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神話]春神之戀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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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刻戎與火河調(diào)換了位置,所有被驅(qū)趕著跳下河的亡靈,帶著無數(shù)的種子跟花朵,都被熔巖焚燒成灰燼。 種子最怕的就是火焰,生機(jī)瞬間被破壞。 她想要回去? 這個念頭讓死亡的力量不再呵護(hù)著她落下的生機(jī),而是摧枯拉朽般,不留一顆種子徹底毀滅掉那些要帶她離開的力量。 哈迪斯冷酷地俯視著一切,直到成千上萬的哭嚎泯滅,所有她殘留在冥土的種子力量都被他殘忍地屠殺殆盡。 他才收回力量,重新轉(zhuǎn)身。 渾身殺氣的神明抬起頭,就看到那個孤獨(dú)的身影正看著大門外,她柔軟發(fā)絲又失去了光澤,臉色疲憊蒼白,眼睛也沒有清亮的碎光。 哈迪斯胸口里guntang的愛意與憤怒的咆哮,都被澆下一盆涼水熄滅了。 她想離開。 憤怒到到處噴火,甚至由愛生恨的冥王,終于彎下挺直的背脊頹喪起來。 幾位判官捧著泥板,面面相覷,第一次面對情緒波動這么大的冥土統(tǒng)治者,終于其中一個被推出來頂鍋。 “其實(shí),配錯了鞋是難受了點(diǎn),但是擠一擠就舒服了。” 所以別再搞破壞了,冥土快要承受不住你們兩個神同時的摧殘。 —— 泊瑟芬又打了個噴嚏,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自己體力流失得更厲害。也不敢去找黑霧,擔(dān)心引來了大黑狼,只能硬扛著靜坐。 她雙手互相摩擦了一下,擦出一些暖意,然后按壓了一下發(fā)麻的臉部。 突然身上一暖,黑色的霧氣凝聚成厚實(shí)毛織物,披在她左肩上,又圍繞到她右肩化出黑色的別針,固定住衣料兩角,形成了一個保暖的小斗篷。 泊瑟芬身體一僵,正在摩擦的雙手,忍不住十指交叉用力握住,她鼓足勇氣抬頭。 就看到哈迪斯一臉冷靜站在她面前,背對著光的臉,被幽暗的陰影籠罩。 他沉默不語,她沒有吭聲。 場面一度很尷尬。 終于哈迪斯皺起眉頭,“吃飯?!?/br> 叫喚自家狗一樣。 泊瑟芬不動聲色松了一口氣,要命的冷漠者狀態(tài)又回來了,她交叉緊握的手指松開了些,卻聽到他遲疑問。 “喜歡,吃什么?” 泊瑟芬松開的十指重新緊握住,又發(fā)情了?再來幾次不是她搏命剪了他的勾勾,就是他將她埋了當(dāng)化肥。 沒想到,真的是叫她去吃飯。 午餐很豐盛,新鮮的無花果跟紅色的葡萄堆滿了鮮花籃子,一大陶罐放置在綠葉里鮮奶,烤炙好的精rou放了好幾盤,松軟的小麥面包堆滿了莖葉纏繞的陶盆。 麥片粥上漂浮著漂亮的薄荷的葉子。 甚至還有給面包調(diào)味的蜂蜜。 泊瑟芬面對這么豐盛新鮮的一餐,總覺得是斷頭前的飽死鬼飯。難道是剛才她捅了哈迪斯一刀,這家伙打算送她上路了。 她面無表情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黑臉神,才試著開始吃飯,可是對面那位神黑沉的眼神,讓她味覺都造反了,又干又澀,吃什么都是苦味。 吃到一半,擔(dān)心自己吃出胃病的泊瑟芬終于忍無可忍,就是要?dú)⑷艘膊粠н@么折磨的。 她放下勺子,突然問。 “你喜歡什么?” 坐在對面正在安靜凝視她的神明一愣,她問他喜歡什么? 瞬間,所有冷靜的壓抑,頹喪的憤怒,陰狠的想法,高高在上的冷酷都被她這句話絞成碎片,化為沸騰的喜悅。 她對他感興趣了。 哈迪斯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神,落到她可愛的臉孔上,他呼吸聲漸沉,雙手按壓著椅子的扶手,幾乎扣碎了石頭。 “我喜歡……” “我都改?!辈瓷艺J(rèn)真回應(yīng)。 第26章 揪衣服 真心實(shí)意想改, 就想快點(diǎn)被討厭,好將那把猥瑣癡漢箭拔掉。 泊瑟芬是用解決問題的誠摯態(tài)度,說出這句需要負(fù)責(zé)任的話。畢竟改變自己, 讓自己變得討人嫌, 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但是說出口的話卻沒有再得到另一個受害者的回應(yīng),她耳邊只傳來了身后會議大桌邊,羊皮紙攤開的悶響,象牙輕刮著蠟板,老式銅油燈的輕晃,幾位判官正在謹(jǐn)慎工作的雜音。 這些細(xì)微如螞蟻搬家的聲音,加劇了餐桌上這種溺水般的沉寂感。 在她對面的哈迪斯沒有表情,只是安靜凝視她。 像是坐在椅子上的精美石雕, 火光的陰影如蛇壓在他的臉側(cè)輪廓上,又蔓延到他肩頭固定衣服的別針里,金色針頭的渦卷裝飾在陰暗中閃著白光。 泊瑟芬覺得對方這種狀態(tài)讓人悚得慌,沒有生命力,又類似人的外表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恐怖谷效應(yīng)。 越帥越嚇人。 她看了一眼葡萄, 水靈靈的紅色, 又看了一眼鮮奶, 充滿了食物的芬芳,飽受驚嚇的眼睛總算被洗禮了。 然后泊瑟芬努力眨了眨眼, 壓下看恐怖片的后遺癥,努力露出最誠懇的表情,對上哈迪斯那雙黑得不像人的眼睛, 昧著良心說出老封建的糟粕之語。 “愛需要門當(dāng)戶對?!?/br> 哈迪斯依舊無動于衷看著她, 冷酷僵硬的臉如定格在某個空白背景里的靜物畫, 唯一的亮色是他身上的黃金與緋紅色的內(nèi)袍。 泊瑟芬感受到一種無言的壓力在頭頂盤旋, 她將目光調(diào)低,看著對方的喉結(jié),回想曾經(jīng)看過的演講三十六式,將對方當(dāng)成白菜,聲音要含著熱情。 “人跟神是不相配的?!?/br> 泊瑟芬恨不得自己多長了張媒人嘴,鬼話都能說自然,她連忙扯了扯自己的臉,不熟悉的臉皮讓她差點(diǎn)扯溜了。 “你看我又窮又矮,雖然現(xiàn)在年紀(jì)還輕,但是再過短短的幾十年……” 她又伸出食指跟拇指,比了大概三公分的長度,用這形象的動作,來告訴他有多短。 “對你就就像是眨了幾下眼的時間吧,我就老成爛橘子,親個吻就會吃到掉下的牙,擁個抱就會因?yàn)楣琴|(zhì)疏松而閃了腰,而一直年輕的你,卻因?yàn)閻凵裰炔坏靡堰€對我產(chǎn)生愛情的感覺,是不是很悲慘?!?/br> 泊瑟芬算是怕了,如果昨天哈迪斯還有點(diǎn)拔箭的意思,今天完全就被箭cao控了,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 他喊她的名字,渴望碰觸她的各種小動作,剛才差點(diǎn)失控的樣子,都知道他中毒的程度跟昨天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她怕再不跟著努力拔箭,哈迪斯就徹底栽在這把辣雞破箭上,到時候她跑都沒地方跑。 泊瑟芬說完,忍不住伸手壓著胸口處的黑色外袍布,柔軟暖燙的布料窩在皮膚上,卻壓不住劇烈的心跳節(jié)奏。 細(xì)微的顫抖,如一簇滾火,貼著哈迪斯的掌心出現(xiàn)。 黑霧的布料下,她柔軟的皮膚觸感跟心跳聲像是有毒的花根,扎在他的指rou里生長,帶來刺痛的熱意。 哈迪斯坐姿更加僵直起來,燥烈的心情讓他忍不住開口,低啞的嗓音帶著幾絲惡意的誘導(dǎo)。 “人跟神不相配,那神跟神呢?” 泊瑟芬努力了這么久,總算是看到對方終于想起要配合了,她立刻認(rèn)真點(diǎn)頭,又擔(dān)心點(diǎn)頭不夠力度,立刻化身彩虹屁小達(dá)人。 “你長得……威武強(qiáng)壯。” 她的眼神忍不住從他的臉往下溜,黑色的霧布只是松垮披繞在他左肩上,內(nèi)袍的領(lǐng)口敞開,露出光潔的脖頸跟寬肩的線條,往下是他極具力量美感的手臂肌rou,在光亮的燈下散發(fā)著強(qiáng)烈的荷爾蒙,泊瑟芬忍不住低聲嘀咕,“真強(qiáng)壯,咳。”她立刻含糊過去,繼續(xù)說,“你很富有,又好看得跟……” 貌比潘安怎么翻譯? 泊瑟芬恨不得將自己的腦子摘下來,掰開后將所有贊美之詞哐當(dāng)當(dāng)?shù)钩鰜?,砸哈迪斯一臉?/br> 可是翻譯這個攔路虎,讓她很多成語例如玉樹臨風(fēng)氣宇不凡都無用武之地。 最后外語儲備詞匱乏的她只能敷衍說:“好看,特別好看。跟你最般配的肯定是最美麗的女神,踩著七彩的云,拉著滿車嫁妝來到你的床榻上?!?/br> 這門陌生拗口的語言,讓她已經(jīng)文盲到夸個人,都只能拾掇對方的sao擾話來將就。 哈迪斯的手指緩慢攥起來,語氣有克制不住的急躁,“她應(yīng)該是忘了怎么駕馭云霧,如果她喜歡彩色的云,倒是可以摘下伊里絲的翅膀給云涂染上。” 伊里絲是誰,摘翅膀? 泊瑟芬盡量忽略掉對方的兇殘回應(yīng),放緩呼吸,揉軟了語調(diào),擠出了最鼓勵的話語,“你有喜歡的女神,為了她要成為最好的英雄?!?/br> 好萊塢大片里動不動就是上帝啊,超人英雄啥的。所以他們希臘的神,夸人喊英雄應(yīng)該聽得懂。 她的聲音如從地縫落下的曙光,盛滿了不屬于黑暗的濃烈色彩,將哈迪斯心里的欲望跟腦子里的規(guī)矩都涂抹得一塌糊涂。 高大的男人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泊瑟芬沒有反應(yīng)回來前,他已經(jīng)化為濃霧穿過桌子。 綠葉陶罐里的鮮奶,碰到平滑淌過的黑霧立刻被污染成劇毒之物。 飽滿帶著水汽的葡萄也快速腐爛,發(fā)出惡臭的氣息,面包像是放置幾個月干癟下去,爬滿綠色的霉菌,泊瑟芬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在一瞬間看到食物從完好到爛掉的全過程,就像在看一段縮時攝影的短視頻。 而在這腐爛的氣息中,哈迪斯已經(jīng)站在她身側(cè)。他的手指按在她單薄的肩膀上,火熱的溫度穿過黑霧凝聚的外衣,碰觸到少女的亞麻布肩袖,有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泊瑟芬看著滿桌子中毒的食物,努力擺出來的堅(jiān)強(qiáng)表情差點(diǎn)裂開,她對身側(cè)的男人的恐懼,就像是面對打開籠子的黑熊。 哪怕這頭熊一時還沒有傷害她,作為一個正常人,求生的本能還是占據(jù)上風(fēng),她疑惑中夾雜幾絲恐懼的輕顫。 “哈迪斯?” 這聲呼喚,讓肩頭上那只熊爪終于動彈了一下。她感受對方修長的手指,輕撫摸著她的后頸,一縷鬈發(fā)落在他guntang的手心里。 這種撫摸后頸類似擼貓的動作,親密得讓人泊瑟芬屏住呼吸。 然后她聽到哈迪斯的聲音帶著某種陌生的韻律,似乎在感嘆什么。 泊瑟芬的耳朵捕捉到這種類似吟唱的語言某個詞,腦子竟然能翻譯,像是……忘了啥? 哈迪斯感受到她身體對他接觸的不適應(yīng),他手指無法自控僵硬了一下,剛要壓抑碰觸她的渴望松開的時候,一種軟乎清新的靈魂氣息,如嫩葉般從她濃密的發(fā)絲中大膽探出來,輕吻他的掌心。 安靜搭在他寬肩跟手臂上的黑霧,被這奇異美好的依偎,刺激到發(fā)狂落地,泛濫成無聲的荊棘,恨不得化為生殖的蛇跟她的氣息交纏。 哈迪斯受到了蠱惑,但是胸口鉆心的痛又將他的理智拉回來。 他透過她一無所知身體,俯視她內(nèi)里那熟悉的神魂,緩聲開口。 “幸運(yùn)的神力顯然不曾眷顧過我,如果在我「出生」那年,女神愿意拉著我的手不松開,我已經(jīng)跟隨她耕種大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