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說你是盛琳男人，你才肯關心我啊。】汪醒言陰陽怪氣。

    盛琳又“噗”了一下，齊靜堂哭笑不得，拿下巴頂著她的頭，要不是場地不合適，說不定雙腿都要盤起來，跟蛇一樣把她纏住。

    【所以你還是別叫我了，】他對汪醒言道，【我無所謂火不火的?！?/br>
    【那不行，我跟你說我就想干這一票，你放心好了，等你東窗事發(fā)的時候，我說不定都關了公司繼承家業(yè)去了，本來就是玩票，誰樂意擱這臭水溝里搗騰？你自己也看了邢丹烈的事兒了，這圈子好玩嗎？你也別想東想西的，小伙子心理負擔那么重干嘛，我就跟你說明白了，我就是來拉你跟我一塊兒賺快錢的，盛琳這家伙你別看不聲不響的，可會燒錢呢，你不跟我混你養(yǎng)不起，一句話，來不來？！】

    盛琳聽不下去了：【喂，我哪里燒錢了？】

    【畫畫的不都燒錢嗎？以前買燒畫筆，現(xiàn)在燒畫板?！客粜蜒砸痪湓拺换貋?，再次對象齊靜堂，【快，小齊，來不來。盛琳的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br>
    【我男人怎么不能磨嘰了？！】盛琳都快被懟失智了。

    齊靜堂卻仿佛吃死了汪醒言的激將法，一咬牙，出口就是一句：【來！】

    【好嘞！你啥時候有空，周五過來，周日放你回去，行不行？】

    “你才剛調崗就想請假了？”盛琳反而成了絆腳石，斜睨齊靜堂。

    “哎，”齊靜堂嘆口氣，“還好我調崗了?！彼冻鲆荒╦ian笑，“我們搞銷售的也就只有這一個好處了。”

    他對著手機道：【可以，但我得先去公司報個到?！?/br>
    【那成，給你訂中午的機票?！客粜蜒宰匀桓纱?。

    【謝謝汪總。】

    【客氣啥，你還算救了我一命呢，要不是你，我爸媽成天讓我安下心來娶了盛琳得了，呵，這jiejie你受得了你受著。】

    【汪醒言?！渴⒘瘴⑿Φ慕辛怂宦?。

    汪醒言秒慫：【我掛了我掛了，哎呀，真是，話都不讓說了?！?/br>
    齊靜堂按下掛機鍵，周圍立刻安靜了下來，他長舒一口氣，才意識到方才頭腦一熱發(fā)生了什么，望向盛琳，瞬間狗狗眼：“琳……”

    盛琳無語問蒼天，拍拍他的肩膀：“節(jié)哀，我等你社死的那一天?！?/br>
    “……”

    齊靜堂提著水箱和抹布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盛琳這才有空看自己的手機信息，才一眼，笑容凝固了一秒。

    她撐著頭看了一會兒林婭發(fā)來的信息，閉上眼思索了許久，才回道：【你指什么樣的關系？】

    這次，是林婭沒回復了。

    第72章 未接的真相

    林婭早上起來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盛琳的回信，心情很復雜。

    她昨晚就后悔了，奈何木已成舟，如今看著盛琳這短短幾個字，刷牙的心情都沒了。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想示弱，便回復起來：【抱歉，昨晚睡得早……就是你有沒有教過蓮華怎么做？對眼哥？】

    她按下發(fā)送之后心情就開始躁動不安，像是自己發(fā)了朋友圈等點贊評論一樣，反復刷反復刷，一直到到了公司開始工作，盛琳還是沒回復。

    可惡的自由工作者！這是還沒起床吧！

    林婭干著干著就悲憤起來了。

    中午，盛琳終于起床了，她也是刷著牙看的消息，還沒思考怎么回復，先看了看她和林婭的回復間隔，這時長真的非常消磨人的意志，尤其是對于進攻方林婭的，感覺自己再敷衍一句，她就要崩壞了。

    盛琳忍不住笑了起來，泡沫噴了一鏡子。

    隨后，她也認真的回答道：【抱歉，今天起得遲……沒有，我和她都沒接觸，就算有，我怎么可能教這種東西？】

    這一次兩人終于同時在先了，林婭本就沒午睡的習慣，剛吃了午飯就看到了盛琳的回復，果然她是剛起床！她嫉妒得牙癢，忍不住回復道：【我知道不會有直接證據(jù)指向你，但是大大，作為一個警察的女友，我知道足夠多的案例，如果真的有，你是不可能逃脫的?！?/br>
    喲，果然生氣了，但竟然還有藏著掖著的理智。

    盛琳：【容我杠一下，你知道的都是被發(fā)現(xiàn)的，沒被發(fā)現(xiàn)的你當然不會知道了。法網(wǎng)恢恢罩住的是真兇中的失敗者，否則怎么會有逍遙法外這個詞呢？】

    林婭在手機前哈的一聲，自以為抓住了盛琳的語言漏洞：【你是承認你做了什么嗎？】

    盛琳：【哎，應該說是楚望影響了你，還是說你倆不愧是一對呢？】

    跟她說話真的太燒腦了！林婭有種自己在劇本殺的感覺，對手的每一句都必須拆開來細品，品完了不僅不確定對不對，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她工作的心思都沒了，對著手機屏幕冥思苦想，一會兒想這是不是盛琳的陰謀，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太敏感了。

    等等，楚望可能是太敏感，她不是啊，她看過《夜流河》！

    林婭得意的暗笑了一下，不假思索的回復了六個字：【夜流河，齊靜堂】。

    盛琳許久沒回復。

    “yes！”林婭對著手機比拳頭，仿佛自己大獲全勝，她感覺自己心潮涌動，想保持著這份激動開始下午的工作，但是剛放下手機，就感到手機帶著桌子一震，連帶她的小心臟都震動了一下。

    她遲疑了一下，打開wx界面，看了一眼。

    盛琳：【哦。】

    哦？哦！

    是沒什么可說的所以強行嘲諷吧！一定是的！

    林婭深吸一口氣，回復：【你沒什么想說的嗎？】

    這次盛琳很快“輸入中”了，沒一會兒就過來一段話：【說什么？說你們違規(guī)查齊靜堂案底知法犯法？還是說楚望怎么還沒來找我？或者說……哦，楚望不知道，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讓我想想[微笑]。】

    林婭呆坐在桌前，這才明白自己方才的心潮涌動并不是激動，而是不安。

    她居然這么輕易的交了底，在盛琳什么都沒承認的情況下，而現(xiàn)在，自己反被拿捏住了！

    就因為六個字！盛琳就從齊靜堂案底的暴露和楚望的毫無行動推斷出她用了“非常方法”！即使當初自己這么做是為了她！

    明明是她盛琳打電話拜托她問楚望有關齊靜堂案底的事情的！現(xiàn)在想來其實盛琳本就知道齊靜堂的案底！打那個電話只是為了試探楚望知不知道！而自己老實的告訴她楚望沒權利知道！

    如果楚望沒權利，你林婭又是哪根蔥，怎么會知道？！

    你也有小尾巴啊，林婭。

    “……呵呵。”林婭僵硬的笑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一時間還真有轉頭向楚望交代一切的沖動。

    就在她手指觸向通訊錄的時候，盛琳卻突然發(fā)來了信息，林婭幾乎是下意識的點開，屏息看起來。

    盛琳：【我猜你想破釜沉舟。】

    盛琳：【不過?！?/br>
    盛琳：【我可能最后沒事，但你……沒必要吧？】

    盛琳：【而且，聽說公安內(nèi)網(wǎng)登陸機制特殊，需要專門的身份識別u盤，你，不會是，用了某人的吧？】

    盛琳：【哎呀，不愧是警察的女朋友[微笑]】

    林婭：……

    空調很暖，她身體很冷。

    連呼吸，都不是很順暢了。

    盛琳：【周五晚上出來喝個咖啡吧，打字好累?！?/br>
    林婭抬頭深呼吸了一下，恰好看到自家主管從外面走進來，眼神犀利的掃視全場，她醒了醒神，低頭，回：【好?！?/br>
    可能這是條不歸路，去不去不過是早走晚走的差別，但她知道，如果最終盛琳沒有受到任何制裁，而她反而把自己玩進去的話，那她的人生，可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了。

    盛琳當然比林婭更清楚這一點。

    放下手機，她也仰天長嘆了一聲。雖然自己從來沒指望過永遠不被發(fā)現(xiàn)，否則她也不用把每件事做得那么拐彎抹角，但是很顯然，這一天來的有些突然，還有點意外。

    她一直以為自己就算會栽，也是栽在齊靜堂手上。

    至于楚望，雖然有著太過敏銳的嗅覺，可終究是個學院派，他的職業(yè)反而限制了他的觸角，如果沒有林婭用一些超常規(guī)的辦法獲取信息，他肯定一輩子都抓不到她。

    但是這兩人卻聯(lián)袂出現(xiàn)了，也幸好，林婭用的方法，本身就是一個雙刃劍。

    她會這么痛快答應出來見面，大概也意識到如果拖著，最難熬的反而是她，不是盛琳。

    沖動真是人類的死敵啊。

    如盛琳所料，林婭接下來的時間確實很難熬，她知道自己落入了盛琳的圈套，如果就這么走下去，多半只會越陷越深，她急需一些來自第三方的建議，可是翻來翻去，目光卻只能落在楚望這個名字上。

    有那么一瞬間她確實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與其被人要挾不如魚死網(wǎng)破，現(xiàn)在主動承認大不了被關進去，她早就查過，自己這種的頂多判個危害網(wǎng)絡安全罪，撐死了蹲一年?？墒侨绻麜r間拖得久了，成了盛琳的知情人，那東窗事發(fā)的時候再算總賬，就不是一兩年能解決的了，而且真到那時，楚望肯定不會原諒自己。

    這種心情讓她心潮澎湃，甚至有點大義凜然，她手一抖，按下了楚望的手機號，意識到自己居然真的給楚望打了電話，她一慌，卻強抑著不去按掛斷。

    撥號聲響了三下，一個女聲突然出現(xiàn)，林婭全身一震，許久才聽明白對面在說什么：【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the……】

    這就是命啊。

    林婭苦笑一聲，掛斷了電話。

    等她再次盯著楚望的通訊界面時，心里已經(jīng)清楚，自己是真的沒有勇氣再打一遍了。

    不要沖動，還是看看盛琳怎么說吧，她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都在不自覺的顫抖，她握了握雙拳，逼著自己將注意力轉到電腦上，許久才看清楚自己上午碼了些什么程序，又是很長時間才找回狀態(tài)，重新投入進去。

    楚望大概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和真相距離就隔了一通電話，在林婭打進來的時候，雖然手機有通知林婭撥入了電話是否轉接，可是他正在打一個至關重要的電話，便無視了，繼續(xù)專心當下的對話：【所以你就是通過這點，認定盛琳和蓮華肯定有過接觸？】

    【我沒有證據(jù)，那家店的監(jiān)控只是擺設，店員只能記住有人拿了他們墻上的留言條，但完全不知道是誰在上面貼了。畢竟拿別人留言墻上的條子本身就是個突兀的行為，如果讓店員去認人，也是不現(xiàn)實的。】

    沒錯，對方就是謝如意，兩個難姐難弟終于接上了頭，在對上“盛琳”這個暗號后各自欣喜若狂，可是越聊卻越頹喪。

    【外部監(jiān)控也沒有？】

    【托人查了，外部監(jiān)控倒是有云存儲一個月，但是沒有能確認是盛琳的身影，甚至蓮華都不確認。因為是老城區(qū)，監(jiān)控布置受限，有很多死角?！?/br>
    【哎，加上我的，全都是間接證據(jù)，不，甚至都算不上證據(jù)。】

    楚望總結完，兩人都陷入沉默。

    【你，】謝如意斟酌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江州列入黑名單了吧？】

    【黑名單倒不至于，就是比較敏感?！砍嘈?，意識到，【你想去江州？】

    【嗯，我是女的，有些時候比較方便，如果在那個食堂阿姨那挖不到口風，要不我去接觸一下食堂阿姨的女兒？王蘋蘋？】

    【我確實是這么想的，王蘋蘋讀的江職正好是盛琳去做過講座的，時間上也差不多吻合，可是其中聯(lián)系，真的不是三言兩語能套出來的啊?！?/br>
    【試試看吧，現(xiàn)在我這兒也沒辦法了，馬上就要開庭了，我們只能先等判決下來，根據(jù)盧振的反應再看情況，如果他真的被判刑，那多半是要上訴的，到時候才能再次啟動案情分析?，F(xiàn)在你這兒也被逼得很緊吧？】

    【對，剛就跟你說了，我都下決心結案了，才知道胡麗娜有一堆本應在健身房的卻下落不明的化妝品，我真覺得那肯定跟案件有關系——好吧，跟你也不拐彎抹角了，就是跟盛琳有關系。但是盛琳她本身也不大化妝，私教也不一樣，課程時間跟胡麗娜都很少對上，相比之下還不如和胡麗娜共用一個教室，或者同時段上課的人更有嫌疑，我真是快瘋了，到底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