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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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完,她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止不住,跟場傾盆大雨似的。 冷延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冷求求,眼里有不可置信,也有莫大悲愴,腳跟松軟,整個人竟踉蹌一下,倒靠在桌邊,久久,沒能說話。 第243章 我只把你放眼里了 之后湯圖知道這件事后簡直后怕,一個勁地念叨老天爺啊你也真敢。暫且不說冷延會不會報復(fù),就光說他那畸形心理就足以叫人捏把汗,再加上冷求求的情況。 這就是最單刀直入的方法,擱其他治療師絕不敢這么做,但岑詞,就敢。 岑詞有她自己的打算,跟湯圖說,冷求求的問題一拖再拖,原因挖不出來,心疾就始終治得不溫不火,時間一長反受其害,藏在心里的結(jié)也會成了癰疽,勢必狠狠挖出來才行。 有些心疾說白了,只能強行面對。 湯圖抹了把冷汗,做出提醒:這件事論性質(zhì)來說已經(jīng)構(gòu)成犯罪了! 岑詞明白湯圖的擔(dān)憂,說白了她自己也在鋌而走險。 在賭什么? 湯圖說得沒錯,這是一起案件,罪犯就被她劈頭蓋臉地拎出來了,她是揪出真相的那個人,與此同時她也是目擊者、證人。 可能她唯一能賭的就是,冷延是禽獸是事實,冷延愛冷求求這也是事實。 所以她才敢設(shè)計這一出現(xiàn)場,押上的就是冷延心底最深處的那一點良知。 事到如今,冷求求的態(tài)度就成了關(guān)鍵。 昨晚冷求求跟瘋了似的發(fā)泄情緒,用最惡毒的話來回應(yīng)冷延的行徑。岑詞看得真切,冷延整場就跟被人悶了一棍子似的,許久都沒緩過來。 最后是他先離開了,離開時他對冷求求低低地說—— “你要相信我,我沒想把你逼瘋,我只是覺得說不定有一天你就能改變心意……求求,不管怎么樣,這一次我都尊重你。” 冷延走了之后,冷求求強挺著的最后一點力氣都沒了,一下癱軟在地。 岑詞沒上前扶,就任由她的那般姿勢,但也沒走開,以便隨時觀察她的狀況。冷求求哭了,不同于之前的悲憤,她的這一場哭可謂是嚎啕,就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傷痛都掏出來似的。 知道了她的經(jīng)歷,岑詞自然心疼,輕拍她的肩膀,跟她說,哭吧,都倒出來。 冷求求突然起身摟住她,痛哭…… 冷求求在她治療室里待到挺晚,直到秦勛來接她,冷求求也決定要回家了。秦勛不知道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進(jìn)門后跟她們說,正好碰上冷延和冷霖的車了,冷延剛走,冷霖還在外面等著呢。 冷延始終等在大門外這件事岑詞知道,現(xiàn)在就剩冷霖,他可能勢必要詢問一些事了。 便跟冷求求說,如果你想留這兒也可以,我陪著你。 冷求求搖頭,好像哭過喊過之后,她就變得堅強了。她說,最難堪的都面對了不是嗎?剩下的事還是我自己處理吧。 這一年多來,冷求求的心理都在承受巨大壓力,她有口難言,有苦難訴,那個高高在上又對他們兄妹倆有恩的小叔,親手將一條枷鎖箍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摘不下,也不敢摘,可又渴望著能像正常人似的生活。 她催眠自己,叫自己努力忘掉發(fā)生過的事,努力嘗試如果不碰觸傷痛就能遺忘。事實上,傷痛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無法磨滅。 有人說,除器質(zhì)性病變,所謂的心理疾病不過就在一念間。 一念生,一念死。 就像冷求求,她許是沒注意到,她之前哭濕了她大半片衣衫。 是摟著岑詞的。 …… 秦勛臨睡前主動提及了冷求求的事。 但他說的巧妙,“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方式,但實際上,你把真相挖出來面對,和你埋了真相選擇另一種生活方式,在痛苦的時間上其實差不多?!?/br> 岑詞是個聰明人,當(dāng)然能聽出秦勛的意思來,其實就是或面對,或自我消化。 想了想問他,“冷求求和冷延的事你知道了?” “以前聽你零星提起冷求求的癥狀,我也是有所懷疑,今天看見冷延,再看冷求求的反應(yīng),也猜出個十有八九了?!?/br> 秦勛上了床,整個人看著雖倦怠,但也沒想著馬上睡,靠在床頭,將她拉過來摟在懷里,“你治療的方式方法太激進(jìn),但好在沒出事。” 她沒跟秦勛具體說冷求求的事,他卻一一看在眼里,這人的眼睛的確是挺毒。 她靠著他,喜歡他身上的氣息,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浴液,他用完,氣息里就多了選哪蠱惑人心。岑詞懶洋洋地表態(tài),“我明白,如果不去究其根本,她也終有一天能夠治愈,但前提是冷霖不能在她身邊。所以,我的方式是極端了,但能治標(biāo)又能治本?!?/br> 秦勛低頭看她,“你認(rèn)為冷求求會告冷延?” 岑詞沉默片刻,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是,冷延的這種行為應(yīng)該受到懲罰?!?/br> 秦勛捻起她的一縷頭發(fā),輕輕玩弄,“不管冷延是離開還是坐牢,這件事一樣會留在冷求求心里一輩子。她對冷延的感情應(yīng)該很復(fù)雜,復(fù)雜到她沒那個能力去果決處理?!?/br> 岑詞嘆了口氣,秦勛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良久后,“總之不管怎樣,如果冷求求需要我出庭作證,我會同意?!?/br> 秦勛抬手輕揉她的頭,“行,隨你高興,反正你有我呢,冷延也不敢拿你怎么樣?!?/br> 這話岑詞聽了心里泛甜,嘴上卻打算占占便宜,“有你沒你他都不敢拿我怎么樣,我又不是沒辦法對付他。” 秦勛微微挑眉,看著她似笑非笑的,“也對,那么一大束花扔那了,你也的確沒把冷延放眼里?!?/br> 岑詞瞧著他的眉眼,食指一抬微微挑起他的下巴,“是呢,我只把你放眼里了。” “狂妄自大。”秦勛含笑,低低補上了句,“但我喜歡?!痹挳厜耗樜巧纤拇?。 …… 周軍自殺后,岑詞也能明顯看出秦勛的情緒低落。 所以這一晚在床上,秦勛更像是在發(fā)泄,云雨過后,岑詞連下床沖澡的力氣都沒有,懶得要命。等秦勛沖完澡回來,問她要不要洗,她搖頭,死活不想動。 秦勛重?fù)霊选?/br> 許久,岑詞迷迷糊糊說,“周軍那邊的線索是斷了,但我想這件事肯定沒完,沈序的下落你早晚都會知道的?!?/br> 秦勛輕嘆一聲,低頭吻了她的額頭,“別想這些了,睡吧?!?/br> 岑詞是真累了,聽秦勛說完“睡吧”這倆字,眼睛一闔就沉沉睡去了。 第244章 秦勛,你夢游 岑詞陷入夢境里。 是,她能很清楚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困在陰沉的暮色里,像是一片死寂的空間,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她對自己說,快醒過來。夢里的自己就在努力尋找醒來的路,直到,又看見了那道門。 鐵藝的,門把手上有黃銅風(fēng)鈴的那道門。 岑詞一步步走上前,門沒鎖,她輕輕一推就開了。門后并不是她熟悉的記餐廳,只有大團(tuán)的黑,就像是她從一個混沌的空間邁入了更黑暗的世界。 漸漸的視線適應(yīng)了,隱約有光亮。只是這光亮非但沒給她帶來期許,反而叫她惶惶不安??呻p腳控制不住往前走,直到看見了光源。 來自一盞臺燈,不大,挺復(fù)古的。都說燈下黑,岑詞好半天才看清楚臺燈下蹲著一人。 竟是周軍。 耷拉著腦袋,臉埋在陰影里。 岑詞沒再往前走,站在那遲疑開口,“周軍?” 他聽見了,肩膀微顫一下,然后緩慢抬頭。 與她目光對視時,他的目光竟有驚恐,緊跟著朝她說了句話…… 岑詞驀地睜眼。 呼吸有那么一小段時間是滯住的,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從床上猛地坐起,大口喘氣。許久,整個人才像是回了魂似的,也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攥著拳的。 她松開拳,掌心里有挺深的指甲印。 緩了好半天,岑詞的腦袋才開始了正常運轉(zhuǎn),細(xì)細(xì)回想夢里的周軍,脊梁骨總是隱隱泛涼。要說這夢有多詭異,也算不上,叫她不舒服的,就是夢里周軍的狀態(tài)。 怎么會夢見他了? 還有,他跟她說的那句話是什么? 岑詞努力去想,想不出來,不是忘了,而是她很肯定夢里的周軍是沒出聲的,上下嘴唇就是那么輕輕一碰,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眼神,她壓根就不覺得他在說話。 頭暈漲漲地疼。 剛要抬手按太陽xue,岑詞忽來個激靈。 一種異樣悄然滋生。 帶著涼意,絲絲縷縷地爬上了她的后脖頸。 來自,身后。 岑詞竟沒由來的緊張,咽了一下口水,緩慢地轉(zhuǎn)過頭,緊跟著一個激靈! 床的另一頭空空如也,秦勛沒在! 她一激靈,下一秒,耳朵捕捉到了聲音。 想都沒想下了床沖出去,借著窗棱的光她瞧見了秦勛的身影,走進(jìn)衣帽間。 窗外黑濃的夜,黎明到來時,他這是要去哪? 想著,放輕了腳步跟過去。 衣帽間的門沒關(guān),留了一道縫,燈也沒開,秦勛卻準(zhǔn)確無誤地拿出自己外套穿上,穿衣動作不疾不徐的。岑詞沒進(jìn)屋,驚愕之余繼續(xù)觀察,就見秦勛很快穿好了衣服,走到鏡子前,看了看。 這么一個動作就讓岑詞心中一凜。 ……鏡子前的秦勛,兩眼無神。 照鏡子時間不長,很快他就朝著門口這邊來了。岑詞第一反應(yīng)就是躲避,可念頭剛起就被她給掐斷了。 她停在原地沒動,任由秦勛伸手一拉半敞的門,跟她面對面。 剛要開口,卻見秦勛直接從她面前走過去。 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