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帶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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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就這還三千一個月呢?!?/br> 陶婷也替她犯難:“新一點的都在郊區(qū),通勤就不方便了。” 剩下的房源也大同小異,ann看完都不太滿意。 陶婷建議她:“你要不看看附近有沒有可以短租的酒店?” “我再看看吧?!彼龁柼真茫澳沭I了嗎?” “我還好?!?/br> “我倒是有點餓了,牛rou拉面你想吃嗎?” “我都可以?!?/br> 前面就有家面館,這個時候不是飯點,店里只有她們一桌。 ann去前臺和老板點了兩碗招牌,不知道陶婷吃不吃辣,她回頭喊:“tri......,嘿,你加辣嗎?” 陶婷搖頭:“不加。” ann付完錢,坐下和陶婷說:“在這里喊你英文名好別扭哦。” 陶婷笑起來,從包里摸出餐巾紙:“我覺得只要在公司外面都挺別扭的?!?/br> “我中文名叫安今,安靜的安,今天的今。你呢?” 安今,是個很好聽的名字,陶婷攤開紙巾擦著面前的桌子,回答道:“我的很普通,陶婷,女字旁那個婷?!?/br> 安今跟讀了一遍:“陶婷,挺好記的?!?/br> 陶婷朝她笑了笑。 很快兩碗熱氣騰騰的牛rou面端上桌,安今的那碗澆滿辣油。 “l(fā)iam也特別會吃辣,你們會成為好朋友的?!碧真脤λf。 “l(fā)iam?誰???”安今用筷子把面攪拌開,辣椒香味隨之四溢。 “也是我們部門的,你馬上就會認(rèn)識了?!?/br> 作為即將要共事的人,陶婷溫馨提示道:“悄悄和你說,千萬不要喊l(fā)iam中文名,在不在公司都不行?!?/br> “為什么?” “他叫李解,他非常討厭自己的名字。” 安今乍一聽,不覺得這名字有什么奇怪的:“這怎么啦?李解、理解,不是寓意挺好的嗎?” 陶婷提示她:“你再讀讀看。” “李解,李姐?哦……”安今點點頭,“我懂了?!?/br> “他說小時候班里男生老拿名字笑他,叫他‘李大姐’,他想改名但家里人死活不同意?!?/br> 安今隨口問:“那他為什么不說自己叫李xie啊?” 陶婷睜大眼睛:“你好聰明啊?!?/br> “誒說到這個,我突然想不起來leon叫什么了。” 陶婷夾起一筷子面:“徐臨越?!?/br> “哦對,徐臨越?!?/br> 第9章 請了兩天假,陶婷覺得自己精神狀態(tài)都好了不少。 只是在家辦公的效率實在太低,周末一過她就收拾東西回學(xué)校了。 陶婷在圖書館泡了一上午,周圍的同學(xué)們都在認(rèn)真學(xué)習(xí),她沉浸在濃厚的學(xué)習(xí)氛圍里,論文完成度突飛猛進(jìn)。 隱約聽到外頭回蕩的鐘聲,她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飯點了。 食堂的糖醋排骨依舊緊俏,陶婷來晚了十分鐘,一樓的阿姨都準(zhǔn)備收攤了,大堂也沒剩什么座位,她只能隨便打包一葷一素,把午飯帶回宿舍吃。 早上下了場小雨,天色陰沉,宿舍樓走廊里撐滿了五顏六色的雨傘。 陶婷懷里抱著電腦,手里拿著飯盒,還得一路小心腳邊的障礙物。 走到312的門口,她剛從包里摸出鑰匙,卻發(fā)現(xiàn)大門根本沒上鎖。 陶婷輕輕推開宿舍門,里頭沒開燈,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時間讓人分不清是黑夜還是白天。 隔壁床的窗簾合攏著,床邊擺著雙拖鞋,陶婷輕手輕腳地走回自己座位,不知道室友張蔓是剛午睡還是還沒起。 她戴上耳機(jī),打開電腦里還沒看完的哈利波特,打算邊吃飯邊看。 聽到身后張蔓翻身的動靜,陶婷回頭看了一眼,摘下耳機(jī)問:“你說什么?” 張蔓又不出聲了,可能只是句夢中囈語。 吃過午飯,陶婷把塑料盒丟進(jìn)垃圾桶里,又抽了張紙巾擦拭桌面。 這種天氣不用來蒙頭睡覺確實浪費(fèi),本來還想飯后再看會兒文獻(xiàn)資料,但陶婷打了個哈欠,眼皮子越來越沉。 估計自己現(xiàn)在很難集中注意力了,她索性脫了外套,也爬上床午睡。 這還是她去諾伯特實習(xí)之后第一次午睡,習(xí)慣了隨時待命和每天注入兩杯熱拿鐵提神,能這么心無旁騖地睡一覺倒成了奢侈。 沒一會兒陶婷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她睡得很沉,不記得時間過去了多久,直到迷迷糊糊中被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驚醒。 混沌的夢境戛然而止,陶婷猛地睜開眼,耳邊是心臟劇烈跳動的撲通撲通聲。 屋內(nèi)燈光昏暗,她坐起身平復(fù)呼吸,等找回了些神志才掀開窗簾看向?qū)γ?,問:“怎么了??/br> 張蔓嘟嘟囔囔說了些什么,陶婷沒聽清,只能聽出對方的狀態(tài)不太好。 她握著手機(jī)翻身下床,走到張蔓床邊:“張蔓,沒事吧?” “我頭好暈啊?!睆埪吭跈跅U上,說話有氣無力的,“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中午,你在睡覺。”陶婷打開宿舍的燈,“感冒了嗎?” 張蔓睡眼惺忪地回:“昨天晚上有點發(fā)燒,吃了藥睡到現(xiàn)在了。” 陶婷回到床邊,踮起腳尖察看她的臉色:“那你餓嗎?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br> 張蔓搖搖頭:“我有晚課,等會隨便去食堂吃點吧?!?/br> 陶婷擔(dān)憂地看著她:“?。磕隳苋ド险n嗎?要不請假吧?” “沒假可以請了,再請我就沒平時分了?!睆埪崎_被子翻身爬下樓梯,看她那副顫顫巍巍隨時要摔倒的樣子,陶婷趕緊伸出雙臂虛扶著她。 “是什么課?。俊?/br> “校......”話還沒說完張蔓就打了個噴嚏,“校選,你離我遠(yuǎn)點,小心傳染?!?/br> “沒事,我不太容易感冒?!?/br> 張蔓彎腰在地上找到自己從床上跌落的手機(jī),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看上去連呼吸都很吃力。 陶婷于心不忍,開口說:“要不我去幫你上吧?” 張蔓抬起頭,兩只眼睛布滿紅血絲,聲音發(fā)顫道:“可以嗎?” “你好好休息,我去吧,哪個教室?。俊?/br> “勤學(xué)樓102,謝謝你陶婷?!睆埪脒^去抱她又怕自己離她太近,“沒事,那個老師很好說話的,你簽個到就找機(jī)會走吧?!?/br> 陶婷看了眼手表,她竟然一覺睡到了六點多,離上課時間沒差多久了。 “那我去了啊?!彼闷鹨伪成系耐馓?,把手機(jī)塞進(jìn)口袋里,慌慌張張地就出了門。 走出宿舍樓陶婷才發(fā)現(xiàn)外面又在飄小雨,但也懶得再爬回三樓拿雨傘了。 她把兜帽戴在頭上,搓了搓因為熟睡而浮著紅暈的臉頰,悶頭走進(jìn)雨里。 陶婷快一年多沒來勤學(xué)樓上過課了,找教室就找了半天,進(jìn)去的時候離上課就還剩一分鐘。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沒睡醒或者是也發(fā)燒了,否則誰來告訴她為什么她會在階梯教室里看見自己的新上司。 她在門口逗留的時間太長,講臺上的人也留意到了,把頭偏轉(zhuǎn)過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個懵怔發(fā)愣,一個先是訝異,后又勾唇笑了,覺得非常驚喜。 陶婷不敢和他打招呼,只能裝作不認(rèn)識,在leon的目光中走向教室過道。 還沒等她找到位置坐,就聽到身后的人說:“同學(xué),后面都滿了,你就坐這吧。” 陶婷的臉?biāo)查g漲紅,她沒拿包,沒帶筆記本,灰溜溜地坐在第一排,怎么看都不太像個要來上課的學(xué)生。 臉頰連著耳垂都在發(fā)燙,陶婷蜷縮肩膀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講臺上有兩個男人,另一個應(yīng)該就是這門課的授課老師了,他看上去和leon年紀(jì)相仿,氣質(zhì)卻截然不同。 “同學(xué)們,開始上課之前我們還是點名簽一下到啊。” 坐下那一刻陶婷的心就涼了一半,這就在眼皮子底下的,她等會還怎么開溜啊。 和leon始料未及的碰面,加上本就還沒從下午那昏昏沉沉的一覺中醒過來,陶婷腦子里亂糟糟的,一個一個名字報過去,聽到第二聲“張蔓”她才反應(yīng)過來,著急忙慌地舉手喊:“到?!?/br> “你叫張蔓?”面前的人抱著手臂,垂眸看向陶婷。 陶婷硬著頭皮承認(rèn):“對啊。” “哦。”leon輕笑了聲,看破不說破。 所有同學(xué)點完名,程昱謙拿起話筒宣布上課,陶婷瞄了眼顯示屏。 “酒文化和名酒品鑒”,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課程名,學(xué)校里居然還有這種課呢。 “這個學(xué)期呢我們了解了黃酒、白酒、紅酒,這節(jié)課就要輪到啤酒了,大家知道哪個國家的啤酒最出名嗎?” 底下稀稀拉拉響起幾個回答。 “對,德國!” 陶婷無心參與這些課堂互動,她的目光悄悄轉(zhuǎn)移向角落里的男人,他大概是下班了直接過來的,大衣里頭西裝革履,領(lǐng)帶熨貼地置于前胸。 “剛好最近我的一個好朋友回國了,在這個酒上面啊,他比我懂得多得多,所以這節(jié)課我們就歡迎你們的徐......”程昱謙回頭看向徐臨越,為如何向?qū)W生們稱呼他而犯難,“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