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神話]春神之戀 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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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靠著她的后頸,柔軟的致命之處被他溫柔地挨蹭著,他叫著別人的名字,卻跟在呼喚她般,深情而眷戀。 酒是神靈的毒藥,也是拉他徹底陷入黑暗睡夢,不再痛苦的圣藥。 梁又綠的腦子又閃過奇怪的知識,嘴已經(jīng)忍不住先問:“你是誰?” 問完又覺得這個夢她做得太認(rèn)真了,不過是夢而已。 “我是誰?”身后的他在黑暗中,輕聲低語。 他在自言自語,可是梁又綠卻聽出他在反問她,明明他的語氣平淡得可怕,可是卻帶出讓人顫栗的冷意。 “我是誰?”他再次重復(fù),這次的情緒卻爆發(fā)般含在這個疑問的每個字里,“你問我是誰?!?/br> 梁又綠一瞬間就體會到他語氣里的痛苦與委屈,像是他的心長在她的胸口里一樣,他連呼吸的頻率,都讓她覺得異常熟悉。 這種奇怪的熟悉感讓她沒有任何恐懼感。 哪怕她被一下就壓在金色的床上,后背靠著葡萄的果實,身上壓著個宛如野獸般強(qiáng)大的男人,她也只是疑惑這份熟悉感從哪里來。 男人在黑暗里看不清楚臉,他如困獸般圈著她,力氣大得驚人,似乎想要折斷她身體里每根骨頭嚼碎咽下去,又舍不得地克制著每一絲力氣。 更熟悉了。 梁又綠迷惑地想著,為什么這么熟悉? 她伸出手,碰到這張黑夜中的臉,柔軟含著熱氣的薄唇,堅硬的下頜輪廓,臉上緊繃的表情……他是在痛苦嗎? 梁又綠動作一頓,再次認(rèn)真問:“你是我認(rèn)識的人嗎?” 當(dāng)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四周一切的聲音都安靜下去,只有他的心跳聲異常明顯,更明顯的是她手指下,他的眼睛,沒有眨眼的動作。 好像當(dāng)她出現(xiàn)后,他的眼皮就沒有動過一次,只是為了凝視她。 “我是。” 他突然低聲說。 梁又綠動作一頓,他語調(diào)緩慢壓抑,話語就如同從嗓子里磨出來般。 “我是你認(rèn)識的人。” 這句話里飽含的情緒之復(fù)雜,之悲傷,讓梁又綠產(chǎn)生了溺水的窒息感,她的手指依舊放在他的眼睛上,他沒有眨眼,沒有痛覺地注視她。 她猛然感受到強(qiáng)烈的悲傷,還有心疼,那股巨大的空洞再次出現(xiàn),她嘴唇翕動,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哈……” 這個名字如重錘落到她的腦子里,劇痛讓她忍不住尖叫一聲,她抱著頭滾了幾圈,直接落下床,摔到鋪著毯子的地面上。 梁又綠有點懵地睜著眼,看著熟悉的房間布局,腦子空空的,好一會才反應(yīng)回來,夢醒了。 她坐起身,看著窗外的陽光,直到陽光刺痛了眼睛,她才喃喃自語般念出一個名字。 “哈迪斯?” 長久以來的空洞與茫然,在這個名字出口的剎那,全部消失了。 床上的小黑狗也剛睜開眼,它轉(zhuǎn)頭一動不動地凝視她,黑暗的眼里倒映著坐在晨光中的她。 “哈迪斯?!彼俅纬雎?,這次卻要叫喚誰般。 它沒有任何猶豫,甚至有些欣喜地張口,“汪。” 梁又綠:“?” 狗:“……” 第106章 拆散 梁又綠轉(zhuǎn)頭, 看到自己撿來的小黑狗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等等,為什么她能從一張可愛的狗臉上看到生無可戀這種情緒? 有一種狗確實一臉苦相,難道她撿到的就是這種品種的狗? 梁又綠跟一條狗傻愣愣地互望著, 陽光灑進(jìn)來, 將彼此的影子拉長,微風(fēng)搖晃著外面小院子的杏樹,一切都無比寧靜美好……啪…… 梁又綠用力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臉。 然后她用手撐著拍痛的臉齜牙咧嘴起來。 終于瘋了,她跟條狗歲月靜好什么,她病得不清,也許該跟老爸拿個腦科專家所在醫(yī)院的電話號碼,給自己掛個號。 這一打岔, 她等到刷牙的時候才后知后覺念叨,“哈迪斯,是誰?” 這個名字熟悉到她靈魂都在顫抖,她認(rèn)識他嗎? 看著鏡子里一臉沒睡醒的頹喪的女人,兩只睜不開的眼睛里, 透露的都是茫然跟疑惑。 早餐的時候, 新來的小黑狗依舊一動不動, 唯一能動的爪子瞅準(zhǔn)她的褲腿,死拉著不放。這導(dǎo)致她只能拿個碗, 蹲在它腳邊解決自己的早飯。 它不吃東西,也不喝水。 梁又綠真是愁到連粥都少吃了一碗半,轉(zhuǎn)眼看到自家甜甜圈蹲在角落里守著自己的碗, 也不吃東西, 而是一臉「我怕怕」地看著她。 梁又綠:“……” 她是成為了狗表情專家了嗎? 為什么她能在自家傻子狗臉上看到這么明顯的情緒, 它的標(biāo)準(zhǔn)表情就是吐著舌頭搖著尾巴傻樂。 這種夾著尾巴縮在縫隙里, 舌頭都不吐了的慫樣是怎么回事? 老爸老媽要上班,梁又綠擔(dān)心新來的小狗再耽擱就嗝屁了,直接請半天假拎著它去看獸醫(yī)。 一套檢查下來,竟然除了營養(yǎng)不良啥腸道問題都沒有,最后歸結(jié)于來到新環(huán)境的心理問題,給它打了營養(yǎng)點滴。 在給它打針的時候,小黑狗像是第一次意識到什么,歪著頭看著那些尖銳的醫(yī)療器具,它似乎本能警惕起來,連黑色的眼里也透露出幾絲兇狠。 梁又綠立刻給它順毛,輕聲哄著:“不疼的,乖乖?!?/br> 小黑狗沒有反抗,因為警惕而圓起來的眼,再次疲憊而安心地半垂下去。 梁又綠將狗帶回家后犯了難,她要去上班,可是小狗這樣粘著她,她舍不得放手,能將它帶入公司里嗎? 有規(guī)定,不能。 塞包里偷渡?對小狗的健康不好。 梁又綠一臉不舍地摸著小黑狗的頭,毛茸茸的,可可愛愛的,還一直用圓溜溜的大眼睛認(rèn)真看著她,跟看mama差不多。 她承認(rèn)不是狗的問題,是她的問題,是她放不開它的爪子,它的毛茸茸,它的高顏值狗臉,不想上班了,只想抱狗摸毛。 原來她這么喜歡狗。 梁又綠一臉笑容地抱著小黑狗,回頭就看到自家甜甜圈,它蹲在最遠(yuǎn)的角落里,幾乎貼到墻皮上,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本來就大的臉,顯得更圓了,它的爪子還在墻壁上使勁撓著,恨不得撓出洞來鉆進(jìn)去。 梁又綠看著墻皮上那些整齊的劃痕,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她對狗的喜愛存在著鴻溝般的雙重標(biāo)準(zhǔn)。 懷里的這只小可愛她只想抱著,那個摳墻皮的傻憨她只想揪著它的狗毛,讓它知道誰是主人。 墻皮要重刷很麻煩的,她要給甜甜圈剪指甲,狠狠剪。 上班前,她耐心十足地摸了一段時間的狗頭后,才對新來的家庭成員溫聲細(xì)語說: “別怕,爸爸去張貼領(lǐng)狗告示了,如果你有主人,他看到就會來找你,如果沒有……” 梁又綠語氣一頓,語氣認(rèn)真起來,“那么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我不會拋棄你的,我會養(yǎng)你一輩子?!?/br> 小狗不一定能聽懂她在說什么,她是說給自己聽的,養(yǎng)狗就好好養(yǎng),千萬不能將它們拋棄掉。 小黑狗聽到她的話,仰起頭來,眼神亮了幾分,它張了張嘴似乎要汪什么,又想到什么立刻閉嘴,一臉自閉地垂下頭。 梁又綠看到它的反應(yīng)比昨天活潑了一點,心安了不少,“那我去上班賺錢養(yǎng)你跟甜甜圈,你好好在這家里等我回來?!?/br> 小黑狗看著她耐心地將它的小爪子,從她的褲子布料上一小根小根地想要輕輕扒開,它不松手,她也沒有用大力,似乎怕碰痛了它。 小黑狗盯著她因為為難而皺起的眉頭,終于松開自己的爪子,沒有繼續(xù)為難她。 然后它看著她起身,去收拾東西,打理自己,彎身穿上外出的鞋子,提上了包,開門就要走出去。 它終于忍無可忍地叫了她一聲,“汪。” 梁又綠回過頭,似乎愣了下,才意識到什么地將視線調(diào)下。然后她眉目舒展,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愉快的笑容。 “我很快就回來?!?/br> 中午的陽光仿佛都落到她這個笑容里,所有的黑暗都徹底消散開。 門關(guān)上的時候,光線又黯淡起來。剛才還虛弱得不能動彈的小狗,終于用力,一點點撐起自己孱弱的身軀,它跌跌撞撞站起來,試著走兩步,又因為地板太平滑而跌倒。 就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個狼狽的樣子,它才不肯起來。 小狗也就是——哈迪斯。 他伸出自己的爪子,剛才還凝實的狗手,一點點化為黑霧,纏繞到甜甜圈的脖子上,將它一點點拖過來。 甜甜圈一臉嚇尿地看著他,終于,它被黑霧拖到了哈迪斯面前。 哈迪斯冷酷地看著他,他無情地將重新凝聚起來的小爪子,按到甜甜圈的狗腦袋上,直接將自己的命令按入它的腦子里。 “趴下,當(dāng)我的坐騎,帶我去泊瑟芬所在的地方?!?/br> 甜甜圈委屈巴巴地趴下,然后它弱弱地嗷嗚嗚一聲,“泊瑟芬是誰?” 哈迪斯按了一下它的狗腦袋,傳入它腦子里的語氣異常陰冷:“你的主人?!?/br> 甜甜圈是大型犬,加上自小吃得好睡得好,被照顧得膘肥體壯,撒開腳丫子飛奔的時候快得跟小牛犢一樣。 哈迪斯坐在它狗頭上,一只小爪子揪住它的毛,眼神冷漠地看著前方。 只有他能看到的綠色葉子藤蔓,纖細(xì)而脆弱地往前不斷延伸,這是他靈魂里生長出來的石榴種子枝葉,葉子最末端纏繞的是泊瑟芬的靈魂。 在這個不由他cao控的世界里,他所有力量都用在維系這段石榴葉的堅固上。 不管她要去哪里,他都能順著葉子尋找到她。 甜甜圈跑到了自家主人上班的大樓下面,吐著舌頭嗬嗬地汪起來,到了到了汪。老半天不見回應(yīng),它身體一抖,趴在它身上的小黑狗啪一下落地。 虛弱的小身體,過于龐大的靈魂造成的后果是,哈迪斯會短時間內(nèi)多次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