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死后他們都后悔了 第48節(jié)
“我倒是好奇蘇總為什么自己親兒子不愛,喜歡一個養(yǎng)子?!?/br> “噓小聲點,我猜是私生子!” 第二日,蘇陌遲了半個小時到達公司。 他昨夜又去談單子了談到了很晚,今早起晚了,即便他喝了一夜的酒還是以失敗告終,所以蘇陌很奇怪祁星河是從哪里得來的訂單,那群人都不怕楊家找上門嗎? 蘇陌正琢磨著,昨天和蘇陌起沖突的人事主管敲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你遲到了,遲到半小時扣今天一半的工資?!?/br> 蘇陌思緒被打斷,盯著人事部主管。 人事主管自動無視蘇陌的眼神,用力敲著門,“你位置坐錯了沒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的位置是銷售部主管的位置,你位置在外頭?!?/br> 蘇陌的眼神逐漸鋒利,他輕笑一聲,“我怎么從前沒看出來,你是個狗眼看人低的女人?!?/br> 這位人事主管是蘇陌一手提拔上來的,原先在公司內(nèi)處于中立地位,蘇陌就需要這樣的人。 但他離開公司才不到一個月,這人轉(zhuǎn)頭成了祁星河的人,蘇陌不能理解,他以前給的工資少嗎? 蘇陌不理解,他一直處于高位,不懂普通其他員工的顧慮。 人事主管年紀三十六歲,這個年紀被公司辭退后再想找到比現(xiàn)在更好的工作,非常困難,而她并不是特別優(yōu)秀,她的職位也不是非她不可,很有可能被代替。 所以一向不曾站位的她,也必須做出選擇,她選擇了在公司初露鋒芒的祁星河。 經(jīng)過昨天的事蘇任華的態(tài)度很明確,蘇陌在公司里的地位不如從前。 她做人事主管很多年,剛進公司的時候也是個小年輕,后來見證公司的人員變動,見證蘇陌的上位,見證蘇陌的退位讓賢,再到現(xiàn)在,她很了解蘇家的每一位人。 蘇任華是個管控欲非常強的人,其他人或許很好奇為什么蘇任華寧愿扶持養(yǎng)子也不愿扶持親生的兒子。 她是個外人看得很清楚,蘇任華喜歡祁星河是有理由的,祁星河比起蘇陌更容易控制。 祁星河無論經(jīng)驗還是資歷都比不上蘇陌,憑蘇任華對于自己兒子的了解,會不知道祁星河接到如此多的大單子的原因? 但蘇任華放任祁星河,甚至允許祁星河壓蘇陌一頭。 蘇陌鋒芒太盛,剛進公司力挽狂瀾做出過相當出色的成績,太過顯眼。 從前蘇任華沒有意識到,自以為是給蘇陌的底子好,前陣子蘇家剛落難時,蘇陌的表現(xiàn)太過突眼,讓蘇任華不好受。 蘇陌越是優(yōu)秀,證明蘇任華越是能力不足,才心生芥蒂。 蘇任華放手讓蘇陌上位的原因其他人不清楚,她很清楚。 那時候蘇任華接手兩家公司忙不過來,時常出了問題,他的母親沈蘭佩知曉親自趕過來。 沈蘭佩清楚他這個兒子的能力,要求蘇陌進公司接管其中一家公司,那時候她剛好給沈蘭佩送茶水聽到了。 “我讓你從小培養(yǎng)蘇陌,現(xiàn)在蘇陌大了,可以接管公司上的事,你得放手讓蘇陌去做。” 蘇任華向來對這個母親言聽計從,就算蘇任華不同意也沒有辦法,沈蘭佩手上握著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權(quán)。 所以蘇陌才正式進入公司。 而她,身為公司內(nèi)的人事主管,在被裁員的位置上岌岌可危,自然要放亮眼光審視奪度。 現(xiàn)在她需要做的是站位,不想被裁員,那么她就得堅定的站在祁星河的立場上做事,越是打壓蘇陌,她得到的重用就越高。 起碼在公司倒閉之前,她得拿出一份亮眼的履歷,前往下一家公司。 面對蘇陌的眼神威脅,她根本不怕,“過獎,我也不明白為什么蘇總變成了銷售的副主管?!?/br> “好了,請你坐回你的工位。” 辦公室外,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蘇陌身上。 雙方僵持了很久,蘇陌起身挪動身子坐在了外頭的大辦公室外,他把手機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看什么看?” 所有人收回視線。 銷售部的工作需要外勤,不管外出多久,一天下來總要回公司打下班卡,這點蘇陌清楚,因為是他制定的規(guī)則。 但輪到他實施的時候,覺得這個制度太過不合理并沒有按照要求打卡,以至于他好幾天的考勤都是空缺的,甚至連上班卡也不曾打過。 人事部負責考勤的員工實在忍不了,向人事主管發(fā)了牢sao。 人事主管借著開會的名義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祁星河。 祁星河又借著這個借口把蘇陌叫上辦公室。 一同在辦公室的還有蘇任華。 蘇任華向來不去這邊的公司,一般都在另外一家公司待著,今天是祁星河特地把蘇任華給叫了過來。 辦公室內(nèi),祁星河先開口,“哥,你總不打卡讓我很為難,人事部那邊需要你的考勤,你會妨礙其他人的工作。” 蘇任華點頭贊同祁星河的觀點,“蘇陌,別讓你弟弟為難。” 蘇陌覺得好笑,“考勤是給其他員工看的,我還需要被考勤?我一天到晚忙什么,你們都看不見?” 祁星河反駁他,“話是這樣說,但我對員工向來一視同仁,你這么做我怎么服眾?” 蘇任華贊同,“對?!?/br> 蘇陌被這對父子倆一唱一和說得有些煩,“行,還有什么一塊說了?!?/br> 祁星河就等著他這句話,“聽說你見到比你高一級別的主管不向他打招呼問好?” 蘇陌皺著眉,“我為什么向他們打招呼?!?/br> “為什么不能?我之前來公司的時候,你告訴過我,需要尊重公司前輩,需要有禮貌。哥,怎么輪到你就不行了?” “我……”蘇陌語塞。 讓他給曾經(jīng)的屬下打招呼,他做不到。 “哥,你不能這樣,我發(fā)現(xiàn)公司上下有一部分的問題是你帶來的,所以你得先做好表率。” 蘇任華點頭,“對?!?/br> “我憑什么——” “爸!”祁星河兩只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蘇任華。 蘇任華把手中的財務(wù)報表扔給了蘇陌,“蘇陌你自己看看吧,你把公司搞成這樣,你弟弟才接手一個月,公司的營收是你的幾倍?!?/br> 蘇陌接過,粗略看了眼財務(wù)報表,這一看發(fā)現(xiàn)問題很大。 整個公司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公司的運作,即便光看財務(wù)報表也能夠窺探出一二。 現(xiàn)在整個蘇家上下并不是往好的方向運作,而是偏向極端。 蘇陌詢問過其他人,祁星河手里的訂單是蘇敏敏在時談下來的,但現(xiàn)在蘇家并沒有太多的儲貨量,所以必定會加購,而這些都需要錢,又必須向銀行借貸。 以目前蘇敏敏僅存的訂單量來看,新增的量快要到頭了,還是不能夠徹底解決公司根本問題。 再者,這些訂單的不決定性因素很多,祁星河為了成交量把違約金降到最低,違約的風(fēng)險很高。 一旦那些客戶收到楊家的影響違約,蘇家準備好的貨物出不來貨,這些堆放在倉庫賣不出去,銀行的貸款又該誰還? 蘇陌不清楚蘇任華知不知道這件事,他想提又被蘇任華接下去的話給堵了回去。 “好好聽你弟弟的,你一個當哥哥的,還需要弟弟教你這些道理?” “父親,我很有必要——” “好了,我今天難得來這里一趟,一會兒我還有應(yīng)酬,先走了,你有其他的話直接和祁星河說。” 蘇任華揮了揮手,離開了公司。 蘇任華前腳剛走,后腳祁星河開始趕人,“哥,我還有事,就先不留你坐了?!?/br> 把蘇陌趕了出去。 蘇陌站在祁星河辦公室門口神色呆了呆,深呼吸一口氣回到了辦公室。 快下班時,所有員工成群結(jié)隊的往外走,像是說好了要去哪里一起吃東西,就連銷售部的主管都被邀請在列,卻沒人邀請?zhí)K陌。 所有人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兒,只有蘇陌一個人坐在位置上。 “哎,我們要不要把蘇主管叫上?” “叫他干嘛!我可記得他還是總經(jīng)理的時候,對我劈頭蓋臉一頓罵,我現(xiàn)在見到他那張臉就煩!” “我也是……他那人向來是有利用價值的才會多看你一眼,要是沒有,理都不會理你!” “他是那樣的人?” “對啊,要不然他落魄的時候,你看公司里誰為他說過話!” “我記得他當初把他的親弟弟丟在公司不管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了,心腸夠毒的!” “對對對,我也覺得!那時候他弟弟好慘啊,說真的我當時特別想把他扶起來,我信佛的,見不到這種場面,但我害怕丟了工作。” 一群人越走越遠,最后一個人順手關(guān)了燈,像是根本不知道蘇陌還在辦公室內(nèi)。 蘇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一個人獨自坐了很久,黑暗遮住了他的面頰,看不清情緒。 隔了很久,蘇陌起身,去了天臺。 他有公司天臺的鑰匙,自從蘇明冉從天臺上失蹤后,門被他上了鎖。 推開門,天臺的風(fēng)很大,吹得蘇陌的頭發(fā)凌亂。 蘇陌找了塊干凈的位置坐下,望著河面。 他不明白,自己的家人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自己疼愛的弟弟為什么不替他出頭。 他忽然想起很小的時候,兩個弟弟、蘇敏敏還有他坐在一起。 那天家里停電,祁星河和蘇敏敏都很害怕,蘇明冉看著他的臉色加入了他們幾個小群體。 晚上外頭的風(fēng)非常大,把窗戶吹開發(fā)出陣陣聲響,祁星河和蘇敏敏嚇得到處跑躲了起來,唯獨蘇明冉牽著他的手。 明明蘇明冉自己怕得要死,還鼓起勇氣對他道:“哥,我?guī)闩艿絼e的地方去,那里很安全,就算、就算是鬼來了也找不到我們!” 蘇明冉的手比他小了很多,卻非常有力量。 他當時厭煩這個小乞丐,甩開了蘇明冉的手。 蘇明冉怔愣了幾秒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邊,“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也害怕,別怕,我會保護你,我永遠都會站在你身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