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壓枝 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萬人嫌死后他們都后悔了、炮灰真少爺修仙回來了、娘娘開場就滿級
黎至往西邊窗子去的腳步一頓,氣息盡數(shù)扼在胸肺里。 至此兩廂不負的婚書已成,他們一道上表天,下奏地。 他慢步挪到窗前,按照影高身形算出對方身長與預(yù)計動作。 心下了然后一掌迅速推開窗戶,準確無誤的掩住這人口鼻,將人拖進屋子。 【??作者有話說】 謝謝閱讀。 因身份原因,他們婚書不能再是以往那種兩姓聯(lián)姻,他們本就不光明,只能是諸天神佛、天鑒地證。 玩?zhèn)€老游戲吧,給本書完結(jié)后第一個評分讀者訂制文。 到時候去微博私信我,你想的人設(shè)、故事情節(jié),你講我寫,寫你想看但一直找不到且獨屬于你的故事?!疚抑粚懺瓌?chuàng),不寫任何衍生】 《侯爺追妻》就是一位讀者的‘訂制文’,她是第一次游戲的勝利者。 這個游戲以后還有,但不是每本書都有這個游戲。 vb:慢慢動的上曲 第18章 我來收拾 ◎此事我是作為夫君而行,非是奴才?!?/br> 在黎至名旁鄭重簽上自己名姓,許襄君平鋪著將婚書瞧了又瞧,靜心默念誦讀。 黎至那邊好大動靜,‘咚’得兩聲引起門外白衡注意。 “娘娘,屋內(nèi)可是有何事?” 耳邊是那頭掙扎嗚咽的細聲,因門前響動,黎至手勁加重,細聲也沒了。 許襄君垂頸輕輕吹干紅箋上墨跡,指腹蹭蹭并在一塊的名字,心中甚是寬慰滿足。 動動嗓:“無事,他寫錯了一字,本宮罰他。怎么?”聲音冷硬。 門外白衡光是聽著就覺著懲罰跟落到字跡身上樣,連忙滾噎:“無事。奴婢不打擾娘娘禮佛?!?/br> 黎至一怔,順時牽唇:“奴才錯了,還請娘娘饒恕?!?/br> “... ...”許襄君怔愣著歪頭,黎至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挑對望。 窗外斜光零散,襯得他目光尤為深邃。 待一切做完,許襄君合上婚書起身,將其珍重放在枕下。 黎至身下制服的是位嬌紅色宮服的女子,上辰宮穿這么艷的只有青素。 她踱步走近,果真是她。 黎至將人捂得滿臉紫紅,兩眼翻白,雙手摁在頭頂使她掙扎不得。 許襄君彎腰瞧看,青素滿眼驚恐,胸口急促起伏,憋紅了臉想解釋。 她伸出指尖推搡黎至后肩:“你是不是也能這樣一手制服我?” 耳畔掉落的潮熱又悶又癢,黎至不敢分心的囫圇‘嗯’了聲。 許襄君挑腕從頭上撥了支根發(fā)簪,垂手發(fā)現(xiàn)是珊瑚珍珠簪,又翻腕插回發(fā)髻,重新摸了支金釵。 指腹一轉(zhuǎn)握緊便要刺。 此釵剛要捅進青素脖子,青素跟著下意識發(fā)出最后悲鳴。 黎至掌心用力,微末聲音全被摁反回胸腔,她瞪大眼睛流起眼淚。 黎至抬起手肘急急擋開:“宮內(nèi)有人驗尸,此處不能沾了血跡,取件披帛即可。這些事由奴才幫娘娘料理,您無需動神。” 青素嗚咽搖頭。 許襄君從他肩旁看淚眼婆娑的青素,心里也沒半點憐惜。 青素但凡乖乖呆在上辰宮不作妖,她也不是胡亂動惡念的人。 現(xiàn)在不是她死,便是他們死,此舉并不用權(quán)衡猶豫。 許襄君聽話轉(zhuǎn)身去衣架取東西,挑了件夏明勤最新送的緙絲萬福披帛。 夏明勤送時說她年紀小,穿在身上取意身披萬福,健健康康平安喜樂的長大才好。 黎至看著青素,眸下清冷狠戾:“你不該探聽娘娘私密,有此動作早晚是個死,皇后離上辰宮路遠,并不能周全你性命。你要怨便怨跟錯了主,做錯了事?!?/br> 青素搖頭,哭得更洶涌,臉上因氣悶顏色又深了幾分,抽噎得直翻白眼。 許襄君將披帛扔給黎至,黎至動作輕快地纏在青素頸上。 他咬牙,渾身用力,卻盡可能壓溫聲音同她說話:“襄君乖,別看,嚇著你如何是好?!?/br> 青素狠命嗚咽,卻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許襄君聞聲轉(zhuǎn)身往桌邊走:“我給你沏壺茶?!?/br> 背對那處坐下,點爐、舀水、取茶。 不過半刻身后沒了動靜,黎至面色從容坐至她對面。 許襄君伸手遞他張溫濕的帕子,黎至接手時特意避免觸碰到她指尖。 他細致地擦拭每一只手指,許襄君一杯茶推他面前:“我來處理。” 黎至又將掌心細細擦拭一遍,在茶涼前端起,不負她心意般抿一口:“這等粗事怎能你處理,本不應(yīng)該在你面前做的,下次我會注意?!?/br> 他從袖中摸瓶藥膏,往桌面一放,許襄君就識得了。 這是她之前讓席嬤嬤去御醫(yī)處取的藥,因為黎至在來上辰宮前老是跪,天寒地凍身上也生出過凍瘡,到處都不好。 見許襄君目光片刻怔愣,他起身走到許襄君面前蹲下,如方才那般將她腳放在膝頭,掀開裙角、卷起褻褲擱放在她膝上。 扯了條毯子仔細蓋她腿上,怕她著風。 黎至挑眉:“沒想到這等東西也會物歸原主,日后莫送這等不吉利之物?!?/br> 藥膏挖出一勺化在掌心,抬頭跟她說,“會有些疼,你且忍一忍?!?/br> 黎至慈眉笑眼,上下溫潤輪廓如昨日般風流韻致,仿佛他還是那個走在處處惹人眼,傲恃運籌決算的上京第一才子。 她端茶的手一晃,淺聲嬌噥:“早知你這般好收服,我早用這法子了。” 忽地低頭,許襄君不喜黎至這樣伏低做小地蹲她身前。 剛打算揮下裙子將腿腳收開,黎至手背抵摁她膝頭。 藥膏避開,怕沾染到她衣裙上,抬眸:“此事我是作為夫君而行,非是奴才,不必介懷我這樣?!?/br> 許襄君渾身一震,手肘撐住桌,心口漫出這兩個月宮中傾軋的苦楚。 黎至將掌心覆與她膝蓋傷處,待許襄君倒吸口涼氣過后才輕輕揉按。 他挑幾許音,噥笑:“許襄君,以前怎沒瞧出你是這個性子,食人老虎偏作精明的小狐貍,以往收著性子哄我?” 一句話穿隔一道時間帳子,目之所及皆物是人非。 許襄君也誠實,無甚遮掩。 輕輕抿口涼掉的茶:“那時我嫁你,我乃門庭大夫人,你后宅前院均歸我管。我夫君十六歲探花,任翰林,二十會從四品,三十從三品入樞密院,不到四十定能執(zhí)宰執(zhí)笏。你會為天地立心,為生民請|命,為萬世開太平?!?/br> “我豈能當下做派丟你的臉,當行端坐正,事事雍容?!?/br> 黎至動作停下,人可見地僵住,不知輕重的揉疼了她的膝蓋。 她擱下茶,佝頸伸手將他臉托起來,望著他有幾分呆滯的眸子:“現(xiàn)在也很好,你大難不死,我能同你共處相依便心下足矣?!?/br> “黎至,你我今后都要像今日這般,無悔無怨的過每一日。我不喜與你有隔閡,作了不是、生了誤嘴是做什么的,你多同我說一句能如何?!?/br> 黎至回神又挖一勺藥膏,掌心揉開覆與她膝頭,點頭,清嗓:“遵聽夫人教誨,我的錯。” 他倏爾蹦一句:“你可知多次拒你親近為何?” 許襄君抬眸,一派澄澈地望向他,黎至無奈哼笑:“許襄君,我尚在孝期?!?/br> “... ...”日日看著他倒是忘了,她張口強辯,“你總想我離你遠些、不耽擱我,我一急就不管不顧了,你早與我說明我定當陪你守孝。” 可事也做了,無論如何也是詭辯,許襄君腦袋耷肩上,不知如何。 陪他守孝——難為她這般身份還肯如此想。 黎至斂神:“無妨。” 抹完藥,他將多余沾了她體香的藥膏揉潤在掌心,收拾好東西掐算時辰:“你先休息,我收拾收拾?!?/br> 許襄君下意識扭頭,黎至手快捂住她眼睛:“莫看,你累了,休息?!?/br> 黎至抄手將她抱住,小腦袋摁在胸口送人去床上,牢牢實實將床幔全都扯下蓋緊。 “睡會兒,醒后萬事都解決了,日后會好好的?!?/br> 黎至剛起身,許襄君手伸出來揪住他衣角:“你要手諭去東觀接誰?!?/br> “之前在奚宮局那人還記得么,他病重被送去東觀了,再不接出來定會沒命。當初你我受人恩惠,以此相報不為過。” 許襄君指尖磋磨他衣角,細語:“我筆跡你又不是仿不出,你自己寫就是了。” 想到什么,狠狠鉤主黎至衣角:“這種事以后還是要跟我說,你央求我的樣子倒是沒見過的,十分新奇。” 她順著指尖探出眼,翩若輕云出岫,眉眼流精,“你這次送得是婚書,日后該拿什么求?” 黎至認真思忖:“日后看娘娘缺什么,奴才就送什么?!?/br> 他揪提袍子,捏過她指尖塞進去,速速拉好帳子:“再耽擱白衡就要進來了?!?/br> 許襄君軟噥‘哦’了句便滾到床里側(cè),從枕下摸出婚書,誦之再三,嬉笑摁在心口。 迷蒙間她將東西藏好,絞抱著被褥深沉睡去。 白衡算著時辰進門,見小黎子筆直坐在案前提筆認真默經(jīng),遠處床幔拉的密不透風,屋內(nèi)落針可聞。 白衡速步走他身邊,悄聲:“時辰到了你回去吧,這里我來伺候。” 黎至點頭,將東西收整好退出寢殿,自己回了小佛堂依舊抄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