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 第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養(yǎng)父(強制,暗黑h)、繼父、穿成反派男配他親媽、鼎食記[美食]、咸魚總在為別人的夢努力[娛樂圈]、我和挖掘機一起穿越了、昭鸞、七零非常一家人、不要隨便摸人魚的尾巴、歐皇奶媽保護指南
黃昏最后一絲余暉斜灑窗臺,明微住進(jìn)了邵臣的家。她在臥室整理行李,將衣物擺進(jìn)掉漆的小木柜,和他的放在一起。 黑糖從貓箱出來,疑惑地打量新環(huán)境,這里嗅嗅,那邊碰碰。 邵臣這個主人倒顯得有點無措,抬手摸了摸眉骨:“要不,明天我去另外租一套房子?”好一些的房子。 明微嫌他啰嗦,放下豪言:“你不用特意為我改變什么,我喜歡這兒,也沒那么嬌生慣養(yǎng)?!?/br> 邵臣不理解,左右四下看看:“你喜歡這兒……” “對呀。”她說:“到處都有你的生活痕跡,而且外面那棵苦楝樹也深得我心?!?/br> 邵臣覺得她有時候非常理想化,很多事情都考慮得比較簡單,隨心所欲。于是他也不講那些煩人的大道理,讓她自己慢慢體會。 第26章 ==================== 果然, 當(dāng)天夜里明微難以適應(yīng),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晌睡不著,喃喃哀嘆:“邵臣,你的床怎么這么小呀……” 她之前睡過一次,因醉酒沒什么感覺,但現(xiàn)在兩個人擠一張單人床, 翻身都成問題,可憋屈壞了。 第二天明微醒不來, 直到日曬三竿才起。 她迷迷糊糊下床, 伸著懶腰走到客廳,發(fā)現(xiàn)哪里不太一樣。仔細(xì)瞧,沙發(fā)前面那張累贅的茶幾不見了,卻多出一張羊毛地毯。 她給邵臣打電話。 “你在哪兒?” “買東西。”他嗓音略微帶笑:“怎么樣,還能堅持住多久?” 明微努努嘴,哼一聲:“我好得很, 不知道住得多舒坦?!?/br> 邵臣又笑了笑,沒再調(diào)侃她,只說:“煮了雞蛋和粥, 應(yīng)該還是熱的,冰箱里有午餐rou和橄欖菜?!?/br> 明微應(yīng)著,又問:“你知道我喜歡坐地上呀?” 他說:“猜的?!?/br> 她想大概是在她家看見地毯上堆砌亂七八糟的東西, 知道她的活動區(qū)域。 “你什么時候回來?” “一會兒?!?/br> 掛了電話,明微去瞧黑糖,發(fā)現(xiàn)貓貓也已經(jīng)喂過了。 她到廚房盛粥,水煮蛋還是溫的, 她從冰箱找到一罐橄欖菜,配稀飯正好。 黑糖爬到她腿上坐著。明微撫摸貓貓頭, 嘀咕說:“他很好,對吧?” 貓兒眨眨眼,打了個哈欠。 “你要覺得我說的對就叫一聲呀?!?/br> 它不叫,只是仰頭蹭她的胸。 明微嗤笑:“當(dāng)著你臣哥的面可別這樣,小心他吃醋揍你?!?/br> 黑糖把自己的白爪子也踩了上去。 中午邵臣回來,把新買的床單被套塞進(jìn)洗衣機清洗,又將貓糧和貓砂擱在陽臺的空架子下,然后和明微出去吃飯。 下午家具城的師傅上門,拆走了那張逼仄的小床,把嶄新的實木床架和床墊抬上來安置妥當(dāng)。 “本來想換兩米的,但是地方太小,放不下。”邵臣說。 明微站到墊子上跳啊跳,里面的彈簧發(fā)出極細(xì)微的擠壓聲,她高興地蹦到他面前:“早說呀,帶我一起去家具城,我肯定會選鐵藝的架子床?!?/br> 邵臣問:“有柵欄那種嗎?” “嗯。”明微瞇起促狹的眼睛:“知道為什么?” 他搖頭。 “聲音好聽,搖起來咯吱咯吱的,你想想,可帶勁了?!?/br> 邵臣語塞:“……隔音不太好,樓下是個鰥夫。” 明微跪在床上,雙手扶著他的肩膀,搖擺晃動,試試有多大聲響。 邵臣默了會兒,問:“要不就換成你說的那種架子床?” 明微聞言噗嗤一聲,笑得前俯后仰:“我開玩笑的,你還當(dāng)真了?” “……” “邵臣,你不要那么色情好不好?樓下鰥夫聽見怎么受得了?” “……”他忘了這是個邪惡調(diào)皮的小蛇妖,死壞死壞的。 “晚上你教我做飯吧?!彼鋈徽f。 邵臣覺得意外:“怎么突然想下廚了?” “基因覺醒?!彼珠_玩笑:“過日子嘛,怎么離得開柴米油鹽?” 邵臣看著她默然許久,搖搖頭,輕聲笑說:“你這雙手什么都不用做,我喜歡看你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樣子,那才是明小姐?!?/br> 她眨眨眼:“我只是做著玩兒?!?/br> “可你以前從不下廚房,跟我在一起也不需要?!?/br> 明微有點無奈,澄澈的眸子倒映著他認(rèn)真的模樣,心也跟著柔軟幾分。 “以前我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很容易覺得煩躁和無聊,可是和你在一起,這個世界變得順眼不少,很多事情都讓我拾起興趣,我想跟你一起嘗試。”她說:“別把我當(dāng)成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我想學(xué)會怎么過日子。” 邵臣忍不住將她抱進(jìn)懷里,胸膛溢滿憐惜之情:“好,我們一起?!?/br> —— 傍晚邵臣接到王豐年的電話,被叫出去見面談事情。 家里剩下明微一人,她剛剛開啟新技能,玩得正投入,興致勃勃地搜索菜單,打算靠自己完成一桌晚飯。 然后她就被熱油燙了個泡。 手指生疼,她跳起來哇哇大叫,鍋里還在噼里啪啦爆炸,不知道鯽魚有沒有糊——管它有沒有糊,她不敢碰煤氣灶的旋鈕,只匆忙將鍋蓋丟過去阻止油滴四濺,然后打開水龍頭沖手。 這一折騰,烹飪興趣已減去大半,明微拍了個照片發(fā)給邵臣:“待會兒回來順便買一點燙傷藥?!?/br> 五分鐘后他回復(fù)信息:“好。別碰灶臺的東西了。” 明微問:“你還回來吃晚飯嗎?” “不了,你先吃吧。” 明微撇撇嘴,倒掉失敗的黑暗料理,點了份外賣。 天色漸沉,暮色四合,晚飯后明微將曬干的床單被套收進(jìn)來,鋪在新買的雙人床上,接著她去洗澡。 剛洗完,裹著浴巾出來,聽見叩門聲響起,她一下變得雀躍,穿著拖鞋啪嗒啪嗒跑去開門,嗲著嗓子嗔怪埋怨:“你怎么才回來呀——” 下一刻卻僵住,撒嬌的表情瞬間垮掉。 王煜顯然也很震驚。 尤其見她頭發(fā)半濕,身上只圍著一張毛巾,愈發(fā)慌亂了幾分:“你、你怎么在這兒?我小叔呢?” 明微難掩反感,白他一眼,扯起嘴角:“你爸叫他出去談事,你不知道?”說完也不聽人回應(yīng),自顧扭身走向地毯,踢掉拖鞋,歪進(jìn)沙發(fā)里,雙腿交疊。 王煜走進(jìn)來,像是為了避嫌而沒有關(guān)門。 “你和小叔同居了?” “跟你有關(guān)系嗎?” 王煜不知哪兒來的一股火:“你知不知道他是癌癥病人?別玩了,你放過他,換個人折騰吧!” 真奇怪,這世上總有些人喜歡跑到別人的生活里指手畫腳,好像他們的想法的建議有多重要似的。 以明微的脾氣不會與這些人講道理爭論,她另有辦法對付。 “可我就喜歡折騰他?!泵魑⑻羝鹈忌遥荒槆虖埖靡?,毫不避諱地釋放惡女的姿態(tài):“怎么辦,你小叔明知道被我玩弄也心甘情愿呢,多有意思,我現(xiàn)在新鮮感還沒過去,等膩味以后自然會換個人的?!?/br> 眼看王煜被氣得臉色青白,她滿意極了。 “你真是個瘋子……你還有良知嗎?” 明微噗嗤一聲,笑得輕蔑張狂:“什么玩意兒?我當(dāng)然沒有??!” 王煜心臟突突亂跳,用力瞪住她,渾身僵硬。 明微眨眨眼睛,好心好意地問:“怎么了?你該不會要被氣哭了吧?” “你想找人玩,可以找我,別欺負(fù)小叔,他得了癌癥,不該被這樣對待……” 王煜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一種強烈的羞恥感讓他緊緊攥拳,但既然已經(jīng)豁出去,他顧不上別的,愿意用面子和自尊換一個機會,也許、也許她感興趣呢…… 王煜屏住呼吸望向明微。 很遺憾,他在她臉上沒有看到任何驚訝和興致,她竟然連一點點好奇和意外都沒有,似乎自己那點兒心思早就被她看穿,而且壓根兒沒放在眼里。 “你?”她輕飄飄掃了眼,目光尤為輕蔑:“你連邵臣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乏味得讓人難以下咽。” 明微說完再懶得看他,起身走到陽臺給黑糖倒貓糧。 王煜僵硬地站在客廳,正想著怎么挽回顏面,推翻剛才那番話,這時卻見明微朝樓下張望,不知看到什么,背影頓了頓,隨即變得有點慌亂,二話不說回身跑向大門,就這么裹著一張浴巾跑了出去。 穿過昏暗的一截短巷子,她沖進(jìn)混亂的街道,車來人往,光影錯落。明微四下搜尋邵臣的身影,一手抓住胸前的毛巾防止掉落,不管周遭無數(shù)雙眼睛,跑過水果店、眼鏡店、壽司店、奶茶店。他的車子就停在路邊,但人不見蹤影。 明微覺得自己找錯方向,轉(zhuǎn)身往回跑。 經(jīng)過一家藥店,忽然一個聲音將她叫住。 邵臣拎著一袋東西從藥店出來,望著她這副模樣,目光滿是錯愕。 “你……” 明微大口喘氣,走到他面前,說:“我剛才看見你在樓下,往外走……” 他抬起手中的塑料袋:“想起膏藥還沒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