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長發(fā)
楊威在戀愛中給余淼的感覺十分游刃有余,至少比她看起來熟練多了。 余淼發(fā)現(xiàn)他好像很喜歡和自己肌膚相親的感覺,只要兩個人待在一起,幾乎不會有分開太久的時候。 他很自然而然地搬回了余淼的主臥里。 余淼洗完澡出來,頭發(fā)還滴著水,身上穿著棉質(zhì)睡裙,看起來軟乎乎的。楊威放下手里的Pad,看余淼坐在沙發(fā)上懶洋洋的模樣,把吹風機和梳子從浴室拿了出來。 他把余淼抱在懷里圈著,幫她細心地梳順頭發(fā),分層吹干。 余淼的頭發(fā)有些長了,很容易打結(jié),吹干要花的時間也不短,再加上楊威動作小心,時間就更加長了。 吹風機發(fā)出的白噪音和暖暖的風讓余淼都有些昏昏欲睡,到了后來她干脆就靠在楊威懷里。 “要不把頭發(fā)剪短好了,吹頭發(fā)好麻煩……”余淼的聲音軟軟的,幾乎被淹沒在吹風機發(fā)出的聲音里。 余淼最不耐煩吹頭發(fā),她對自己這頭長發(fā)實在是沒太多的耐心。她幾乎不吹頭發(fā)。以前長期住在醫(yī)院里的時候,她的頭發(fā)為了方便打理,總是留得不長。每次洗完頭,護工阿姨會幫她吹干,沒人幫她吹的時候她就任由它自然干,反正也沒什么。天冷的時候有時候會頭疼,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的程度。 余淼沒得到對方的回應,以為他是沒聽到,也不在意,反正她也只是自言自語似地抱怨一下。 頭發(fā)全部吹干后,吹風機的聲音停止。楊威的手卻沒離開余淼的頭發(fā),而是輕柔地撫摸著。 “夫人喜歡就好,反正只要我在,我都會幫你吹頭發(fā)。”楊威只覺得懷里的人嬌氣得可愛,不過他也聽得出來余淼并不是討厭長發(fā),只是討厭吹頭發(fā)和打理頭發(fā)罷了,而這些都是他樂于代勞的事。 余淼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剛剛那句撒嬌一樣的抱怨。 “先生喜歡長發(fā)還是短發(fā)?”余淼有些好奇地問道。 “只要是你,我都喜歡。”說完低下頭親了親余淼的頭發(fā)。 余淼感覺楊威好像很喜歡自己這頭長發(fā),每次給自己吹頭發(fā)的時候他的動作總是特別小心溫柔,不過她也喜歡自己的長發(fā)。 “那就不剪了?!逼鋵嵥埠芟矚g先生給她吹頭發(fā)的時刻,很舒服,很放松,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先生給自己吹頭發(fā)的感覺和以前護工阿姨給自己吹頭發(fā)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她能從他的動作里感受到珍視。不過她是不會把這些話告訴楊威的。 余淼從懂事以后就沒和別人一起睡過一張床了,可是前一天她在楊威懷里睡得卻很安心。 臥室里最后一盞燈關了,楊威剛躺進被子里,余淼就挨了過去,乖乖鉆到對方懷里。 兩個人貼得很近,昨晚還是不確定的心態(tài),現(xiàn)在卻好像一起塵埃落定了。 余淼像貓一樣用腦袋在楊威懷里拱了拱,惹得楊威低低笑了一聲:“跟柑橘學的?”說完還是順了她的心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楊威發(fā)現(xiàn)余淼很喜歡被摸頭,和小貓一樣,不知道是從哪里帶來的習慣。 余淼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想了想的確很像柑橘求摸摸的時候用腦袋拱人的手那樣。 “這是一種,嗯……表達親近的方式吧……”余淼自己都有些不確定。很多時候她自己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這么做了。就好像柑橘拱她的手,蹭她的時候她會感受到愛和開心,所以她下意識對著楊威做出了類似的行為。 她就像一個在摸索著如何進入愛情,如何跟愛人相處的戀愛新人一樣,懵懵懂懂。 楊威對此很受用。他絲毫不覺得這種模仿貓來親近他人的行為刻意或者有點神經(jīng)質(zhì),反而能感受到對方雖然有些笨拙,卻在努力向自己靠近。 楊威的呼吸打在余淼的發(fā)絲上,他的胸口傳來一聲悶笑,卻沒說什么,只是親了親她的額頭,說了句,晚安夫人。 余淼也小聲地說了句晚安。 一夜無夢,余淼睡得很安心。她體寒,長年手腳冰涼,睡著的時候下意識靠近身邊體溫比她高的楊威,幾乎是把整個人埋進了對方身體里。 兩個人一起上下班了一段時間,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楊威時不時就請渺煙所有員工吃下午茶。還有明明住在一起,每天見面,卻頻率不低地送到總裁辦公室的花。幾乎渺煙從上到下沒人不知道他們的老板閃婚了,而且和她的另一半很恩愛。 余淼又一次收到花的時候,拍了張照片發(fā)給了楊威,對面很快回復了一句,喜歡嗎。 余淼笑了笑,打了語音過去,對面秒接。 “喜歡倒是喜歡,不過……”余淼看了看放在另一邊的茶幾上的三個花瓶,里面放著還沒有要凋謝意思的花。 “降低一點頻率怎么樣?我辦公室的花瓶不夠用了。” 余淼的聲音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通過手機,傳入楊威的耳中,他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好,聽夫人的?!?/br> 他又接著問:“夫人今晚也要加班嗎?” 渺煙的旅游綜藝策劃已經(jīng)定下來了,是以余淼最近工作也有些忙,加了好幾天班。楊威要不就也加班然后配合著她結(jié)束的時間來接她,要不就是帶著晚餐來她的公司陪她。 旅游綜藝有幾個固定嘉賓和導演還沒定下來。余淼今晚約了一個以做戶外綜藝出名的導演吃飯,希望對方可以來參與渺煙這個項目。 “有個應酬。”說完不知道怎么的,又補了一句:“正經(jīng)應酬?!?/br> 楊威也無聲地笑了笑,故意逗她:“夫人以前還去過不正經(jīng)的應酬?” 余淼那邊停頓了一下,只剩下清淺的呼吸聲,輕輕柔柔的,聽得楊威心癢癢的。明明才幾個小時不見,自己現(xiàn)在卻有翹班去找他家夫人的沖動了。 楊威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結(jié)了婚以后會是這種樣子,但是他又覺得這種感覺并不差。他幻想著他的夫人此刻應該是坐在對她來說略顯寬大的皮質(zhì)辦公椅上,小小一只的,捧著手機放在耳朵邊。 “好像還沒……”余淼的聲音軟軟的,尾音拉得有點長,好像有點遺憾似的。 說完又有些興致沖沖地反問:“先生呢?你有去過……嗯……那種應酬嗎?”余淼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去過?!睏钔嵲拰嵳f道。 余淼沉默了一下,好似有些不高興,又不愿意表達出來。她知道楊威應該是沒做什么越界的事,她對對方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可是心里就是有點小別扭。 “我沒讓別人近過身,談完工作就走了?!睏钔忉尩?,“現(xiàn)在結(jié)婚了,以后更有拒絕的理由了。” “嗯?”余淼一時沒聽懂。 “家里夫人管得嚴?!睏钔坪踹€悶悶地笑了一聲,聽得不太真切。 余淼耳根一下就紅了,對面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就這樣毫無防備地闖進她的耳中,打在她的鼓膜上,好像也打在了她的心上。她草草地句晚點回家,把語音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