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度縱容 第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高端局/她就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你是我的聲音、清穿之炮灰人生、我欲春風(fēng)、錯認宦官當親爹、欠債上億,滿朝文武跪求我別死、嬌軟美人年代文甜寵日常、穿進二百人男團中、我在古代寫狗血文火了、重生后丞相喜當貓爹
朱曼玥從身邊經(jīng)過,去了浴室卸妝。 她來來回回在醉倒的蕭宗延面前晃了幾圈,每一次都忍不住朝他瞟一眼,而每一次他都維持著正襟危坐的樣子,分不清到底睡著沒有。 朱曼玥再次感慨他是一個琢磨不透的男人。 當她打理好自己的一切,披散著微濕的頭發(fā)準備睡覺時,心念一動,調(diào)皮地拿來一堆還沒開封的指甲油,將蕭宗延的指甲涂得花花綠綠,也算為自己試色了。 涂完最后一片指甲,她正齜著大牙笑,蕭宗延忽然皺緊了眉頭。 她還以為是自己在太歲頭上動土,被抓了個現(xiàn)行,惹得他生了氣,嚇了一大跳。 沒想到等了半天,蕭宗延都沒有睜開眼睛,似乎在做一場可怕的噩夢。 老人說,人在做噩夢的時候是不能強行喚醒的,不然他一定會為中斷的噩夢耿耿于懷,一天都緩不過神。 朱曼玥盯著蕭宗延看了許久,悠悠嘆了口氣。 像他這種身居高位的人一定會有很多煩惱,每一個都是完好的噩夢素材。 她終究不忍心放著他不管,弄了塊熱毛巾來,擦拭了一下他額頭的汗,繼而從臉擦到脖子。 在觸碰到他鎖骨的時候,蕭宗延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睜開了眼。 朱曼玥下意識一驚,對上他的視線后,惶恐地說:“我只是想給你擦擦身上,我怕你有潔癖,這樣睡不舒服。” 蕭宗延甩開她的手,語氣平常地說:“洗過澡了就不要再碰我了,當心沾上酒氣?!?/br> 朱曼玥不服氣地反駁:“當初說不洗澡不能碰你的是你,現(xiàn)在洗了澡不讓碰的也是你,誰今后跟你一起過日子可有的受了?!?/br> 蕭宗延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跟她上次一樣,睡了片刻酒醒了,竟然的問她:“給我一個理由,為什么一定要和我結(jié)婚?” 朱曼玥心想也沒有一定吧。 她對蕭宗延的撩撥更像是不費吹灰之力的試探。 進一步有利可圖,退一步樂得自在,怎樣都不吃虧。 當然此時此刻她是不可能這樣說給蕭宗延聽的,眼下她吃他的,住他的,卻沒有真正動過感情,說出來連她自己都感到汗顏。 她現(xiàn)在能夠心安理得地混吃混喝,不過是因為她曾對蕭宗延有救命之恩,以及他對她也沒有絲毫感情。 倘若他哪天真的對她動了心,反倒叫她坐立難安,不知所措。 朱曼玥略遲疑,將責(zé)任全部推給了蕭宗延:“你問這個做什么?對于你來說,如果我們哪天結(jié)婚了,你也不過是履行當初你父母替你許給我、許給我家的承諾。維持沒有感情基礎(chǔ)的婚姻的確是難了點,但是一諾千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毀約就是你不對,所以你終究是要娶我的,這事兒沒商量。” 蕭宗延醉酒后嗓音沙啞,不緊不慢地說:“你的意思是說這婚非結(jié)不可?不管我身體是否健朗,不管我是否能長久擁有權(quán)勢,不管我們婚后的意見是否統(tǒng)一、習(xí)慣是否一致,你都堅持要與我結(jié)這個婚?” 朱曼玥聽到他這么說有點慌神。 去民政局領(lǐng)一張紙的事兒,怎么被他說得這么深情與鄭重? 可是這不就是自己這段時間所求的結(jié)果? 她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心里對他話中之意有了模糊的概念,便懵懂地“嗯”了一聲。 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醉得分明是他,怎么腦子里像填滿了漿糊一樣的卻是自己? 想到這里她懊惱地搖了搖頭。 在蕭宗延看來就是舉棋不定的表現(xiàn)。 她并沒有她演的那樣堅定不移,將來遇到一點挫折,想必就會動搖退縮。 蕭宗延好不容易對她起的那點憐愛之心,因為她差之毫厘的回答悉數(shù)破滅。 他眼中一黯,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了。 半晌,他沉聲開口:“是我虧欠于你才有的這樁婚約,于情于理結(jié)婚這件事的主動權(quán)都該在你手里。恕我之前想當然地以為毀了這樁婚約對你我都好,才用極端的態(tài)度待你,想要你知難而退。其間多有得罪,也許對你造成了傷害,為此我誠懇道歉。今后絕不會再自作主張,一切任憑你決斷?!?/br> 聽完蕭宗延的這番話,朱曼玥腦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她心驚rou跳地惶恐了一秒,一句“醉話可不算數(shù)哦”即將脫口而出,隨即想到這難道不是咸魚翻身的大好機會嗎?! 她靈機一動,火速奔向蕭宗延的書房,從書桌的抽屜里翻出了紙筆,跑到蕭宗延的面前,讓他像寫保證書一樣,白紙黑字、一字不漏地將剛才對她說的話寫下來。 沒想到蕭宗延當真配合,提筆就將她添油加醋念的條款一一寫在了她遞來的紙上。 筆走龍蛇,游刃有余。 更令她驚訝的是,他分明都酩酊大醉了,寫出來的字除了失了遒勁的力道,字體結(jié)構(gòu)還是那么規(guī)范標準。 像是從字帖上拓下來的行草,狷狂卻滿滿都是分寸。 朱曼玥見狀伺機調(diào)侃:“蕭宗延,你不要現(xiàn)在立個遺囑吧?!?/br> 蕭宗延眼神不善地抬眼,抬手避開她受傷的額角,在另一側(cè)輕彈了一下,說道:“得意忘形?!?/br> 朱曼玥捂著額頭“哎喲”了一聲,嬌聲埋怨:“不立就不立嘛,還對人家動手動腳?!?/br> 這話說的,聽在不知情的人耳里,還以為他耍流氓。 蕭宗延把紙筆都摁在茶幾上,順勢借著茶幾的支撐起身,與她擦肩而過地時候認真告訴她:“遺囑要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立才能生效。我說過,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朱曼玥聞言錯愕,回頭去看他時,他已從餐桌上擺放的茶具里自己倒了水,一飲而盡。 高大的身影透過隔斷處精致的雕花玻璃映出來,雄渾偉岸,釋放出的荷爾蒙重重向她襲來。 她的心臟跳得極快。 她從沒有像此刻這樣,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這就是為愛情淪陷的感覺嗎? 第16章 保姆做好了消殺,家里再沒出現(xiàn)過壁虎之類的入侵生物,朱曼玥就把蕭宗延的主臥還給了他。 昨天夜里她于心不忍,終究沒讓他自生自滅,攙著他回的房間。 但是他第二天醒來,貌似什么都記不得了。 他倒是沒直接問她怎么睡到客房去了,而是問昨晚他醉酒后有沒有做出什么冒犯她的事情。 朱曼玥自然不會事無巨細地跟他講,更不會把“保證書”給他看。 萬一他看了覺得羞恥,當場撕碎了怎么辦? 好鋼用在刀刃上。 她得讓這份“保證書”產(chǎn)生它的價值。 要是哪天結(jié)了婚,蕭宗延獸性大發(fā),而她不愿配合,肯定不能允許他霸王硬上弓! 她可是一丁點兒委屈都不肯讓自己受的。 朱曼玥想得有些遠了,以至于蕭宗延跟她說話時她正神游天外。 蕭宗延叫了她好幾遍,才將她的神思喚回來。 “?。俊敝炻h回過神,瞪著兩只溜圓的眼睛望著他。 蕭宗延提起雙手,面無表情地問她:“這是怎么回事?” 朱曼玥見了忍不住拍腿大笑,露出兩排锃亮的大白牙。 蕭宗延見她取笑自己更加來氣,擰著濃眉說:“快給我卸掉。” 朱曼玥沖他眨眨眼,繼續(xù)戲弄他:“就這樣留在手上嘛,這可是我昨天晚上認真涂了很久才誕生的杰作,你怎么不領(lǐng)情啊?!?/br> 好在蕭宗延情緒穩(wěn)定,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就打電話給了秘書張書婷:“喂,你那里有卸甲油嗎?沒有就去買一瓶。” 朱曼玥見狀知道讓蕭宗延自己卸掉了,事兒就大了,連忙說:“我說了不給你卸嗎?你麻煩婷姐干什么呀。明明是我和你之間的事,你偏要讓外人插手?!?/br> 張書婷剛接到電話的時候一頭霧水,隱約聽到朱曼玥的聲音后頓時了然,笑著對蕭宗延說:“蕭總,家里小孩兒又鬧著玩呢?!?/br> 蕭宗延面上掛不住,徑直掛掉了電話,雷厲風(fēng)行地說:“五分鐘后你要是沒給我卸掉,這件事還是會交給她?!?/br> “知道了,知道了?!敝炻h疊聲答應(yīng)。 其實她買指甲油的時候忘記連同卸甲油一起買了,給他涂指甲的時候也不記得這茬,幸虧店家做生意實在,有買有送,把卸甲油當作贈品打包寄了過來,不然她真就闖禍了。 朱曼玥這小腦袋瓜壓根不自己記事,經(jīng)常丟三落四,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所以這瓶卸妝油她翻箱倒柜找了好久,才從犄角旮旯里掏了出來。 等她找到卸妝油從房間里出來,蕭宗延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了。 他見到她手里拿的卸甲油,馬上從她手里拿了過來,打算速戰(zhàn)速決。 朱曼玥對他深表懷疑:“你會卸嗎?我?guī)湍阈栋?。?/br> 她發(fā)誓她只是單純熱心腸,并沒有覬覦他那雙修長骨感的手。 蕭宗延覷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地說:“我比你聰明?!?/br> 嘿! 朱曼玥的勝負欲很強的,當即挺胸說道:“無憑無據(jù),你憑什么斷定你比我聰明?” 蕭宗延就問:“你怎么聽出的我不覺得你不是不夠聰明?” 他拐了好幾道彎,把朱曼玥繞暈了。 她嘀嘀咕咕復(fù)述著他的話,掰著指頭數(shù)他說了幾個“不”,半天也沒聽出他說的是好話還是壞話。 蕭宗延哼笑一聲。 朱曼玥從他這聲笑里聽出了十足的諷刺。 她氣得跳腳,卻無可奈何,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不跟你在這里兜圈子玩文字游戲了,我要約我的小姐妹找個地方瀟灑去?!?/br> 今天周日,她依舊不用上班。 可惜她的出行計劃才剛有個雛形就被蕭宗延扼殺在了搖籃里。 “你今天跟我去公司?!?/br> 他一邊說著這話,一邊捏著蘸了卸甲油的化妝棉不緊不慢地擦指甲,生生擦出了用手帕擦手的優(yōu)雅。 “為什么?”朱曼玥驚訝。 男人的話果然不能輕信,他昨晚才說過一切都由她自己做主,不再拘束她。 “你月底不是還要實習(xí)考核?”蕭宗延說得理直氣壯,“玩物喪志,心飛了就難收回來了?!?/br>