半糟老頭子?!?/br> 岑詞無語。 糟老頭子就糟老頭子唄,還弄個半糟老頭子。 “真幸福啊?!睖珗D抻了個懶腰,走上前,胳膊往岑詞身上一搭,“幫我也倒一杯,真是太累了?!?/br> 岑詞任她在自己身上掛著,輕笑,“你是去談事了嗎?不知情的還以為你被誰給潛規(guī)則了呢?!?/br> “你就跟你家秦勛不學好,什么亂遭的想法都有?!睖珗D懶洋洋說,“還有,就不興我去潛規(guī)則別人吶?” 岑詞倒了牛奶在奶缸里,笑,“你?有賊心沒賊膽吧,先把你家裴陸潛規(guī)則了再說別的。” ** 這兩天雜亂的事太多,每次岑詞回到家都跟條死狗似的,等有空看手機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兩天都沒怎么跟秦勛聯(lián)系。 微/信還是前兩天的內容。 他該是挺忙的吧。 往家開的時候,岑詞就在想王曉璇和湯圖對冷延的反應,一個兩個的都覺著冷求求太幸福了。 幸?!?/br> 岑詞不理解為什么她倆會這么想。 前方紅燈。 岑詞緩緩停了車。 夜色已濃,霓虹初上,南城的小夜景夢幻得很。 可今晚岑詞沒精力享受徐徐而來的小夜風,也沒像平常那樣拐幾條街散散心,就看著前方不遠的紅燈,那上頭的數(shù)字在一格一格地變化。 倒計時…… 腦子里閃過太多事。 像是蔡婆婆,像是冷求求,像是閔薇薇,像是……這段時間都沒跟她聯(lián)系,又經(jīng)常能在網(wǎng)上看到熱搜的婁蝶。 所有的事都交織在一起。 所有人的情況也都像是隔著一層窗戶紙,只要捅破了就水落石出。 可這要想捅破,談何容易? 正想著,岑詞覺得視線像是被什么牽引了,定睛一看,就在路邊上站了一個女人,穿了一件奶白色裙子,裙邊在膝蓋上頭,顯得青春俏皮的。 頭發(fā)挺長,披在肩上,像是等什么人,在東張西望的。 岑詞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看她,就好像視線轉移不開似的。 疑惑間,就見那女人抬了一下臉。 像是朝著岑詞這邊看,但又像是朝著對面街看。 可就這一眼,就令岑詞驀地怔住了。 緊跟著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激得她渾身打顫。 她認出了那個女人! 經(jīng)常在她夢里出現(xiàn)的那位! 雖然在夢里總看不清臉,可岑詞就是很能確定,她就是夢里的女孩。 有男人從人行橫道上過,街邊的女孩高興地朝他擺擺手,等他靠近后,她主動挽上了對方的胳膊。 女孩對他很親昵,從臉上的笑容和神情看,對他很是依賴。 隔著車窗玻璃,岑詞死死盯著那男人,心開始發(fā)慌,眼皮也開始突突直跳。 他……也在她夢里出現(xiàn)過! 岑詞記得清楚,那晚她夢見這女孩兒被一個男人給甩了,在一條幽暗的巷子里,女孩兒拾起地上的兇器,踩著男人的影子前行…… 夢里的人,為什么會在現(xiàn)實中出現(xiàn)? 岑詞緊跟著抬手撥弄了一下車上的掛件。 是一只精巧的風鈴。 聲音不會很大,隨著車行會發(fā)出清淺的聲音,幽幽的,不刺耳,卻又綿長。 風鈴響了。 那“?!钡囊宦曧懺卺~耳朵里一只回蕩、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