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描春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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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 剛剛堵在路上的另一輛車也慢悠悠地開了過來,見著相撞的兩個人,她驚叫了一聲,湊到林浩辰邊上吱哇亂叫著。 白郁聲的車實時亮起了故障信號燈,她冷著神情,單手扣著耳朵,不太想聽后面那倆的虛情假意。 “聲聲,不是,你聽我解釋,我和小琳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林浩辰?jīng)]有理會身邊嘰嘰喳喳的女友,反而驅(qū)車往前湊了些距離,嘗試著去拉白郁聲的手臂。 白郁聲的腹部剛剛被安全帶扯得有些難受,這會兒她只覺得有些惡心。 她掃了林浩辰一眼,又扭頭對著身后的女孩招了招手。 “meimei,看見了吧,你這位親親寶貝男朋友就這幅德行,這還不分?” 身后兩人皆是一頓。 反正車也開不了了,白郁聲干脆無視了他倆,掏出手機,給卡丁車場的負責(zé)人發(fā)了條微信后,躺在車座上漫無目的地刷起了朋友圈。 后面兩個人還在吵,后山爆發(fā)出一聲洪亮的歡呼聲,大概是有人過了終點線。 白郁聲不太在意。 歡呼聲中夾雜著一絲霸道到不容忽視的引擎轟鳴聲。 來自他們身后。 “砰——” 林浩辰的車被帶著往前滑了一長段距離,他甚至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臉上仍掛著驚訝的表情。 停在白郁聲邊上的銀白卡丁車被一輛sao包到極致的明黃卡丁車代替。 車上那人熄了火,指骨分明的手抵在下巴處,摁開了頭盔鎖扣,一張漂亮到極致的臉在賽道兩旁昏暗的指示燈下忽明忽暗。 面中印著一點紅痣,在虛幻的光影下像是蠱惑人心妖魅釋放的魔咒。 他神色冷冷,被偷窺壓亂的頭發(fā)有一束高高翹起,驅(qū)散了一些清冷,多了一絲煙火氣。 “怎么?三缺一在這兒等著我呢?” 第3章 三花淡奶 “聲寶,昨晚沒事兒吧,我不知道林浩辰也會來,他沒對你做什么吧?” 舒意遲大清早地就飛了個電話打了過來,白郁聲坐在車上睡得半夢半醒,她閉著眼,掏出藍牙耳機連上手機,繼續(xù)支著腦袋打著盹兒。 “小事兒,你要不然還是去問問他有沒有事兒會比較好。” 車內(nèi)引擎聲嗡嗡作響,道路兩邊是參天的梧桐樹,細碎的光斑從葉隙間落下,白郁聲微微睜開了眼,眼前浮現(xiàn)了一只精瘦有力的小臂,上面劃著兩三道羨新鮮的紅痕,手腕上的橈骨莖突圓潤透著光,十指修長,搭在軟乎乎的小貓身上。 好的,徹底睡不著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去夠車座底下的空調(diào)被,撣了撣灰塵,重新搭在自己的腿上。 “沒事就行,別管那些有的沒的了,最近有空嗎?給你組幾個局安撫一下你那被渣男傷透的心?” 舒意遲估計剛起,對面隱隱還響著嘩嘩的水聲。 “今兒沒空,幫我爹送點東西,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br> “夠慘的,都二十一了,還跟在老爹身后當(dāng)乖巧福娃娃?” 白郁聲今天隨意挑了一件設(shè)計簡單的連衣裙,少女纖背單薄,肩上泛著一層薄薄的淺紅,在光下微塵中像一顆被剝了皮的水蜜桃,長卷發(fā)搭在肩上,確實是一副乖到不能再乖的樣子。 “我倒是無所謂。” “行,反正你對什么都提不起勁兒來,有空喊我哈,不就失個戀嗎?別太難過了。” 白郁聲微微一頓。 光顧著想昨天那人了,失不失戀這她還真沒怎么在意了。 她打了個哈欠,車緩緩駛?cè)胛嗤┝稚钐?,在一處巷子口停了下來?/br> 六月末的蟬鳴已然開始喧囂,連天降雨,暑氣還沒來得及暈開,難得放了個晴天,久違的太陽照在人身上,帶著些屬于夏日的灼熱。 她下了車,從司機手上接過白洪明交代的禮品盒,往巷子深處走了幾步。 可以看得出來這戶人家審美格調(diào)非常不錯,梧桐林深處的一座四合院,矮墻外種滿了藤蔓月季,正值花期,粉白相間的花點綴在細碎的光斑與嫩綠的幼葉中間,惹得人眼前一亮。 四合院的門口立著一塊不太明顯的木板,上面用墨寫著幾個字,筆鋒凌厲,寫的內(nèi)容卻可愛得有些意外。 【淡奶畫室】 在寸土寸金的臨夏能找到這么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開畫室,對方倒是不簡單。 白郁聲立在門口,摁響了四合院大門邊上的門鈴。 巷子口跑過一只黑毛小土狗,眉間兩點白,頗有些喜感,它領(lǐng)著后頭兩只臟兮兮的小白狗,吠了一聲,三只狗踩著小碎步往巷子外邊跑去。 時間在這個地方好像完全靜止了。 院里響起一陣腳步聲,木質(zhì)的門板擋不住一聲清潤的音質(zhì)。 “來了,稍等!” 白郁聲這才回過神,白洪明趕早上的航班出差,大清早把她抓起來就往車里塞,她那會兒還困得渾渾噩噩,只顧著點頭,完全沒把白洪明的話聽進去。 這下要拜訪的是誰來著…… 四合院大門吱呀一聲從里面被打開,南方的四合院構(gòu)造沒有北方那么嚴謹,或者說這院子的主人本來就不怎么在意。 宅門大開,角院沒有設(shè)屏門,倒是在院子的最那端搭了一個巨型爬架,邊上用石頭葺著一汪淺淺的景觀泉,邊上的盆栽也沒有刻意修剪,卻不顯雜亂,反而保留了獨屬于那些植物的野性。 墻外鋪著藤蔓月季,墻內(nèi)爬著常青藤,矮墻下的無盡夏開得正艷,中間只鋪設(shè)了一條曲折的鵝卵石小道,從宅門口一直延伸到垂花門的臺階底下。 “你好,是白小姐嗎?” 開門的男生兜著一身衛(wèi)衣,頂著一頭雞窩腦袋,與這院子倒是格格不入。 白郁聲微微點了點頭。 “嗯,我來拜訪……” “給人請進來吧?!?/br> 內(nèi)院略過一個人影,他斜斜地靠在垂花門邊上,今天沒穿正兒八經(jīng)的襯衫,也沒搭昨天白郁聲在微博上看到的那身長衫。 一身運動裝,清清爽爽,梧桐樹的影子落在他的身上,少了那層刻意的書卷味兒,平添了一股子慵懶隨性的少年氣。 一只漂亮的長毛三花從他的臂彎處跳了下來,掠過一叢花葉,雞毛撣子似的尾巴高高聳起,停在白郁聲的腳下輕輕蹭著。 她記起來白洪明早上給她說的那個人名了。 “我來拜訪沈知言。” —— 白郁聲最后是跟著三花貓在前廳入的座。 剛剛開門那男生一邊打著哈欠端上來一盞茶,杯盞與木桌碰撞,發(fā)出一聲脆響。接著就好像完成什么任務(wù)似的,窩到一旁的沙發(fā)上掏出手機就開始玩了起來。 還是最近爆火的微信小游戲,拿道具得刷三十秒小廣告的那種。 沈知言一手支著腦袋,手邊是一盒剛打開沒多久的鮮牛奶,三花貓極其熟練地躍到他的膝蓋上,窩在他的小腹處打著呼嚕。 他空出一只手,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三花的脊背慢慢撫著。 白郁聲沒敢去碰那杯剛剛送上來的茶。 青瓷的杯盞,粉潤如玉,中央浮著幾縷嫩綠的茶葉,光看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 雖然白郁聲打小見過的好東西也不少,但在別人的地盤,自己也不太敢放肆。 好在經(jīng)過前兩天的事兒,兩個人多少也有了幾分熟稔。 她指了指沈知言邊上的那盒鮮牛奶。 “還有牛奶么?” 沈知言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眼中帶著些許玩味,他勾了勾三花的下巴。 “董事長,有人和你搶奶喝,怎么辦?” 三花仰著腦袋,舒服地瞇起了雙眼。 唬誰呢。 白郁聲癟了癟嘴,“貓不能喝牛奶的吧?!?/br> 沈知言笑了一聲。 “嗯,所以是我喝的,每日鮮奶,一天就一瓶。” 言外之意,沒了。 行吧。 白郁聲端起茶盞,微微抿了一口。 茶香清甜潤口,不澀也不苦,入口回甘,她不動神色地舔了舔唇角殘留的茶水,有些驚艷。 她擱下杯盞,這才正兒八經(jīng)地開始打量起眼前的沈知言來。 倒不像在微博上看到的高糊照片那樣清冷矜貴,也沒有前幾天在ktv碰上那會兒的散漫。 如果昨晚她不在卡丁車賽道現(xiàn)場的話,還真說不定被他這幅假象給蒙了過去。 —— 昨天他們倆是從卡丁車賽道那兒一起走回來的。 雖然已經(jīng)步入了初夏,可山間的溫度還是有點低,風(fēng)里夾雜著林木的濕潤木香,吹在人身上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沈知言撞得有點猛,林浩辰那輛銀白色的車看上去受損比較嚴重,他自己這輛反而沒什么大礙。 他解了安全措施,往賽道邊上靠了靠,敞著腿在輪胎護欄處坐了下來。 指尖摩挲著什么。 白郁聲定了定神,這才發(fā)現(xiàn)他指尖捏著一顆極小的鈴鐺,晚風(fēng)嗚咽,蓋過了鈴鐺那點微不足道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