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媳(重生) 第1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沙雕備胎,在線改命!、降水概率百分百、難言關(guān)系、魔戀同人 惡魔是否墮落
“我不過是說說罷了,云初要去便去吧。” 謝云初連王書淮都能扔開,遑論家務(wù),讓她幫忙,她便認(rèn)真出一份力,不讓她幫忙,她也樂得清閑,到了初四,謝云初早早打點(diǎn)一份賀禮,高高興興登車前往李家。 沈頤嫁的是寧侯府的二公子李承基,寧侯府早年有從龍之功,寧侯更曾是戰(zhàn)場上廝殺過來的悍將,如今任武都衛(wèi)指揮使,負(fù)責(zé)巡防京內(nèi)各坊。 李二公子上頭還有一位兄長,為侯府世子,李二性子悶吞,自小跟著父親去邊關(guān)歷練,好不容易拼出一份功勛,如今在南軍中任中郎將一職。 進(jìn)了府,謝云初卻覺得院子里過于冷清,輕輕掃了一眼,門房一些婆子在倒座房探頭探腦,她頗覺奇異,對著前來迎候的管事嬤嬤,問道, “好歹也是你家少奶奶生辰,府上怎么這么冷清?” 這位嬤嬤是沈頤心腹,聞言滿臉心酸道,“咱們奶奶跟大奶奶生辰相近,前陣子府上剛給她辦過壽宴,太太說府上剛請過酒,年關(guān)各府又都忙碌,就不便替咱們奶奶張羅,奶奶索性不辦,只覺著平日吃了您們幾位的席,面子上過不去,便請你們來二房吃個(gè)酒賠罪?!?/br> 謝云初便知端地,也不細(xì)問,跟著婆子繞去二房院落,一進(jìn)穿堂聽得里面笑聲不斷,似乎夾著王怡寧的笑聲, “喲,小姑姑也來啦?!敝x云初拔高嗓音問。 王怡寧坐在炕床上,輕輕推開支摘窗往外探出半個(gè)頭,從窗縫里瞥見謝云初穿著一件海棠紅的緞面厚褙子,步履輕盈而來,連忙笑道, “你個(gè)小妮子,忙什么呢,來這么晚,我們可都來了?!?/br> 謝云初匆忙進(jìn)了屋,見不大不小的東次間內(nèi),坐滿了人。 蕭幼然,江梵坐在下首,沈頤和王怡寧坐在炕床上,見謝云初來,沈頤連忙將位置讓出來,“你素日怕冷,快些上炕來?!?/br> 謝云初推拒道,“我小姑姑在上頭,我可不敢陪坐,”又將蕭幼然往上頭一擠,自個(gè)兒挨著江梵落座,沈頤便端來一錦杌坐在王怡寧下方。 上面鋪了一層厚厚的繡芍藥花的錦褥,大家圍爐說話。 謝云初開口便埋怨王怡寧,“小姑姑也不來府上接我,害我被長輩責(zé)罵,說是年關(guān)了還四處竄門。” 王怡寧還沒搭話,沈頤替她說了,“她呀,哪有功夫惦記著你,人家高世子親自駕車將她送來此處,再去上的衙門?!?/br> 眾人哄笑。 謝云初驚訝道,“小姑姑,您這就被拿下了?” 王怡寧捧著臉害躁道,“沒有的事,是那混賬自個(gè)兒要來充當(dāng)車夫,我原還想著你,被他一攪合便給忘了?!?/br> “瞧瞧,有了男人便忘了侄兒媳婦?!?/br> 王怡寧氣急,“今個(gè)兒是沈頤生辰,你們別鬧我。” 不一會(huì),門外來了一婆子,隔著窗簾往里請安, “奴婢給郡主請安,我們家太太聽說郡主來了,稀客稀客,請郡主去上房吃茶。” 屋子里數(shù)人交換個(gè)眼色,沈頤雙頰鼓起,滿臉委屈,王怡寧便不打算給侯夫人面子, “過府吃席,本該去拜訪,又聽說侯夫人近來身子不爽利,便不敢叨擾,你替我謝謝侯夫人好意。” 王怡寧品階在侯夫人之上,論理該侯夫人來請安,這到底是李府,王怡寧過去也使得。 只是侯夫人沒有盡到待客之道,兒媳婦壽宴都不曾露個(gè)面,王怡寧自然也不必給面子。 那嬤嬤訕訕離開了。 等人一走,大家都看著沈頤。 蕭幼然問,“你這是怎么回事?” 沈頤眼眶泛紅,“還能是怎么回事,總歸什么都想著大的,一心扶持世子一房,我那大嫂性子潑辣,平日太太有些懼她,怕她鬧出事,便事事依著,她總歸見不得我好,仿佛我低她一等,就得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有這樣一位妯娌,著實(shí)頭疼。”眾人嘆道。 王怡寧問,“你那大嫂是什么來頭?” “楊惜燕的嫡親jiejie,楊侯府的嫡長女?!?/br> 楊家早年出過一位首輔,楊家女才貌雙全,曾一度在京城十分招眼,媒人踏破門檻。 沈頤的長嫂便是在那時(shí)被求娶進(jìn)門的。 “當(dāng)年我嫂嫂放著王孫不嫁,嫁來了李家,我公婆和長兄便拿她當(dāng)祖宗供著,一路來養(yǎng)成了她嬌慣的脾性?!?/br> 王怡寧一聽說是楊惜燕的jiejie,眉頭皺得老深,“不愧是姐妹,性子一模一樣?!?/br> 蕭幼然性子又急又潑辣,聞言立即怒火沖沖,“人善被人欺,換做我,絕不忍她,她敢欺負(fù)我,我便懟的她說不出話。” 王怡寧打趣她道,“你跟你婆婆吵了這么多年,她得了賢名,你吃了暗虧,有的事不是吵能解決得了的。” 沈頤也跟蕭幼然一般爽快,卻比她多了幾分城府, “我跟她吵又如何,她是長嫂,身后有楊侯府撐腰,我娘家沒個(gè)能說的上話的兄弟,即便吵最后也不過是我吃虧?!?/br> 江梵道,“言之有理,你過好自己的日子,那些沒公婆的還不是要靠自個(gè)兒,你也就別指望公婆幫襯便行了,至于長房,你家夫君又不靠人家提攜,不必與之來往?!?/br> 謝云初又沉吟道,“平日不與她相爭,倘若哪日她做得過分了,你便不動(dòng)聲色抓住人家尾巴,給她來一次狠的,她曉得你不好欺負(fù),也就不敢造次了?!?/br> 沈頤想了想,笑道,“我記住了?!?/br> “不說她們了,咱們行酒令吧?!鄙蝾U著人取來酒盞,喚個(gè)丫鬟當(dāng)行令人,從王怡寧開始起句,行的是雅令,需引經(jīng)據(jù)典,分韻聯(lián)吟,從巳時(shí)玩到午時(shí),除了才女出身的謝云初,其他人均被罰了兩三杯。 沈頤被罰的最多,撂下色子道,“姑奶奶們接著玩,我去看看酒席,很快要擺宴了?!?/br> 王怡寧看著她起身,忽然問道,“咱們今日占著你,你夫君怎么辦?他不來給你賀壽?” 沈頤臉一紅,“他有什么打緊的,我著人給他送些酒食去衙門便可。” 蕭幼然在一旁促狹道,“哎呀,郡主多慮了,人家李將軍自然是回來吃晚宴的?!?/br> 王怡寧了然。 沈頤一走,大家也丟開手不玩了,王怡寧和蕭幼然在炕床上坐久了,便起身活動(dòng)筋骨,后來一前一后去了恭房,席間留下江梵與謝云初。 謝云初問江梵道,“你今日怎么有些悶悶不樂?” 江梵嘆了一聲,使了個(gè)眼色,示意丫鬟們?nèi)ネ忸^候著,拉著謝云初苦笑道, “我有個(gè)事一直想問你,今日好歹忍不了了,你跟我說句實(shí)誠話,自你生了珝哥兒后,你們夫妻那事勤勉不?” 謝云初先是面上慢慢升騰一抹躁色,旋即疑惑,江梵平日最是靦腆,怎么會(huì)問出這等話,轉(zhuǎn)念一想,連平日最內(nèi)斂的江梵都忍不住問出來,怕是出了大事, 謝云初不敢隱瞞,“倒是挺勤勉的?!?/br> 自王書淮受傷而歸,那廝堂而皇之搬入后院,在那事上可以說是毫無節(jié)制。 大有將過去缺的補(bǔ)回來的意思。 若不是她也快活,還真不能由了他。 江梵聞言臉上陰霾更甚, “我家那位也不知怎的,起初還勤勉,生完兩個(gè)孩子,次數(shù)一年比一年少,最近這一年…”江梵羞愧地說不下去,“我竟是一次也沒得?!?/br> 謝云初一驚,第一反應(yīng)是外頭有人, “該不會(huì)動(dòng)了什么心思吧?” 畢竟鄭俊不是王書淮,王書淮一開始便是修身養(yǎng)性,慢慢才放開手腳,而這鄭俊起初是饞的呀,雖然她不想把人往壞里想,可是一個(gè)男人只有在外頭吃飽了,回家才不會(huì)餓。 江梵果斷搖頭,“這倒是沒有,他手里一無銀子,二無空閑,每日下衙便回府,有的時(shí)候回來的比我還早,我有時(shí)去娘家回得晚些了,他竟然已把兩個(gè)孩子照看好,大的能教著讀書,小的也開始握筆,廚房飯菜都吩咐妥當(dāng)了,只等著我享用。” 謝云初聽到這里,眼底止不住的艷羨,“鄭公子果然是人夫典范?!?/br> “我也試探過,要不要給他納妾,他氣得彈跳開,竟然夜里摟著我哭了許久,生怕我怕不要他…” 江梵說到這里,滿臉沮喪,“他處處都好,可就這一處,我實(shí)在是…” 她話音未落,身后蕭幼然掀簾進(jìn)來,慢悠悠接話, “你這是想多了?!?/br> “???”江梵愕然,見被蕭幼然聽了正著,又擔(dān)心蕭幼然嘴不嚴(yán)實(shí),連忙道,“你可不許說出去。” 蕭幼然露出一副同病相憐的苦相, “我家那位可比不上你家鄭公子,雖說近來改邪歸正,原先卻不老實(shí),我也實(shí)話告訴你,男人都一樣,剛剛成婚,意氣風(fēng)發(fā),過了幾年,身子骨便吃不消,每況愈下,我比你好不了多少?!?/br> 江梵聞言心里石頭一落,“果真如此?” 謝云初想起王書淮那勃勃的勁頭,還是不太放心,“我覺著你要不要請個(gè)大夫給鄭公子瞧一瞧?” 江梵躁道,“那可不行,斷不能失了他顏面。” 蕭幼然在一旁施施然笑道,“那就弄些藥丸來,激他一激?!?/br> 江梵也不是沒有過這個(gè)念頭,便沒做聲了。 不一會(huì)王怡寧和沈頤一道進(jìn)來,蕭幼然打量了一番沈頤,沈頤生得不算貌美,身段卻十分妖嬈,風(fēng)姿楚楚,她個(gè)頭又小一些,瞧著她都免不了生出幾分憐惜。 李將軍如狼似虎,也是能理解的。 乍然又瞅了一眼謝云初,這位生得可就更是叫絕,無論相貌身段都無人能出其右。 可惜就是遇見了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話題不知不覺又繞到高詹身上,沈頤擺著一副過來人語重心長的架勢, “郡主,我覺著吧,高世子既然肯放下身段做您的入幕之賓,您不如就試一試,武將嘛,當(dāng)真有武將的好?!?/br> 這話一落,屋子里氣氛暗流涌動(dòng),大家酸溜溜覷著沈頤。 沈頤面龐一燙,輕輕一咳,“我是認(rèn)真的?!?/br> 蕭幼然板著臉道,“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認(rèn)真的,可你考慮過我們仨的感受了嗎,咱們孩子都兩個(gè)了,也不能換個(gè)男人?!?/br> “哎,果然旱的旱死,澇的澇死?!?/br> 沈頤和王怡寧不約而同看向?qū)γ嫒?,蕭幼然,江梵和謝云初的丈夫都是文官。 沈頤腦海浮現(xiàn)王書淮那張?zhí)炫嗽沟哪?,指?zé)蕭幼然道, “你說自個(gè)兒便是,扯初兒作甚,人家王侍郎可不是你家夫君可比?” 視線悉數(shù)落在謝云初身上。 謝云初扶額。 王怡寧頭一個(gè)替自家侄兒振氣,“你們可別拉上我家書淮,我們書淮文武雙全,既不是那些粗莽的武將可比,也不像那些弱不禁風(fēng)的文臣,書淮自小習(xí)武,上回他放倒那西楚人,你們忘了嗎?” 然后王怡寧朝謝云初挑了挑眉,暗示道,“是不是,侄兒媳婦?” 謝云初面不改色道,“是?!?/br> 蕭幼然又笑,“你別當(dāng)著你家姑姑面,不敢說實(sh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