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孟杰笑道：“是，江奈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成績就很好，哪哪都厲害，學(xué)校有很多人都很喜歡她。”

    孟杰性格外放，再加上喝了些酒，說話就隨意了些。

    裴暄暗自拉了他一下，讓他別說太多。

    但李清霽卻好像不介意的樣子：“是嗎?！?/br>
    孟杰見此覺得這會說些輕松點的話題也沒什么，也更好拉近距離，于是道：“是，畢竟是他們經(jīng)管系的系花，大一剛進(jìn)來的時候我們專業(yè)還有很多人跑去看，大學(xué)時期嘛，大家都很愛湊熱鬧?！?/br>
    汪乃文：“這個確實，我大學(xué)的時候?qū)W校同學(xué)也愛評什么系花系草之類的，當(dāng)然了，這稱號是落不到我頭上的。欸裴暄，你這模樣，在明大怎么也得有個什么系草當(dāng)當(dāng)吧?！?/br>
    裴暄謙遜：“沒有，您過獎了。”

    “汪總，他這是在謙虛?！泵辖苄Φ溃骸八?dāng)時在我們學(xué)校就是風(fēng)云人物，可多女孩子喜歡了，哦那個學(xué)妹，那么多人喜歡她，但她當(dāng)時就獨愛裴暄這款?！?/br>
    李清霽含著淡淡笑意的眼神瞬間凝住了。

    外人并未察覺，汪乃文樂道：“那裴暄，你怎么沒跟人家在一起?。俊?/br>
    孟杰：“這個啊，學(xué)妹快畢業(yè)的時候家里人給她介紹了其他人，不然的話，她不可能拒絕裴暄表白——”

    “孟杰?！迸彡讯⒘怂谎?，眼神禁止。

    孟杰訕訕住了口，酒精上頭……說多了。

    裴暄見他終于消停了，才道：“行了汪總，別打趣我了，您繼續(xù)喝吧?！?/br>
    汪乃文：“我是喝不下了，你給李總倒一杯?！?/br>
    “好?！?/br>
    裴暄拿起酒瓶，給李清霽倒酒。

    李清霽抬眸看了他一眼。

    長相溫潤，身姿挺拔，談笑間，確實讓人覺得舒服。

    然而李清霽的目光卻一寸寸冷了下來。

    喜歡的人。

    哦，原來是這樣。

    ——

    江奈有一段時間沒回江家了，周三那天，奶奶叫她回去吃飯。

    其實她知道爺爺奶奶并不一定是想她了，叫她回去吃頓飯，更像是一種儀式。

    而這儀式中，必不可少的還有李清霽。

    但這兩天江奈都沒怎么見到李清霽，他好像很忙，有時候回來了也非常晚。

    于是這天下午，她在公司的時候給他發(fā)了個信息，問他晚上是否方便跟她一起回江家。

    發(fā)出去的時候，她覺得他大概率是沒有空，已經(jīng)想好怎么跟奶奶他們說了。

    但幾分鐘后，李清霽給她回了消息：【在橫川】

    江奈：【好，我下班后開車過去找你】

    下班后，江奈直接開車去了橫川，而后在停車場把自己的車給趙思源，讓他幫忙開回家，自己則坐李清霽的車去江家。

    一路上，李清霽沒有說話，目視前方，cao縱著方向盤。

    他冷臉是常態(tài)，江奈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所以也沒主動去說什么，坐在位置上，放了首歌聽。

    很快，兩人到了江家，飯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

    飯桌上，照例就是一些基本的問話。

    結(jié)束晚飯后，兩人往樓上去，江奈的臥室阿姨已經(jīng)早早整理好。

    “江奈?！蹦棠掏蝗缓八?。

    江奈應(yīng)了聲，又對李清霽說：“我過去一下，你先回房間洗澡休息吧?！?/br>
    “嗯?！?/br>
    李清霽先上樓了，江奈則半路轉(zhuǎn)下去，到了奶奶那邊。

    江奈其實猜到奶奶半途叫她要說什么了，肯定是在李清霽面前不好提的事。

    無外乎跟李家那邊的關(guān)系處得怎么樣，還有生孩子什么的。

    對于這些事，江奈自然又是無動于衷地應(yīng)承了幾句。

    后來好不容易終結(jié)了和奶奶的對話，回房間時，李清霽已經(jīng)洗完澡出來了。

    “你好了是嗎？那我進(jìn)去洗澡了?！?/br>
    李清霽頭發(fā)還微濕，拿著毛巾，很隨意地擦著：“去吧。”

    江奈進(jìn)浴室后，李清霽走到了書桌旁，原本是想坐著，待頭發(fā)完全擦干再去床上，突然，目光觸及書桌上的照片時，猛然定住了。

    書桌上有幾張照片，其中一張，之前在這里睡的時候他還拿起來看過。

    他記得她當(dāng)時說，這是她大學(xué)的時候跟社團的人一起拍的照片，編程社，跟她的專業(yè)完全沒關(guān)聯(lián)。

    他那會意外于她為什么加入這個社團，她說，只是覺得好玩。

    而現(xiàn)在……

    李清霽看向照片中的四人，目光微凝。

    第一次他的注意力都在青澀的江奈的臉上，這次才發(fā)現(xiàn)，照片里的其中一個，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裴暄。

    ——

    江奈又在浴室里待了很久，總算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臥室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

    但兩盞床頭燈足夠亮，江奈看到李清霽坐在床上，垂眸看手機。

    她攏了攏頭發(fā)，把睡衣最后一顆扣子扣好，躺上床，準(zhǔn)備休息。

    “你奶奶之前跟你說什么了?！?/br>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江奈覺得李清霽這會說話的語氣很冷，比平時更甚的那種。

    她愣了下，抬眸看他：“也沒什么新鮮的，就是，就是說孩子之類的?！?/br>
    李清霽：“你怎么說？”

    “我？當(dāng)然說現(xiàn)在不是很想要了，主要說你不想?！?/br>
    江奈甩鍋這件事是兩人都習(xí)慣的，也是默認(rèn)這么做的，江奈說得完全沒負(fù)擔(dān)。

    然而這次，她卻看到他看了過來：“你怎么知道我不想？”

    江奈眨巴了一下眼睛，完全愣住了，“你說什么？”

    “如果我現(xiàn)在想了呢?！?/br>
    江奈縮了一下：“為什么……”

    李清霽緊緊盯著她，突然俯身下來，單手捏住了她的臉：“這有什么可為什么的?！?/br>
    昏黃的光線中，她看到他的眼睛異常得沉，像黑暗中的一頭野獸，已經(jīng)盯住了獵物。

    江奈覺得危險，不動聲色地往后靠了下，然而下一秒，蓋在胸口的被子就被他猛地往邊上一掀，他直接把她揪了出去，重重吻了下來。

    是時隔很多很多天的吻，突如其來，又異常兇猛。

    這次不帶半點酒精的味道，是純粹的，他的氣息。

    “嗚……”

    江奈短暫呆滯了片刻，在他撬開她唇齒的時候開始掙扎，“李，李清霽——”

    他卻好像充耳未聞，單手撫摸至她的臉頰，另一只手抓住了她伸上來搗亂的手，再牢牢扣在床被上。

    他的舌頭輕車熟路地探了進(jìn)來，勾住她的，逼迫她與自己親密交纏。

    江奈又急又亂，卻半分都掙脫不開，她覺得自己被深深地嵌進(jìn)了柔軟的床榻里，全身因為慌張而顫抖，發(fā)紅。

    唇齒相撞，勾弄，她不太明白李清霽為什么突然在這，突然就要跟她接吻了。

    他今天是發(fā)生什么了嗎？他家里人也催他生孩子了，他不厭其煩，所以干脆想做了？

    但他不像是會被催促到?jīng)]了理智的人啊。

    江奈被吻得有點喘不過氣，更快沒力氣掙扎了。

    “疼……”

    李清霽呼吸粗重，緊緊盯著她：“那就別亂動！”

    “你說過的！”江奈道，“你說過不強迫我！”

    李清霽眼眸瞇了瞇：“我給了你適應(yīng)的時間，這么久過去，你也該適應(yīng)了。不是可以接受的嗎，為什么回了國后，突然就不行了？”

    就因為那個人的出現(xiàn)？

    所以不行，所以變得冷淡？

    李清霽欲望在胸口翻涌，憤怒也是。

    他知道這件事后其實刻意按耐了兩天，可顯然沒用，他此刻驚訝于自己情緒的反撲，卻無法克制。

    “我……我能接受做，但是我沒說我能接受無t！你現(xiàn)在說要孩子，不行，我不同意！之前說好了的，我們現(xiàn)在不要！”

    李清霽松了她那只被他捏得疼的手腕，但依然可以輕松壓制得她不能動彈。

    “有t就可以？”

    江奈：“現(xiàn)在不行，這里不是家里，我——唔！”

    話沒說完，他竟然又吻了上來。

    被子被凌亂地堆在了一邊，guntang的鼻息瞬間又纏繞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場景的因素，也不知是不是由于太過于突然，江奈竟在這樣的刺激里被挑起了一絲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