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神話]春神之戀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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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不會死,也不會痛嗎? 顯然怒意剛開始表露在臉上,表情殘暴陰冷起來的冥王也怔了怔,似乎一時沒有意識到圈在懷里簌簌發(fā)抖的女孩正在關心他。 他森冷嚴肅的表情僵著,語氣卻溫和起來,“已經痊愈了?!?/br> 這是避開了痛楚的話題,泊瑟芬了然地低頭:他會痛。 哈迪斯突然張了張手,植物的根莖拖著癱軟的死神扔到泊瑟芬面前,冥王握住了一根粗重的豌豆莖,塞到她手里。 泊瑟芬還在感動哈迪斯的震撼拯救,下一刻就剩下震驚了。 “鞭打他吧,泊瑟芬。” 泊瑟芬拿著都要揮不起來的「武器」,一臉不解。 哈迪斯摸了摸她的頭,溫和教育她說:“當有人冒犯你的威嚴,企圖傷害你的時候。如果他是弱小之人就用力量懲罰他,讓他的家庭互相屠戮。如果是比你強的人就避開鋒芒,或者尋找更強大的靠山去復仇,最后……” 他看向塔納托斯冷聲說:“如果是你的信徒或者下屬企圖反抗你,你就鞭笞他的血rou,讓他知道你的威嚴不可侵犯?!?/br> 神是要記仇,冷酷的,不然會被吞噬。 他現在在教導泊瑟芬成為的神的常識。 泊瑟芬拎著一根豌豆莖,對哈迪斯的話消化良久,才說:“他不是我的信徒吧。” 哈迪斯沒有絲毫猶豫回應:“屬于我的下屬信徒,就是屬于你的?!?/br> 第58章 變形 泊瑟芬拎著變異的豌豆藤, 看著骨頭斷了不知道多少根,胸口被長劍扎得結實的攻擊者,癱倒在她腳邊。 這要是個人, 那是真死透了。不過就算是神, 她也覺得這個神要嗝屁的樣子。 而她身旁的哈迪斯還跟個負責的老師一樣,認真地糾正她鞭打的姿勢,“腳站開點,順著鞭子的力量抽打他的背部,速度別太急切,會傷到自己的手?!?/br> 會傷自己的手…… 泊瑟芬一臉詭異看著哈迪斯,真是恨不得拿個銅鏡讓他照照自己的臉。 從「你要帶著嫁妝跟我水覺」到「快點拔箭莫挨老子」到「我的下屬也是你的」,到現在的「打人別傷手」。 哈迪斯完全沒有發(fā)覺自己的心態(tài)已經軟成什么樣子了, 被箭扎壞腦子的神已經沒法溝通,她只能咬咬牙,手臂猛然一用力,費勁地將豌豆藤甩出去。 植物鞭軟趴趴落到死神的后背,發(fā)出衰弱的鞭打……蹭一下的聲音。 哈迪斯一臉冷靜地站在她旁邊, 雙手環(huán)在胸前沒有對這一鞭子說出什么評價。 反而是塔納托斯突然抬眼, 他的頭盔落在一邊, 貼在地上的側臉死白冷瘦,睫毛下的眼珠子黑沉得詭異地盯著泊瑟芬。 泊瑟芬發(fā)現自己也是屬于狗仗人勢那掛人, 她勇敢地往后一退,縮到哈迪斯身旁,脖子往前一梗義正言辭對他說:“你殺人的時候就知道會被報復, 我打你是應該的?!?/br> 塔納托斯面無表情瞅了她一會, 才垂下眼皮, 似乎是默認她的話, 問題是他接下來竟然疑惑嘀咕了一句,“打我了嗎?” 打我了嗎? 這句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泊瑟芬渾身僵硬發(fā)愣了會,終于深吸一口氣,提起全身的力氣,想起自己差點被干掉的憤怒,加持豌豆樹被砍了的仇恨,又甩了一鞭到他肩膀上。 倒是甩出氣勢跟聲響,但是對胸口插劍動彈不得的死神來說,這點攻擊就如熔巖塵埃親肩頭,羽毛挨脖頸,毫無疼痛的體驗。 泊瑟芬暗自轉了轉手腕,沒玩過鞭子的人很難駕馭這種武器,哈迪斯也輕易看出她的rou-體力量太過薄弱,四肢也不靈活,這種武器顯然不趁手。 他隨手從黑霧里抽出泊瑟芬藏在枕頭下的短劍,是他遏制心臟愛意,后來又被抽出來送她的那把,劍柄塞到泊瑟芬的手心里。 哈迪斯拿走了她的植物鞭,如同教一個牙牙學語的孩子般,耐心十足地對她說: “割下他的rou,豁開他的肚皮,讓他的永生血流走,這樣他的皮膚將會枯萎,病痛的折磨也將會糾纏他。 或者用刀尖順著他的肌rou紋理切開,再用你的腳底踩碎他的骨頭,讓他在愈合的時候遭受碎骨尖刺的疼痛。” 泊瑟芬拎著匕首,看著一臉正經的哈迪斯。 雖然知道這些對哈迪斯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但是當他教自己上手的時候,那種熟稔度還是讓人忍不住心里抽涼氣。 不是錯覺,哈迪斯不止在教她報復,還在教導她怎么折磨自己的敵人。 對一只雞都沒殺過的人,熱血上頭提起刀子捅人都手抖。別說現在最危急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腦子也冷靜下來,讓她將眼前這個陌生神的rou一片一片凌遲下來,她心理素質還沒有硬實到這種地步。 這真不是原不原諒對方的問題,而是這種殺人虐人的技術活她完全沒有接觸過。 哈迪斯以為她不懂用武器,突然走到她身后,手從她臂邊伸出,溫熱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停頓了下,又想到持劍者對懲罰這個技能異常陌生,立刻又順著她的手背按在指節(jié)上。 刀柄握在泊瑟芬的手里,而她的手窩在他干燥的手掌中。 哈迪斯垂眸就能看到她變深了顏色的麥穗長發(fā)曲卷在單薄的肩頭,又落在后背上,發(fā)絲里的花朵已經蔓延到她的腰部,花瓣觸碰到他的身體。 這景色對他來說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力。 他慢慢地低頭來到她肩側邊,用上了類似赫爾墨斯那巧舌如簧,勾引人心的柔軟語氣,“或者,將刀尖放在他的下頜處,然后用力扎入他的頸部皮膚,這是神明身體的薄弱之處。 他痛苦的下場,會威懾所有對你有不軌之心的攻擊者,會帶來待你恭敬的神明與人類?!?/br> 篝火搖晃的光色中,哈迪斯的影子如黑色的巨蛇絞纏在泊瑟芬身體上。 他在分享自己的懲罰權柄,從沒有一刻停止過想改變她「純粹光明」的權能。 擁有冥神的信徒,接受冥神的祭品供奉,用冥土之物詛咒大地之上的生命,然后就是慫恿她接受怎么毀滅他人的威嚴與生機。 就這樣一點點讓種子的生機被染黑浸濕,不再發(fā)芽,沉睡到冥土深處,原有的權能自然會化為新的死亡職位。 她也會從奧林波斯神系轉為克托尼俄斯,不再受到蓋亞之上的大地所召喚管轄。 他的聲音像是含著燎過火的砂礫,在舌尖上滾動著,詭詐陰險的謀劃隱藏在他有熱氣的柔美語言里。 泊瑟芬只覺得他說話的時候異常撩耳朵,癢得厲害,紅暈無法控制地從他的氣息吹拂過的皮膚開始冒出來。 但是想明白他的話,冷意也隨即讓她頭皮發(fā)麻起來。 塔納托斯被從四方蔓延而來的植物藤纏繞住軀干四肢,黑霧浸在植物的根系里,成為支撐著它肆意成長的力量。 它將死神吊了起來,送上他修長的脖頸,讓泊瑟芬向前的劍尖剛好能不費力碰觸到這個致命點。 生機被死亡的信徒所cao控,毫無反抗的余地。 泊瑟芬并不知道這些,她只以為植物也是哈迪斯的力量。畢竟她接近他后才開始開花,而遠離他花朵就會枯萎凋謝。 她手指用力攥著刀柄,屏住呼吸看著那截慘白的脖子。這是冥神的特有皮膚顏色,因為他們長期不接觸陽光,皮膚不止過度白化,甚至看起來比平常人要薄。 神是不死的,戳一下哪怕血涌出來,無法呼吸這個行兇者也死不了,這是純粹的折磨凌虐而已。 在刀子要割開對方的皮膚前,她終于停止往前的動作,阻止了哈迪斯包裹在她手背上,那股慫恿卻不強迫的力道。 她側頭過去看哈迪斯,“他想殺我,其實是想讓我離你遠點。” 證明這是個真心對他的下屬。 說實話哈迪斯在冥府混成這個德行她也是很意外,人少不說,他手底下幾個判官怎么看到都是諂媚的老油條,哈迪斯對她日益熱情瘋狂的態(tài)度視而不見就算了,還拼命拱火。 哈迪斯不是真的喜歡她,而是被某種外來的力量攻擊后,才性情大變。 如果對他好的話不是該努力讓他恢復正常嗎? 而眼前這個人就是第一個企圖讓她離開,讓哈迪斯恢復正常的神明。她擔心以后哈迪斯回過神,發(fā)現自己為了她折磨一個忠心的下屬覺得不值當,也會將她也吊起來折磨一遍。 泊瑟芬的思緒逐漸陰暗起來,畢竟這里的神明性格完全不靠譜,總覺得這樣下去她的死法不會太好看。 人在屋檐下,還是大度點放過……嗤! 淡金色的血液從一個神明潔白的脖頸上涌噴出來,像是屠刀割開獻祭的畜生那么干凈利落。 泊瑟芬發(fā)現手里的短劍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出現在哈迪斯的手上。他表情漠然得可怕,眼神冷酷得讓人發(fā)怵,割開死神氣管的動作如分開一塊要遞給她吃的蜂蜜糕餅那么隨意。 泊瑟芬看到滴落在她腳邊的液體,跟人類不同顏色卻與血液有驚人相似的質感。 她沉默后退開,手指還殘留剛才握著匕首的余溫跟驚魂未定的輕顫。 而拿走武器,代替她變成行兇者的哈迪斯對塔那都斯說:“我的身體還未完全僵硬,我的反應力也沒有變成不動的石頭,而你已經忘了我們的規(guī)則?!?/br> 強大力量的神明可以吞噬弱小的神明,不輕易與強者為敵。不然遭受到痛苦的凌-辱也是理所當然的。 泊瑟芬腳下踩著他跟德墨忒爾的力量,她的神職與塔那都斯起了沖突,理應是塔那都斯退讓避開。當他敢暗殺驅逐她的時候,就要承受被殘忍報復的后果。 哈迪斯甚至想到,要搶奪回死神的權力,將他塞回到黑夜女神的zigong里沉睡。 塔納托斯垂著頭說不出話,他翅膀也快要維持不住形狀,不斷流淌下污泥般的黑暗。 四周跟隨的刻瑞斯精靈不安地到處亂飛,卻不敢摻入這種層次的神明對峙。 埃阿科斯已經明白自己的失誤,只敢站在破碎的豌豆陶缸邊,安靜凝視著眼前這個殘酷的審判場景。 甚至他都在思考,如果真失去死神,大地會變得特別糟糕,冥土也會受到巨大的影響。 權力雖然能替更,也會產生新的死神,但是需要時間。 這段權利更替的空隙能產生的最糟糕后果,是無人死去,生命不再流逝,死亡的長劍出現銹跡,冥土也不再出現新的死魂,冥神的權柄開始爬滿裂痕。 就在判官權衡不定該不該去阻止憤怒的冥王時,藏在冥王身后的泊瑟芬突然往前幾步,伸手輕碰了碰他的手背。 哈迪斯的手背血管因為使用力量而輕微突起,她摸到的時候忍不住停留了一會,才遲疑順著他的手指,輕半包握住。 “你還需要這把短劍嗎?”她頂著巨大的壓力,冒著被憤怒的哈迪斯波及的壓力,艱難地想要阻止這個慘烈的場景更慘下去。 哈迪斯立刻松開手指,匕首化為輕霧重回到泊瑟芬的另一只手上,他眼里出現幾絲欣慰的情緒,“你想自己報復嗎?” 泊瑟芬僵著臉皮,看了一眼被豌豆樹夾著吊著的半具尸體,這樣又割喉又羞辱的都死不了,多插幾刀又能怎么樣,只會讓這家伙更懷恨在心。 她就一穿越的普通小老百姓,要是仗著哈迪斯的力量肆意凌虐神明。 但凡讓他緩口氣回來,一根小指頭就能碾死她。 現在她意思意思阻止一下,也能撇清自己。畢竟哈迪斯可以將神吊起來割rou,她卻非常有自知自明地知道自己實力不足只能認慫。 泊瑟芬從功利性的角度考慮了會,抬頭對哈迪斯露出一個笑容,“豌豆樹的果實都熟了,我拿匕首去采摘下來煮豌豆湯,好嗎?” 這個笑容比那被吞噬的陽光都來得燦爛,烏黑的眼睛沒有一絲屬于冥神的死氣,彎起的時候滿是清澈的碎光。 哈迪斯所有的動作都停住,他僵硬看著她,沉重而危險的情緒開始在他眼底暗涌,圍繞他的黑霧冒出金色的火星。 泊瑟芬像是沒看到他的失控,而是掂量下手里的短劍說:“那我拿走了,豌豆莢這么多需要個籃子。” 說完,她背過身去跟壁畫上的侍從們討要一個它們裝酒瓶的藤籃,又順手勾住哈迪斯的手臂,“哈迪斯,在豌豆莢落地前幫我一起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