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神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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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解不開的疑惑和心結(jié),就可以去問那問道石,它是祖神的化身,便是天地的化身,也就是天道的化身。 因而它絕對正確。 沒有錯誤,只有正確。 因為錯誤也是正確。 扶桑的女兒沒有去無盡海,她去找那問道石了。 云虛天在天外天,通往天外天的路,也幾乎全是死路。 長命燈很快滅了,便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了。! 第28章 記憶(雙更合一) “然后呢?”景春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富貴兒。 富貴兒也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問了句:“你其實都猜到了吧!” 景春反問:“你覺得呢?” 富貴兒覺得她詐自己:“所以你猜到了多少?” “所以你瞞著我多少?”景春也不給他糊弄自己的機會。 富貴兒抬起翅膀抱住頭,煩躁地在地上滾來滾去,“你以前多溫柔啊,怎么變成煩人精了!” 它有些遺憾地嘀咕了句,“你這一世竟然真的不笨?!?/br> 景春嘴角抽了抽:“你好意思說誰?。俊?/br> 難道三界最強煩人精不是你自己? 富貴兒滾累了,爬起來,嚴(yán)肅說:“沒錯,你就是春神,你沒死,你女兒死沒死不知道,我以前一直以為是死了,但最近發(fā)現(xiàn)好像……”它不敢確認(rèn),也就不敢亂說,“好像有點變故。” 其實景春在密室里就猜出來了。 只是她覺得荒謬,不可置信。 哪怕終于聽到富貴兒開口,她也還是有些迷茫,她想不起來關(guān)于初任春神的任何事,她無法把故事里的那個人和自己建立任何的聯(lián)系,理智告訴她她就是春神,但那些故事,如同另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 富貴兒攤手:“我就說等你自己慢慢想起來嘛!你非要問,問了你又不信,信了你又想不起來?!?/br> 景春皺了皺眉:“他也知道?” 富貴兒望天:“你摸他第一下他就知道了,但他不敢信,他甚至害怕是夢,連話都不敢跟你說?!?/br> 景春:“……” 景春本來還想問一句:“你到底還瞞著我多少?!?/br> 但她記得自己說過好多次了,富貴兒這種無恥的鳥,是根本不會因為說謊而羞恥的。 富貴兒膽子又大起來,飛到她肩膀上站著,翅膀勾住她腦袋:“所以你讓他再生一個,他很會帶孩子,不行我?guī)?,我這么賢惠正直又善良?!?/br> 景春忍無可忍:“滾。” 過了會兒,問它:“你知道他本體現(xiàn)在怎么樣嗎?” 富貴兒歪了歪頭:“那能怎么樣呢?他本體杵在不周山,就跟喜馬拉雅山長在地球上一樣,難不 成誰還能把喜馬拉雅山搬走?” 景春咬了咬牙:“我怎么那么想揍你呢?” “靠,你真的變了,你變得好兇,我好害怕?!备毁F兒捂著臉,裝作一副瑟瑟發(fā)抖的樣子,時不時還露出半只眼偷偷瞄她。 景春把它扯過來打了兩巴掌,終于才解氣。 “富貴兒,你有?。 ?/br> “呸呸呸呸呸!”富貴兒跺腳,“壞女人?!?/br> 景春打累了,癱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任由它開始狂怒:“對,我是壞女人,我是毒蘑菇,是食人蟻,是巨齒獸,是哥斯拉,你咬我?” 她和富貴兒貧嘴了一會兒,竟然就睡著了。 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或者做噩夢,但其實她腦子里什么都沒有,那故事讓人悲傷,但又恍惚覺得不是自己的故事。 狗血電視劇里總有失憶的橋段,景春以前覺得挺可憐,但突然又覺得,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無知也挺快樂的。 她也有點明白桑尋聽她講故事是什么樣的感覺了,大概比她更覺得離譜。 景春早起去找桑尋一塊兒去上學(xué)的時候,桑尋頂著眼底的青黑,有氣無力地問了聲:“早?!?/br> “你昨晚做了什么噩夢。”景春問他。 是肯定句,不是問句。桑尋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問了句:“你偷偷在我房間裝監(jiān)控?” 景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br> 順便告訴他:“下次接了我的花,不要放在床頭。” 桑尋覺得有些聳人聽聞,但最終還是沉默應(yīng)了句:“哦?!?/br> 景春笑了笑:“你接受能力挺好的?!?/br> “嗯?!鄙は肓讼耄安蝗荒??” 倒也不是不震驚,但是事實已經(jīng)如此了,質(zhì)問她為什么會這樣,好像都沒有什么用了。 畢竟他又不想和她分開。 人生的選擇題有時候沒有那么難。 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拒絕。 不想拒絕又難以接受,那就全憑心意了。 “我昨晚夢到你了?!鄙ふf。 人類把夢境視作一種很具玄學(xué)和奇幻色彩的東西。 但神族把夢境看 作是一種語言。 一個神的夢是很耐人尋味的。 所以景春夢到前世的片段,就不會覺得那是完全虛構(gòu)的東西。 于是景春追問:“夢到什么了?” “夢到你是一只小鮫人,而我在岸邊撫琴,你來找我聽琴,我給了你點心,你吃完就走了,臨走前還送了我一顆大珍珠。”桑尋想了想,依舊覺得這夢荒誕,忍不住笑了下,“可能是把我當(dāng)賣藝的了?!?/br> 景春腦袋刺痛了一下,她的記憶像是潮水般涌上來。 然后像是某個閥門被打開,她想到了那段記憶。 那一世她出生在海底,鮫人族大多貌美擅歌,也擅長織布。 但她卻是個啞巴,而且眼有疾,生下來就不會說話,也不會唱歌,看不到色彩,她的眼里,世界都是一個顏色的。 那時候陸地上的貴族以豢養(yǎng)鮫人為樂,海中每天都有捕鮫的人。 她既不能用歌聲迷惑漁人殺死,也不能織布換錢,就是個廢物。 因而大家都不喜歡她。 就連父母也感到臉上無光。 她經(jīng)常在外面被欺負(fù)。 沒有人和她玩,她也不知道自己能為族人做些什么,唯一覺得幸福的,就是傍晚的時候岸邊總有一個書生,書生穿著白衣,原來也是個啞巴。 ——有一次看到別人叫他,他用手和別人比劃。 書生經(jīng)常坐在岸邊撫琴,琴聲其實不大好聽,那琴破的實在糟心。 但聽久了,也別有意趣。 鮫人族的眼淚可以變成珍珠,不過可惜她天生就是個不怎么能哭出來的,每次都要很勉強才能擠出兩滴,每次她都攢著,給他,可惜他一直也沒能換把好點的琴,她有時候想,他是不是太笨了,笨到不知道珍珠可以換錢呢? 她不會說話,每次跟他比劃,他好像也看不懂,只會呆呆地看著她,跟個傻子似的。 有一次她伸出手,把珍珠裝在他的錢袋里,試圖暗示他,這個,可以當(dāng)錢用。 錢袋在書生懷里,她往里掏,突然被他攥住手。她嚇一跳,以為他要捉她。 鮫人的腦子里瞬間閃過很多不好的畫面。 鮫人渾身都是寶,不是被貴族捉 去制綃,就是被捉去當(dāng)奴隸。 身上的油脂還可以刮去做長明燈,那油脂十分耐燒,一滴可以燒數(shù)日。 流下的眼淚還可以變成珍珠,拿去換錢。 因為如此,族人越來越深居簡出。 且越來越以能力出色的為尊,像小鮫人這種什么都不會還各種毛病的,是拖累,所以在族中常常受欺負(fù),長輩們也袖手旁觀,好像覺得這樣可以磨煉心智,變得更強大一些。 至于不能變強大的,本來就是該舍棄的存在。 其他的鮫人都怕岸上的人,小鮫人也怕,但她不怕書生。 書生看起來清俊文雅,是個好人。 她每次來,他都會給她帶吃的,有時候是一些點心,有時候只是一塊餅或者苞谷。 他自己都清瘦吃不飽的樣子。 所以他抓住她的那一刻,她突然害怕,自己是不是真的輕信了岸上的人,詭計多端的人類總是試圖用感情騙鮫人給自己做妻子,然后再無情地逼迫她們沒日沒夜地織布,弄哭她們流下珍珠去換錢。 那些長輩耳提面命字字泣淚的忠告,在她腦海里瞬間涌現(xiàn)。 她害怕極了。 書生卻只是紅著耳朵,護著自己的衣襟,問她:“你……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