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黑蓮花夫君后(重生)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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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話沒說完,寧珩抬腳,猛地踹飛腳邊的木桶。 木桶霎時間便四分五裂,寧珩沒有注意?,其中一塊恰好飛落在剛踏進門、愣于?原地的少女腳邊。 第55章 一更 木桶的在溫雪杳腳邊摔的四分五裂。 她原本是有些畏懼回來見寧珩的?, 可心中又覺得一味逃避并不是辦法。 即使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知道?在暗室中所見的便是真實的他。 然而當她踏進門,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會剛好撞到寧珩發(fā)火的模樣。 溫雪杳恍惚了一霎。 記憶中, 寧珩一向溫和,連冷臉都少有,更別說摔東西?撒氣。 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她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的?安排, 偏要讓她在一日?內將對寧珩的?印象摧殘的?粉碎。 就像她眼前這個木桶一樣?,再難拼出原來的?模樣?。 而在溫雪杳對面,幾步開外的?寧珩驀地一僵,艱難的?回過身來, 就看到愣在門邊的?少女?。 他才剛發(fā)了火, 她就恰巧在這時出現。 看她的?反應,應當是全都瞧見了? 整顆心一涼, 淡色的?唇微啟, 露出一道?縫隙,卻是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他本以為?她今夜不會回來了, 但現在的?場面, 倒不如她從未回來過。 寧珩好半晌才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聲音比平日?還要輕緩,幾乎可以稱之?為?‘小心翼翼’。 “阿杳,你怎么回來了,方才十一還同我說你今晚要留宿客院?!?/br>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在發(fā)火?”溫雪杳的?視線從滿地的?狼藉中抬起,落在對面人?的?臉上。 寧珩嘴角的?笑容僵硬, “阿杳,我......”他的?話還未說完, 便訕訕閉上了嘴。 向來巧舌如簧的?人?,難得變得笨嘴拙舌, 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良久,青年?臉上強撐的?笑意淡去,低頭小聲道?:“阿杳,我不想騙你,我方才的?確是有些情緒失控?!?/br> 溫雪杳倒是意外于他會這么坦白,先前揪著的?心因這句主動坦白的?話而冷靜不少。 她緊繃的?肩膀松展,繞過腳下的?木屑殘骸,走到對面回首安排小暑:“讓灑掃丫環(huán)收拾一下。” “我來,我來就是。”寧珩低聲道?。 溫雪杳回屋的?腳步一頓,繼而埋頭繼續(xù)往前走。 等回到屋里,溫雪杳坐在凳子上順了順氣,見窗子緊閉,抬手指了指,“小暑,你將窗子打開,我覺得有些悶?!?/br>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因為?真的?接近夏日?,她總覺得漫漫長夜,變得格外難捱起來。 小暑將窗子支起來,順勢朝院中掃了一眼,小聲道?:“夫人?,世子真的?在掃地......” 溫雪杳如今只是聽?到這個名字,后背的?雞皮疙瘩都會瞬間冒出。 她淡淡嗯了聲,沒有多余的?反應。 小暑覺出古怪,今日?外出時她跟在夫人?身后就覺得她有好幾次心不在焉,她原以為?夫人?是心中擔憂世子的?身體,畢竟昨日?才請了府醫(yī)來瞧,她心中記掛也委實正常。 可從方才回府之?后開始,她漸漸覺察出不對勁。 夫人?分明?不是憂心世子,更像是有些想躲著他。方才差點兒,夫人?險些就要去客院歇下了。 此事再往前推,便是夫人?從書?房里急匆匆跑出來時就有些不對勁了,當時她還以為?夫人?是著急赴約才那樣?匆忙,現在回想起來,或許是書?房里發(fā)生了什么。 思及此,她想起世子震怒的?模樣?,心猛地一跳。 今日?不僅是夫人?,就連世子也好生奇怪。 那般兇狠發(fā)怒的?樣?子,活像是換了個人?,連她都嚇了一跳。 小暑正準備關心溫雪杳兩句,就聽?到身后珠簾碰撞的?“噼啪”聲響,不得不收回滿肚子話,雙手交疊在身前退到一邊。 屋里的?沉默并沒有因為?寧珩的?進入而出現轉變,反倒愈發(fā)冷寂。 一時間,屋里的?人?心思各異。 溫雪杳在寧珩進來后,便起身往小暑那邊走去,她坐在窗下的?軟塌上,側身將手搭在小桌上,撥弄著里頭的?針線盒。 針線盒下方壓著一件繡了一半的?里衣,正是溫雪杳前幾日?開始縫制的?,只因她瞧見自?寧珩受到她親手做的?里衣后,便日?日?都穿著。 好在當時她一并做了兩身,有可以倒替的?,但饒是如此,也經不住日?日?穿。 于是她便動心思又?縫了一件新的?,只是這新衣還沒縫好,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此刻溫雪杳撥弄著籃子的?針線,卻是再沒有當時做女?紅時的?心思。 純白衣襟上的?并蒂蓮只繡了一朵,孤孤單單的?,沒有相依偎的?甜蜜,只有獨自?盛開的?凄涼。 她這遭一走神,撥弄針線的?手指就被尖銳的?銀針刺了下,指尖當即見了血。 溫雪杳眉頭一皺,小聲“嘶”了聲,下意識便將指尖往唇邊送。 不料手腕竟先一步被人?攥住,“別動,我?guī)湍隳门磷影蜒恋簦匆粫壕椭棺×??!?/br> 溫雪杳悶悶嗯了聲,沒接話,也沒反駁,就看著寧珩抓著她的?手指用潔白的?絹帕壓了壓。 **** 晚上,兩人?在屋里用過膳,溫雪杳去園子里透了透氣。 門外守夜的?丫環(huán)見到溫雪杳回來,正準備進屋通報,溫雪杳忽地搖了搖頭,壓低嗓子問:“可是寧侍衛(wèi)在里頭同世子說話?” 透過倒映在窗子上的?燭影,溫雪杳隱約能分辨出屋里除寧珩外還有一個人?。 她的?話音將落,就見丫環(huán)點了點頭。 溫雪杳不知出于什么樣?的?心里,更或者那一刻她是如何想的?連自?己都不明?白,但腳下已?經輕輕地挪動到窗下。 從這個位置,正好能聽?到屋內人?的?話音。 青年?聲音平靜,卻夾雜著一絲她不曾聽?過的?冷戾。 越聽?,溫雪杳的?臉色就越白。 在她今日?出去時,寧珩居然派了寧侍衛(wèi)一直在暗中盯著她。 她雖然無法將兩人?的?話全須全尾聽?清,但僅僅是寥寥數句,也足矣令她遍體生寒。 溫雪杳壓下心中的?波瀾,躡手躡腳重新走回門邊,示意丫環(huán)叩響房門后,才掀開簾子往屋里走。 她繞過在外間桌上一坐一站的?主仆兩人?,一言不發(fā),快速向里屋走去。 等她再出來時,屋子里便沒有了寧十一的?身影。 在隔壁耳室盥洗更衣后,復又?回到寢室。 方才經過外間時,只留了一盞用來照明?的?燭燈,是以她還以為?寧珩已?經收拾歇下了。 可等她進到里屋,看見空空如也的?屋子,才意識到那人?根本不在。 她抿了下唇,走到鏡前坐下,將發(fā)上的?釵環(huán)取下,松開高高盤起的?發(fā)髻,然后便上了床。 孤零零的?一雙繡鞋宿在床尾,床上的?女?子蓋著一層薄被,面朝墻面背轉著身子,緩緩闔上了眼皮。 不多時,便響起一道?均勻的?淺淺呼吸聲。 實際上溫雪杳卻完全沒有睡著。 雖然是閉著眼,卻依舊在豎著耳朵聽?著外間的?動靜。 果然在她睡下不久后,就聽?到凳子摩擦地面的?細微響聲。 緊接著是一道?輕手輕腳往里屋走的?腳步聲。 那人?似乎在床邊站了許久,就當溫雪杳以為?他不會出聲時,忽而聽?見對方小聲詢問:“阿杳,我今夜還可以睡在這里么?” 溫雪杳身子下意識一抖,她將眼睛閉得更緊,雖然只是身體的?反應,卻也無聲闡述了她最真實的?內心。 她在害怕他。 其實一切并不是無跡可尋。 只要她靜下心來細細回想,就能夠發(fā)現端倪。 他絕不是外表那般朗善如玉的?男子,他既有城府也有謀算,若非如此,也不能將他對她的?心意瞞的?那樣?好。 利用讓她安心的?話,說服她履行婚約嫁進寧國公府。 他早知道?元燁的?存在,卻一直不提,還一副全然信任她、并不在乎她過往的?模樣?。 可也是他,將元燁在他們婚前支開。 在她同他說想在宮宴上見元燁一面同他確認一件事情時,面上云淡風輕,私底下卻設計阻攔,令元燁連宮宴都沒趕上。 還有那之?后,他在房事上的?險些失控。 溫雪杳順著從前的?蛛絲馬跡,揪出了寧珩的?真實模樣?。 屋內的?燭火顫抖著光影,沉默時,寂靜的?屋子仿佛霎時間沉入地域。 溫雪杳忽然坐起身,仰首直直看向他。 青年?一身白衣,圣潔不染纖塵。 他喜著白衣或許也不是沒有緣由的?,白色溫和,能沖淡他身上的?冷戾之?氣。 黑色卻不同。 溫雪杳想起在暗室中瞧到的?景象,青年?被漆黑籠罩,鋪天蓋地的?壓抑感險些令當時的?她喘不上氣來。 她終于忍不住,問出那句憋在心里一整日?的?話,“寧珩,究竟哪個才是真的?你?” 她沒有喚他夫君,也沒有喚他阿珩哥哥。 而是目光悲傷且疏離的?喚了一句“寧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