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神話]春神之戀 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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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瑟芬并沒有缺食物的困擾,迷你袋里的東西多到她自己的都數(shù)不清楚。 特別是福地豐收的糧食,沒有別人幫著消耗的情況下,她一個人能吃兩三年。 就算哪天出意外袋子里的東西不見了,她薅一把頭發(fā)上的麥穗粒,扔土里也能長出一堆來。就是耗體力,扔一次,一整天的體力值都見底了。 這導致泊瑟芬不敢再次輕易嘗試,她現(xiàn)在一個人不能喪失戰(zhàn)斗力。 她掏出了自己做的簡易地圖,拿出筆在上面某條路上打了個叉,走到一半預感就出現(xiàn)警告她,她不得不又折返回到一開始選擇的地方,重新選一條路繼續(xù)走。 預感實在太模糊,除非她錯得很離譜,不然都不會提醒她。 這幾天她就走錯了三四次,每次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原路折返。 要不是她設(shè)備齊全,能架鍋煮熱食,煮熱水,有多件厚實的毛織物衣物,還有能手動制作野外帳篷的材料,估計這會可能還在孤獨無望的野外,哭唧唧地懷念著奢侈得罪惡的冥府生活。 現(xiàn)在她其實也懷念,但懷念的不是生活,而是那里的神。 第一天,懷念的是三頭犬,擔心沒有她的投喂是不是又要去吃亡靈了。 她給它編織縫制的頭帶蝴蝶結(jié)跟尾巴裝飾花帶,不知道有沒有被它堅硬的外皮磨壞掉。 然后想了三頭犬一次,剩下的九十九次想的是哈迪斯。 第二天,懷念的是判官們,她不在的日子他們是不是沒有休息的日子,她已經(jīng)給哈迪斯提交了判官年紀大了,體力下降需要額外休息時間的申請表。 而且少了她一個苦逼抄寫泥板的打工人,怎么也要為他們增加一點點的工作負擔。 她送他們?nèi)税裁吒苫ǖ恼眍^,也不知道一神兩個夠不夠替換……想哈迪斯,很想哈迪斯。 第三天,才想起死神……那張兇惡宛如變態(tài)殺人犯的臉,害怕,還是繼續(xù)想哈迪斯吧。 她編織好的衣袍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看到了也不知道喜不喜歡。 今天是離開冥府的第四天了,泊瑟芬喝一瓶阿波羅給的藥水那種詭異的味道還是讓她皺了很久的眉頭。身體分裂的疼痛消散開,她忍不住嘆氣幾聲,這種折磨可真難熬。 正確的預感讓泊瑟芬牽著馬,進入了城墻內(nèi)的市集,她打算找個能過夜的地方睡一晚后,才繼續(xù)趕路。 也讓馬能跟著休息一下,畢竟是租借的。借來的時候高大威武,還回去的時候干癟瘦小,阿波羅不得給她刻幾個詛咒泥板。 說實話這里的神,不是她背后嚼神舌根。人前看著個個又高大上又光鮮,干的那些事吧,又太接地氣。 動不動就要干仗,用力量弄死別人。泥板看多了還知道他們各種互坑,愛說謊,又殘暴冷酷,還出軌成性喜愛打小三。 她餓瘦了人家的馬,就這群神的直爽性子,真干得出扒她皮的事。 在冥府看多了這類鄉(xiāng)村希臘神明迷史的后遺癥,讓她知道自己也大小算個神的時候,一點飛躍階級的驚喜感都沒有。 「你是個神」,在她這里更像罵人的話。 泊瑟芬拒絕自己是個神,她只是曾經(jīng)與一位遠古巨神談過話的異時空穿越者。 現(xiàn)在所有屬于神明的力量與異常,都來自當年那位神的托付。 擁抱他給予的小部分力量,為這片土地帶來一點誕生生命的可能性。 現(xiàn)在生命來了,她任務(wù)也完成了,然后就該回家當個正常人……該死,又要想起哈迪斯。 她走入市集的時候并不顯眼,像是這種熱鬧無比,擁擠著一堆商人的聚集之地,任何地方的人都可能出現(xiàn)。 她藏好了自己頭發(fā)上的花跟麥穗,走到一處泉水眼邊,洗了下手又洗了把臉。 身后是水果攤跟蔬菜攤,泊瑟芬邊洗臉邊聽著他們在互換物品的討價還價聲。 她發(fā)覺這兩個老板的說的竟然是地中海官話,也是哈迪斯一開始就教導她的語言。 說得真正宗,一點地方口音都沒有。 泊瑟芬直起身體,隨便瞄了一眼他們的商品,都是她見慣了的食物,心里卻閃過一絲別扭。 她沒有多想,強烈的預感在她心里出現(xiàn),她的目光穿過滿是橄欖扁桃無花果的水果攤,又一直往前看到了正在推銷羊皮與畜rou的商販,陽光落到剛被剝皮的羔羊rou上,閃著猩紅的光澤。 天空藍得純凈,一只鷹從上方飛躍而過。 泊瑟芬的眼里再次出現(xiàn)了神力的光暈,她用這種力量看得更遠。 她踏在正確道路上的腳步聲,噠噠噠從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城市里,一直朝前響起來。 似乎命運都在用清晰無比的歌聲告訴她,快要找到了,她要找到命運的屋宇了。 泊瑟芬腳步向前,可是剛踏出一步后,她猛然意識到什么,為什么她看不到這個人類居所城墻。剛才進來的門口已經(jīng)不見了,被鱗次櫛比的泥磚屋子所取代。 她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房屋、道路、熱鬧的人群、歡樂的交談或者歌聲。 而她要走的路,就藏在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房屋人群后面,只要她能穿過人群,穿過這個聚集地的所有建造物,就能在地圖上畫上終點。 可是這個地方,卻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變得無限大,不見頭尾的可怖。 剛才還干燥到飛揚著塵土的泥路,不知道何時寬闊平直起來,泥土也凝結(jié)成泥磚。 所有商販,購買者與男人女人孩子都一派歡喜的模樣,唯獨不見面容枯萎的老人。剛才看到水果攤的詭異感,在此刻得到了答案。 各種新鮮到還掛著露珠的水果蔬菜們,都不是同一個月份生長出來,而這個時代并沒有反季大棚技術(shù)。 魚貨也是,捕獲的時間不同,卻都活潑亂跳地在漁夫的無水大陶盆里甩著尾巴。 泊瑟芬攥緊韁繩,剛放松的情緒再次拉緊起來,她輕呼出一口氣,壓抑住本能出現(xiàn)的驚悚感,讓自己冷靜下去。 她牽著馬,沒有跟任何人說話,也不交換東西,一步一步沉著地最熱鬧的市集里退出去。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她發(fā)現(xiàn)這些人并不是設(shè)定好的程序,而是異常真實的,會跟她搭上換物,也會給她推銷奴隸。 還會給她讓路,或者雜物太多不小心阻擋她的前進。 身體溫度,腳步的重量與擦肩的呼吸聲都構(gòu)造出人群活生生的氣息。 不是假人,也不是幻覺,更不是夢境。 泊瑟芬掐了下自己的手心,疼痛到讓她皺眉頭。 這些巨大的真實構(gòu)造出一個讓她無法忍受的虛假現(xiàn)象,他們太開心了,溫柔有禮貌,每個人臉上都沒有戾氣,疲憊跟困倦,只有快樂的表情。 一個人這樣正常。成千上百個,還是在是在市場上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已經(jīng)能稱為恐怖了。 泊瑟芬退到市集邊的小巷里,貼在墻邊,覺得自己就像是去西天取經(jīng)的唐僧,去哪都能遇到「妖怪」。 這讓她開始懷疑是不是吃了自己長生不老。 不然怎么從冥府里出來沒有幾天,怪事就接二連三地針對她來。 泊瑟芬覺得這背后應(yīng)該有一個策劃者,沖著哈迪斯來的,或者沖著她來。 沖著哈迪斯無非是想綁票她,然后脅迫他去干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 沖著她來的,無非就是她會長麥子,可是能驅(qū)使神明接二連三跑過來膈應(yīng)她,絕對不缺那點麥子吃。 那么就是不讓她找到命運的屋宇…… 但是這對那個策劃者有什么好處,找不到命運的屋宇就是她撐不住了,身體崩潰,靈魂直接回家。 頂多就是哈迪斯以后要受愛情的折磨不知道多少年,看來還是繞回了哈迪斯。不管那個家伙沖著誰來的,跟哈迪斯是敵人沒有跑了。 泊瑟芬頭都大了,她宮斗劇看的不多,腦子繞不出那么多陰謀詭計,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結(jié)果走了一整天,泊瑟芬依舊沒有看到城墻與各種能稱為大門的地方。 而那些做完農(nóng)活,像是剛從墻外回來的農(nóng)民,帶著農(nóng)具與挎著一籃子蔬果,一臉笑意地跟她擦肩而過。 泊瑟芬大著膽子過去問一句,“你們剛才從哪里過來的?” 幾個農(nóng)民停住腳步,一臉開心笑著說:“從城外的農(nóng)田回來,我們剛收獲了一茬茬的糧食,放在驢背上馱到城里,供奉我們的主神?!?/br> 這笑的,真熱情,卻總有種設(shè)定好的僵硬感。 泊瑟芬覺得自己遇到游戲里的npc,就怕多觀察一下,他們臉上都是像素馬賽克。 也不知道能不能像是游戲里一樣,問出正確的答案后,路就突然蹦出來? 泊瑟芬看著逐漸轉(zhuǎn)暗的天空,黑夜要到了,疲憊如夜色一樣安靜涌過來,讓她迫不及待想要找到一個安全地方休息。 “到外面的路要怎么走?”泊瑟芬的手放在短劍手柄上,聲音輕柔,姿態(tài)輕松,可是握劍的手指卻用力到發(fā)白。 她的黑色的眼眸因為高度警惕,而呈現(xiàn)出一種冷冽的色澤。 幾位農(nóng)民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她防備的姿態(tài),毫無戒心地伸出手給她指方向,“那里(那里就是了)?!?/br> 幾個人幾張口,幾只手,說的,指著的都是不同的方向。 泊瑟芬就知道沒法那么簡單找到答案,非常淡定繼續(xù)追問下去,“我隨便選擇一個方向就能出去嗎?” 一個農(nóng)夫立刻搖頭,“你要有供奉的主神,然后通過主神指定的方向,才能走出這里,我指的方向是我供奉的神的神廟?!?/br> 還真的像是哪個辣雞游戲公司,頭一拍隨便做出的破游戲,不止有亂來的揭秘問題,還有老套的冒險任務(wù)。 泊瑟芬對這個用心做畫面,用腳摳劇情的大型劣質(zhì)游戲默默地倒豎手指。 但來都來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玩。 “你們供奉的神是誰?” 幾個農(nóng)夫七嘴八舌起來。 “偉大的榮耀者,聲名遠播的眾神之父宙斯?!?/br> “是教授我耕種,賜我溫飽的谷物豐收神,她是讓大地繁榮的德墨忒爾。” “保護我的家庭,讓我的妻子與孩子永遠健康歡樂的神王妻子赫拉?!?/br> 聽完的泊瑟芬更加確定這個地方真的很大,一個城市那么多主神,聽他們描述,個個神的神廟都高聳雄偉,內(nèi)部空間大到能騎馬亂跑。 這個任務(wù)的核心,就是要她去找個神拜一下。就是不知道找哪個神正確。 又問了一些問題,可是除了祭典的時間與趣事外,別的也回答不出來。 泊瑟芬揉了揉鼻梁,呼吸沉重起來。她又拿出阿波羅的藥水,只喝了一小半瓶,生怕還沒有出去呢,藥就喝完直接灰飛煙滅。 喝下藥物后,她狀態(tài)并沒有變得多好,真實的疲憊感如鉛重,將她的腳都壓在地上,每一步都踏得無比艱辛。 知道幾個農(nóng)夫npc也問不出什么,泊瑟芬告別了這幾個盡責的提示者。 趕在黑暗吞噬白晝的最后一絲光亮前,找到一個搭在外面的皮棚子,下面是大捆的干草料,再遠點就是圈著等著賣掉的牛羊。 商人晚上大概是參加宴會了,她剛好能借用這里躺一下。 生怕馬會吃了人家的糧草,泊瑟芬手法熟稔地從手袋里掏出了一大把麥穗,給馬當晚餐。又從袋子里拿出一罐干凈的泉水,給馬補充水分。 伺候完了阿波羅給的神馬,泊瑟芬自己也吃了點東西后,才苦巴巴地去附近的泉水處打水,做一些簡單的洗漱。弄干凈自己后,她掏出新的衣物,將身體重新裹得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