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嬌靨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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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荊微驪。 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她故作淡定地清清嗓子,繼而跑去開門:“娘親怎么來了?” 荊微驪著一件芙蓉色的裙裳,眸光細細掃過女兒那對與自己極像的桃花眼上,忍不住道:“怕你憂心明日,想來找你說說話?!?/br> 樊宓笑出來,狡黠極了:“我看明明是娘親在擔憂,怎的還拿我做幌子。” 說完,她側(cè)身讓開路,讓荊微驪可以進來。 坐上床榻,她果然聽見娘親詢問自己有關(guān)姬未沉的事,但問的事,倒是與她設(shè)想過的不大相同。 “你喜歡的是姬未沉,還是當今陛下?” 眨了眨眼,樊宓脫口而出:“可當今陛下不就是姬未沉嗎?” 嘆了口氣,荊微驪搖頭:“這二者之間,天差地別?!?/br> 樊宓還是不太懂,硬著頭皮問:“那娘親當年嫁給爹爹,難道與他是北越王無關(guān)嗎?” 沒想到被她如此反問,荊微驪苦笑一聲,暗慨不愧是她和樊封的女兒,滿肚子都是心眼,想了想,她才道:“我嫁給他,也許與他是北越王有關(guān),可打心眼里喜歡他、愿意與他白首偕老,卻只因為他是樊封?!?/br> “那也行,許多年后我和母親的答案是一樣的?!?/br> 樊宓笑笑,天生有些弧度的嘴角更為靈動:“許是我出身太好了,我不甘心未來的丈夫只能帶給我不如出嫁前的日子?!?/br> 荊微驪瞇了瞇眼睛,似乎不太滿意她的答案:“所以,你喜歡的是大玉君王的這個身份?” “當然不只是啦,”樊宓擺手,小臉很是認真:“其實我也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好像自從我懂事起,從他讓我見他再也不用跪拜起,甚至到后來說我人后不用喊陛下起,一些東西就變了。但總而言之,我是愿意嫁給他的?!?/br> 看著那雙流光溢彩的雙眸,荊微驪心口的大石頭默默松下來。 沒有繼續(xù)在樊宓的房中待很久,出來后,她剛走到假山周圍,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扯進了一面懷抱。 樊封摟著她,低聲問:“談完了?” 荊微驪抬眸,雙手扶在他肩頭,道:“我說阿宓現(xiàn)在的心思跟我當年一模一樣你信嗎?” 樊封挑眉,將她摟的更緊:“既如此,倒也不必太擔心了?!?/br> “為何?” “既是有著一樣的緣由,未必不會有一樣的結(jié)果?!?/br> 立后大典當日。 樊宓身著赤紅色的華服,面前是一百九十九級宮階,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她從小嬌生慣養(yǎng),這恐怕是近些年來最為辛勞的事了。關(guān)鍵,身上、頭上的這些裝飾又太過沉重。 走到五十多階的時候,她額間明顯溢出汗珠,原本嬌艷的唇瓣也變得微微泛白,一個不小心,還踩到了裙擺,竟有幾分進退兩難的意思。 忽的,眼前多出一只遞過來的大掌。 生了薄繭,富有力道。 她抬眸,眼前是姬未沉那張年輕俊美的面龐。 他嘴角噙笑,瞳仁熠熠生輝。 幾乎是同時,一些細碎的情愫猛地蔓延開來,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也緊跟著將她的大腦撐起。 幾乎是下意識的,樊宓將手搭過去。 耳邊傳來男人的淺笑聲:“以后的路,要一起走了?!?/br> 第82章 【連燦番外】 ◎歸途◎ 其實小時候, 連燦有過一個jiejie。 比他大了三歲,與荊微驪同年。 可jiejie的命,遠沒有后者好。 jiejie十三歲那年,因為家中實在困頓, 為了讓一家老小能有錢買米填飽肚子, jiejie被送到了某戶商賈人家后宅當丫鬟。 自那日起, 連燦再也沒見過jiejie。 直到半年后,那位商賈派來了位管家,還給了包碎銀子, 換的是jiejie的命。 許多年后,他陰差陽錯認識了荊微驪,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 原來這世上可以有兩個人那么相似, 她們有很多共同點,可慢慢的,連燦又覺得她們完全不一樣。 jiejie的討巧是出于一種名為自卑的感情,而荊微驪她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經(jīng)光芒萬丈了。 再后來, 他官居三品,在無戰(zhàn)無征的年歲, 鮮少有能像他升官速度這么快的,連燦也一直都知道, 自己能走到這一步得感謝樊封, 也得感謝荊微驪。 雖然他從來沒有明面上叫過, 可其實在他心里, 的確早早就將后者當做了jiejie。 也是出于這份心思, 他一直無條件地對樊懷錦和樊宓好, 好到連狄舒都忍不住揶揄:“你比他倆親舅舅對他們都好?!?/br> —— 事情發(fā)生在十年前。 …… 剛下過一場大雪,皚皚雪色覆蓋眼前一切景物。 連燦哈著熱氣從營帳中走出來,迎面走來幾個打招呼的士卒:“見過連將軍?!?/br> 連燦沖他們笑笑,忽得想起來什么:“今日除夕,你們都不回家?” 其中一個士兵憨憨地笑了,有用食指撓了撓臉頰,用不太地道的荷京話回答:“我們都是荒年活下來的孤兒,家里早就沒兩口人了,都準備在營里過年,連將軍來和我們一塊包餃子啊?” 連燦一愣,隨即道:“不了,你們好好吃,若是缺酒的話來找我拿。” 很快,兩個士兵一前一后地走了。 還小聲地討論:“連將軍人真好,雖然背靠北越王卻也沒啥架子?!?/br> “可不是,聽說他跟咱們一樣,也無父無母,難怪年年都拿自己的俸祿去接濟他人?!?/br> “不過話說回來,連將軍做了這么多年的大善人,能攢下娶媳婦的錢嗎?” 連燦耳力不錯,將他們隨在風里的話聽了個十成十,但也沒多說什么,任由他們走遠。 又搓搓手,嘴角勾起一抹笑。 抬頭看看一片朦朧色的天際,他挑眉,心口不自覺地生出一片惆悵。 往年的除夕他都是和狄舒一共回王府過的,可今年狄舒被派去北疆任調(diào),他孤身一個,倒也不好意思回去了。 畢竟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沾了狄舒的光。 忽的,又有一個士兵快步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喘,一邊喘一邊喊:“連將軍!王爺派人來傳話了,說他今年公務(wù)繁忙走不開,讓你忙活完這一陣直接回去就行?!?/br> 連燦僵在原地,等到士兵走近了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時候的事?” 士兵一臉正氣:“就方才啊,我剛聽見就跑來跟您說了?!?/br> “行,我知道了。”嘴角揚起笑意,他拍拍士兵的肩膀,大步流星地朝某個方向狂奔跑去。 士兵愣在原地,看著連燦的背影,喃喃自語:“出營不是得去東邊嗎……” 半炷香后,連燦氣喘吁吁地撩開了帳簾。 坐在桌案后審查卷宗的樊封抬眸,面無表情道:“不是讓你先回去嗎?” 嘻嘻一笑,連燦走近:“北越王體恤下屬,可聰明機敏的下屬也該主動為其分憂不是,我?guī)湍阊袀€磨也是好的啊?!?/br> 樊封冷笑一聲:“有事求我?” “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不能夠啊,我怎么說也是你一手提攜的?!?/br> 嬉皮笑臉地走近,連燦自顧自地拿起烏墨開始磨起來,磨著磨著,他主動說:“我問你個事兒唄?” 樊封的眼睛沒有離開卷宗,頭也不抬地吐字:“說。” “你們夫妻倆,現(xiàn)在怎么看待我?。俊?/br> 停下手上的動作,被問的人默默放下手里的東西,總算抬起頭,瞳仁漆黑深邃:“你覺得我們應(yīng)該看待你?” 連燦的笑容更為明顯,甚至肆無忌憚地側(cè)身坐上了桌案:“我這么招人喜歡,肯定到哪里都吃得開?!?/br>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狈庥弥腹乔昧饲米腊福疽庾屗氯ィ骸拔覍δ銢]什么別的心思,只是單純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若是就那么埋入市井倒是可惜了,至于阿驪,” 話說到一半他頓了頓,不自覺想起這些年荊微驪對連燦的所作所為,又道:“她應(yīng)該是把你當成了個弟弟罷,如你自己說的,你的確長了張很討巧的皮囊?!?/br>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他的話調(diào)顯然酸了幾分。 他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恰恰相反,他占有欲很強,所以每次聽到荊微驪夸連燦的時候除了認為自己當年的選擇沒錯外,還總是容易醋上幾分。 也罷,跟這小子沒什么好說的。 “行了,你沒什么事就出去罷?!?/br> “別啊,我跟你一起回去不行嗎?”連燦將墨盤推過去,目光如炬。 涼嗖嗖的眸光又在他身上掃了圈,樊封卻也沒再說什么。 等兩人回到王府時,早就過了酉時。 車轍緩緩?fù)O拢惶ь^,絢爛的火燒云還圍著圈霜氣。 連燦看著已經(jīng)送到面前的新衣裳,嘴角咧得極其燦爛:“哎呀,每年都有新衣裳,我都不好意思了?!?/br> 荊微驪站在旁邊挑眉,回道:“以前怎得不見你不好意思?” 嘿嘿笑出聲,連燦直接將繡了毛領(lǐng)的大氅套上,藏青色的毛領(lǐng)與赤紅色的底料,衣擺處還用金絲細線繡了精致的牡丹花紋。 怎么看怎么喜歡,連燦還特地地沖樊封做了個鬼臉,后者瞇著眼睛:“我親兒子都沒你怎么囂張?!?/br> “那是你太兇,懷錦不敢沖你撒潑,全天下不怕你的可沒幾個?!?/br> 不再回他,樊封摟著荊微驪的肩朝宅院內(nèi)走去。 很快,才五六歲的小兄妹也跑過來,一邊乖巧地喚“爹爹、娘親”,一邊要起紅包。 剛想問為什么除夕就給紅包,就聽見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們連燦舅舅今年剛升了官,俸祿多了五成,跟他要?!?/br> 連燦:“……”我一年拿的錢還沒你半個月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