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神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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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實績年齡確實比你大多了,但她從神界除名的時候應該不到兩百歲,雖然某種原因沒死透,但她心智就停留在那時候了?!焙谪埦徛哌^來,蹲在一邊,給那一家三口留下空間。 這個解釋倒是讓赤瀾九真的閉嘴了。 但她還是非常不爽,“她是個瘋子嗎?我怎么著她了,她突然發(fā)什么瘋!” 黑貓低了低頭,聲音也低沉:“因為你說要告訴她爸媽,誰家小孩會喜歡被告家長。尤其她……”貓咪停頓片刻,“她格外在意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那是她這幾萬年來活下來的唯一支撐?!?/br> 作為幽都第一熊孩子,赤瀾九瞬間就理解了,但是……“誰家小孩幾萬歲了還沒斷奶?!?/br> 富貴兒“害”一聲,“這不就見著了?;畹脡蚓?,你就什么都能看到。像我,你不知道吧!你小時候叔還抱過你。” 赤瀾九扭頭看了一眼富貴兒,這金烏她當然知道,說是扶桑的鳥,其實倆人更多像好兄弟,能和扶桑平起平坐的鳥,神 界也找不出第二只了。 它早些年在西王母那里當過值,后來…… 后來干了什么也很少人知道。 但自己小時候被它抱過,赤瀾九的表情寸寸龜裂,大有一種“什么鬼”“我是誰我在哪”“我倆怎么扯上關系”的詭異感。 富貴兒勸解她:“你小時候比她還熊,拿火燒你爹胡子,偷你大姑的武器,嚷著要給自己納個童養(yǎng)夫,你爹不讓,你偷偷半夜翻窗去偷親人家,還給人做標記……” 赤瀾九死死捏住它的鳥嘴,氣急敗壞道:“閉嘴,你這鳥怎么這么沒禮貌,什么都往外說?!?/br> 富貴兒掙扎著含糊不清道:“我只是在勸你,熊孩子何苦為難熊孩子,實在不行,你找她爹媽算賬吧!” 赤瀾九撇撇嘴:“你倒是挺護著她?!?/br> 富貴兒深沉地嘆了口氣:“畢竟她小時候,我也抱過她,叔叔我啊,這一碗水端不平了不是。手心手背都是rou?!?/br> 赤瀾九一巴掌拍飛它:“神經(jīng)病??!” 富貴兒撲棱著翅膀飛到貓咪頭上站著,“嘖”一聲,“沒大沒小,你爹見了我都客客氣氣的。你這小孩,從小就是個混世魔王,你碰到桑洛可真是碰到知己了,你倆指定能熊一塊兒去?!?/br> 貓咪始終沉默著,無聲地望著那邊。 如果她曾被這么小心地呵護過,是不是就不會那么可憐了。 可如果她曾經(jīng)被這么小心地呵護過,在每一次快要被抹煞掉的瞬間,是否還會有不顧一切的勇氣? 赤瀾九最后決定不跟小屁孩計較,去探察雕像了。 她這次請了外援,29處花高價請了一個三眼怪。 據(jù)說也是個逆天小孩,她是個人族,但是半神之體,生下來就有三只眼睛,據(jù)說是個天生的預言家,她的第三只眼睛可以看到過去未來現(xiàn)在發(fā)生過的所有事。 但比較可惜的是,她尚且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第三只眼睛,也就是說,并不是什么都可以預言。 而且她只關注自己感興趣的事。 她因為在人界無法生存,在幽都也無法生存,在神界也沒有辦法立足,最后被29處招安之后,一直獨居在一座小島上,由重武力把守,因為她的戰(zhàn)斗力為零,完全的人 身,但卻知道這世上發(fā)過過和沒發(fā)生過的所有事。 她打電話問29處的人,到底來不來了,怎么這時候還沒到。 “別急嘛!這孩子沒出過島,來的路上鬧著要吃肯德基,吃完肯德基又想去抓娃娃,費了一點勁,馬上啊,馬上就到?!?/br> 赤瀾九:“……” 這群小破孩一個比一個煩人。 景春在路上就已經(jīng)從桑尋那里得知了他和桑元正的談話內(nèi)容,她不是桑尋這種目前還是純?nèi)祟惖?,對很多事的了解都更深一些?/br> 她記得貓咪說過,桑洛順利從云虛天回來的代價是,她徹底從三界除名了,她還存在,但就像是透明人生活在人世間,所有人都看不到摸不到她。 所以后來又能顯身,大概是仙人村的供奉重新為她重塑了法身和神相? 她本來是落地的神胎,出生就帶神相,但從某種意義上,她確實已經(jīng)“死”了,從自然神變成了愿力神。 ——如果凡人有巨大的愿力和足夠的供奉和祭祀,神界就會誕生新的神。 但這樣的話,隨著供奉和愿力的減少和降低,神的力量也會削弱。 所以那個所謂的“高人”得知她的神力來源于仙人村的神像和供奉的香火之后,才能對她造成傷害。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桑洛的神像被摧毀,神相真的被破壞的話,為什么又沒事了? 可如果那個人掌握的信息是錯的,桑洛的神力并不來源于神像和供奉,那她又為什么會受到傷害? 景春雖然沒有確切的記憶了,但她也知道,桑洛的力量甚至在所有人之上,如果不是力量足夠毀天滅地,也不至于連天帝都忌憚。 桑洛終于不哭了,抱住mama的脖子,乖巧地親了親景春的臉,有些高興但又故作低沉地小聲說:“我會聽話的,母親不要罵我?!?/br> 景春摸了摸她腦袋,她其實心里很清楚赤瀾九的戰(zhàn)斗力,赤瀾九之所以能在幽都橫著走,也不是因為她有個牛逼的爹,而是因為她實力足夠強,幽冥實力為尊,所以她從小就乖戾囂張一些。 貓咪說這倆人互毆倆小時。 尤其是她闖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赤瀾九用火球砸她,她當時心跳都慢了半拍,是因為她太知道這一 個火球砸下去威力有多大。 但她用神力化解掉火焰之后,一邊慶幸桑洛沒事,一邊又震驚,她根本就沒有抵抗,但竟然毫發(fā)無損。 貓咪說她靈體虛弱,她都不敢想象,她全盛時期有多強。 如果這種戰(zhàn)斗力還會受傷害,那到底是什么傷了她?又是什么救了她? 還有桑元正見過的青年,如果是扶桑,那是不是意味著,扶桑很早就知道,他的女兒還活著? 一瞬間,景春的腦子里閃過很多東西。 但她知道現(xiàn)在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現(xiàn)在比較急的是,她……真的不會養(yǎng)孩子。 所以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罵一頓,還是哄一哄? 她都知道錯了,罵完孩子會不會抑郁?。?/br> 可打架互毆倆小時,打完了再哄哄,會不會以后更熊?。?/br> 但是真的要教訓她的話,她又覺得好心疼…… 不教訓的話,這當?shù)鶍尩氖遣皇遣环Q職??? 怎么辦,很急。 景春無聲地看了一眼桑尋,那一秒的眼神里包裹著磅礴復雜的情感,她真的很希望桑尋能看懂。 ——救救我,你不是很會帶孩子嗎? 然后桑尋更加無能為力,以人類的壽命來說,他甚至都不算個大人。 終于,景春一咬牙,表情嚴肅地看著桑洛:“所以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么打架?” 桑尋湊過去,撫摸了一下桑洛的腦袋:“mama不是要怪你,但小孩子打架是不對的?!?/br> 兩個人倒真的兢兢業(yè)業(yè)扮演起父母來了。 桑洛眼珠子在爸媽身上逡巡幾遍,嘴角下壓,掌心朝上,“洛洛錯了,你打我吧!” 她眨眨眼,眼淚好像要流下來似的:“我不哭,我不怕疼?!保?/br> 第46章 小紅 她都這樣了,景春還怎么忍心責備她。 她的單純并非來自于無知,相反她對這個世界有著充足的認知。 她的單純是基于她對自己的力量有著絕對的自信,以及不懼怕任何后果的無畏。 所以她才會看起來既單純又邪惡。 一個無所畏懼的人或者神,本身就充滿邪性。 景春沉默著,只是拉住她的手,看著上面細密的傷痕,就知道她那句“我不哭我不怕疼”是故意惹她心疼的。 一個故意討寵撒嬌的小孩。 景春明知道她的心思,可還是心疼了,她抓住她的手,問她:“怎么這么多傷疤?” 她現(xiàn)在頂著原身小孩身體,手上有新傷,可更多的是舊傷,能在本體上留下傷疤的傷,不知道當時該有多激烈。 桑洛低下頭,低聲回答:“我沒有武器,只能用拳頭?!?/br> 神族的小孩,第一把武器都是父母給的。 而春神和扶桑,都還沒來得及給她。 這么多年,她固執(zhí)地不用武器,固執(zhí)地赤手空拳,是在等自己的父母嗎? 景春覺得,這小孩真的是太知道如何扎父母的心了。 她像是真的停留在了和父母分別的那時候,幾萬年的時光,對她來說大概都是空白的,她保留著那時候的形態(tài),保留著對父母的稱謂…… 她明明活在現(xiàn)在,卻仿佛整個人都還困在過去。 桑洛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沉默了會兒,忽然抓起桑尋的手,再抓起景春的手,把母親的手塞進父親的掌心,看著他們手拉手,肩并肩,露出幸福的微笑。 她瞇著眼,抬手施展法術,片刻后,桑尋就發(fā)現(xiàn)自己松不開景春的手了。 兩只手像是長在了一起。 景春也發(fā)現(xiàn)了,她無奈地戳了下桑洛的腦袋,“別鬧,快松開?!?/br> 赤瀾九在查探那個雕像,富貴兒在一旁嚷著它看到剛那個雕像動了,赤瀾九罵它精神失常了吧!倆人都快吵起來了。 景春想去看看。 以前她還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現(xiàn)在她不能了,這事和桑洛和桑尋似乎都脫不開關系。 桑洛原本耷 拉著翅膀,忽然一下子展開了,像是有點高興,忍不住忽扇了兩下,瞇著眼笑:“不能哦,這個是心咒,除非你們互相有一方不喜歡對方,不然就會一直牽著手。直到……直到法術消失?!?/br> 桑洛這么多年,沒事就喜歡研究這種小玩意兒。 她的法術就像是精密的儀器,嚴絲合縫,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