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媳(重生) 第1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沙雕備胎,在線改命!、降水概率百分百、難言關(guān)系、魔戀同人 惡魔是否墮落
四太太前陣子剛?cè)具^一次病,不怕被感染,便大著膽子進了屏風(fēng)來,來到床榻前打量謝云初, “喲,你這面色潮紅,莫不是高熱了?” 謝云初捂了捂頭顱,“有一些,不妨事的,吃過藥,下午便沒事了?!?/br> 四太太道,“前晌我咳了大半月才好,這不,還剩些枇杷膏,我擱那兒了,記得吃?!?/br> 謝云初慚愧道,“驚動兩位嬸嬸,過意不去?!?/br> 好勸歹勸,把人勸走,王書琴和王書雅聞訊也趕了回來,顧不上回房,興沖沖來了春景堂, “二嫂,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老遠便聽見王書琴高亮的嗓音,謝云初正睡得迷糊,林嬤嬤把人攔住了, “好姑娘,二奶奶睡下了,奶奶擔(dān)心過了病氣給旁人,不許人進屋去瞧,姑娘們請回吧。” 王書琴隔著窗欞往里張望兩眼,一架六開的花鳥屏風(fēng)將謝云初的床榻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王書琴見了不喜,連忙吩咐道, “將屏風(fēng)移開吧,給二嫂透透氣,咱們不進去便是?!?/br> 王書雅也柔聲細語道,“待好了,可要遣人說一聲?!?/br> “這是自然的?!?/br> 到了下午,闔府都知道了,大太太與媳婦苗氏捎了厚禮來探望,王怡寧不放心也來看了一眼,都被謝云初給打發(fā)走。 謝云初睡了一個時辰,高熱退下,靠在引枕上歇著,退了熱后,人反而越發(fā)精疲力盡,咳得更厲害,屏風(fēng)被移開,外頭天光明朗朗地潑進來,窗臺擺放了一盆金菊,金燦燦的花蕊倒垂,在秋風(fēng)中浮動。 一道人影從珠簾外繞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 是許時薇。 謝云初訝異看著她,“四弟妹怎么來了?” 許時薇嗔了她一眼,“闔府都知道你病了,我怎么能不來?” 來到她跟前錦杌坐下,將那盒子打開遞給她瞧,“吶,這是潤喉的薄荷糖,含在嘴里沁涼解毒,你咳得厲害,含一片試一試?!?/br> 謝云初微微愣神,前世她病下后,許時薇等人避之不及,今生倒是爭先恐后來示好。 “四弟妹好意心領(lǐng),我方才吃了一顆,這會兒嘴里黏糊著,這薄荷糖平日閑暇也可以吃,我不是很喜歡吃糖,四弟妹拿回去自個兒消遣吧?!?/br> 許時薇露出幾分哂意,“還是擱這吧,嫂嫂想吃的時候含一片?!?/br> 謝云初沒吭聲。 見她精神倦怠,許時薇立即起身,“我先走了,一撥撥來探望,反而攪了你安眠,你好好歇著。” 這些年許時薇處處附和謝云初,一心想得這位嫂子青睞,可惜謝云初待她始終冷淡。 謝云初吩咐林嬤嬤送她出去,不一會,林嬤嬤折了回來,手里捧著一罐檸檬膏。 “姑娘,這是三少奶奶方才遣人送來的,說是探望的人多反而叫您不安生,她就不來了,這會兒還要幫著四太太核對新買的窗簾賬目,就不過來了?!?/br> “這檸檬膏是前段時日瑄哥兒病了,她尋人討來的方子,吃了止咳,今日午時聽聞您咳得厲害,也做了一罐送來,望您笑納?!?/br> 謝云初神色倦怠,闔目道,“都擱著吧。” 寧和堂內(nèi),姜氏坐在院子里帶著玥哥兒玩,聽明嬤嬤說到謝云初病了,神色便頓住, “病得嚴(yán)重嗎?” 明嬤嬤斟酌著答道, “傷風(fēng)感冒,倒不一定多嚴(yán)重,只是幾位太太都過去探望了,您是二奶奶正兒八經(jīng)的婆婆,您不吱個聲,是不是說不過去?” 姜氏嘖了幾聲,露出兩難來, “我倒不是不樂意去,就怕她不待見我。你瞧,她把珝哥兒送去三弟妹那,都不交給我看著,親生祖母難道不比隔一房的伯祖母上心?” 她已幾番示好,謝云初待她都冷冷淡淡,姜氏面兒抹不過去。 明嬤嬤勸道, “二奶奶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您過去瞅她,她心里不知道高興成什么樣,婆媳之間的隔閡自然就去了。” 姜氏陷入猶疑,這些年兒子步步高升,如今已是二品閣老,她作為母親再沒這般驕傲的,謝云初自從擔(dān)任書院山長后,不少夫人走她門路想叫謝云初關(guān)照府上的小姐,個個對著她畢恭畢敬,姜氏多少也沾了兒子媳婦的光。 猶豫一番,姜氏咬牙道, “把我?guī)旆磕侵蝗藚⒛贸鰜恚胰デ扑磺?。?/br> 明嬤嬤高興了,立即拿了鑰匙親自去庫房取來人參,攙著姜氏不緊不慢往春景堂去。 哪知人到了門口,林嬤嬤客客氣氣迎出來只道謝云初睡下了。 姜氏繃著那根筋忽然一松,立即道, “睡了也好,那我便不進去了,這只人參給她煮湯喝,好好補補身子?!?/br> 姜氏樂得不跟謝云初打照面,拉著明嬤嬤就走。 林嬤嬤看著手里那支人參錦盒,愣了好一會兒神。 熬好的藥分兩回喝,上午巳時喝了一碗,申時又喝了一碗,喝完沒多久謝云初又睡了,下一回醒時,窗外漆黑一片,渾身汗津津的,她正扭動著腰肢,一只手伸過來,將她身上的濕衣裳給剝了,溫?zé)岬拿砀策^來,替她將身上黏糊的汗液都給拭去。 謝云初扭過眸,撞入王書淮清潤的視線里。 “二爺?” 她睡眼惺忪,瞧著什么都是迷糊的,王書淮那張俊臉便在她眼前晃,像在做夢。 王書淮細心幫著她把身上的汗擦干凈,又接過身后林嬤嬤遞來的干爽衣裳,問她道, “自個兒能穿嗎?” 謝云初喉嚨一堵,臉龐發(fā)熱,“我好著呢,自個兒能穿?!?/br> 林嬤嬤將簾帳放下,輕輕抿嘴出去了。 暈黃的燈芒透過薄薄的床簾透進來,謝云初打算坐起身,雪白的雙肩方露出小小一截,才發(fā)覺自個兒光溜溜的,又縮回去, “你背過身去?!?/br> 王書淮已經(jīng)換了家常的袍子,看樣子打算歇息。 謝云初又趕他道,“我還咳著,你這幾日去書房?!?/br> 王書淮才不肯,面色肅然道,“萬一夜里又發(fā)高熱,沒人察覺怎么辦,我陪著你,也有個照應(yīng)?!?/br> 謝云初深深看著他,面色變得古怪。 王書淮被她盯得一頭霧水,“怎么了?” 謝云初想起前世,前世的她擔(dān)著整個家族的重任,只要不是病得下不來地,她照舊去議事廳點卯,直到cao持完姜氏那場壽宴,徹底倒下。 當(dāng)時王書淮來探望她,面色是凝重的,立即請大夫給她看病,囑咐她好好歇著什么都別想。 她盼著他陪陪她,他卻忙著與信王角逐,無暇顧念她。 今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丈夫愿意伺候她,她也樂得享受。 “那你背過身去,我換衣裳?!?/br> 王書淮直勾勾盯著她,方才幫她擦拭身子,哪兒沒看過,曉得她面兒薄,王書淮也沒打趣她,側(cè)過面頰躺下。 謝云初換好衣裳繼續(xù)窩在被褥里,這會兒人舒服了很多。 “咳咳…” 咳嗽斷斷續(xù)續(xù)。 王書淮騰出一只手來,“你坐起來。” 謝云初喘著虛氣,“做什么?” 王書淮干脆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肩膀,將她衣裳半解,抬手沿著她背心的督脈一路往下推,他掌心很熱,第一下推過去,肌膚立即泛出一片紅,疼得謝云初直犯哆嗦,王書淮喚來林嬤嬤取了些藥油,擱在掌心重新推,這會兒順暢許多,慢慢的,謝云初感覺胸口不再那么堵,咳嗽緩解了許多。 這一夜謝云初又是要喝水,又是要起夜,鬧了王書淮一宿。 最后一回把人抱回來時,王書淮摟著人沒放,埋首在她頸窩,聞著她身上的藥香, 謝云初看著他疲憊的模樣,有恃無恐,“被折騰得不高興了?那就分房睡嘛?!?/br> 在感情這場游戲里,她大大方方,坦坦蕩蕩,隨時能投入,隨時也能抽身。 王書淮聽著她瀟灑的語氣,心里驀地來氣,睜開幽黯的眸子, “別想甩開我?!?/br> 連人帶被窩摟在懷里睡了一晚。 謝云初這一日沒去書院,蕭幼然便知她病了,蕭家跟謝府挨得近,消息很快也就遞去了謝府。 傍晚用膳時,明夫人便跟謝暉道,“我明日無論如何得去瞧一瞧,云初性子最是能忍,不是病狠了,她不會歇著?!?/br> 謝暉也掛心,“上回我病著,陛下賞了一支百年好參,你帶過去給她,她這孩子心思重,等閑不會叫苦。” 明夫人睨著他笑,“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怎么不多關(guān)懷她?” 謝暉老臉微紅,“我一個做父親的,如何去關(guān)懷女兒?” 明夫人輕哼,“你呀,就是一肚子死規(guī)矩?!?/br> 謝暉被明夫人嫌棄地不做聲。 自從明夫人要幫謝云佑相看媳婦,謝云佑便躲得無影無蹤,他模樣好,性情爽快,姐夫身居高位,父親又是國子監(jiān)祭酒,那些剛及第的進士大多以他為首,整日不是燒尾宴,便是翰林宴,倒比謝暉這正兒八經(jīng)當(dāng)官的爹還要忙。 謝云舟自陸姨娘出事后,大受打擊,做不到心無旁騖,這回沒能考上進士,謝暉囑咐他三年后再考,為謝云舟拒絕,謝云舟苦讀多年心力交瘁,不愿再考,謝暉也勉強不了,再者謝云佑成功及第,也讓他這位老父親欣慰不已,連帶對謝云舟就少了幾分強求,謝云舟成親在即,謝暉不想兒子無所事事,托同僚替他在京兆府的縣學(xué)謀了一個教諭之職。 謝云舟當(dāng)差去了。 席上只剩下兩個女兒,謝云霜和謝云秀。 謝云霜聞言立即便與明夫人道,“那明日女兒隨您一道去?!?/br> 謝云秀被謝暉禁足,不可輕易出府,聽了這話,陷入沉思。 明夫人看了謝云秀一眼,見她垂著眸不說話,憐愛地撫著謝云霜的發(fā)梢,“好孩子,你就留在家里,你jiejie身子不舒服,去多了人反而叨擾了她。” 明夫人雖不喜歡謝云秀,卻也不想厚此薄彼,顯得謝云秀被孤立,干脆將謝云霜留在家里,誰也不帶過去。 謝云霜乖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