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寵太子妃 第44節(jié)
酈嫵猶豫了一下,還是朝太子挪了過去。 今晚沒有昨晚那般害怕,所以她小心翼翼,盡量讓自?己靠近,卻又不挨蹭著太子。 她甚至還背轉(zhuǎn)身子對著蕭衍。 背對當?朝皇太子,其實?是很失儀的行為,但酈嫵好像渾然不覺。因為蕭衍一直有意無意在縱著她,從?來沒有指責過她。 太子說自?己沒有那么饑渴,不會對她怎樣。確實?是一夜相安無事。 只是早晨天還未亮時,酈嫵難得地早早就醒了。 實?在是臀后有東西肆無忌憚地“礙”著她了,隔著衣料都能感覺熾燙,堅碩,讓人?無法忽視。 昨晚明?明?她并沒有靠在太子懷里,這會兒卻不知道為何?倆人?還是蹭在了一起。 知道身后那是什么,酈嫵面色發(fā)紅,悄悄地從?太子懷里挪出來。 她這一動,蕭衍立即就醒了。 借著晨光,看到?酈嫵白嫩面頰上的薄紅,再又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 “這是正常的反應?!笔捬苌裆?若,開口為自?己解釋,“孤也是個正常的男人??!?/br> 酈嫵當?然知道太子殿下是個正常男人?,而且他也說話算話,一晚上沒有為難過她。 所以她點了點頭,因著天光漸現(xiàn),她沒了懼意,自?己又挪回里側(cè),靠著墻角而睡。 她這樣“用?完就扔”的態(tài)度,著實?令人?氣得牙癢。蕭衍磨了磨牙,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做,也閉上眼睛,接著睡覺。 * 太子殿下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次日,蕭衍先是帶酈嫵去了天熙樓吃飯。當?然也讓陸鑒之沈星北和穆書雅他們一起去了,甚至連琉璃洛離德福德保他們都帶上了。 不過因為人?多太過惹人?注目,一行人?是分開幾波去的,也是在不同位置,不同桌而坐。 陸鑒之和沈星北穆書雅他們在一樓大?堂。琉璃洛離德福德保在二樓。蕭衍和酈嫵在三樓單獨一個雅間。 酈嫵一路上都戴了帷帽,到?了雅間才摘了下來。 店小二進來問他們點菜時,目光驚艷地從?酈嫵臉上身上掠過,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收回視線,恭敬地問道:“二位貴客想吃點什么?” 蕭衍瞟了那店小二一眼,然后淡淡地道:“將你們店里招牌的菜都上一份?!?/br> 又看向酈嫵:“你還需要另外點些什么嗎?” 酈嫵問道:“有什么喝的嗎?” 店小二熟練地回答:“酒水,茶飲,應有盡有?!?/br> 酈嫵問:“酥酪呢?” 店小二答:“有的有的?!?/br> “那就加一碗杏仁酥酪?!?/br> “好嘞?!钡晷《B忙答應著,然后又問蕭衍:“公子想喝點什么?” 蕭衍淡淡道:“龍井茶即可?!?/br> 店小二得令而去。 酈嫵見蕭衍目光落在店小二遠去的背影上,久久沒有收回,神情似乎若有所思,便小聲問道:“殿下,怎么了?” 蕭衍收回視線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也將聲音壓得極低:“在外面改下稱呼……這家?店看起來不簡單。” “好。”酈嫵點頭,然后小聲問:“不簡單是什么意思?。俊?/br> 蕭衍沒有多說,只道:“剛剛那個店小二,應該功夫不低?!?/br> 酈嫵怔了怔,想起話本子里的各種江湖傳說,忍不住問道:“會不會是什么江湖黑店呀?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吃飯?” “他們這么大?的鋪面,青天白日在鬧市中?敞開門?做生意,不會有事?!笔捬軗u了搖頭,“還沒到?這種草木皆兵的時候。” 就算有,目前也只是試探階段。 不過酈嫵還是不放心。 等菜上好之后,關(guān)起門?來,她從?自?己隨身掛著的香袋里掏出一根銀針來,在每道菜以及茶水飲品里都試了一下。 “沒有毒?!贬B嫵滿臉欣喜。 蕭衍:“……” “銀針哪里來的?”他問。 酈嫵如實?道:“找顧公子要的呀。” 蕭衍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想起她說的與顧公子的秘密,不會只是為了這一根針? 兩人?安安靜靜用?完午飯,也沒去與二樓和一樓的琉璃和陸鑒之他們匯合,自?顧自?出了天熙樓。 去玉酥坊買了一包芙蓉糕,兩人?踱步回了租住的府邸。 見酈嫵精神飽滿,蕭衍問道:“要不要今日就去梧桐古道?” 雖說還是春末,容易犯春困,可是酈嫵這會兒精神抖擻,毫無困意,連忙點頭:“好呀?!?/br> 說罷意識到?什么,看了蕭衍一眼,“殿下這是要將我昨日所說之事,全?都一日完成嗎?” “倒也不完全?是?!笔捬艿?。 后面還不知會面臨怎樣的風雨,趁著現(xiàn)在還風平浪靜,可以帶她到?處吃吃玩玩?!把慊厣酱颢C燒烤今日怕是完成不了?!?/br> “嗯,沒事,我們先去梧桐古道?!贬B嫵說。反正他們要在岳州呆很久,又不急著這一日。 蕭衍將酈嫵帶到?馬廄,選了一匹高大?健壯的駿馬,牽了出來。 酈嫵前后望了望,疑惑問道:“只要一匹馬嗎?” 蕭衍點頭:“是。我們共乘一騎?!?/br> 他利落地翻身上馬,然后朝酈嫵伸出手:“上來?!?/br> 第45章 大晉崇文又尚武, 不僅大多數(shù)兒郎們習文兼練武,連不少女子?都會舞槍弄棒,騎馬射獵更?是不在話下, 甚至還出過穆書雅這樣的女將軍。 酈嫵雖然沒有習武, 但是作為世?家貴女, 騎馬射獵自然還是會一點。 不過以她的嬌氣脾性以及家人對她的疼寵, 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所以這些也僅就會一點點而已。 她自然也騎過馬,只是騎術(shù)不夠精湛, 且以前騎的都是還未完全長成的小馬, 哪里能跟蕭衍騎的這種彪壯高大的戰(zhàn)馬相比。 仰頭?望了望,這樣高壯彪悍的馬, 她一個人怕是騎不了。 因此,酈嫵只猶豫了一瞬, 就將手遞到蕭衍手中,然后被他輕輕一提, 一個輕巧的翻轉(zhuǎn),就被帶到了馬背上, 安置在他的身前。 還好?酈嫵這裙擺極寬, 里頭?又穿著長褲, 跨坐在馬背上, 倒是沒什么影響。只是她與太子?這樣共乘一騎,倆人身挨著身,腿疊著腿,即使隔著衣料, 她也能感受到太子?身上跟自己完全不同的結(jié)實觸感,總感覺怪怪的。 酈嫵下意識地往前挪了一挪, 手抓在馬鞍前方的鞍橋上,穩(wěn)住自己。脊背挺直,腰身繃緊,跟蕭衍拉開了一些距離。 蕭衍倒也沒在意她的刻意疏離,不過長臂一伸,一手拎著韁繩,一手也扶住鞍橋側(cè)面,上身微微前傾,仿佛將酈嫵隔空圈入了懷中。 蕭衍輕輕拍了拍馬兒,以緩慢的速度先走到了官道上,然后才對酈嫵道:“坐穩(wěn)了。” 話音剛落,他雙腿一夾馬腹,馬兒立即嘶鳴一聲,前蹄一揚,飛奔了出去。 酈嫵腳踩不到馬鐙,是懸空的,沒有著力點。這會兒猝不及防地往后一仰,驚呼中后背撞上了太子?寬闊堅實的胸膛?!奥?、慢點兒……” 耳畔傳來蕭衍低沉的嗓音,似乎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慢不了?!?/br> “梧桐古道離此地較遠,若是走得太慢,只怕等我們到的時候,天都黑了?!彼f。 官道上沒有徒步行走的人,只偶爾有來往的馬車和騎馬之?人一閃而過。蕭衍控著韁繩,馬兒如離弦的箭一般,疾馳而行,揚塵而去。 風聲過耳,酈嫵的心跳也跟著鼓噪。 她雙手死死抓住鞍橋,繃緊的身子?隨著馬兒的顛簸起?躍而一上一下,叫人緊張不已。 還好?這樣快馬疾行,果?然還不到傍晚時分,他們就到了梧桐古道。 蕭衍這才慢慢放緩馬速,讓酈嫵借著日落之?前的光輝,欣賞著這里的古木梧桐。 正值春末夏初之?際,古道梧桐成?蔭,分立兩側(cè)。枝繁葉茂,綠蓋如云,沐浴著落日之?前的光影,楓形的葉片猶如鍍金的翡翠。 這個時辰,這一條道上幾乎無人路過。只有他們的馬,因為緩行而噠噠輕響。 樹蔭間蟲鳴鳥叫聲,此起?彼伏。 酈嫵望著這些古木梧桐,想起?容謹曾教?過自己的詩句,不由?地喃喃念了幾句:“鳳凰鳴矣,于彼高岡。梧桐生矣,于彼朝陽……”[注1] 傍晚的微風,緩緩吹拂而過。酈嫵耳側(cè)的一縷長發(fā)?被風卷了起?來,撩到了蕭衍的胸前。 蕭衍抬手握住那一縷發(fā)?絲,繞在指尖,緩緩問道:“鳳飛千里,非梧不棲……央央想要做鳳凰么?” 當朝儲君問這種話,讓人難免覺得別有深意。 酈嫵就算再遲鈍也能察覺到這句話中的試探之?意,她愣了一下,然后緩緩搖頭?,如實說道:“不想。” 她從來就沒想過囿于深宮,更?沒妄想過母儀天下。 成?為太子?妃對她來說,完全是個意外。她和太子?又互相沒有感情,不過是結(jié)盟而已……她有自知之?明,不會去妄想后位的。 蕭衍沒再說話,只余一片沉默。 整個天地仿佛也陷入了一片靜寂之?中。連過耳的風聲,梧桐林間的蟲鳴鳥叫聲,甚至近在耳前的馬蹄聲,都悄然地遠去了、模糊了。 不知過了多久,蕭衍原本扶著鞍橋的手,忽地搭在了酈嫵的腰側(cè),長長的手臂一攬,圈住了酈嫵不盈一握的細腰。 然后在酈嫵訝異中還未回神過來時,長腿一夾馬腹,手上一提韁繩,原本緩慢而行的馬兒,忽地加速起?來。 酈嫵后背撞在蕭衍堅實的胸膛上,腰又被他鐵箍一般的手臂緊緊扣住,身子?隨著馬兒的狂奔上下起?落。一時間血液竄涌,心房狂跳,控制不住地尖叫起?來?!疤?、太快了!你?干什么???!” “不是說要縱馬弛行古道嗎?”相對于酈嫵的驚慌失措,蕭衍的聲音冷靜而平穩(wěn),“慢悠悠的算什么縱馬弛行?” “嗚嗚嗚……可是……” “沒有可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