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食記[美食] 第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咸魚總在為別人的夢努力[娛樂圈]、我和挖掘機一起穿越了、昭鸞、七零非常一家人、不要隨便摸人魚的尾巴、歐皇奶媽保護指南、綠茶攻他翻車了、茶梨你在說什么、花樣年滑(H 1v2 GL 虐心)、惡女與瘋?cè)?V3,骨科)
現(xiàn)在見對方頗有精神地調(diào)戲小學(xué)弟,一顆擔著的心總算徹底放了下來。 “大熱天的居然穿黑色,也不怕被曬化了?!眱扇嗽S久沒見,夏暖感慨良多,但是一張口還是習(xí)慣性地調(diào)侃了起來。 “這么久沒見,一見面不是說我壞話就是調(diào)侃我,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田昕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夏暖原本想要接著斗嘴,結(jié)果在看清田昕的樣子后,脫口而出的話語變成:“你怎么這個樣子了?” 田昕高高瘦瘦的,因為生活不太規(guī)律,平時看起來就沒什么精神,帶著一點憂郁與頹廢,雖然很吸引小女生們的目光,卻總是被夏暖取笑??墒乾F(xiàn)在,蒼白的臉色,范青的胡茬,青黑的眼眶,無一不顯露出他的疲憊,原本那張帥氣的臉也因為過于雜亂的頭發(fā)遮掩了七七八八。 “還不是家里那堆破事。”田昕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順便吸了一口指尖的香煙。 田昕家里條件很好,要不然也不會和林文豐這個富二代相熟了。 據(jù)說他們家過去是經(jīng)營客棧的,關(guān)于這點目前已經(jīng)不可考證,但是現(xiàn)在的田家已經(jīng)擁有了多家連鎖酒店,生意遍布全國各地,也算是一份不小的家業(yè)。 但是田家人丁一向單薄,田昕上面還有個哥哥,聽說一出生就先天不足,因此田昕才是真正被當成繼承人培養(yǎng)的。 他留學(xué)期間學(xué)的也是酒店管理這門學(xué)科,只是他對此實在不感興趣,除了參加制作甜品的興趣班就是混日子,最后家里見他在外面除了白白浪費錢什么用處都沒有,只好作罷。 回國后,他就自己籌錢開了一家甜品店,日子過得肆意又平靜,就是每次回家都會被念叨一頓,后來干脆不怎么回去了。 夏暖知道田昕現(xiàn)在會這幅模樣是因為哥哥生病了。 田昕的哥哥田淵自小就體弱多病,因此家里根本就沒有想過讓他來繼承家業(yè)。但其實田淵天資聰穎,在管理方面比田昕更有天分也更感興趣,如果不是身體太差,繼承家業(yè)的重擔怎么也不會落在田淵身上。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意弄人吧。 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卻偏要給予。 田淵知道田昕對于家族生意有些厭惡,因此在田昕不在的這段時間里,田淵一直都在竭盡所能的幫父親打理生意,前段時間因為父親得了場感冒,工作的重擔便都壓在了田淵的肩上,結(jié)果本就體質(zhì)薄弱的田淵就這樣病倒了,高燒不退,病情反復(fù),情況比自己父親還要嚴重得多。 家里兩個人接連病倒,田昕就算再不喜歡酒店管理也要回家?guī)兔?,再加上心有愧疚,工作起來也是兢兢業(yè)業(yè)。 這么看來,他將自己整成這幅模樣倒也不算出奇。 “快把煙滅了,二手煙吸多了老得快?!毕呐檬治孀∧樫u了個萌。 田昕歉意地笑了笑,將手中的煙在煙灰缸里按滅。 談話的時間里,店員已經(jīng)將做好的咖啡以及芝士蛋撻端了上來,并且特意給老板上了一份檸檬水。 夏暖不再和田昕斗嘴,轉(zhuǎn)而邀請周明宇品嘗,畢竟她和田昕更熟一些,如果將剛才幫了忙的小學(xué)弟放在一邊,也太顯冷落了。 拿鐵是意大利濃縮咖啡(espresso)與牛奶的經(jīng)典混合,espresso是普通咖啡濃度的兩倍,其香味濃郁,是當今最受歡迎的一種咖啡。拿鐵咖啡少,牛奶多,因此對于很少喝咖啡的人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芝士蛋撻顧名思義,就是在普通蛋撻的蛋漿中加入了大量芝士塊進行攪拌。甜心家的芝士蛋撻是典型的牛油蛋撻,因為蛋撻皮中加入了黃油,比較光滑完整,看起來就像一塊餅干,有一陣牛油香味,口感上更像奶香濃郁的曲奇。而它的餡因為加入大量芝士,因此更加香濃可口,對于夏暖這個芝士控來說,是最喜愛不過的了。 林文豐曾經(jīng)打趣夏暖,要知道她喜不喜歡一個人,只要看她有沒有買芝士蛋撻給對方吃就知道了。 上學(xué)期末,夏暖就來甜心甜品店給弟弟和陶鼎買過芝士蛋撻,只可惜當時田昕并不在店里,沒能見上一面。 一次簡單的小聚會,在場三個人都顯得很滿意。 周明宇幫助夏暖并不是像那些春心萌動的小男生一樣,想要泡學(xué)姐,不過是身為男生的風(fēng)度罷了,當然,對于樣貌美麗又氣質(zhì)出眾的夏暖,周明宇心懷好感也在所難免,更多的想法卻是沒有了。 而田昕和夏暖兩個好友很久沒見,能夠坐在一起輕松閑聊,自然是開心愉悅的。 小聚結(jié)束,三人就此道別。 夏暖在回寢室的路上還想著田昕的事情。 上一世田昕病重,最主要原因就是壓力過大以及生活不規(guī)律,她作為好友,過去沒能幫上忙,這一次卻不想錯過這個幫助朋友的機會。 田家的生意在九十年代初因為改革開放走向了輝煌,在步入二十一世紀后,卻又因為過于激烈的競爭以及決策上的屢次失敗陷入了僵局。 田昕的父親開拓有余守成不足,田昕的哥哥倒是眼光獨到手腕了得,卻受困于體質(zhì)孱弱。要說田昕確實是繼承家業(yè)的不二人選,但是他過于肆意的性格以及對經(jīng)營酒店的排斥心理,卻反倒讓他成為了最不合適的繼承人選。 責任以及追求自我之間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正是將他推向深淵的黑手。 夏暖想要讓田昕不踏上上輩子的老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后緩緩?fù)鲁觥?/br> 很多事情,不會因為經(jīng)歷過就變得容易,更不會因為自己的一點小優(yōu)勢,就變得平順而沒有任何坎坷。 還沒等她想到能夠幫到田昕的辦法,就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寢室門口。 此時,寢室門口正“熱鬧非凡”,夏暖的突然出現(xiàn),吸引了在場眾人的全部目光。 作者有話說: 芝士蛋撻也是我的愛~大愛芝士(≧▽≦)/ 第19章 栽贓 ◎夏暖的聲音打破了寢室內(nèi)尷尬的氣氛◎ “怎么這么熱鬧?”夏暖的聲音打破了寢室內(nèi)尷尬的氣氛。 不過從宿管阿姨等人投來的目光可以看出,并不是所有人都對打破僵局的夏暖心懷感激。 “媛媛的手表不見了,我們正在找?!崩虾萌粟w嘉敏解釋道。 “找到了嗎?”夏暖明知故問道,從大家的表情其實很容易看出問題的答案。 此時寢室除了屬于她的東西,早就被翻了個遍,東西亂七八糟地堆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時不時有幾個女生從門口經(jīng)過,投來好奇的一瞥,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因為過高的頻率暴露了自己的八卦本性。 “還沒有……夏暖,能夠告訴我們你今天下午回到寢室的情況嗎?這對于幫助我們尋找東西可能會有一定的幫助?!陛o導(dǎo)員李甜說道。 李甜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大概是因為剛剛畢業(yè)沒多久的緣故,和班里的同學(xué)相處的極為融洽。 寢室的門是從外面反鎖的,并且沒有被撬動的痕跡,而且從其他寢室給予的反應(yīng)以及宿舍樓附近的監(jiān)控來看,下午并沒有奇怪的陌生人進出過這棟宿舍樓。因此基本能夠肯定是“內(nèi)賊”所為。 這就是為什么宿管阿姨沒有給夏暖好臉色的原因——既然其他人的行蹤已經(jīng)確定,物品也已經(jīng)檢查過確實沒有那塊手表,那么除了下午來過又離開了的夏暖以外,還有誰能夠拿到那塊表并且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表藏起來? 也許李甜也并不十分相信夏暖,但是她婉轉(zhuǎn)的話語似乎透露出了一絲善意。 然而夏暖并不買賬。 “我今天下午回寢室的時候?qū)嬍依餂]人,不過我在寢室沒呆多久就離開了。隨后我抱著舊衣服準備去志愿者聯(lián)盟那里捐贈,剛下宿舍樓就碰到了一個小學(xué)弟要幫忙,我就和他一起把衣服送過去了,隨后我請他去吃了甜心甜品店的甜點,剛剛吃完回來。我的行程可以從監(jiān)控里查到,就算學(xué)校的監(jiān)控拍不到校外的情況,甜心甜品店的人以及那位小學(xué)弟也應(yīng)該能夠為我作證。”夏暖的回答有理有據(jù),在她說完后,周圍人緊繃的神經(jīng)明顯放松了下來,宿管阿姨的態(tài)度也重新恢復(fù)了親切。 “誰不知道你和甜心的老板是朋友,他們怎么能夠為你作證呢?”周媛媛突然說道。 這句話明顯不符合她平時的性格,但是這種時候大家體諒她迫切想要找回失物的心情,并沒有加以指責,不過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 “甜心的店里也安了監(jiān)控,不放心的話我可以讓他們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夏暖繼續(xù)道。 “就算你能證明自己下午的行程,就一定能夠說明自己不是小偷嗎?這只能證明你并沒有將東西進行銷贓而已,萬一東西還在寢室或者隨便仍在哪個角落呢?” 周媛媛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李甜投來了不贊同的目光,就連一直站著周媛媛這邊的宿管阿姨也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奇怪這個小女生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尖銳了。 “沒關(guān)系,你們可以隨便找,我東西都在這兒呢。找不到的話還可以去我剛剛走過的那些地方看看?!毕呐瘽M不在乎地說道,絲毫沒有小偷“應(yīng)有”的負隅頑抗,因此宿管阿姨和李甜的眼神露出了更加信任的表情。 這個眼神夏暖上輩子也看到過,可惜在手表被搜出來的那一剎那,一切都變了,隨意的態(tài)度變成了對師長的不尊重,滿不在乎變成了慣犯的標志,就連那一瞬間的驚愕也變成了完美的演技。 雖然當時有王紫微和趙嘉敏在一旁幫忙說話,可是早已下了定論的宿管與李甜對她已不再信任。 所以,這一世無論李甜表現(xiàn)得多么親切多么,夏暖都不會親近,在她看來李甜和那名宿管并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她們同樣是在用一種充滿了偏見與有色眼睛的目光看待著已經(jīng)被套上“嫌疑犯”標簽的自己。 夏暖桌上的行禮不多,因此清查的很快,除了一些濃香誘人的鹵菜,夏暖的行禮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當然,在盛放鹵菜的食品袋被打開的那一瞬間,香味便飄散開來,引得原本就對這里八卦異常的女生們更加頻繁地來回走動,惹得宿管阿姨好幾次都想將寢室門關(guān)上。 周媛媛是故意不在一開始就清查床底的行禮的,一來她想讓夏暖放松警惕,二來一查就發(fā)現(xiàn)了手表也太湊巧了點,容易引人懷疑。 夏暖的桌子已經(jīng)清查完畢,她的柜子也已經(jīng)被打開,但是里面除了一些日常用品以外,并沒有周媛媛所說的手表,最后,大家的目光轉(zhuǎn)頭向了夏暖床底下的箱子上。 王紫微堅信夏暖不會偷東西。 人們常說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敵人,作為夏暖曾經(jīng)的“敵人”,王紫微自認對夏暖還是十分了解的。 而且,從周媛媛的一些舉動來看,家庭更為復(fù)雜的王紫薇很容易就判斷出了事情的原委。 她有些擔心地看向夏暖。 夏暖則是回以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兩人這邊眼神上的交流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周媛媛在看到行李箱后空蕩蕩的角落時,已經(jīng)徹底傻了眼。 她是想要用自己的手表栽贓夏暖,可是從來就沒有想過將手表撘進去。 她家只是小康水平,一塊一萬多的手表放在她這個年紀的人身上,絕對是一件比較奢侈的裝飾品,更何況她對于這塊手表的喜愛程度絕非一般。 “我記得這里有一個塑料收納箱的!箱子呢?” 大概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周媛媛的聲音在其他人聽來有些過于尖銳。 夏暖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回答道:“剛剛不是說了我去自愿者聯(lián)盟捐東西嗎?我把那些衣服都捐了,因為他們還要清點物品,讓我晚點再去拿箱子?!?/br> 周媛媛神色大變,她沒有想到夏暖一來寢室就去捐衣服,更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連整理都省了就直接將箱子捐了出去。 “你箱子里放的是常穿的衣服,為什么會突然捐出去?”周媛媛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是一時間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箱子里面的衣服我上學(xué)期離開前就已經(jīng)清理過了,當時嘉敏還在旁邊看著呢。因為下半個學(xué)期主要是實踐活動,我可能會經(jīng)常回家,因此大多數(shù)冬衣已經(jīng)放回家里了。收納箱里裝的基本上都是我不怎么穿的衣服,正愁沒辦法處理,沒想到學(xué)校舉辦了一個募捐的活動,我當然要把衣服捐出去。” 夏暖說得有理有據(jù),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都說得通。 周媛媛心里著急,想要盡快去找收納箱以免自己的手表真的丟失了,但是夏暖的行李箱還躺在她的面前,等待她最后的“檢閱”。 她很想現(xiàn)在就奔出去找手表,但是如果她真的這么做了,又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因此只能盡可能快速的翻閱夏暖的行李箱,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奔出了寢室。 “我要看看那個收納箱里有沒有!” 周媛媛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只留下滿地的狼藉以及面面相覷的宿管與輔導(dǎo)員。 “我去看看?!崩钐鹩X得留在這里實在是太尷尬了,還不如和周媛媛一起,順便去透透氣。 宿管阿姨也想離開,但是夏暖卻突然開口道:“阿姨,麻煩您在這里等一會兒吧,免得她回來了又鬧什么幺蛾子?!?/br> 夏暖這句話說得相當不客氣,但是在場眾人實在無法指責。換做其他人被這樣誣陷,恐怕早就掀桌子吵起來了,夏暖雖然語氣不太好,有些冷嘲熱諷的,但至少態(tài)度還算配合。 四個人在寢室里不尷不尬的呆坐了一會兒,周媛媛和輔導(dǎo)員李甜就回來了。 李甜的眼睛有些紅,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難過的。 不過看那低落的神情也知道,手表是肯定沒有找到。 夏暖給王紫微使了一個眼色,王紫微會意,冷聲道:“你確定手表真的不見了嗎?你自己的行禮都有好好找過嗎?” 王紫微平時就給人一種冷淡的感覺,現(xiàn)在的語氣更像是被周媛媛弄得不耐煩似的。 說來也奇怪,周媛媛可以厭惡夏暖,可以鄙夷趙嘉敏,卻從來不會對王紫微產(chǎn)生什么不好的情緒。 她面對王紫微時是謙卑的,忍讓的,退避的,這也是夏暖在重生后才意識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