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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黑蓮花夫君后(重生) 第22節(jié)

    對面,元燁盯著兩人的表情,瞬間碎裂。

    溫雪杳走后,元燁惡狠狠盯著來人,一字一句道:“寧珩,她還不是你的妻!”

    寧珩臉上笑意不減,淡聲道:“遲早。”

    元燁不知憶起何事,雙眸陡然一沉,他忽地閃身逼近寧珩,想要伸手去掐對方的脖頸。

    或許是因?yàn)閷庣衿剿乜偸且簧戆滓?、笑意溫和,竟讓他忽視了對方不僅比他要高,且作為皇城司指揮使,實(shí)力根本不容小覷,遠(yuǎn)不是他所能撼動(dòng)的。

    是以,元燁的手還未碰到寧珩,就被對方輕笑一聲反手剪住控制到身后。

    他只能滿目狼狽地瞪他,厲聲逼問道:“寧珩,是不是你故意放出我母族舊部的消息引我離開上京城,才趁機(jī)而入誘她同意與你完婚!”

    寧珩神情懶散,甚至懶得騙他,直言承認(rèn)道:“元燁,需不需要我提醒你,當(dāng)初是你貪戀北城勢力,才主動(dòng)選擇離開的?!?/br>
    “你如今知道是我,又能如何?”

    第22章 信任

    元燁險(xiǎn)些咬碎一口銀牙,“是你!果然是你!”

    他怒不可遏道:“寧珩,你好生卑鄙,你分明知道她心儀之人是......”

    寧珩沒給他將完整的話說出口的機(jī)會(huì),臉上笑意頃刻間蕩然無存。手下一用力,對方便咬牙悶哼出聲。

    寧珩滿意地看著前一刻還口不擇言的人此時(shí)滿頭大汗、雙眸狼狽的模樣,溫聲提醒道:“七皇子,慎言?!?/br>
    元燁幾乎睚眥欲裂,明明如今已身為皇子,可為何區(qū)區(qū)一個(gè)寧國公府世子依舊像是瞧不起他,竟敢如此待他?

    他心中不甘,同時(shí)溢出nongnong恨意,偏頭朝著寧珩怒斥道:“寧珩!你好大的膽子,我可是皇子,你居然敢對我不敬?”

    聞言,寧珩冷冷覷他一眼,像是方才聽到什么笑話般輕嗤一聲,漫不經(jīng)心道:“七皇子......那倒是在下得罪了?!?/br>
    他口中明明說著恭敬的話,可語氣卻無半分敬意。

    “可話又說回來,在下就算是不敬又如何?莫不是七皇子打算告到官家那里去,說你……覬覦臣妻?”

    “她還不是你的妻!”

    寧珩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話七皇子今日已說第二遍了,也罷,待我二人成親之日,必邀你來府上飲薄酒一杯,讓你親眼看看她是如何成為寧某之妻的,也不負(fù)七皇子如此關(guān)心臣的家事,”

    “你癡心妄想,她怎會(huì)嫁你!”

    寧珩冷了聲音,“如何不會(huì),她不嫁我,難不成要嫁你么?”

    元燁被人戳中心事,面色驀地一僵,可當(dāng)撞上對方諷刺的視線后,那分僵硬又霎時(shí)扭曲起來。

    “別以為我不知曉,你這卑鄙小人定是使了什么計(jì)謀逼迫她不得不同意,否則她對你毫無情意,又怎會(huì)愿意嫁你!”

    “哦?”寧珩挑眉,“七皇子竟是如此想的?那你不妨聽聽,她究竟是否心甘情愿?!?/br>
    說著,他冷眼朝暗處一瞥,候在一旁的寧十一便現(xiàn)出身形來。

    他從寧珩手中接過元燁,只聽矜貴宛若神祇的青年冷嗤道:“既七皇子不死心,便讓他親耳聽聽?!?/br>
    話落,他慢條斯理撫平衣袖上的褶皺。

    ****

    寧珩沿著石子路一路走到御花園。

    盛夏夜晚的風(fēng)依舊夾著日間褪不去的燥熱,也只有臨近湖邊的位置,微風(fēng)裹挾水汽會(huì)比別處更涼爽些。

    溫雪杳最是苦夏,她會(huì)待在何處,寧珩只消一想就能輕松猜到。

    他朝著湖邊走去,遠(yuǎn)處坐在亭子里喝著桃花釀賞月的貴女們注意到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后,彼此交換了視線,眸中微妙。

    顧及寧國公府嫡女就坐在她們中央,是以大多數(shù)人的表情都算得上收斂。

    唯有同長寧郡主向來關(guān)系最為親厚的高嘉月忍不住嘀咕道:“這種朝三暮四的女子,寧世子也要?!?/br>
    寧寶珠斜眼一看,嗤笑道:“說起朝三暮四,那位如今被禁足的郡主才是當(dāng)之無愧,她何止朝暮,那簡直是已經(jīng)左擁右抱上了,我兄長不要溫家小姐,難不成還要她?”

    她暗暗諷刺的那人正是長寧郡主,也不知消息是如何走漏的,總歸現(xiàn)在已是無人不曉,說官家?guī)вt(yī)與寧珩一同去探望長寧郡主,正巧撞上她與門客廝混,還不止是一個(gè)。

    也正因如此,官家當(dāng)即禁了她的足,至今還未放出來。

    高嘉月一噎,“長寧郡主只是厚待門客,哪像她卻是與一個(gè)下人牽扯!”

    話一說出口,她便后悔了,因?yàn)樵辛餮哉f如今的七皇子便是當(dāng)初溫府的馬奴。

    她隱約覺得像,無奈當(dāng)時(shí)只在馬場上粗粗掃過一眼,她又怎會(huì)細(xì)看一個(gè)下人,所以這消息的真假她也不敢確認(rèn)。

    若是假的,她調(diào)侃幾句也就罷了,可若是真的......

    其余小姐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diǎn),紛紛拿帕子掩唇,隨后輕笑著轉(zhuǎn)移了話題。

    唯有寧寶珠意味深長朝著高嘉月勾了勾唇,看得對方心里又是一虛。

    湖邊,溫雪杳一回頭,便撞上朝她走來的寧珩。

    視線往他身后一掃,確定沒有旁人后,悄悄松了口氣。

    全程,寧珩都將她細(xì)微的表情收入眼底。

    他驟然回想起方才大殿上,元燁含笑湊近她低語的畫面,手心不自覺攥緊,與臉上端方得體的淺笑隔開天塹。

    “雪杳在找誰?”寧珩不動(dòng)聲色地笑著。

    溫雪杳搖了搖頭,就聽他試探接話道:“是怕七皇子跟上?”

    溫雪杳先是一愣,才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既決定了日后要嫁入寧國公府,便沒想過要瞞他。

    由于緊張,她面上表情顯得愈發(fā)呆滯,映入寧珩眼底,倒是格外懵懂乖巧。

    讓人忍不住想擁進(jìn)懷里。

    可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shí)候。

    于是他只好忍了忍,伸手勾纏上她耳邊那縷今夜不太乖巧的亂發(fā)。

    指尖流連觸過她軟軟的耳垂,溫雪杳不禁挺直身子,連呼吸都放輕些許。一雙小手緊緊攥著袖口,明明緊張得臉都紅透了,可卻呆呆地連一句拒絕的話都不敢說。

    寧珩瞧得忍俊不禁,重新接上方才未完的話,“為何怕他?”

    溫雪杳的表情就如同面對先生責(zé)罰時(shí)一般乖巧,很快便全盤托出,“也不是怕,只是有些......煩?!?/br>
    “煩他糾纏于你?”

    溫雪杳小幅度點(diǎn)了點(diǎn)頭,余光掃過四下,確定無人,才墊腳湊近寧珩耳邊,“阿珩哥哥,有一事我要同你坦白?!?/br>
    寧珩感受著突然逼近耳朵的氣息,喉結(jié)一滾,啞聲應(yīng):“你說?!?/br>
    “也不知你是否還有印象,其實(shí)那七皇子便是從前溫府的下人。”

    寧珩聽后淺淺嗯了聲,

    溫雪杳見他神色依舊從容,猜測到什么,退回原位,“你知道?”

    寧珩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日他替你擋了一箭,我怎會(huì)連他是何模樣都不記得?!?/br>
    溫雪杳覺得他這話有些古怪,他便是那日用扳指將箭擊偏救下她的人,又怎會(huì)不知之后元燁非要迎上去以身擋箭是一出苦rou計(jì)......

    如此聽來,方才一言倒像是有意挖苦!

    她偷偷瞄寧珩一眼,暗想如此風(fēng)度翩翩的人,竟也會(huì)在暗中挖苦人么?溫雪杳沒忍住笑。

    同時(shí)心里也有些坦白后的輕松,好在她最初就沒打算蒙騙對方,若不然對方明知真相,她還要故意遮掩,豈不是更容易引人誤會(huì)。

    靜默須臾,寧珩開口詢問道:“若是你如今改變主意,不愿再嫁入寧府......”

    溫雪杳猛地抬眼,為避免他誤會(huì)急忙打斷他的話,“沒有,阿珩哥哥,我沒有不愿意嫁入寧府?!?/br>
    寧珩視線落在她因緊張而有些泛紅的臉上,“所以,就算我方才未及時(shí)趕到,你也會(huì)推開他,并不會(huì)應(yīng)下他的話對么?”

    “當(dāng)然!”溫雪杳鄭重點(diǎn)頭。

    寧珩含笑的視線落在暗處,遠(yuǎn)處橋洞下,似有野獸要向他伸出利爪。

    然而他的目光只在遠(yuǎn)處停留片刻,很快便收回落在對面少女的臉上。

    溫和的大掌撫摸了一下她頭頂蓬松的發(fā),“既如此就放松些?!?/br>
    “雪杳,我是你未來的夫君,所以面對我,你可以不必如此緊張,做你自己便好?!?/br>
    溫雪杳松了口氣,小聲解釋:“我是害怕你不信我,才有些緊張?!?/br>
    寧珩認(rèn)真看她:“你說的我都信?!?/br>
    第23章 擁抱

    月色正美,溫雪杳看著面前宛若神祇的青年,對方舉手投足都帶著溫柔的矜貴。

    仿若溫和的月光流淌,將人籠罩在他的羽翼之下。伴隨著淡淡的酒氣,讓人如墜云間。

    她忽地想起一事,抿了下唇,微仰起頭,“還有一事,阿珩哥哥......”

    寧珩看出她眼里的認(rèn)真,不免也有些緊張,“何事?”

    “方才見你飲酒有些兇,所以想...想提醒你飲酒傷身?!痹捖?,她怕寧珩覺得她還未過門就管起他來,未免逾舉,所以小聲補(bǔ)了句:“是我兄長也有些嗜酒,若是讓他知曉你也有此愛好,回來難免會(huì).....”

    “雪杳是怕你兄長灌我酒,為難我?”

    溫雪杳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她這話有些偏頗,似乎有抹黑自家兄長的嫌疑,所以連忙補(bǔ)充道:“不過兄長也并非有意酗酒,他也知曉飲酒傷身,無奈久處苦寒之地,飲酒能夠暖身驅(qū)寒,經(jīng)年累月才落下這樣的習(xí)慣?!?/br>
    寧珩聞言輕笑了聲,“雪杳倒是很護(hù)著自家兄長?!?/br>
    溫雪杳小臉一紅,“寧jiejie也很護(hù)著你呀。”

    寧珩挑了下眉,順帶解釋了自己方才殿上的行為,也道自己日常并不嗜酒,且讓她寬心。

    兩人又靜靜站了會(huì),忽而遠(yuǎn)處橋洞下傳出一道異響,溫雪杳眸子一顫下意識看過去。

    然而還沒等她看清那橋下的動(dòng)靜源何而起,眼前就被一道陰影覆下,一股夾雜著清冽酒香與檀香的氣息瞬間涌入鼻腔。

    睫毛輕顫,在如玉的掌心下飛舞。

    “怎么了?”溫雪杳邊不解發(fā)問,邊用手碰了碰擋在自己眼前的清瘦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