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神話]春神之戀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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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稚嫩的小手輕撥開云霧,小心得怕被哈迪斯發(fā)現(xiàn),然后一根暗沉冰冷的鉛箭從云里探出來。 “等到馬車停下,你再松開手指,讓厭惡愛情的力量進入泊瑟芬的心里?!?/br> 站立在準備射箭的神靈肩頭上的貓頭鷹,輕聲細語地在他的耳邊出主意。 神靈也就是厄洛斯覺得耳朵癢得很,他蹭了蹭貓頭鷹的羽毛,有些孩子氣地說:“是是是,我知道了,讓泊瑟芬厭惡哈迪斯,他們就無法相愛。” 說完,他的箭已經(jīng)瞄準地面,如同耐心的獵人,等待自己喜愛的獵物自投羅網(wǎng)。 第65章 床榻 從海洋飛到陸地的時候, 橘黃色的群島,將下空的海域切割成無數(shù)片嬌小的紫羅蘭花瓣。 泊瑟芬回頭就看到鋁亮的陽光,將甩在車后的愛琴海照得閃閃發(fā)光, 又轉(zhuǎn)眼車輪下消失。 當她將視線轉(zhuǎn)回前方, 大塊的土地輪廓出現(xiàn)在眼前,馬匹拉著車子毫不猶豫就往下俯沖。 黑霧的兜帽被風吹亂了形狀,當她單手攏住擋住視線的帽沿跟飛揚起的花辮時,極速下降的車子已經(jīng)如青銅刀尖,對準下方土地最繁華之處刺進去。 泊瑟芬眼睛都沒有眨幾次,車子已經(jīng)懸浮在巨石的城墻上,拿著長槍的半裸士兵正蹲在墻角邊啃大麥餅。 幾十只瞇著眼的貓頭鷹,安靜站在如堡壘的圣地建筑物上。馬車跑過的時候, 甚至都沒有驚醒一只半瞇著眼的鳥。 泊瑟芬的手還搭著垂在右肩下的發(fā)辮,站在虛浮的車子上,她低頭恰好看到一個巨大的石雕頭像,金色的頭盔上是栩栩如生的翎毛雕刻,形狀如揚帆起航的船頭。 隨著車子的行走, 她的視野被拉大, 整座佇立在山丘衛(wèi)城中間的巨型女神像, 氣勢沉穩(wěn)地出現(xiàn)在眼前。 它——是她,手持長-槍, 撐著巨盾,宛如有生命地凝視著下方平原的人類,清朗的面部輪廓美得圣潔。 泊瑟芬轉(zhuǎn)頭看著逐漸變小的神像, 震撼地低聲自語:“真帥啊。” 面對這種壯觀優(yōu)雅的雕塑藝術(shù)品, 在沒有任何現(xiàn)代工具, 只靠這個時代的人的手制造出來, 她會由衷地覺得自己看到了奇跡。 然后她又猛然想起,這是個神話成真的詭異世界,搞不好是神自己造的。 想到哈迪斯的各種手段,估計別的神也差不遠。他們隨便開個山頭扔到這里,像是捏泥人一樣隨手弄個世界奇跡一樣的雕像完全不難,就頓時不震撼了。 甚至還覺得不捏高,捏大點都對不起他們渾身過剩的力氣。 泊瑟芬感嘆自己果然是見識多了,連思想跟視野也跟著大起來,看個風景都能看出個高低左右。 “你喜歡那個玩意?” 泊瑟芬一恍惚,才發(fā)現(xiàn)身側(cè)的神不知道何時低下頭來,熱得起燥氣的薄唇軟軟地蹭著她的臉側(cè),他的語氣克制而平靜,可是動作卻危險得讓她后頸發(fā)麻。 泊瑟芬有些疑惑哈迪斯這突如其來的碰觸,心里警鈴本能拉響,她嘴角一彎,飛速分析他的行為含義。 總覺得回答喜歡……會被他啃了。 各種不可能的答案掠過,最終她有些不確定地挑了個最幼稚來回答:“不喜歡,比你的神廟差遠了。” 她出息了,睜眼說瞎話水平水漲船高。 就哈迪斯那神廟,就算輝煌也是曾經(jīng)了,現(xiàn)在就剩下破敗跟落寞。 再瞅人家陽間的圣殿建筑群跟熠熠生輝的雕塑,她這么昧著良心會不會被雷劈。 哈迪斯眉宇間的冷肅緩了兩分,泊瑟芬無語起來,還真是因為多看人家兩眼雕像就吃醋了。 強溺在愛河里的男人,智商就跟幼兒園孩子差不多,連個夸個石頭都能引起他的嫉妒。 泊瑟芬以為危機過去,卻發(fā)現(xiàn)哈迪斯的動作并沒有停止。 他的手指搭在她的腰上,輕緩地往上,指尖撫著她后背亞麻布,唇也輕壓著她搭在肩頭發(fā)辮上的花,低垂的睫毛掩著眼里的情緒,牙齒卻咬碎了一片花瓣。 他很難受,她知道。 泊瑟芬跟哈迪斯呆久了,已經(jīng)不像是一開始對待他的失控那么手足無措,她屏住呼吸,比剛才那個石像還僵硬,企圖打消他那些糟糕的念頭。 他的氣息黏糊在她的唇角的時候,泊瑟芬強迫給自己洗腦:都是受害者,他不是故意的,大家都不容易,親兩下就當做慈善了,這事要是能論顏值算,吃虧的是對方…… 唇角被輕舔了一下的時候,泊瑟芬終于忍不下去……”哈迪斯,你醒醒?!?/br> 哈迪斯立刻停住動作,安靜許久,他才往后退開半步,收回自己的手再次抓住韁繩,抽打了幾匹黑馬一下。 好像剛才的失控只是錯覺。 泊瑟芬無奈地捂臉,她完全不高興哈迪斯的聽話。如果真有愛情進度條,她非常確定只有愛入膏肓才會有哈迪斯這種表現(xiàn)。 一開始的急不可耐,對她硬上弓的模樣反而才是不愛的表現(xiàn)。 她對他的晚期癥狀是真沒法子了,只好試著安慰他,“愛情除了厭惡感,還有遠距離,時間可以抹平,哈迪斯?!?/br> 她雖然沒有見過豬跑卻吃過豬rou,除了甜文甜劇給你個愛情天長地久的虛無幻想,來達到騙取點擊率的目的。 沒有人能永遠維持沸騰的愛意狀態(tài),真實的人性就是這樣。 愛情之箭如果是真賦予人愛意的,那么也會有愛的流程跟結(jié)果。 大多數(shù)熱烈的愛意,最終都會歸于平淡。她在冥府也不是不做功課,在汲取知識的時候,她也在觀察跟收集相關(guān)的資料,確定哈迪斯被愛情cao控的表現(xiàn)一直都在變化。 從熱烈直白,到隱忍退讓的守護,最終的歸途……可能是熄滅。 泊瑟芬是用人性來揣測,不過哈迪斯是神——這里的神比人還糟糕一百倍,喜新厭舊的德行人只能自愧不如。 所以她擔心什么,哈迪斯可能比她想的更快地不愛她。 當然這只是她一個推測,搞不好愛神之箭的力量就是狗到能天長地久呢,都神話世界了,什么奇葩事不可能。 但為了穩(wěn)住哈迪斯別沖動,順帶讓他知道自己還在履行誓言里的條件,她淡定地喪掉天良說: “你現(xiàn)在每一步努力的忍讓,都能打下跟我分開的堅實地基,離我越遠,對我感情越淡,對你越好。” 這宛如微商喜提高鐵的高超洗腦話術(shù),說得泊瑟芬自己都信了。 非要待在哈迪斯身邊拔箭干什么,相處久了新鮮感沒了,感情自然也就平淡起來。 到時候她不拔箭,箭自己都嫌棄哈迪斯那乏味無情的心自己掉下來。 “所以你不碰觸我,是最正確的……唔!” 粗暴的吻來得迅猛瘋狂,剛離開她腰的手指如兇爪再次緊扣過來,將她壓入無法抵抗的男性身軀牢籠里。 噬人的氣息奪走她的喘氣的空間,突如其來的吻更像是一場忍無可忍的懲罰,酷刑的武器的唇舌的力道與濕潤的糾纏。 安穩(wěn)許久都忘了以前的兇險的泊瑟芬,連抵抗的余力都沒有,只能視線發(fā)黑的任由他啃噬殆盡。 可惜隱忍過度的野獸并不懂怎么收斂自己,這個吻長到讓泊瑟芬超出承受范圍,連唇齒的味道都變得甜腥起來。 她費盡力氣,終于掙脫出一只手,無力的手心撐住他的下巴處,企圖讓他的唇離開她。 可是這點力氣在能移山填海的神明面前。 就像是螞蟻觸須蹭過皮膚,輕易可忽略。 粗暴的吻漸漸還是平息下去,轉(zhuǎn)為溫柔的愛撫,泊瑟芬腳都酥了,她懵懵地望入他的眼底,看到危險的火簇不知燃燒了多久。 哈迪斯察覺到她的不知所措與委屈,卻沒有任何一絲退讓地與她對視,甚至不妨礙他的吻更加甜膩誘惑。 在這方面,泊瑟芬在他面前,笨拙幼稚得一目了然。 當哈迪斯好心松開她的時候,泊瑟芬半天沒回過神,她眼淚都要憋出來了。 恢復(fù)人模狗樣的神淡定伸手擦拭她微紅的眼角,“不碰你并無法讓我拔出箭,泊瑟芬?!?/br> 他如同睿智長者,溫柔地教導(dǎo)自己不懂事的學生,“只會讓我更想上你的床榻?!?/br> 泊瑟芬被嚇到不敢再出聲,所有亂七八糟的小心思都被吻沒了。 哈迪斯聲音放低說:“剛才那個神像的主人叫雅典娜,她的計謀陰毒如冥河水,手段兇烈如的惡火燃燒,以后見到她別信她說的任何一句話。” 泊瑟芬瞪著眼睛看他,再次確定看不出半點他想轉(zhuǎn)移話題的羞愧,他是認真在教人。 “你不了解這片土地的任何神與人,以后只相信我的話就行?!惫纤瓜肓讼耄€是覺得其余神明都對她有害,全部驅(qū)除好。 泊瑟芬無語了半天,只能點點頭,“你說得是?!爆F(xiàn)在這種情況不是也得是。 哈迪斯完成了一次教導(dǎo),扣著她腰的手剛要松開,泊瑟芬連忙伸手抓著他胸前的衣布,“別動?!?/br> 她的聲音夾雜著低喘音,臉幾乎貼著他的胸膛,平息了好久才讓狂跳的心臟勉強安靜下去。 “我腿軟?!?/br> 這里是高空,他一松開,她得直接栽下去摔死。 哈迪斯沒有再動彈,像是一根支撐她的石柱。哪怕欲望升騰,按住她腰部的手指也沒有一絲曖昧的動彈。 他知道嚇到她了。 只能化為石頭的模樣安撫她。 —— 山丘下是散亂擁擠的居民區(qū)域,干旱的平原因為季節(jié)的原因,看不到豐沛的水源,只有幾處泉眼邊擁擠著婦女們,正在用耳罐取水。 泊瑟芬小心提著裙擺,發(fā)覺自己的衣著完全不適合這種沒有鋪平的道路,她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平常人的生活狀態(tài)。 在冥府里學習的瑣碎知識里,這里的地圖、方言、風俗都多多少少涉及到。 但是當她真的站立在陽光四濺的土地上,她發(fā)現(xiàn)多少資料都不及親眼看到來得直觀。 沒有任何來到異域的驚艷,只有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的無所適從。 陌生的人,陌生狹小的街道與低矮的灰泥房屋,抬眼就能看到的雜亂布置跟遠處起伏的山丘。 從未見過的環(huán)境成為了張開獠牙的野獸,等待著將渺小的迷路者吞噬殆盡。 她像是個找不到家的孩子,猶豫地看向哈迪斯,站在光亮處的男人安靜得像是空氣,所有人走到他身邊都會自動繞開,就像是繞開一條沒有出口的路。 不等泊瑟芬開口說什么,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身側(cè),彎下高大的身軀,合著手掌捧著清泉遞給泊瑟芬。 他以為她不愿意低頭洗手。 泊瑟芬因為剛才踩了一次雷,被哈迪斯爆發(fā)的情緒燒到,動作都變得小心起來,她拒絕他培養(yǎng)巨嬰的好意。 “謝謝,我自己來就行?!?/br> 她在泉水邊給自己洗洗手,又洗了臉跟鞋子。 被無視的哈迪斯維持著捧水的姿勢好一會。才松開手指。 洗了一把冷水臉,泊瑟芬才勉強將臉上的熱氣,還有那種讓她緊張的雄性氣息給洗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