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死后他們都后悔了 第71節(jié)
“我不想說不行?”蘇明冉說的話一聲比一聲冷。 他是學楊凌煊的,楊凌煊告訴過他,他不需要懼怕任何人,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不想回答可以不需要回答。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對比剛才蘇明冉被一群人圍攻的事態(tài),現在全都散去,反倒徒增了些畏縮。 “就、就是!你們也太逼迫蘇先生了!” “這屬于詢問人隱私了吧,再說了人家和楊總什么關系,還需要向你們匯報?” “對不住,我的問題,抱歉抱歉,蘇先生?!?/br> 幾人相互嗆嘴把這個話題草草揭過。 又等了幾分鐘,楊凌煊給蘇明冉打電話說車子出了點小問題,還要一會兒,已經安排酒店的經理招待他。 蘇明冉握著手機不肯掛斷電話和楊凌煊聊著。 其他人識時務的各自找借口散去。 “輪胎有些問題,派人打電話換了,我現在過去?!彪娫捘穷^的楊凌煊說話聲音有些不清晰,大概站在風口處。 “你不需要在那邊等嗎?”蘇明冉握著電話問。 “交給高升處理,他正往這邊趕,沒事。” 兩人聊了會兒,電話在中途被迫掛斷,應該是楊凌煊進了電梯信號差。 蘇明冉收起手機,酒店的經理已經在旁邊候著了。 “蘇先生,我給您倒了杯水,您在這兒稍等會兒,還需要其他點心嗎?” 蘇明冉搖頭。 他這位置距離酒店偏門很近,蘇明冉的目光無疑掃向了酒店偏門外,想往里頭沖進去的祁星河。 經理注意到了蘇明冉的目光,解釋著,“那位先生沒有預約企圖進酒店鬧事,我們這邊的人正在和他溝通?!?/br> 他說得委婉體面。 蘇明冉一直盯著祁星河看。 關于祁星河的消息,蘇明冉多少聽聞過。 “他在外頭鬧不影響酒店形象?”蘇明冉抿著一口水,眼神不輕不重放在經理身上。 經理諂笑著,“確實是,給您帶來了不好的體驗,我深感抱歉?!?/br> 他們說話期間,祁星河吵鬧的聲音更大了,已經有許多客人停足圍觀。 “有狗嗎?” “什么?” 蘇明冉收回視線,他見楊凌煊朝他走來,臉上掛著楊凌煊熟悉的笑,對經理說話的聲音卻冷到刺骨,“找一只最兇狠的狗,松開繩子朝著他叫,他怕惡犬?!?/br> 經理聽得恍惚,等他想繼續(xù)問清楚時,見他面前的這位蘇先生張開手臂擁抱著他們的大客戶楊總,聽見蘇先生細聲溫軟地對楊總道:“宣宣,你來得很快?!?/br> 這分明是兩個人。 始終停留在酒店外的祁星河仍舊不氣餒,他非要見到慕容達的人不可,沖著酒店的人大呼小叫。 “我花了錢,憑什么不讓我進?!” 過了沒多久,附近有狗吠。 狗叫得又兇又大聲,聲音漸漸朝他這個方向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亮。 祁星河自從被狗咬傷后,是最害怕狗的,他心里戚戚,慌忙向四周看,最后狂奔。 他跑得太快,摔倒了又爬起,反反復復多次,渾身全是土,狼狽得很。 楊凌煊的車修好了,他牽著蘇明冉的手,見蘇明冉一直往酒店另外一個方向看。 “看什么?” 蘇明冉搖頭,身體不自覺更加貼近楊凌煊,“宣宣,如果我是非常可惡的壞人,你會討厭我嗎?” 楊凌煊捏著他的臉頰,余光掃到了祁星河,“不會?!?/br> …… 蘇家的家族企業(yè)公司算是徹底倒閉破產了,但蘇家的盤子很大,由誰接手是個問題。 蘇任華天天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去打聽公司賣給誰了。 當地的新聞都在報道著關于“柳季青”的消息,鋪天蓋地都是蘇家的□□,蘇任華天天向電視臺投訴。 這天蘇任華外出閑逛,在一家小餐館里點了一碗粉,嗦著粉掃著墻上掛著的電視機。 “‘柳季青’曾是ceo蘇陌旗下的一名藝人,因公司發(fā)展被迫……” 周邊的一群大爺大媽“嘖嘖”地感慨著。 “好好的年輕人就這么沒了,他父母該多痛苦?!?/br> “對啊,那公司簡直不是人!那個叫蘇陌的真是壞透了!” “確實是壞透了,還有他們那個父親,叫什么蘇什么華的,我一看就知面相不好?!?/br> “他會遭報應的!” 一大爺義憤填膺,對著電視機里,蘇任華意氣風發(fā)的照片罵罵咧咧,什么腌臜的話都罵了一遍。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攔著,反而夸贊大爺真性情,聽得蘇任華冒火。 蘇任華丟下筷子,朝著那大爺道:“我看你年紀也一大把了,怎么什么難聽的話都能從嘴里冒出去,也不怕自己遭報應,就你這年紀,沒準哪天死在床上?!?/br> 大爺也不是好惹的,指著蘇任華那張滄桑的臉,道:“你腿都走不利索的人有什么資格說我?你算哪根蔥?我就罵他了,怎么著!蘇任華就是條狗,哈巴狗!” “嘿,你在公眾場合罵人,我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 “你詛我死了,我罵你是條狗不過分?!?/br> “你這個死老頭!” “你這個不講衛(wèi)生的臟老頭!” 兩個人相互對罵著,蘇任華還頭一次被人罵臟,更加冒火。 這段時日,蘇任華過得相當窩囊。 家里頭的房子被收走了,公司也破產了,他那個大兒子成天陰沉著臉,時不時擺著蘇明冉的照片放在房子內各個角落,每次蘇任華經過都被嚇得一哆嗦。 嚴倩三天兩頭跟他吵,吵得沒完沒了的,罵他是個廢物。 他那最疼愛的小兒子祁星河,三天兩頭不著家,也不知賺沒賺到錢。 蘇家沒了大房子,廚房比起之前小太多,做飯炒菜全是油煙味,嚴倩不肯做,也不肯去骯臟的菜市場買菜,蘇任華只能成天吃街邊小攤。 蘇任華的衣服在搬家的時候弄丟了好些,穿的是外頭買來地攤貨的衣服,一洗掉水不說,還掉色。 就連他抽的煙,也被迫降級。 這股窩囊氣蘇任華忍受了很久,今天一個陌生的老大爺都能踩在他的頭上罵人,他把氣全撒了出去,還被人罵是臟老頭。 “你這大爺,你剛才罵蘇任華是什么,你敢當著我的面再說一句?!” “說就說,蘇任華狗娘養(yǎng)的玩意兒,活該破產,活該!” 蘇任華現在的日子不比得從前,成天蓬頭垢面的,胡子也不刮,根本看不出是新聞照片里神采奕奕的蘇□□下子蒼老了好幾歲。 所以大爺認不出他,聽不懂蘇任華話里頭的意思,也是理所當然。 “你這死東西,你再說一句!” “我就說了,怎么著,你還能打死我不成?!你是那蘇任華什么人,這么為一個爛人說話?” 眼見著兩人就要開打,周圍人紛紛護著老大爺。 “你這人腿瘸了,脾氣還挺差,應該是造孽太深,要不然好好的腿怎么會壞?” “指不定得罪了哪路神仙,阿彌陀佛,我得趕緊遠離他?!?/br> “那姓柳的好好做事,蘇家這對父子非要把人逼上絕路,怎么警察不把他們抓起來!” “說是沒有充足的證據,現在已經在查了。” “幫犯罪的人也是犯罪,我們干脆報警,讓警察查一查這人是不是也有問題!” 一堆人起哄,蘇任華更加暴躁,摔著碗筷。 小店的老板娘見狀,從外頭拿起掃帚,把蘇任華給掃了出去。 蘇任華吃了一嘴的灰,他朝著店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星子,咒天罵地地走遠了。 在外閑逛了半個鐘頭,蘇任華的腿開始疼,但他不想回那個家。 那個家確實如祁星河所說的,一股發(fā)霉刺鼻的氣味,加上不想和嚴倩爭執(zhí)。 蘇任華拐著殘腿,來到曾經的他的公司附近。 公司外已經沒什么人走動,他坐在公司大門邊上,抽著煙,追憶起當年。 也不知曾經的部下還想不想他? 蘇任華忽而記起他的那群狗腿子,打電話過去,想把這群人聚集在一起喝個酒,如果能借錢那便更好了。 他打了三個,兩個電話接不通,另外一個聽到是他的聲音立馬掛斷。 晦氣地收起手機,蘇任華繼續(xù)抽著煙,他坐在花壇中,一坐就是一整天。 下午,蘇家公司內開始進出一些人,蘇任華并不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 他拄拐杖走到保安亭,詢問保安,“那些人進我家公司是做什么的?” 保安盯著蘇任華的面部很久才想起來他是誰,有些無語地道:“你那公司破產了吧,這不是你公司吧?” 蘇任華用拐杖敲著地面,擲地有聲地道:“話可不是這么說,這公司早晚有一天我會要回來?!?/br> 蘇任華還做著春秋大夢。 保安懶得理他,隨便幾句話打發(fā)他,“不清楚,好像是來收工公司的,你這么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問?!?/br> 蘇任華還真就自己上前去問了,他倒想知道,是誰收購了他的公司,誰這么有眼光。 等他問清楚了人,差點又和人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