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你在說什么 第45節(jié)
他也很納悶,剛剛和總裁的接觸全程,總裁從起初對郁柏有所懷疑到最后考慮和他“合作”,整個心路歷程都在信息面板中有切實的體現(xiàn)。 在總裁臨時要見重要客戶,離開會客室后,茶梨和郁柏的一小段親密舉動,也理應(yīng)完全在郁柏的人設(shè)框架內(nèi),并不出格。 兩人上車,由“執(zhí)事”茶梨開車,先離開了這家公司的停車場。 出門后轉(zhuǎn)彎上了大路,茶梨才道:“也許那個客戶對他們公司真的很重要,他搞違法活動終究只是副業(yè),認(rèn)真經(jīng)營公司才是主業(yè)。” “我看也不像副業(yè)了,”郁柏吐槽道,“當(dāng)副業(yè)搞,還一下子搞一噸那么多?” 對應(yīng)這種數(shù)量級的毒品,總裁在三維世界里無疑是位超級大毒梟。 茶梨不解地說:“我也不懂,他為什么搞這么多進來?以諾亞城里的人口,就算每個市民都得了失心瘋,都要使用這種違禁品,一天三次內(nèi)服外用,一噸要全部消耗掉,也至少要四到六個月。何況每個人都用也是不可能的事,這東西有保質(zhì)期的吧?到時他還沒散完貨,已經(jīng)過期了,那還能用嗎?一個生物科技公司的總裁,怎么這么沒有食品安全的意識?” “……”郁柏?zé)o言以對,真是頭一次聽說毒梟還要關(guān)注毒品保質(zhì)期限,毒梟應(yīng)當(dāng)提高毒品安全意識。 離那公司越來越遠,兩人也都放松了下來,回憶起不久前在總裁會客室里的親吻。 車內(nèi)陷入了沉默,茶梨開始撲簌撲簌地散落小花朵,這次小花朵不同于以往,里面還摻雜著不少小心心。郁柏又紅了臉,心跳得砰砰響。 茶梨說:“你心跳的聲音太大了!怎么能這么大聲?送你去醫(yī)院掛個專家號看看吧?” 郁柏慚愧地說:“這是漫畫為了表現(xiàn)我心動緊張的聲音效果,誰會心跳聲這么大?!?/br> “哦?!辈枥娌⒉皇遣恢?,只是為了逗郁柏,逗郁柏太快樂了。 他又運用自己精湛的形容詞,來評價第一次接吻中自己的感覺,從心理說到生理,最后一言以蔽之:“就是說……你還挺會親的?!?/br> 郁柏滿臉通紅。 茶梨形容了一番,自己也有點難為情,為了搶占主動權(quán),先攻擊郁柏說:“你有時候很不要臉,有時候又臉皮很薄,是不是裝的???剛剛伸舌頭的時候嚇我一跳,也不見你害羞?!?/br> 郁柏感覺自己表現(xiàn)得不夠好,懊惱地說:“只顧著緊張了,當(dāng)時很怕你突然不樂意,會推開我,說不定還會打我?!?/br> 茶梨要笑瘋了,半晌才說:“唔……多親幾次就不會害羞了。” “!”郁柏馬上申請道,“報告警官,現(xiàn)在就想再親一次?!?/br> 正中茶梨下懷,立即批準(zhǔn)道:“好啊好啊,我看看哪里可以停車。” 找到公共車位停好車,兩人互相看看對方,茶梨突然也害羞起來,剛剛開車時他還瘋狂撩人家郁柏,只覺得好好玩好有趣,現(xiàn)在要專心接吻了,他又有點露怯。 郁柏也和剛才被逗的狀態(tài)有了明顯的不同,他解了自己的安全帶,側(cè)過身來看著茶梨,眼神里有很明晰的危險意味——以前茶梨還領(lǐng)會不到這眼神的意思,現(xiàn)在完全領(lǐng)會到了。 茶梨緊張道:“我……我準(zhǔn)備一下?!?/br> 但這有什么好準(zhǔn)備的?茶梨猶豫了下,想把戴了半天的執(zhí)事白手套摘了,剛脫掉一只右手,郁柏欺身過來,兩手捧著他的臉,不由分說吻了上來。 茶梨右手捏著左手的手套要脫,這下完全忘了,什么手套什么準(zhǔn)備,統(tǒng)統(tǒng)忘了,被吻得開心極了……滿車廂里放煙花。 郁柏:“……” “你專心點行不行?”郁柏暫時放開他,哭笑不得道,“放什么煙花?吵死了。” 茶梨抱歉道:“哦哦哦我忍一下不放了,你繼續(xù)?!?/br> 他有意識地把煙花效果收了回去,看得出很努力了。 這次輪到郁柏使壞,裝糊涂道:“繼續(xù)什么?你說清楚。” 然而茶梨警官才不吃這一套,貼過去主動親在郁柏的嘴唇上,甚至還想嘗試下把舌尖伸過去。 郁柏矛盾極了,既感到挫敗,也感到幸福,立刻奪回了主動權(quán),表現(xiàn)出了野蠻而大膽的一面,放肆親吻茶梨的同時,伸手到旁邊按了按鈕,駕駛位的椅背緩緩放倒到一個斜角,幾乎是把茶梨按在椅背上瘋狂地親他。 茶梨哪里想得到第二次親吻就能親得如此激烈!沒一會兒就被親傻了,完全被動地接受郁柏的侵入。 吻了足有五分鐘,郁柏突然停了下來,抱著茶梨,也不說話。 茶梨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他腦子還是暈的,愣了一刻,才疑惑地摸了摸郁柏的臉。 郁柏貼在他耳邊說了句話,意思是不能再親了,出來沒帶換洗褲子。 茶梨起初沒有聽懂,還用自己的唇去蹭郁柏的臉,被郁柏火大地阻止了,他又用茫然且期待的眼神看著郁柏。 郁柏幾乎拿他沒辦法,加上實在喜歡他,猶豫要不繼續(xù)親下去?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反正他們兩個人之間是一定會對彼此負(fù)責(zé)的——這是否就是家里執(zhí)事教他的,先上車再補票。 正在郁柏蓄謀要如何展開逃票行動的時候……茶梨的手機響起,是署長打了電話來。 茶梨很郁悶地起身接了,郁柏只好冷靜下來,挪回副駕坐好,又整理自己的衣服。 “喂?”茶梨看了眼時間,這時間已經(jīng)下班了,頓時更生氣了,道,“你要干什么?最好是真有事要找我,不然我真的會去投訴你?!?/br> 署長說:“這么兇做什么?” 茶梨怒道:“你影響我談戀愛了!” 旁邊的郁柏:“……” 署長在那邊哈哈哈,笑完了才說是什么事,今天周五,他讓茶梨去接高中生放學(xué),當(dāng)然他也知道茶梨不想也帶不來孩子,讓茶梨接到后送去他家。 “然后你就可以好好談戀愛去啦。”署長道。 茶梨掛了電話,和郁柏兩臉無奈,出發(fā)去寄宿高中。 茶梨沒能親爽,不太高興,開車的時候呆毛也軟垂了下去。 郁柏看了他幾次,忽道:“你說,那一噸違禁品會放在哪里?這么大的體量,全堆放在公司的倉庫里,也會引起工人的懷疑吧?!?/br> 茶梨:“……” 果然工作是茶梨的死xue,他很快就調(diào)整回了警官模式,支棱起來,道:“對啊,我的線人之前幫我留意過,公司里沒有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還不知道有一噸這么多,量少的話,藏匿起來還是容易的。你這么一說提醒了我,他應(yīng)該不敢把這么大量的違禁品放在公司的倉庫里……我如果是他,應(yīng)該會分散開,放到不同的倉庫里。” 違禁品數(shù)量夠大,反而成了追查的有利條件。 郁柏道:“城中的倉庫多嗎?有沒有途徑可以明確查到里面都放了什么?說不定有機會能直接找到物證。” “應(yīng)該要到市政倉儲管理中心去查詢,明天去試試,管理中心是八小時制,晚上不加班?!辈枥婢傧氲接行戮€索可以跟進,開心起來,說,“實習(xí)警員,你真的很好用??!” 郁柏一語雙關(guān)地問道:“足夠好用的話,不知道是否能提前轉(zhuǎn)正?” “不要得隴望蜀,還是要好好表現(xiàn)?!辈枥鎱s很嚴(yán)格,絕不放水。 在寄宿高中門外,等到了高中生。 高中生面無表情地站在車外,看著駕駛位的茶梨:“怎么又是你?how old are you?我爸呢?你說他很快就回來,你怎么騙人?” 茶梨道:“那你上不上車?” 高中生道:“那你倒是開車門?。∵@破車的門怎么開?我不會?!?/br> 今天去見總裁,兩人開了郁柏的變色龍跑車,是蝶翼車門,好在這跑車是四座,不然都完成不了這樁接孩子的任務(wù)。 行駛在路上,高中生在后排玩手機,未保辦東窗事發(fā)后,市民們普遍認(rèn)為對于未成年人的保護和監(jiān)管,有些矯枉過正,引發(fā)了一系列連鎖后續(xù),例如未成年人的手機彈窗,改成了每一小時才彈窗習(xí)題。所以高中生也不刷短視頻了,在用手機專心地看動畫片。 郁柏聽了幾分鐘動畫里的對話……確信,這孩子在看的是被這漫畫世界本土化的胡迪警長。 “對不起,我忘了今天是周五?!辈枥娉聊税胩?,才對高中生道了歉,說,“應(yīng)該提前給你打個電話說一聲,我仍然不知道你爸去了哪里,知情人始終不肯透露給我?!?/br> 高中生倒是很好說話,道:“哦,我原諒你了?!?/br> 他把動畫暫停,問道:“爸爸如果永遠不回來了,我怎么辦?” 茶梨說:“不可能,我可以肯定他是安全的,只要他活著,他一定會回來?!?/br> 高中生道:“署長爺爺也向我保證他是安全的了。他是不是真的被強制要求,去執(zhí)行什么外太空的秘密任務(wù)了?……飛向太空,宇宙無限!” 郁柏登時滿頭黑線。 茶梨立刻注意到實習(xí)男友的變化,問:“怎么了?” “沒什么?!庇舭氐?,他開始擔(dān)心這漫畫在三次元里被米老鼠告了。 高中生抬頭看郁柏,和郁柏的視線在后視鏡里對上,兩人對視了很短的時間,馬上都挪開了視線,去看別處。 這一幕又被茶梨關(guān)注到了,道:“你們兩個,為什么每次見面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對方?” 郁柏沒說話,高中生沒禮貌地說:“這家伙先那樣看我的,我只是回敬他?!?/br> 茶梨懷疑地看郁柏,郁柏做了個無辜的表情,表示不想和小孩計較。 等把高中生送到署長家安頓好,茶梨進去和署長見了一面,郁柏留在車上沒進去,免得署長又要旁敲側(cè)擊打聽秘書長最近的動向。 茶梨端著一盒切好的水果出來,是署長太太特意裝給他倆吃的,也把他倆當(dāng)小孩。 換了郁柏開車,茶梨自己吃一塊水果,投喂一塊給開車的郁柏,水果鮮甜,令人心情愉悅。 茶梨道:“署長夫妻兩個都很喜歡我弟呢?!?/br> 郁柏反應(yīng)了下,才知道他說的是高中生,說:“他在長輩面前還是很討喜的?!?/br> 茶梨道:“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郁柏道:“也沒有,不熟,不擅長和這年紀(jì)的小孩相處。” “我也是?!辈枥娴?,“我有時候也不喜歡他,有段時間還很討厭他呢……” 郁柏打斷他說:“這么好的月色,你確定要和我聊小屁孩?!?/br> 茶梨也朝天上看了看月亮,確實是好美的月色。 “你喜歡我到什么程度了?”郁柏確認(rèn)似的問道,“有比喜歡你搭檔多了嗎?” 茶梨不假思索說:“那還是喜歡搭檔更多,我搭檔和我是生死相托的關(guān)系。” 郁柏做出心碎的表情。 茶梨想了想,又說:“是不一樣的,等搭檔以后回來了,知道我遇到了你,他會是全世界最為我感到高興的人。” 原本郁柏只是做作地演一下吃醋當(dāng)情趣,聽到這句話,心里反而是真的嫉妒了起來,在他來這里之前,那個從未謀面的搭檔,無疑是茶梨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 雖然兩個人很明確沒有那種情愫,可那又怎么樣,這種“最”親近就很難不讓人嫉妒。 “我們?nèi)ジ泓c浪漫的小活動吧,”郁柏提議說,“找家露天餐吧,吃點好吃的,去捉螢火蟲?!?/br> 茶梨好笑道:“你對螢火蟲真的好執(zhí)著,可是它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捉它們?” 郁柏道:“那你說去哪里?我不想和你分開得太早,至少要膩到十一點,不,十一點半之前,我絕對不要和你分開?!?/br> 茶梨心花怒放,喜歡郁柏這樣說,笑道:“那你先帶我去吃飯,然后……我們?nèi)ゾ瓢赏嬉粫海槺氵€能看看老板2.0?!?/br> 他還想去看看老板2.0的信息面板刷新了沒有。 郁柏拈酸吃醋無理取鬧,說:“你最喜歡的不是我也不是搭檔,是工作!” 茶梨說:“是啊沒錯!你有什么意見?” 郁柏于是也沒有意見,先帶茶梨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