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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神話]春神之戀 第117節(jié)

    這段時間她成功用各種新做出的糕點,俘獲了三頭犬小可愛的心,導(dǎo)致她的話對狗神特別好用。

    這不,三頭犬咧開大嘴,汪汪汪逮著厄洛斯咬了不知道多少條街。

    最后如果不是到了厄瑞波斯邊界,差一點點就能將厄洛斯的翅膀給咬下來。

    泊瑟芬表示真是殘忍,下次見面還得這么干,扎愛神小人可是她閑暇的消遣。

    哈迪斯單手撐著自己的臉,蒼白地凝固在石座上,連呼吸都消失的寂靜。

    如果不是熟悉他睡覺的模樣,她會以為他只是一具石頭雕琢而成的尸體,還是好看的那種。

    泊瑟芬沉默在他身邊站了許久,確定他沒有醒來,才慢慢伸手摸了摸他垂著的手,很冷,刺膚入骨的寒冷。

    沒有愛神之箭的哈迪斯,原來是塊低溫的冰。

    不過愛神拔箭竟然是再插一支箭到哈迪斯的胸口。

    如果不是見識過神的血rou再生能力,她都懷疑哈迪斯的心已經(jīng)成為篩子,到處漏血。

    也不知道他要睡多久,泊瑟芬邊想邊閑不下來地去搬個厚被子,給坐著睡覺的哈迪斯蓋得嚴嚴實實。

    她哈了哈自己凍麻的手,又跑去給自己翻找衣物,用寬大厚實的毛織物外袍披上頭,裹住自己的全身。

    壁畫上的侍從們察覺到泊瑟芬冷,立刻招呼伙伴去搬運橄欖油與柴火,多點起篝火給她取暖。

    有了新的火源與穿得厚實,泊瑟芬也就有余力干別的事,她坐在哈迪斯身邊幫忙抄寫死亡名單,完成后,她又匆匆吃好晚飯。

    晚飯后的時間,她拿著自己好不容易織好的袍布,湊到明亮的火光邊,認真地看著織布老師畫給她的繡衣步驟,還有自己設(shè)計的葉藤鑲邊紋。

    看完后的泊瑟芬低頭努力用笨拙的手法繡花,想在哈迪斯醒來前將邊緣繡好。

    不過她懷疑醒來后的哈迪斯不會要這份禮物。

    被針扎了一下,她連忙含住手指,等到血腥味在口腔內(nèi)散開后,她繼續(xù)若無其事繡花。

    “如果你不要我就帶走,這布我織得很仔細,連老師都贊我上手快?!?/br>
    說到這里,她忍不住笑了下,“要不要提前告別?!?/br>
    說不害怕是假的,失去對她的愛意的哈迪斯,只是這個野蠻世界出生的冷酷神明,不會醒來就掐著她的脖子,將她吊在門外吹風(fēng)吧。

    真是期待他醒來恢復(fù)正常,又有點慫他醒來的模樣。

    泊瑟芬扯了扯外袍,是不是火盆太多,有點熱了。

    她沒有發(fā)覺坐著的哈迪斯睫毛顫了下,凝固的狀態(tài)在開始慢慢化凍,裹挾著沸騰的熱意,一點點從他的皮膚滲透出來。

    第82章 化蛇

    火盆的光似乎也感受到某種危險, 而畏縮地黯淡下去。

    正將一片葉子繡到關(guān)鍵處的泊瑟芬瞇著眼,背對著哈迪斯往前傾,生怕因為光線的問題而將葉紋給繡壞了。

    可能是距離火盆太近, 她的皮膚開始變熱, 又漸漸如被火舔過般guntang起來。

    泊瑟芬難受地皺起眉頭,連忙將外袍脫下。

    兩條手臂從厚實的毛織物中解脫出來后,卻沒有一絲清涼。

    反而更清晰地感受到空氣中盛夏炙陽的溫度。

    不是火的原因,是四周的空氣升溫了。

    哈迪斯?

    泊瑟芬剛要回頭,一只手猛地按住她的肩膀,燙得她抖了抖。

    身后那個散發(fā)著熟悉氣息的神明,也本能地降低自己手掌的溫度, 將熱氣傾泄入無聲無息,不知道何時彌漫到整個會議廳里的黑霧中。

    火星把黑霧燙得灼紅,一股可怖的排斥力將會議廳里還在的神明都給驅(qū)趕出去。

    濃烈的色彩被也被這股力量刮蹭而過,在奔逃的侍從與酒童們頓時化為凝固的顏料死物,花褪去了紅與黃, 多了被死氣侵蝕的霉斑點。

    一切都來的太快, 太無聲。

    泊瑟芬攥緊衣服意識到什么失控了, 她快速回頭,看到清醒過來的哈迪斯與她貼著。

    他的臉出現(xiàn)某種奇異的, 接近眩暈的陶醉表情,是直白赤-裸的渴慕。

    “泊瑟芬?!?/br>
    他輕聲細語喚她的名字,溫柔得讓泊瑟芬毛骨悚然, 過于陌生的語調(diào)軟化得不像話, 可是卻比他冰冷的時候更加讓人害怕。

    “我想親吻你?!彼f著想, 唇卻在輕吐出這句話時, 就不經(jīng)過同意順著她頭發(fā)上的花朵,一朵一朵親吻過去。炙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側(cè),越來越急躁的動作甚至都變成舔舐。

    泊瑟芬被他這副模樣搞到渾身發(fā)僵,這好久不見的瘋樣,讓她終于確定了——這家伙發(fā)情了。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發(fā)情,是那種瘋狂程度拉滿,掏心掏肺都無法阻止的抓狂式發(fā)情,這種狀態(tài)下的哈迪斯,就是一頭毫無理性,也沒有清醒意識的獸。

    她不甘心地掐住哈迪斯正在揉捏她腰部的手,用足了狠勁。雖然沒法留下痕跡或者傷口,可是這種力量卻能試探出對方還剩下多少理智。

    哈迪斯的動作一頓,連唇上的動作都克制了許多。

    泊瑟芬似乎看到他清醒過來的希望,剛要伸手卻拍他的臉,卻看到他的眼瞳在火光下,如涂抹上粘稠的金色蜂蜜,帶著某種狂亂又甜蜜的色澤,讓人望之就感受到溺死的侵略性。

    泊瑟芬要喊出口的任何話都凍在嘴里,這雙眼睛太像毒蛇豎瞳,帶著攻擊前的一切特征,哈迪斯看起來比初次見面那會還危險。

    不是說拔箭后他就變正常了?

    正常狀態(tài)的哈迪斯是這個鬼樣子……不對,他們不會是被陰了吧。

    那個傻逼愛神的箭有問題?誰都沒有檢查他的箭跟神力,哈迪斯上次還差點將他打死,他尋機報復(fù)很有可能。

    所以他不止不拔箭,還在箭里做手腳,讓哈迪斯徹底失控?

    像是要印證她不安的猜測,哈迪斯的手順著她的腿,穿過她的膝蓋下方,將她直接抱起來,放到長桌上。

    所有的泥板紙張都被推落下地,發(fā)出令人心驚的破裂聲響。

    哈迪斯完全沒有看到泊瑟芬臉上的驚慌,他低頭對她露出一個肆意到癲狂的笑容,“泊瑟芬,我的心口在為你激蕩,我的靈魂為了你被灼燒,我要你與我一起感受這種著迷的碰撞與溫度。”

    這變態(tài)的表情,說著可以當(dāng)場埋了的尬言尬語,讓泊瑟芬都要忘記害怕,只想捂著他的臉,不忍直視地對他大吼醒醒啊喂,社死得腳趾都要打結(jié)成編織袋了。

    ——

    算是落荒而逃到大地上的赫爾墨斯,放開了厄洛斯的衣領(lǐng),整個神直接坐在地上仰天長嘆:

    “還好逃出來了,計謀也如愿成功。雅典娜贈與的勝利與幸運真算是用上了,我剛才還在想如果被揭穿,我們會不會徹底留在冥府,被裹上泥衣服塞入塔爾塔羅斯監(jiān)獄,永世不得翻身。”

    厄洛斯也疲憊地耷拉著翅膀,可是他卻興奮得停不下來地繞著傳信神亂轉(zhuǎn)亂跑,“成功了,我成功了?!?/br>
    赫爾墨斯露出欣慰的笑,“是啊,赫拉跟雅典娜策定這個謀略的時候,我就覺得太冒險兒。哈迪斯對遺忘河的氣息很熟悉,我們將遺忘的神力藏在鉛箭里,很容易被冥神揭穿?!?/br>
    哈迪斯對誓言還是太過看重,反而沒有想過赫拉會寧愿承受毀約后的懲罰,也要違反他們的約定。

    混沌箭拔不出來,愛火在徹底燃燒的時候,鉛箭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是赫爾墨斯因為長期在冥府往返,各種冥河的水都儲藏了點,這純粹是屬于他的貿(mào)易習(xí)慣產(chǎn)生的囤積癖。

    雅典娜知道這件事后,直接將從厄洛斯箭筒里抽出來的鉛箭,扔入放著里忒河水的陶缸里泡著。

    她還借用了赫淮斯托斯的手,給鉛開了細口,讓河水進入滅絕欲望的箭矢內(nèi)部,又利用赫爾墨斯的欺騙之力,給箭蒙上一層完好的假象。

    最后,雅典娜拿出大量勝利者的信仰與幸運的神力,摻入赫拉親自端來的神飲里,讓赫爾墨斯跟厄洛斯喝下,以確保他們航行順利,不出意外。

    雅典娜對赫爾墨斯說:“鉛箭無法發(fā)揮作用,那是因為哈迪斯記住泊瑟芬,只要哈迪斯忘記她,鉛箭就會發(fā)揮它該有的力量。

    那個時候,泊瑟芬將會遭受冥王避之不及的厭棄。

    你走出冥府后一定要守著厄瑞波斯邊緣,等待被趕出來的泊瑟芬,接應(yīng)她回到奧林波斯。”

    遺忘之水出自冥府,哈迪斯天生就有抵抗之力。

    奧林波斯方面并不是要哈迪斯永遠忘記泊瑟芬,只要忘記一天。不,哪怕只是一個早上他們就算是計謀成功。

    而所有的誓約反噬跟懲罰,赫拉都擔(dān)下,保護著他們。

    赫爾墨斯盤著腿坐著,旁邊是一個大裂口,屬于能進出冥府的某條縫隙。

    他用手擦著額頭,累得慌地嘆氣,“接到泊瑟芬我們就快跑,將遺忘神力塞入哈迪斯心里本來就是很危險的事情,不一定能成功。”

    誰讓那條河是哈迪斯管轄的,哪怕計謀到了最后階段,他依舊心慌意亂,某種不詳?shù)念A(yù)感如餓獸在追趕著他。

    厄洛斯卻跳到他身邊,伸了個懶腰笑著說:“赫爾墨斯,我們走吧。”

    赫爾墨斯還盯著裂縫,深淵的黑暗藏在里面,盯久了眼睛都疼。

    他揉著眉頭說:“還得等泊瑟芬被趕出冥府。”

    鉛箭一發(fā)揮作用,哈迪斯就會特別厭惡泊瑟芬。不管是毀掉她的人類軀殼,還是將她整個神扔出冥府都算他們贏了。

    厄洛斯天真地捧著自己的臉頰,用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說:“我感受到哈迪斯的愛意徹底失控,他將會徹底與泊瑟芬結(jié)合,不可能再回來?!?/br>
    赫爾墨斯自己就是欺騙之神,對他人的語氣是否真實有敏銳的感應(yīng)。

    他先是沉默半會,才面無表情轉(zhuǎn)頭看向厄洛斯。

    “你干了什么?”

    厄洛斯也沒法否認,而是有些害羞地撓撓臉笑著說:“這段時間厄里斯都會在夜晚上我的床,她摸著我的臉哄我睡覺?!?/br>
    厄里斯……災(zāi)難厄運的結(jié)合體,樂于踩在所有神倒霉的脊梁上起舞的瘋神。

    赫爾墨斯目光犀利起來,“她怎么能上奧林波斯,你邀請她來的?”

    厄里斯是出盡壞主意的神,也是很多禍害的源頭。

    她不受喜愛歡樂光明的奧林波斯神的歡迎,沒有受到邀請無法輕易上山。

    厄洛斯笑得更開心,他露出牙齒,伸出圓乎乎的小短手溫柔摸著赫爾墨斯的臉,孩子的神態(tài),眼神卻帶著迷醉人心的朦朧感。

    “赫爾墨斯,我的神力被我的母親所掌控,并沒有發(fā)出邀請的資格。”

    他如與自己曾經(jīng)的老師做游戲般,將嘴湊到他耳邊說著冷酷的悄悄話,“是宙斯,我們無所不能的神王與父親,他要的是生與死的結(jié)合。哪怕割下所有人類的頭顱,放到祭壇上當(dāng)祭品,也要用鮮血給哈迪斯與泊瑟芬婚床涂抹上最美麗的光彩。”

    愛神無論說什么讓人覺得恐懼的話語,都帶著令人無法抵御的蠱惑節(jié)奏。

    “我將鉛箭換成了金箭,只是在金箭外成包裹一層偽裝的鉛粉。箭會將更多膨脹的繁殖欲塞入他的心里,焚燒他所剩無幾的理智,宙斯要我讓哈迪斯徹底變成愛情的信徒?!?/br>
    說到這里,厄洛斯的語氣又多了幾絲懊惱的抱怨,“為什么哈迪斯能忍住不碰泊瑟芬,我看到他們潔白如新的身軀就頭痛。我想是哈迪斯不行太久了,我添把火這是幫助他恢復(fù)歡愉的能力?!?/br>
    他的金色之箭,直接扎碎了哈迪斯約束藏住的所有欲望,以前多隱忍,現(xiàn)今都會一股腦爆發(f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