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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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 下午的天空有些陰沉,秋雨下了會兒就停了,仿佛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婚禮儀式做準備。 坐落在鴿子廣場后的教堂正等待一雙新人入場。 保加利亞玫瑰纏繞著淺色絲帶裝飾在羅馬柱之上,花瓣上噴灑了純水保證新鮮度,但因為天氣的緣故,還是有點發(fā)蔫。 牧師站在臺前,手里敞開著本圣經(jīng),莊嚴面向攜手緩步走來的新人。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年輕的女孩一襲曳地婚紗,蕾絲頭紗遮面,一手捧鈴蘭,一手挽在身側(cè)男生的臂彎里。 雖然兩人一個是東方柔和的面孔,一個是西方深邃的長相,但此刻的氛圍感中,他們儼然就是最合適的璧人。 就在快要走到牧師面前時,她不小心踩到了婚紗的裙擺,下一秒就被男孩收緊臂彎扶了一把。 她稍稍舒口氣,側(cè)頭朝他感謝一笑。 這一幕被記錄進攝像機中。 接下來便是宣誓的環(huán)節(jié)。 在牧師向男生問道“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的時候,新娘忍不住打斷了牧師的話。 “這里還需要說臺詞?” “停。” 導演喊了卡,打板后視頻中斷拍攝。 臺下一個棕發(fā)女生走上前來給司戀遞了件外套:“Lily,你沒看劇本嗎?” 司戀提了把厚重的裙擺,不小心露出了里面穿的寬松工裝褲,她只好再把裙擺往下拽。 “看過?!彼緫僬f著又從裙子里的夾層掏出劇本,“但是上面沒有臺詞?!?/br> “啊糟糕,最終版忘記發(fā)你郵箱了?!?/br> 棕發(fā)女生拍了自己一記腦門,“我們昨晚連夜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現(xiàn)場收音,畢竟做后期還得花時間?!?/br> “只是課程作業(yè)啦,”她朝司戀眨了眨眼,“拜托幫個忙,說句‘我愿意’就行。” 司戀回頭看了眼攝像機后面的幾個人。 每個人的眼神里都赤忱地填滿了“拜托”。 好吧。 司戀點點頭。 反正她只是在為自己的論文抓耳撓腮時恰巧被抓來當苦力罷了,都是朋友,有什么忙是不能幫的呢。 但等第二次開拍,她還是在同樣的位置卡了殼。 那三個簡單的單詞她就是沒法說出口。 “Lily,”中場休息的時候,一直站她邊上的Dustin攤了攤手,有點無奈,“這只是一場戲,我們又不是真的結(jié)婚宣誓??禳c結(jié)束吧,我都一天沒吃飯了?!?/br> 他刻意搞怪逗她笑,但司戀笑不出來,悶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所幸導演多給她了幾分鐘調(diào)整狀態(tài),準備就緒后他們才朝導演示意。 等拍攝結(jié)束,天已經(jīng)黑了。 司戀沒參加聚會活動,打完招呼后拿上自己的包走出教堂。 有人從身后叫住了她。 是Dustin。 “你還好嗎?”他跑過來和她一同走到教堂外的花壇邊,“你現(xiàn)在看起來不太適合開車,要不我送你回家?” 他等待她的回復,沒有逾矩的行為,只是正常朋友間的關切。 “好啊。”司戀把車鑰匙交給他,自己坐去副駕。 “回你外祖父那?” 今天周五,一般周末她都會回去和外祖父住。 司戀搖頭:“我外公最近去加州了,我住在自己公寓。” 她往后調(diào)整座椅,躺下閉上眼:“等到了叫我,我想睡一會?!?/br> 熬夜肝論文,她都快心率不齊了。 趁著這點空檔想瞇一會,但越是希望自己能睡著,腦細胞就越活躍,從上竄到下,連帶著砰砰作響的心跳聲一塊兒清晰地傳進耳朵里。 好不容易司戀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突然感覺到車速加快,她睜開眼,被轉(zhuǎn)彎的慣性帶著往車門上甩去。 “怎么了?”她問。 “我覺得我們好像被人跟蹤了?!?/br> Dustin盯著后視鏡道。 司戀跟著看了眼邊上的鏡子。 天黑后氣溫又降了一點,反光鏡蒙了一層稀薄的水霧,不遠不近的后車燈光反射在上面并不刺眼。 “從我們離開教堂起就一直跟著。” 司戀看清了車牌,喃喃道。 Dustin冒了句罵人的話:“直接開去警察局怎么樣。” “這里離你家很近,”司戀讓他在路邊停下,“你先回家,我來解決?!?/br> “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 “沒事?!彼阉s下車自己爬去駕駛座,“到家了記得給我發(fā)信息報平安?!?/br> 油門轟鳴響徹整條街道,超跑終于有了它本該有的氣勢,一溜煙消失在遠處。 Dustin站在尾氣中滿臉凌亂。 雖說他們倆是在極限運動俱樂部認識然后成為朋友的,但她這人也太過于熱愛極限運動了吧。 哪有人在街心還能玩賽車追逃。 Dustin看了眼手機。 決定十分鐘后給她打電話,要是不接,他就立馬報警。 — 司戀想知道跟蹤她的人是不是她心里在想的那個人。 其實從一個月前起,她就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監(jiān)視她。 上學下學,或者是她常去的咖啡館和美術(shù)館,她都能感到不止一束目光投射在她身上。 眼神是有溫度的,她有幾次被盯得后背發(fā)麻,但轉(zhuǎn)頭仔細搜索四周時,大家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根本分辨不出剛才盯著她的人是誰。 但這絕對不是她的錯覺。 前面路口的信號燈即將變紅,司戀在接近??烤€時突然打了轉(zhuǎn)向燈向右拐彎,后車來不及反應,也來不及變道,只好順著道路徑直朝前駛?cè)ァ?/br> 似乎很輕松就把那輛車成功甩掉了。 將車停靠在樹影中,司戀坐等了幾分鐘也沒見它開回來,她在接完Dustin的電話后重新啟動車,準備去咖啡館吃點東西再回去繼續(xù)寫論文。 手機又響了。 是她定了晚上七點半的鬧鐘提醒自己記得吃飯。 回到紐約的這半年,她只有和外公住在一起的周末休息日才會擁有人類正常的作息,按時吃飯,休息,鍛煉身體。 平常一個人時,不上課的日子里多數(shù)是在工作室里畫圖和寫論文。 她不分晝夜地熬著時間,熬到能趴在工作臺上倒頭就睡的程度,就任由自己倒下,等一覺清醒后繼續(xù)熬。 除了睡覺以外的時間,她不想讓自己空閑下來。 她需要足夠龐大的學習壓力占據(jù)自己的思維,不然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直到被人出聲提醒,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哪一刻起又開始發(fā)呆了。 “小姐,你的發(fā)帶掉在地上了。” 司戀坐在咖啡館不起眼的角落里,從漫長的發(fā)呆中回過神。 臉頰邊有道涼意滾落,她抬起手背隨手一抹,低聲感謝對方。 坐在與她隔了一條過道的年輕男人接著說道:“快撿起來吧,別弄臟了?!?/br> 他似乎和她一樣,來咖啡館只是順便胡亂解決晚飯,對她說完第二句話后,他抿了口咖啡,繼續(xù)在手里的平板電腦上敲字。 這時有人推門進了咖啡館,帶入一股冷風,把她的發(fā)帶往過道又吹過去了一些。 得站起來去撿了。 不巧那個男人也抬腳準備離開座位,他們差點撞上。 他飛快向后讓了一步避免身體觸碰,等她撿起后回到座位,才轉(zhuǎn)身離開。 司戀瞥了眼他離開的方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但她太缺覺了,過載的腦容量不支持思考過多,她坐回去將杯中剩余的咖啡喝完,吃光最后一口三明治,又刷了一會手機后起身去結(jié)賬。 “已經(jīng)付過了?!钡陠T和她道,“坐您邊上那桌的先生替您結(jié)清了?!?/br> 司戀帶著疑惑推開咖啡館的門,被室外迎面撲來的風吹了個清醒。 這間常來的咖啡館是會員制,再加上地理位置不算優(yōu)越,客流量并不大,所以常客有哪些司戀都眼熟。 多是和她一樣住在附近的學生,或者熱衷于享受慢生活的老先生老太太。 像剛才那樣西裝革履的商務男之前從來沒見過。 司戀觸到了衣兜里的發(fā)帶。 她意識到哪里不對勁了。 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和她交流時起就說的是中文。 他也是一副東方人的長相,所以在他起先開口時她沒有察覺到不妥。 但他憑什么篤定她能聽懂中文。 只能是因為認識她。 司戀坐進車內(nèi),轉(zhuǎn)動不過來的頭腦昏沉,眼皮子開始打架。 這種不正常的困意洶涌地泛上心頭,她掐著手心強撐也招架不住,想打開車窗呼吸冷空氣,但手就不聽使喚似的沒有力氣,開關始終按不下去。 就在她徹底閉上眼昏睡過去的幾秒之后,駕駛座的車門被人從外打開。 男人周身寒氣融入在夜色中,眸間俱是冷淡。 超跑底盤較低,他為了抱出里面的人,不得不紆尊降貴般屈下腰。 借著昏暗的路燈光,他看見了她臉上極淺的一道干涸淚痕。 他頓了頓,依舊無喜無悲地抬手,溫熱指腹順著她烏青的眼底一路劃到唇瓣。 最后停在她的唇珠上,指尖下壓重量,緩慢地向側(cè)邊用力一抹。 她吃完晚飯后沒有補唇妝,唇瓣上剩余的膏體被他的手指完全抹開。 紅色清晰地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妝被蹭花了,她還是毫無意識地陷入酣睡中,就像一只乖巧的,任人擺弄的瓷娃娃。 “把車開回去?!彼驒M抱出她,禁錮在自己懷中,和身后的人交代完后又警告道,“下次別跟車太近,要是再讓她飆車,你們就可以不用來工作了。” …… 司戀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 陌生的臥室沒有開燈,四周漆黑,身下的床單也是墨色一片。 她被黑暗完全籠罩。 知覺開始復蘇,她看清自己被換上了白色的睡裙,雙腿分開,支起撐在床上。 裙擺撩開,只剩一條底褲堪堪遮住風光。 有道黑影就坐在她兩腿之間,慢條斯理挑開了最后的遮擋。 他的一指指尖貼近她最柔嫩的部位,一寸寸進攻向前,蓄勢待發(fā)入侵其中。 那攀附在皮膚上的觸感像螞蟻啃噬般,細密而酥麻,從花xue為起點,延伸至四肢百骸。 逐漸變成疼痛和折磨。 她閉上了眼。 原來真的是他。 他們有半年沒見了。 她以為自己會忘了那種感覺,她以為自己不會再想和他做那樣的事,但只要被他的手輕輕碰到,甚至沒有真正開始,她的身體已經(jīng)給出了最真實的反應。 小小的花xue抽動了一下,松開緊致的小口,一張一合,緊張而期待他的進入。 因為藥物作用,司戀渾身無力,她努力張口說話,但還是聲若蚊蠅。 “不要……” 身下的動作隨著她的醒來暫時停滯。 “比我料想的早?!彼穆暰€涼得沒有半絲溫度,“不要么。那怎么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