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神話]春神之戀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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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朝著編織聲飛速趕去,手里的雷霆蓄勢待發(fā),如同強盜,打算敲碎命運女神的門直接闖入。 門近在咫尺,宙斯面無表情地抬起手,雷電凝聚而起,他的面容在雷光中被映照得如一塊沒有情感的冰。 門在威壓下,不斷裂開,空氣也躁動地發(fā)出嗡嗡聲,還有輕柔的一聲驚呼。 頃刻間,所有冷漠與殺氣都消融在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中,蕩漾而起的情感炙熱如蠅群,橫沖直撞,不得安生。 宙斯低頭,就看到一輛比他精巧得多的馬車飛掠而過,車輪劃開了懸浮的白云。 他甚至沒有看到她的臉,只看到她涂抹了神露而閃閃發(fā)光的卷發(fā),發(fā)絲下?lián)u晃的熟桑耳墜,衣袍的褶皺在風(fēng)中,緊貼著美麗的身體線條飛揚而起。 一見鐘情突如其來,都不用愛神之箭的助攻,那是他夢寐以求的女人。 她是那么像他的妻子,他曾經(jīng)日思夜想,夢寐以求的姐妹,又沒有他妻子勢氣凌人的威嚴(yán),連拉扯韁繩的手指都柔和得那么恰好。 這就是他不斷追尋女神,輾轉(zhuǎn)過無數(shù)回床榻都求而不得的愛人。 命運屋宇忘了,泊瑟芬忘了,冥王與生機女神的孩子更忘了。宙斯毫不猶豫,生怕她離開了自己那般飛速轉(zhuǎn)頭死死追過去。 “前面那位美得連阿佛洛狄忒都自愧弗如的神靈,我是受你吸引而陷入狂熱沙漠的渴死之人,請為我放慢你矜貴的腳步,讓我啜飲你腿間的甘泉,拯救我瀕死的干渴?!?/br> 前面的車子沒有任何停頓的意思,那位駕馭馬車的女神側(cè)過臉,長發(fā)遮掩了她樣貌,隱約能看到她潔白的下頜。 若隱若現(xiàn),如夢似幻。 就是他夢中那個最完美的女神,走出了幻覺,來到他的身邊。 宙斯大喊:“你快停止自己的腳步吧,踩在我的身上。哪怕將我踩死都是至高的銷魂享受。” 前面的馬車似乎顛簸了一下,又及時穩(wěn)住了,宙斯趁機沖過去,粗暴的馬匹立刻撞了一下她的馬,阻止了她繼續(xù)前行的動作。 結(jié)果卻看到了最熟悉的一張臉,就是日夜跟他爭搶權(quán)力,讓他防不勝防的妻子。 赫拉一臉無語的表情,她太久沒有聽過宙斯這些沒臉皮的情話,一時都不知道是惡心好,還是懷念好。 宙斯迷亂的情緒清醒了一下,“赫拉,你離開自己的屋宇來這里干什么?” 赫拉輕瞥了他一眼,明明是平日看慣的神情,宙斯卻背脊一繃,所有開始消逝或者隱藏著的感情,呼呼啦地往上生長。 這讓他想起來當(dāng)年所有相愛的細(xì)節(jié),她與他如同愛情的鳥憩息在枝頭,日夜依偎在一起,誰也離不開誰。 他要與她永不分開,永遠(yuǎn)在一起。 這個世界第一份婚約制度,就在他們之間產(chǎn)生了。 赫拉冷笑著說:“這不是我們偉大忙碌的神王嗎?這世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你我分享著,可我去哪里還要受到你的質(zhì)問,你見我不在自己的屋子待著,就那么憤怒不滿嗎?” 說完,她輕撩過發(fā)絲,柔媚的神情增添了幾分從未見過的蠱惑。 這種神情與她最契合自己愛好的外貌,簡直將宙斯踩在腳下揉搓,還要喊爽的地步。 這讓他本來就不多的警惕心再次消散,他愛她,毋庸置疑。 不然也不會輕易將自己的一半權(quán)力交給她。 他們這段時間也許不愉快了點,但那只是漫長的時間帶走了一些新鮮感,不代表他對她沒有了情意。 宙斯為自己的欲望找到了借口,他將自己那張俊美年輕的面孔湊過去,“赫拉,別到處亂跑了,你就待在我身邊,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你也別坐在寒酸的神后座椅上,又冷又硬,不如坐在我的腿上,我抱著你統(tǒng)治眾神?!?/br> 赫拉笑了,笑得宙斯都呆了。 她知道宙斯對于美麗與愛情,從來都是來者不拒的態(tài)度,愛神之箭在他身上每次都能起作用,就是因為他這個弱點。 可是他對太多美麗之物都有貪婪之心,違背了給她的承諾。今天這個弱點再次出現(xiàn)在他身上,哪怕天塌了,他今日也要死在她的身下。 赫拉如同戲耍般,冷淡說:“我受到俄開阿諾斯的邀請,要前往大地的邊緣拜訪他,路途遙遠(yuǎn),就不耽誤你干正事了,那我先走了?!?/br> 說完,將欲擒故縱手段發(fā)揮到極致的赫拉,一刻都不停留直接飛馳離開。 宙斯不依不撓,如熱血的毛頭小子般追逐上去,“赫拉,你停一下,讓我嗅嗅你的發(fā)絲,它吸引著我,讓我吻吻你的脖頸,那里的脈動是那么溫暖,與我一同盡情??,別讓我死在對你的饑渴中。” 兩輛馬車撞到一起,天雷勾地火。宙斯飛躍到了自己愛的女子身側(cè),勾住了她的腰帶,那些華麗的金穗纏繞上他的手腕,將他牢牢捆縛住。 赫拉被他拉扯著往地上掉落,宙斯讓三葉草快速生長,形成了寬闊厚軟的大床,落入草里的時候,無數(shù)的百合與風(fēng)信子跟著盛開。 蹲在樹上當(dāng)一只鳥的睡神,緊張地盯著眼前的場景。他要在宙斯最松懈的瞬間,將睡意塞入到他身體里。 這可是個危險的技術(shù)活,就跟進入哈迪斯荒蕪黑暗的夢境一樣可怕。 赫拉伸手按住了身下男人寬闊的肩膀,美神的力量在她身上發(fā)揮到極致。 她本來就曾掌控過這個男人情感,此刻不過是借著外物,將這份情感再次喚醒而已。 “是的,你愛極了年輕新鮮的rou-體,美麗姣好的臉孔,不分公母,我也不過是你傲慢濫情的歲月里,毫不特殊的一粒塵埃?!?/br> 宙斯熱情地抱住她,也不知道抱的赫拉,還是他臆想出來的幻象,“我是如此喜愛你,你在我心上比整個奧林波斯加起來都要重,我能將自己的真話放在公平天秤上,絕無半絲謊言。” 赫拉深深地看著眼前這個陪她渡過漫長歲月的男人,她意味不明地說: “是啊,你就是用這種自信到傲慢的姿態(tài),來讓我陷入到你淺薄的愛意陷阱中?!?/br> 這句話基本就是拎著宙斯的臉來抽。果然讓強勢慣了的神王清醒了一下,他似乎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不該放縱自己的欲望,與她糾纏在一起。 赫拉卻沒有給他任何機會,低頭就咬住他的唇,吸吮著他的舌尖。 沒有任何意外,宙斯迷失了,他撫摸著她的腰帶,激動到渾身在顫抖。 赫拉抬起頭,突然露出一個冷漠的笑,“讓我看看你對我的愛意多旺盛,取悅我,宙斯,多說些我愛聽的情話,多用上你腰部的力量,才能得到我的青睞?!?/br> 她伸手撫摸過自己白皙的脖頸,衣物墜落,疊在腰帶上,形成了波浪的折紋。 此刻的她是繁殖期的蛇,長尾圈起,宛如一副捕獵絞殺的姿態(tài),充滿了毒辣致命的魅力。 宙斯徹底落入這個美色的陷阱,三分熱度的愛意燃燒起來也能燎原,他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只想聽從這個將他當(dāng)成牛馬駕馭的女人的每句話。 —— “怎么了?”泊瑟芬抓著鐮刀的把手,卻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放手。 他確實做出了給她的姿態(tài),也沒有重新奪走鐮刀,不算違背她的命令。 哈迪斯從來都不是好糊弄的性格,他終于懷疑起這趟命運之旅的目的,泊瑟芬確實很努力藏著自己的心思,卻被他捕捉到了斷續(xù)的悲傷波動。 這不是因為疼痛而產(chǎn)生的,更像是遺憾跟不舍,這是一種讓他危機感頓起的情感。 要將她帶走,不能留在這里了。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xiàn)起來,他的手背就沾上了血腥味,一滴從一大口幾乎沒有過渡,是從泊瑟芬的嘴里流出來的。 她也有些茫然的樣子,被嚇到地抬頭看他,眼神里都是悲傷與無措。 哈迪斯握著鐮刀的手頓時松開,連忙去擦她嘴邊的血,她的臉白得可怕,襯得一雙徹底被染黑的眼更純粹。 “沒事……”泊瑟芬開口,就是更多血從喉嚨里擠出來。 身體在崩塌了,內(nèi)臟在用一種不容治愈,不容回頭的速度在碎裂。 她沒了味覺、嗅覺,痛覺、聽覺也在消失,摸哈迪斯的時候,手指滑過的地方就跟覆蓋著一層木頭殼子般,沒有溫度與肌膚質(zhì)感的反饋。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這種遭遇產(chǎn)生的畏懼情緒,并不是一句能重生可以沖淡的。她竭力想要保持冷靜,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有時間跟哈迪斯好好說幾句話。 因為她聽不到他的聲音,視覺也開始發(fā)黑,看不到他擔(dān)憂的表情。 再不行動,她就沒有機會了。 手里的鐮刀掛在繩子上,變?yōu)槊阅愕奈淦?,這是為了減輕重量。因為身體崩潰的原因,她的所有行動都變得遲鈍,眼神也無神起來。 只有她一個人能走的路,只要堅定決心,就不會迷路。 泊瑟芬從來沒有這么緊迫過,回光返照的力量全部爆發(fā)出來,肯定沒有哪個身體壞到她這種地步的人,還能像她這么健步如飛,猛如脫兔。 如果是平時,她肯定跑不贏哈迪斯,可是這里是命運的屋宇……不,不是,這是卡俄斯為她建造的道路,只是剛好放在命運的屋宇里。 從生命誕生到如今產(chǎn)生的信仰力,都化為創(chuàng)世神的手指,只容她一個人踏上去。 所以她只需要轉(zhuǎn)身跑三步,就與哈迪斯隔開了幾千年的距離,哈迪斯的手本來已經(jīng)抓住她的衣角,卻被一股原始之力削斷了手。 生機的力量讓他的軀體再次快速愈合,這讓已經(jīng)高度近視,只能看到一點畫面的泊瑟芬好受點。 哈迪斯還有點反應(yīng)不回來,他往前走兩步,卻發(fā)現(xiàn)他們的距離并沒有減少半分。 他看不到那條路,只是敏銳意識到泊瑟芬雖然還在他面前,可是她腳下站的是另一個空間。他只能看到,卻無法碰到她。 泊瑟芬因為痛覺沒有了,她會好受點。 可是另一種不來自??的劇痛卻要將她撕裂開,她劇烈地喘息著,伸手去摸命運的線。 一根根,是命運女神早早放在她身邊的生命線。 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后,所有的喜怒哀路。 初到的孤獨,摸到了。沉睡的無知,在這里啊。 與哈迪斯的相愛……是花,無數(shù)的花。 這一條長到幾乎卷不完的命線,在與哈迪斯交織的地方,全部都是盛開的繁花,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后濃縮而起的最美好,最多彩芬芳的經(jīng)歷。 她將鐮刀拿下來,鋒利的一方對著花開的地方,一根黑色的長線與花朵緊緊纏著。 她抓住自己這條開著花的線,提起來,強行將它從哈迪斯的命運之線中扯出一道縫隙。 然后刀尖一點點,將自己的命運線割裂開。 愛神之箭無法拔出,那么就將愛神之箭的過往全部抹殺掉。 當(dāng)他們相遇、相愛的時候,命運線就纏在一起了,只要斷開,那么哈迪斯與她所有過去都會灰飛煙滅。 命運的編織權(quán)力,比愛神的權(quán)力高。 用權(quán)力摧毀權(quán)力,愛神之箭將不會有任何作用。 黑鐵的鐮刀,在堅韌的命運線面前也有些吃力。泊瑟芬手抖得厲害,血液從皮膚下滲出來,腦袋變得昏沉,她連呼吸的力量都要沒有了。 就差一點了,泊瑟芬給自己打氣。卻在最后一點上,所有動作都停止,是哈迪斯的手掐著她的手腕。 為什么,他能跟上來? 泊瑟芬才發(fā)現(xiàn),不是他跟上來,而是他拋棄了身體,附著在鐮刀上,用靈魂的力量來阻止她。 這種阻止無法持久,也很痛苦,畢竟卡俄斯的手指只有她能站上去。 其余人會被當(dāng)作侵略者,被暴力驅(qū)趕出去。 泊瑟芬覺得自己該說什么,她以為沒有力氣,奇異的是聲帶竟然還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