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寵太子妃 第18節(jié)
蕭衍眼疾手快,伸手將她撈住,扶她坐穩(wěn)。 酈嫵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漂亮的眸子里淚光盈盈:“嗚嗚嗚……殿下……我、我好難受?!?/br> “難受就吐出來。” 酈嫵搖頭,“只是難受。太脹了……吐不出來?!?/br> 這酒喝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只燒心灼肺得叫人難受極了。 酈嫵渾身無力,坐也坐不穩(wěn),便靠在蕭衍的身上。 蕭衍任由她靠著,誰知酈嫵覺得側(cè)靠著不舒服,頭隨著馬車行走越點越低,最后直接趴在他的腿上,呼吸時,鼻息就噴在他的腿間。 蕭衍眉心微跳,伸手將她拎起來,見她躺也不行坐也不行,只好將她按坐在自己腿上,腦袋擱在他的肩頭,將她整個人固定在懷里。 他胸膛寬闊,懷抱仿佛有著能穩(wěn)定人心的力量,這下酈嫵總算是安分了。 只是沒過多久,酈嫵又覺得不舒服。她睜開眼睛,坐在蕭衍腿上,扭了扭。抬起頭,皺著秀氣的眉頭:“殿下,你身上帶了什么東西?硌到我了,不舒服?!?/br> 她呼吸間帶著濃郁的酒香氣,睜著瀲滟的雙眸,眼神迷離微醺,無辜又茫然地看著蕭衍。 蕭衍繃著俊臉,大掌將她往上托了托,換了個位置,面容冷肅地道:“不舒服就從孤身上起來。” “不,我不。”酈嫵聞言,反而伸手將他脖子摟住,小聲嘀咕:“你將它拿開就好了。” 蕭衍面無表情:“拿不了。” “怎么會拿不了?”酈嫵不信,伸手欲探,“我?guī)湍隳?。?/br> “不要亂動?!笔捬苎杆倨∷w細的手腕,扣在掌中,低沉著聲音警告:“再亂動就下去,自己坐著?!?/br> 酈嫵往他懷里縮了縮,不敢再亂動。深秋夜寒,太子身上卻猶如火爐,抱起來這么暖和,她才舍不得撒手。 可沒過多久,她又窩在他懷里哼哼,“殿下,我肚子不舒服,心口也好難受?!?/br> 以前小日子肚子難受時,呂嬤嬤和琉璃她們總會給她準備一個小爐子,用軟帛裹著,給她熨貼腹部。 太子攬在她腰間的手掌又大又熱,總感覺熨帖起來,肯定會比小暖爐更舒服。 酈嫵在蕭衍懷里蹭了蹭,醉眼迷離地低喃:“殿下,你幫我揉揉。” 她一直不安分,此刻云鬢松散,面頰潮紅,衣衫凌亂,婀娜豐腴的身子柔若無骨地貼伏在他懷中,還說著這樣蠱惑人的話語,像是誘人沉淪的妖姬。 蕭衍眉心一跳,面無表情地拒絕:“不行?!?/br> 第21章 太子拒絕得斬釘截鐵,語氣也淡漠冰冷。 酈嫵醉意熏然,見太子如此冷漠,頓時心里十分委屈。 她的手搭在蕭衍的肩頭,細白的手指將他墨色的衣袍按出了褶皺。微抬起上身,仰頭看他,邊吚吚嗚嗚地哼著,邊膽大包天地控訴:“你這個人好難說話呀,一點也不溫柔。如果、如果是子瑜哥哥,才不會這么無情……” 蕭衍眉心微皺,垂著眼皮,冷冷地盯著她:“你讓他揉過?” “還沒有呀?!弊砹说娜?,根本沒察覺到他此刻的情緒,只自顧自地說話。“可我相信,如果是子瑜哥哥,肯定不會拒絕的。” 蕭衍沒有吭聲,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酈嫵又蹙起眉頭:“可是子瑜哥哥現(xiàn)在成親了,我當然也不會去找他了?!?/br> 提起容謹,想起自己跟他之間的有緣無份,酈嫵又眼淚直淌,“……聽說靈犀城緣法寺的菩薩最靈驗。那里還有一棵許愿樹……等我有時間,我也要去靈犀城,去緣法寺許愿?!?/br> “你要許什么愿?” “許一個來生呀?!贬B嫵笑了起來,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里面盈滿亮光?!斑@輩子我跟他沒有緣份,來生總可以吧?” 她想起什么,又好心地提議:“殿下你要不要也去許一個?你和謝大小姐今生無緣,來世說不定……” 蕭衍冷眼看著她粉嫩的小嘴一張一翕,恨不得拿什么給她堵住。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終只是抬手,食指與中指撫上她嫣紅飽滿的唇瓣,輕輕一壓。 指腹下,少女的唇溫暖又柔軟,他卻冷冰冰地說了兩個字:“閉嘴?!?/br> 酈嫵委委屈屈地被迫抿緊嘴唇。 還好她折騰了半晌也累了,加之酒意上來,頭暈沉沉,便乖乖地伏在他的懷中,漸漸昏睡過去。 外面夜幕低垂,繁星滿天。德福小心翼翼地駕著馬車,往皇城方向而去。 車內(nèi)燈火氤氳,蕭衍懷里擁著溫香軟玉,鼻息間除了酒的醇香,還有少女身上飄來的幽香,似花似果,清新甜美,隨著她一起一伏的呼吸,像是無形的花藤一樣,纏繞上來。 蕭衍喉結(jié)微咽了幾下,背靠著馬車車壁,微微仰起脖子,闔上眼。 * 看到蕭衍抱著昏睡的酈嫵走進玉瀾殿時,琉璃和玲瓏兩人匆匆對視一眼,掩下心中詫異,立即迎了上來。 蕭衍越過她們,徑直將酈嫵抱入內(nèi)殿的美人榻上放下,隨后吩咐:“熬一碗醒酒湯來,喂她喝下再睡。” 玲瓏連忙去了。 蕭衍放下酈嫵,也未作停留,轉(zhuǎn)身就走了。 琉璃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見太子臉色不豫,腳步匆匆,明顯也不要人恭送,她便蹲下來服侍酈嫵。 稍稍檢視了一番,見酈嫵雖然衣衫略微凌亂,但看著一切正常,便從心里松了口氣。 雖說太子如今跟自家姑娘婚事已定,但終究尚未成親,定然不能在婚前發(fā)生什么。若出了事,她們回去還不知道如何跟國公爺和明月郡主交代。 酈嫵在琉璃和玲瓏將自己放進浴桶的時候醒了過來,她身上還有些無力,白嫩的雙臂軟軟地搭在浴桶邊緣,下頜擱在小臂上,睜著惺忪的眼,問:“太子殿下呢?” “將姑娘送過來就走了?!绷鹆眠^沐巾,給她洗浴。 酈嫵“唔”了一聲,又小聲嘟囔:“太子他真是太過分了?!?/br> 她酒意還未過,這沒頭沒腦突然的一句,將琉璃嚇了一跳,趁她赤著身子,又將她上下檢查了一番。 酈嫵肌膚嬌嫩,平日里稍微碰蹭一下,便會留下紅痕。若被欺過,必然會留下痕跡。但這會兒她一身雪白瑩潤,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痕印。 琉璃這才完全放心,看著酈嫵不忿的神情,忍不住問道:“太子殿下他怎么了?” “他按我的唇,還叫我閉嘴?!?/br> 琉璃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只能順著開解,“姑娘是不是喝醉了,說了什么不適合的話?” 酈嫵眨了眨眼睛,眼神有些迷蒙。 她對自己做過什么,說過什么,完全不記得,只記得最后蕭衍按著她的唇,叫她閉嘴。 恰好玲瓏端著熬好并用冷水浸溫的醒酒湯過來。 酈嫵喝完醒酒湯,神志也清醒了大半。想起琉璃的問話,越想也越有些擔憂。 直至躺到床榻上準備入睡時,她還在努力反復地回想,自己到底有沒有說過什么胡話,惹惱了太子殿下? 大概是有的。 因為接下來有大半個月時間,酈嫵都沒再如從前那般在坤寧宮遇見太子。 進入了十月,天氣漸寒。 酈嫵坐在紫檀八仙桌旁,陪容皇后用完晚膳,又慢慢地喝著甜湯。過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裝作不在意地問了一句:“娘娘,最近好像都沒見到太子來您宮里?” 容皇后側(cè)頭看她一眼,不明意味地笑了一下,說道:“太子這些日子也一直有來坤寧宮給本宮請安,只是接近年底,他公事繁忙,來得較晚,與你的時間恰好錯開了。” 酈嫵愣了愣,“哦”了一聲,沒再多問,繼續(xù)喝著自己的甜湯。 容皇后卻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了許久,然后笑著搖了搖頭。 如今才不過十月中旬,離年底還早著呢。雖說太子也確實事情多,但也未必抽不出時間過來一起用膳。 自太子長大之后,心思已很難揣測,但容皇后身為他的親生母親,看著他長大,對他的脾性還是了解的。 連酈嫵都能察覺到最近很久沒遇到太子,容皇后又如何看不出自己這個兒子在刻意回避酈嫵。 容皇后心里也極為納悶。 要說以往太子雖然冷淡吧,但好歹常來一起用膳,也聽她的話,每晚都親自送酈嫵回玉瀾殿。 如今卻不知怎么了,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容皇后也不由地替這小兩口著急。 眼見著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進入了臘月下旬,天氣越來越冷,雪都下了幾場,年底是真的來了。 這一日,太子又在晚膳過后才來請安。 容皇后讓宮人奉了茶,母子倆坐在窗邊,邊品茗邊看著窗外飄著的雪絮。 “近日忙嗎?”容皇后問。 “嗯?!笔捬苄揲L的手指撥弄著杯蓋,神情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就恰好每天忙到掐準了這個時間來請安啊?!比莼屎笮Φ?。 聽出容皇后明顯話里有話,蕭衍微微抬眼,面不改色:“年底了,確實有些忙?!?/br> “是啊?!比莼屎髧@了一聲,目光也望向窗外的雪夜,“確實是年底了,央央也該出宮回家去了?!?/br> 蕭衍撥弄著杯蓋的手指一頓。 容皇后收回目光看他。 太子依舊面無波瀾,似乎并不關(guān)心。 容皇后嘆了口氣,溫和地道:“你們的婚期在明年三月,央央還得好幾個月才會再次進宮。再怎么樣,她都快要回去了,總得見人家一面吧?” 蕭衍語氣平淡:“嗯?!?/br> 容皇后很滿意。 次日,蕭衍果然如早前一樣,跟酈嫵差不多時間來給容皇后請安,兩人在坤寧宮大殿里遇到時,相互都停了腳步。二人隔空對望一眼,暗暗打量對方。 一時間竟有些感慨。 兩人一直都在皇城里,可能天天都來了坤寧宮,卻硬是沒有交集,算起來上一次見面竟然還要回溯到數(shù)月前。 酈嫵福身行禮:“殿下。” 蕭衍神情淡淡地頷了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