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神話]春神之戀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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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露出激烈的反抗態(tài)度,生怕會讓眼前這個被愛神之箭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男人,徹底崩塌黑化。 他要她想辦法,讓他產生厭惡之情。 可是他的模樣卻每分每秒都在告訴她,他已經被迫陷入狂熱的欲望里,她想到所為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絕望。 她有一種可怕的預感,就算真拿刀子捅他,或者想法子羞辱,反抗他。哈迪斯都厭惡不了她,他們錯過了最佳的拔箭時間。 泊瑟芬的手指已經一根一根,從他如同繭牢里的手里抽出來。 他面容沉靜,呼吸平穩(wěn)。 泊瑟芬繃不住呼吸聲,輕喘了一口,又立刻咬住這口氣,不敢驚醒在沉睡的哈迪斯。 如果戒指的能力能送她到想要去的地方,那么……能回家嗎? 理智告訴她不太可能,穿越空間就已經夠厲害的,這戒指難道還能附帶穿越時間的功能? 要是戒指能力不夠,將她傳輸到不知名的鬼地方呢? 泊瑟芬抬起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這是一個巨大華麗而毫無歸屬感的囚牢。 囚牢里堆滿了屬于囚禁她的神的物品,松香味的火焰,干燥的泥板,金跟銅的裝飾品。連陶罐都不符合她的審美觀,她喜歡清雅的瓷器跟結實的塑料凳。 泊瑟芬緊張到心虛,手指的骨節(jié)都抻直到一個酸痛的程度卻松懈不下來,就試試——回家。 雖然沒有給他拔出箭,但是搞不好她一走,跟大部分異地戀一樣就會感情疏遠。他也能大徹大悟放棄這段感情,順利將箭拔下來。 愛情這玩意不靠譜的程度堪比颶風過境,來時兇猛,走得也快。 戒面,細微的凹陷,是哈迪斯的名字在她手里。 只要想自己的家,也許,等等。 泊瑟芬想到,要是她對他有信心。 泊瑟芬的手指輕碰到那黃金戒指能能讓她回去,她不會將哈迪斯也一起捎帶回去吧? 她想到這個可能性,就想到他到了她家沒身份證咋辦?而且這位神出入規(guī)格都高,她可沒有黃金床給他睡。 泊瑟芬反應回來恨不得用手敲自己的頭,還真斯德哥爾摩了,竟然在逃離的時候都要顧及怎么伺候哈迪斯。 不管行不行,試一下這個念頭甜美過裹著蛋糕的毒藥,對快要餓死的人來說哪怕是毒死也想塞到肚子里填飽歸家的饑渴。 泊瑟芬在心里默默拜神,連帶哈迪斯也一起拜一拜,都是神,保佑哪怕戒指讓她降落失敗,也別因為失誤而一頭撞死在墻上。 然后她在心里不斷回想自己家,地址門牌號電話號碼連帶她家的狗窩形狀都想一遍,恨不得讓戒指看清楚點。 手指緊緊摸著戒指,不敢移開半分。 而她的眼神緊緊盯著安靜睡覺的哈迪斯,黑霧也像是一床絲滑的被子鋪在他們身下,跟花須交纏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戒指一點反應都沒有。 泊瑟芬沉默而固執(zhí)維持同一個姿勢很久。 直到手酸到撐不住的時候,她才頹喪地彎下背脊,看來是太遠戒指就不管用了。 還是她摸錯地方了,她扒拉開一些花朵,將哈迪斯的手握起來,左右觀察他的戒指。 或者戒指有使用時間限制,今天用了就得等明天? 泊瑟芬再次試著摸著戒指,嘴里忍不住將自己的目的念出來,“回家?!?/br> 念完,她立刻住嘴,生怕吵醒哈迪斯。 “回家?” 泊瑟芬聽到熟悉的聲音輕聲響起,帶著一種惺忪的沙感。 她渾身僵住,看到躺在她腿上的神不知道何時已經睜開眼,深黑的眼像是最濃的夜,沒有半顆閃光的星辰,冷酷得像是能吞噬一切。 泊瑟芬握著他的手像是握著賊贓,燙手得想丟開。 哈迪斯的視線終于動了一下,移到她的手指上,還有她指腹下的金色戒指。 “你想要這個?” 泊瑟芬緩緩移開自己的手,露出戒面復雜的河流畫面,她從來沒有這么佩服自己過,竟然還能臉不紅氣不喘地厚著臉皮說:“你誤會了,我看你的戒指有灰塵就給你擦擦。” 說完,她非常淡定地用手指擦了一下戒指,表示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希望哈迪斯眼瘸,別看到她手指在顫抖。 哈迪斯沒有看戒指,他面無表情看著他的神,被葡萄酒腐蝕掉的不止有他的智慧,還有他的冷靜。 狄奧尼索斯以酒亂人類的神智,集聚大量的信仰之力將自己送上神明的主位。 而對從來不碰酒神制造的「迷亂藥」的神明來說,這些東西入了口就像是無防備的嬰兒瞬間被打倒。 他現(xiàn)在依舊無法爬起來,睡意俘虜了他。 泊瑟芬心虛地看了他一會,突然發(fā)現(xiàn)哈迪斯好像還暈乎乎的,他的眼神甚至是不聚焦的,竟然還沒醒。 她心一下就放下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將手收回來。 哈迪斯也像是撐不住要垂下眼皮,眼看就要重新睡過去,他突然又想起什么睜開眼,伸手將戒指拿下來后,攤開手指在空中編織出一條黑霧手繩。 然后他將戒指掛在上面,手繩瞬間成型。 如同有生命力般,繩子帶著哈迪斯手指的余溫瞬間爬上她的手腕纏繞起來。 他又迷糊過去,聲音含在嘴里幾乎聽不清楚,“想要什么告訴我,我供奉給你?!?/br> 供奉? 這里送禮物都是這種詞嗎? 泊瑟芬注意他好像真的沒發(fā)現(xiàn)她要逃跑的心思,酒醉的哈迪斯簡直傻得讓她沒法評價。 甚至能稱得上可愛? 這個評價太驚悚了,她默默地伸手揉臉企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卻被手腕上的戒指打到臉。 泊瑟芬重新看這手繩,黑乎乎的霧氣纏繞而成的繩子其實有點丑,甚至戒指也是男性款,戴在她手上總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 泊瑟芬知道這戒指很重要,他平日里批泥板都是用這個蓋章,應該算是玉璽之類的。 反正也回不了家,就算了。 泊瑟芬將戒指從手腕上摘下來,重新將他的手指捏住,將戒指套上去。套完發(fā)現(xiàn)竟然套的是無名指,她想要拿出來卻發(fā)現(xiàn)戒指卡住了。 她盯著他的無名指,終于忍耐不住將他的抱起來,放到床上。 不成了,她腿麻得受不了。 可是剛將他的頭放下,哈迪斯安穩(wěn)沉睡的表情立刻陰郁起來,他皺眉地側過身,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然后頭抬起自動尋找她的腿,找到,枕住。 泊瑟芬:“……” 哈迪斯還將臉埋入她的腿上,努力蹭了蹭。 泊瑟芬再一次無情冷酷地用手按住他的臉,將他推開,再蹭她就下床睡地上,免得明天醒來得截肢。 第51章 取悅 泊瑟芬是被某種奇異的香味熏醒的, 復雜的辛辣氣息從嗅覺強勢侵入到舌上,將眼皮黏重的她刺激到皺起眉。 這種氣味說不好是什么組成的,說甜不是, 說辣又含著澀苦。最后混合成一種吞噬空氣的香氣, 將她拖入某種奇異的混沌中。 泊瑟芬被這種攻擊力十足的味道嚇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自己側躺在黃金床上,看到熟悉的居室此刻卻煙霧氤氳,連火色都被暈染開,出現(xiàn)一種夢境般的陌生感。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都給香鈍了,勉強屏息才恢復正常的思考能力,這是著火了? 然后她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熟悉的黑霧外袍松散地披在他彎下的身軀上, 褶皺的線條模糊在香氣中。 泊瑟芬看到他低頭在擺弄一個兩耳熏香爐,把橢圓小陶罐里的香料倒進去,隨即一股濃郁的香霧滾散開。 而在他面前,至少還有七八個類似形狀的熏香爐,不同的香味被火焰焚起。 她動了動被煙霧熏得快要流淚的眼珠子, 又看到門口堆著兩三個能焚燒香料的大型爐子。 哈迪斯是還沒睡醒又犯什么病了? 這么一大早熏這么濃的香, 別說人了, 她看到堆在桌子上的泥板里,幾個鬼頭掐著自己纖長如線的脖子搖晃著冒出來, 艱難地喘著氣,香味讓鬼都窒息。 她頭昏腦脹地伸手掐揉著酸澀的脖子,坐起身來喊了句:“哈迪斯, 你在干什么?” 不管他要干什么, 她都要先打斷他這種能殺人的舉動, 好讓她能趁機溜出去喘幾口清新的空氣。 火焰的松香, 跟潮濕的廊風都成為此刻的救命稻草。 哈迪斯倒香料的動作明顯停住,表情在煙霧里模糊不清,他似乎在思索怎么回答她的問題。 泊瑟芬已經受不了捂著鼻子,“我去洗漱,你忙啊。” 她純粹客氣問一句,出去比得到答案更重要。 泊瑟芬低頭去尋被她仍在床邊的涼鞋,昨天晚上哈迪斯纏著要枕她大腿不知道纏了多久,最后她實在沒辦法只能試著叫喚了門外的壁畫侍從。 它們竟然真的樂顛顛跑來,對她畢恭畢敬的。 她讓它們搬開哈迪斯,這群本來恐懼冥王的侍從一點異議都沒有,其中一個酒童還做出一個喝酒的動作,告訴她,哈迪斯是喝醉了。 泊瑟芬想到他滿身酒氣,也不知道灌了多少葡萄酒才能傻成這個樣子。 更奇怪的是,神竟然會喝醉? 她還以為神是刀槍不入,萬物不侵。 而且喝醉酒了他竟然有脫衣服,粘人大腿的惡習,以后得防著哈迪斯喝酒,酒品實在太爛了。 她睡前還輾轉反側地回憶待客宴會發(fā)生的事情。 但是記憶太混亂了怎么也想不明白,想久頭就痛。 最后只能感嘆她一個人類身處在這群神中間。 就像是跨物種的不平等會晤,神隨便一個呼吸就能吹散她。 所以很多事情哪怕再不解也只能多觀察少說話。 畢竟誰知道嘮叨多了會不會哪句話就能觸發(fā)死亡按鍵,將她直接炸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