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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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宇猛地掙扎,但越掙扎秦勛的手勁就越大,眼里沁了寒霜,活脫脫是奪命的閻羅。蕭杭沒料到他會這樣,先是一怔,緊跟著反應(yīng)過來馬上上前拉。 秦勛像是發(fā)了狠地要他命似的,就在寧宇直翻白眼的時候才驀地松手。寧宇趴在地上拼命喘著氣,臉憋得通紅。 他起了身,蕭杭遞了紙巾給他,低聲說,“沒必要跟這種人動怒?!?/br> 秦勛邊擦手邊說,“這個人留著是個禍害。” 蕭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輕聲說,“他吸毒沒救了,身體早就被掏空,活也活不了多久?!?/br> 秦勛眼皮一抬,看蕭杭。 蕭杭嘆氣,“為了這種人要把自己搭進去嗎?沒必要?!?/br> 秦勛將手里的紙巾攥成圖,“那就找人看住他,不準(zhǔn)踏進南城半步。” 往外走的時候,石屋的門一開卷進來潮濕的腥氣,跟血似的。寧宇在身后直叫喚,“大哥、大哥別走??!我都回答你的問題了,你給我一口啊……” 蕭杭一個眼神,兩名保鏢進了石屋…… 第252章 有個名字,你不會陌生 蔡婆婆女兒打來電話的時候岑詞已經(jīng)到家了。 進客廳的時候窗外亮過一道閃電,將整個夜空都給燃亮,緊跟著是轟隆隆的雷聲從遙遠的天際來,一聲悶響炸開。 今天全國不少城市都在下雨,南城也沒幸免于難,白天的時候淅淅瀝瀝的,到了晚上就開始了瓢潑大雨。岑詞通話的時候,窗玻璃上的水流都快跟瀑布似的了。 蔡婆婆女兒說蔡婆婆又陷入幻境里了,明早的治療未必能去成,又問岑詞,需不需要做影像資料。 岑詞靠在窗子前說,“影像資料也沒有保存的必要,說實話,婆婆很享受幻境里的生活,她并不想治療,也就是說,她喜歡活在幻境里?!?/br> 蔡婆婆女兒的嗓音壓抑,她問,“岑醫(yī)生,連你也沒有辦法了嗎?” 岑詞沉默了半晌,開口說,“首先我承認,蔡婆婆的情況很特殊,所以如果想要達到治療的目的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其次,我并不認為這種情況對蔡婆婆有什么不好,這其實是她的精神寄托,你們確定要把她的精神寄托給掐斷?” 一句話問的對方啞口無聲。 良久后才說,“我們就是希望我媽她……正常點。” 正常嗎? 岑詞看著窗外的雨,把這夜遮得一點光都沒有,令人窒息。 她仿佛看到了一個小姑娘,穿得很單薄,雨瓢潑打濕了她的衣服。她哭著跟mama道歉,請求mama不要把她趕出去,她mama卻對著她拳打腳踢,狠心把她關(guān)在門外,嘴里罵著:死丫頭!買的東西不會用油紙包好嗎?都濕了還怎么用? 小姑娘被踢得肚子生疼,站不起來,大雨澆得她渾身濕冷,但對于她來說,這點傷似乎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她聽見母親的聲音,變得溫柔和風(fēng)情萬種,卻是沖著屋里的男人—— “別生氣了親愛的,我那個女兒啊就是上輩子來討債的,指著她干啥都干不好,我真是巴不得她死了算了……” …… 岑詞的眼神淡漠,抬手輕輕擦了一下窗玻璃,雨水的濕氣沒了,窗外不再有小姑娘,而是一如既往的風(fēng)景。她對蔡婆婆女兒說,“正常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以我們正常人的標(biāo)準(zhǔn)來評判正常嗎?在我認為,這世上最可怕的恰恰就是我們以為的正常人?!?/br> “岑醫(yī)生?”蔡婆婆女兒不解。 岑詞深吸一口氣,換了個語氣,“蔡婆婆的情況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想要她不再癡迷幻境,那就得先讓她忘了有關(guān)你們父親的所有記憶。” 電話那頭倒吸一口氣,遲疑,“你的意思是,催眠?” “不單單催眠這么簡單,還需要通過物理手段?!贬~輕描淡寫,“人的記憶就像程序,你刪掉了一截程序,對于整段程序來說就會凌亂,所以,空白的記憶需要重新填補,換句話說就是,記憶重構(gòu)。這樣,你們能接受得了嗎?” “這聽著……很大膽?!?/br> “是,而且也存在風(fēng)險?!贬~回到沙發(fā)上坐下,挺倦怠,“這種方法只適合有著強烈的痛苦體驗的人,你覺得你母親需要嗎?” …… 結(jié)束通話,岑詞又在沙發(fā)上坐了好一會兒,然后扭頭看了一眼扶手茶幾上的日歷本,拿起筆輕輕劃掉了昨天的日期。 放下筆后,她給秦勛打了通電話。 那頭很快就接了,挺吵的雨聲。 “在外面?”她驚訝。 秦勛嗯了一聲,跟她說,“在外面辦事,今晚回去得挺晚了,你先睡?!?/br> 岑詞輕嘆一聲,叮囑他別淋著雨。等掛了電話,她還在想,好端端的他怎么不在辦公室里待著,頂著大雨跑出去辦事?什么事還得他親自去跑? 手機又響了。 她以為是秦勛,不料一看來電顯竟是白雅塵。 先是寒暄了幾句,之后白雅塵約岑詞見面,說自己再過兩天就離開南城了,想跟她聚聚。岑詞問她之后有什么安排,白雅塵笑說,“就是想好好享受一下退休生活,累了大半輩子了,接下來也應(yīng)該都是好日子吧?!?/br> 岑詞笑說,“是啊,都是好日子?!?/br> 兩人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通話結(jié)束后,岑詞將手機扔到一邊,扭頭再瞅日歷本,拿起筆,輕輕地,劃掉了今天。 ** 秦勛趕到別墅的時候天色已黑透,雨勢不見小,別墅區(qū)的小路上有了積水,一腳踩上去,能沒了大半面的皮鞋。 下車的時候蕭杭拉住他,跟他商量,“要不然還是我進去處理吧?!?/br> 秦勛嗓音淡淡的,“你擔(dān)心什么?” 蕭杭嘆了口氣,“我擔(dān)心你這次再問不出來會動手,秦勛,我怕你走極端?!?/br> 秦勛拿了傘,望著車窗外黑黝黝的建筑群,眸光沉沉的,說,“這次,應(yīng)該能問出來了。” “那我——” “你留在車里。” 秦勛撐傘下了車。 很快,大雨模糊了他的背影。蕭杭往椅背上一靠,點了支煙,重重地嘆了口氣。 別墅的大門厚重,關(guān)上的瞬間就隔了外面的瓢潑雨聲。 室內(nèi)沒開燈,黑漆漆的。 秦勛將收好的傘立在門口,沒開燈。等視線適應(yīng)了室內(nèi)的暗光浮動,他就走了進來,一路上了二樓。 二樓拐角有一扇巨幅落地窗,恰好一道閃電經(jīng)過,映亮了秦勛的側(cè)臉。 陰鷙的,可怕。 上了二樓,他徑直走到最里間,房門沒鎖,輕輕一扭門把手就開了。 是間臥室。 房門大開時,就著走廊窗子的光能隱約瞧見有人在床上躺著。 他伸手,準(zhǔn)確無誤地摸了開關(guān)。 燈亮了。 不刺眼,鵝黃色,淡淡的。 臥室里的家具沒什么,一張床,一張椅子一個茶幾。窗子被窗簾遮住了,挺厚實,看不見外面的電閃雷鳴。 秦勛走進來,在床邊停下腳步。 床上躺著個男人,平躺著的,身上有傷還裹著紗布。他對外界像是沒反應(yīng)似的,也沒闔眼,直勾勾地瞅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救了你,不是讓你在這兒頤養(yǎng)天年的,所以還不打算跟我倒實情是吧?”秦勛冷冷道。 床上男人沒反應(yīng),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秦勛倒也不急了,不像是前兩次,恨得牙根癢癢。他拉過椅子,從容不迫坐了下來,冷冷地盯著床上的男人,許久開口—— “有個名字,我想你不會陌生?!?/br>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戚蘇蘇?!?/br> 床上的男人驀地一顫,緊跟著扭頭盯著他,然后,坐了起來。 秦勛與他對視,臉上沒笑,語氣森涼,“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周軍?!?/br> 第253章 被她短暫地催眠了 岑詞這兩天往外跑的次數(shù)比較多,有時候湯圖都見不著她的人,問任曉璇,任曉璇就說岑詞去蔡婆婆那了。 蔡婆婆的情況湯圖略微知曉,之前也跟岑詞討論過,但聽岑詞的意思是,蔡婆婆很沉浸其中,還是要盡量尊重客戶的意愿。 這天臨近下班,岑詞來了診所一趟,拿了東西后匆忙的又要走。湯圖瞧見后從治療室出來,問她,“你這是又要去哪,沒瞧見秦勛來接你啊。” 岑詞笑了笑,“他忙我也忙,誰規(guī)定要天天在一起了?蔡婆婆的情況特殊,我得多跑兩趟?!?/br> 她的話沒毛病挑,但湯圖心里總是有隱隱的異樣感。等她快出門的時候,湯圖冷不丁叫住她,“那個……這兩天白老師跟你聯(lián)系了嗎?” “白老師?”岑詞搖頭,又狐疑地看著她,“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總是在關(guān)注白老師,該不會是……” “不會是什么?”湯圖不知怎的,心一下子被揪住。 岑詞湊近她,忽而一笑,“不會想拜師吧?白老師退休了,可未必收徒?!?/br> 湯圖下意識松口氣,“哪有,我就是隨便問問?!?/br> …… 跟裴陸吃飯的時候,湯圖有點心不在焉,腦子里一直有烏七八糟的念頭在轉(zhuǎn),往外倒還倒不出。同樣的,裴陸也比往常寡言了不少,最近事多,他看著挺倦怠。 “周軍的案子沒結(jié)嗎?”湯圖輕聲問。 裴陸皺著眉,沒說話。 湯圖見狀,壓低了嗓音說,“不好意思啊,我就是隨便問問?!?/br> “不是。”豈料裴陸說了句,放下筷子,重重地嘆了口氣,“周軍的案子上頭是要求結(jié)了,也該給個交代,但是……” 他思量片刻,繼續(xù)道,“有兩點我一直想不通?!?/br> 湯圖輕聲,“周軍的死很奇怪,的確疑點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