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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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婁蝶,可是,這也不是婁蝶。 這是劇中萊塵的性格。 婁蝶是萊塵,所以,萊塵的性格成了婁蝶的性格。 陳萱蕊打來電話的時候連連跟岑詞道歉,問了岑詞這邊的情況,岑詞如實告知,陳萱蕊更是愧疚,跟她保證說團隊目前正在處理這件事,很快就會發(fā)聲明。 岑詞心里明鏡,之所以又變得焦頭爛額,十有八九就是因為婁蝶的回應(yīng)。 她問了婁蝶的狀況。 “好像沒有太大反應(yīng),但是確實私自回應(yīng)了,都沒跟經(jīng)紀團隊通氣?!标愝嫒镎f著又是重重一嘆氣,末了懇求岑詞—— “岑醫(yī)生,請你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記者知道蝶姐找你看病的事,你也知道……” “我知道?!贬~明白陳萱蕊的為難,婁蝶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步,作為她的經(jīng)紀人當然不希望就此折了?!拔覀兪且獙蛻舻囊磺星闆r和資料保密的?!?/br> 陳萱蕊連連道謝,那頭有人在喊陳萱蕊,她對著岑詞再次道歉然后又叮囑幾句才結(jié)束通話。 跟上戰(zhàn)場打仗似的。 全程湯圖都看在眼里,一聲長嘆,“這就是法治社會啊,擱在古代,說不定你早就被滅口了?!?/br> “想滅我口的人還少嗎?”岑詞苦笑。 …… 看得出陳萱蕊和婁蝶是各忙各的,至少現(xiàn)在是這樣。婁蝶是在岑詞跟陳萱蕊結(jié)束通話沒幾分鐘后打來的,要是陳萱蕊在她身邊的話,估摸著不會讓她打這通電話。 她也一樣,先是跟岑詞道了歉。 可她的想法跟陳萱蕊不同,她說,“岑醫(yī)生,不要給自己帶來困擾,記者問的話,你如實說就可以了。我去心理診所看病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br> 岑詞的態(tài)度很堅決,“不可以。第一,我的職業(yè)cao守不允許我這么做;第二,如果公開承認,你正中席季的下懷,何必拿著自己的軟肋去碰陷阱呢?” 婁蝶那頭沉默良久,再開口時嗓音低低的—— “說實話,我挺累的。” 又停頓了片刻,繼續(xù)道,“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所以我也不想掖著藏著這件事。但你放心,我會跟團隊溝通,怎么做到兩全其美。” 岑詞想了想說,“婁蝶你要記住,你不想給我惹麻煩都已經(jīng)惹了,所以不要置氣,跟陳萱蕊好好商量?!?/br> 放下手機,湯圖將車鑰匙一掏,“行了走吧,該吃吃該喝喝的,我還不信了,這光天化日的外面那些人還能把咱們怎么了?!?/br> 岑詞苦笑,“光天化日嗎?” 湯圖想了想,“……月黑風(fēng)高?” 正說著,就聽外面一陣躁動聲,伴隨著車子的一聲鳴笛。 湯圖快步到窗子前,掀簾一看,樂了—— “哎,你家救世主來了啊,呵,可真帥!” 第234章 你家這位可真仗義 秦勛來了。 岑詞站在窗子前看見他的時候著實驚訝,照理說這個時間他應(yīng)該還在開會才是。 心中隱隱有種感覺,十有八九是她的那通電話。 除非要緊的事,否則平時她很少在他工作時間直接打電話,一般來說微/信居多。秦勛心思縝密,可能感覺到了她打那通電話的異常,都不用費心多打聽,只要一上網(wǎng)就能看見鋪天蓋地的消息。 只是…… 來了兩輛車。 其中一輛車確定是秦勛的,另一輛車……裴陸嗎? 湯圖搖頭,“不是他平時開的車,還有,他現(xiàn)在一心查周軍的事呢,壓根沒時間上網(wǎng)關(guān)心那些八卦。” 不管是來了幾輛車吧,總之是有了動靜,這就好比給百無聊賴的狗仔們打了一針興奮劑。車一停,所有人全都烏央烏央地涌過去了,將兩輛車圍得嚴嚴實實的。 湯圖在室內(nèi)看著這一幕,嘆說,“這個時候最適合玩一招金蟬脫殼啊?!?/br> 趁著這伙人把注意力都用在車子上,她們倆趁機溜走。 岑詞淡淡說,“總得解決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這是實話,今天跑了,明天呢? 一大群人就這么圍著,連上門的客戶都心里犯嘀咕。能來門會所的,那都是不想被人知道隱私的,門前守著這么多記者,誰還敢來? 岑詞的話音剛落,就見原本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銅墻鐵壁”被迅速打開了一個口。兩人定睛一看,竟是五名身穿黑衣保鏢撥開了人群,這五人可是個頂個的壯實,被撥開的狗仔有想往上沖的,被保鏢僅憑一只手就給制服了。 湯圖看得心爽,“原來是你家那位動用了保鏢啊,太酷了。不過話說回來,為什么保鏢一出場總得是西裝革履的?還非得是黑色的,這大夏天的不熱嗎?” 岑詞想了想,如實說,“其實我也不想不通他們?yōu)槭裁匆@么穿,回頭我問問秦勛?!?/br> 這廂說著,那廂秦勛已經(jīng)下車了。 保鏢在前方開了路,狗仔們被自動分到了兩撥。秦勛從車上下來后徑直往門會所里走,目不斜視。相比保鏢,他穿得倒是簡約舒適的,淺色亞麻襯衫,襯衫的袖口挽起來的,小臂精壯,胸前扣子敞開幾粒,隱約間能看出健碩胸肌輪廓,真真是瀟灑得很。 一條商務(wù)西裝褲,把他的腿襯得老長。 冷不丁的,咔嚓一聲,有閃光燈亮了一下。 秦勛止步。 回頭看了一眼。 馬上有保鏢上前,大手一抓,準確無誤地把那人揪了出來,典型的人狠話不多的那種,相機拿手緊跟著要摔,秦勛出了聲—— “照片刪了就行?!?/br> 保鏢二話沒說把照片給刪了,又警告一眾人等,今天的照片要是有流出去的,不管是誰,來現(xiàn)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肯定繞不了。 狗仔們聞言這話誰還敢拍啊,那相機捏在手里,愣是沒人敢再咔嚓一下。 混口飯吃,但誰也沒想著說為了口飯給自己招惹上無妄之災(zāi)。 湯圖看得直嘖嘖,說,“你家這位太有范了,架勢堪比電影里賭神出場啊。還有叫人刪照片的,換做是裴陸的話,肯定要被投訴說警察欺負群眾了,你家這個身份,投訴不著啊?!?/br> …… 等秦勛進來的時候,岑詞玩笑道,“賭神來了呀。” 秦勛沒反應(yīng)過來,“嗯?” 岑詞抿嘴笑,也沒多解釋,目光往院子里一瞄,有兩名保鏢是跟著進院的,守在門口,其他三位就死盯著外頭的那些狗仔,看誰敢偷拍。 秦勛見狀,略感無奈,“還有心思笑呢?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怎么不說?” “因為你來了啊。”岑詞輕聲說了句。 就是因為他來了。 好像之前壓在心底的沉悶和焦慮就瞬間被抽走,慢慢的,升騰起一種叫做底氣的東西,包圍著她,席卷著她,叫她覺得,自己沒在孤軍奮戰(zhàn)。 其實她是希望他來的,在見著他的這一刻才明白,這種愿望到底有多強烈。 秦勛沒料到她會如此坦白,像是她這種性子的女人,有些話就喜歡斂在心里。所以他微微一怔,很快就笑了,眉眼俊朗得很。 心里有清淺的暖流,一路的擔(dān)憂也都化作甜意。 “但當時就是怕耽誤你工作,想著這種情況我也許也能處理?!?/br> 秦勛笑,“結(jié)果呢?被堵在屋子里。” 岑詞抿唇淺笑。 旁邊的湯圖輕嘆一聲,“你倆覺不覺得我這個電燈泡刺眼?” 秦勛笑著說,“看在裴隊的面子上,我也得順便照拂一下你這只電燈泡,行了,你也跟我走吧?!?/br> “你家這位可真仗義。”湯圖拍拍岑詞的肩膀,趕緊進屋拿包了。 …… 有一種畫面其實細思極恐。 就是你一出門,所有人的眼睛都往你身上瞧,各個還不開口說話,死寂般。 此時此刻岑詞就覺得這樣。 秦勛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低聲,“不用看他們,直接上車?!?/br> 岑詞點點頭。 從大門到停車的位置不過數(shù)米,卻像是走了漫長人生路。岑詞有預(yù)感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畢竟都守了一天了。 果不其然,就在快靠近車子的時候,終于有人按捺不住了,高聲喝了一嗓子—— “岑醫(yī)生!婁蝶其實就是你的病人吧?說什么交情好也都是借口,她精神就是出了問題對不對?” 真有豁出去的,可能情勢所逼,很清楚今晚岑詞這一走,明天再想聚集這么多人來圍攻就不大可能了。 所以人就是這樣,只要有牽頭的,那也自然就有附和的。 其他人紛紛跟著追問了。 “岑醫(yī)生,那次頒獎典禮你之所以能去,是不是就怕婁蝶出狀況?” “婁蝶今晚的回應(yīng)是純心故意的嗎?” “婁蝶是不是患有抑郁癥???” …… 保鏢們上前,黑著臉喝道,“活膩了啊!” 就有人嚷嚷,“不讓拍還不讓問了嗎?我們這也是工作,交不了差的話我們同樣也死的很慘!” “對啊對啊,言論/自由懂不懂?” 七嘴八舌的,雖說態(tài)度都不敢太過囂張,可嘴巴不饒人。 岑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早先的那股子滯悶又倏然襲來,那根能勒住呼吸的繩索又開始一點點拉緊。她抿著嘴,冷眼看著眼前這些人,手下意識地攥拳,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